信步在山路上,黃昏下的太明山像是一幅潑墨山水畫,遠處成群鳥兒低低飛過,仿佛觸手可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胡雨霏疑惑不解道:「阿妹,你為什麼要讓四娘跟我們一起讀書?」
胡大靜向來是不喜歡胡陽曜的,這是府內眾所周知的事情。
胡雨霏並不知道倆人的關係近來改善了許多。
「就咱們兩個,這日子太悶了,人多才好玩。」胡大靜閒散眯着眼睛道。
胡雨霏拽住她的衣袖,猶豫道:「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只是……到時候莫要欺負她。」
胡大靜頓足,看着被拉住的衣袖,笑道:「不會的。」
以前她有多混蛋,現在她就有多正經。
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只見張郁森和李承然一前一後踏着夕陽正朝這邊走來。
「兩位小娘子好啊!」
無論什麼時候見到李承然都是興高采烈的,這傢伙好像從來不知道悲傷是何物。
「兩位小郎君好。」胡雨霏笑道,「那麼晚了,為何還沒有回去?」
李承然跳到張郁森身旁,笑嘻嘻道:「還不是因為阿森課上睡覺被夫……」
「嗯——」張郁森發出了怪聲,李承然笑容凝固,撓撓頭:「沒什麼沒什麼……」
張郁森像只黑天鵝,臉是又黑又傲。
但是,已經晚了,大家都已經聽到了。
「那麼晚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胡大靜拉起胡雨霏轉而向山下走去。
張郁森慌忙拉起李承然。
「唉?」李承然被突然那麼一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張郁森面色凝重攔住胡大靜,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胡大靜被他這一系列搞不懂的操作整得有點懵。
張郁森看胡大靜並沒有接他信的意思,不由分說,將信傲嬌的扔到她懷中,轉身跑了。
李承然撿起飄落在地上的信,笑的很神秘,將其遞給胡大靜:「拿着吧!定是阿森煞費苦心,通宵達旦寫出來的好東西!」
胡大靜一臉懵逼接過信。
就聽李承然這個大嘴怪喊道:「阿森,你小子竟然還會寫情書,沒看出來啊!」
吆喝聲在空蕩蕩的山間迴蕩,驚得飛了一天在枝頭歇息的鳥兒嘩啦啦的拍打着翅膀,到處逃竄。
已經一口氣跑到山下的張郁森聽到李承然的咆哮聲後,身形未穩,一個趔趄差點扭到腳。
「什麼狗屁情書?!」張郁森捂住腳踝,在山下大罵。
畢竟山下沒有山上空曠,他的咆哮也只限於自己能夠聽到。
胡大靜心情複雜的看着手中的信,瞄到身旁胡雨霏亮晶晶的眼神時,心情更是複雜到無以言說。
張郁森寫情書給她?儘是扯淡,開什麼千年玩笑呢?那小子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學渣,要是能寫出行雲流水的句子,算她輸!
結合那小子這些天臭屁的臉色,傲嬌的舉動,還有臉上的狗皮膏藥,以及在課堂上睡覺的表現來看。
這封信里,肯定是張郁森這些天沒日沒夜,絞盡腦汁將些年學到的挖苦,諷刺,嘲笑,謾罵全都通通凝聚在了這一封小小的信中。
胡雨霏在旁邊,她不好拆開這封信的,不然,她揍了張郁森的事,不就暴露了?
她這些天好不容易在胡雨霏心中樹立的良好形象,不就轟然倒塌?
胡大靜不知道她這番苦苦思索的模樣落在胡雨霏眼中是另一番意思。
「沒有想到阿妹也有小女兒的嬌羞之態呢?這是害羞了嗎?」胡雨霏打趣道。
胡大靜聽着這話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拆還是不拆,這是個問題。
面上打着哈哈:「阿姐,你莫揶揄我了。」
那小子肯定是故意挑胡雨霏在時,將這封信交給她,就是為了讓她出醜,小小年紀就這般卑鄙無恥心機重!
胡大靜面露猙獰之色,緊緊捏着手中的信。
拆,當然要拆!
她已經做好了將張郁森捶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準備了。
胡大靜慢慢撕開信封,先是對身旁好奇的胡雨霏綻放出個燦爛的笑容,母胎單身至今的胡雨霏臉上滿是羨慕。
並沒有注意到面色瞬間冷下來的胡大靜。
慢慢抽出信,又慢慢打開信,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呵,戰書?」
「戰書?」李承然皺着眉,接着驚呼道,「你不要命了,你竟然找靜娘下戰書?你可知道,靜娘一拳能打死一頭老母豬。」
張郁森緊握雙拳,面露凶光:「你不要在這危言聳聽,好歹我也受了她一拳,哪裏有那麼誇張?」
李承然看着他臉上的狗皮膏藥,咧着嘴,嫌棄道:「你就嘴硬吧,那天是靜娘手下留情了,沒使出全勁,不然,你現在早就投胎轉世了。」
張郁森森然一笑:「我有那麼蠢嗎?拿雞蛋去跟石頭碰?」
李承然搖搖頭,腹誹道,也不是多聰明。
「阿森,你沒覺得你現在面上散發着一股死氣嗎?」
張郁森踢了李承然一腳:「你明天就等着看好戲吧!我這次絕對要讓胡大靜服服帖帖的在我面前俯首稱臣。」
張郁森雄赳赳,氣昂昂,大有去戰場殺敵的氣勢。
李承然撣去身上的灰塵,好奇道:「你那信上都寫了些什麼?」
張郁森招手示意他靠近。
「胡老三,上次之事實乃吾之大意疏忽也,方中汝之奸計,須於……」胡雨霏念道。
胡大靜裝作頭疼的模樣:「阿姐,我也沒念幾天的書,上面的字大都不識得,你給我說說大致的意思。」
其實她看得懂。
如果胡雨霏繼續念下去,她怕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
胡雨霏捧着信搖着頭:「上頭說,上次之事是他太過大意,才中了你的奸計,這次他要與你公平比試,不比力氣,比鬥雞,明日放課後在薛長史府邸鬥雞場。」
她哪裏有雞?就一隻阿金,最近也呆乎乎的,如果真要帶着阿金,它怕是會被其它雞嘲笑到自盡。
「這比試不公平,我平時又不玩鬥雞。」
胡雨霏猶豫道:「信上說,若是不去,就是孬種。」
「孬種就孬種唄。」胡大靜滿不在乎,「走,回家吃飯。」
作為二十一世紀遵紀守法的女青年,時刻牢記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她是不會跟個小屁孩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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