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搬到郭半瞎家沒幾日,景池便駕着馬車來了,在醫館內找到了花蟬衣。
花蟬衣如今依舊學什麼會什麼,將沈郎中安排完的完成後,便很容易的請了假。
沈郎中大概聽說了村裏的傳言,如今面對花蟬衣的時候,神色也頗為複雜,不過沈郎中是個重情義的,花蟬衣依舊是他最滿意的弟子,若是自己兒子不在乎的話,他這個當爹的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花蟬衣和景池離開後,花小蘭看了一眼沈東子,突然笑道「極少見姐姐和男人打交道,看樣子如今去了趟京城,性格也明朗多了呢。」
沈東子面色鐵青,蹙眉訓斥了花小蘭幾句「好好學醫,怎麼這麼多話?!」
花蟬衣跟着景池回到了自己如今的住處,景池也沒廢話,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來道「我瞧着你身子柔弱,先練些簡單的吧。」
對於景池的不信任,花蟬衣心下多少有些不滿,她自小干農活兒,還有股子力氣在,不過也不怪景池,花蟬衣看着瘦弱,的確不像練武的材料。
景池今日也只是交了花蟬衣一些基礎的,還給她帶來了一把至少五六十斤的鐵劍,和一把輕一些的木劍。
花蟬衣直接上前一隻手拎起了那把鐵劍,雖然有些吃力,這力氣來時令景池有些大開眼界了。www
於是讓她先把力氣和耐力練上去再說,說什麼時候花蟬衣能按照書上的動作,將這把鐵劍揮舞自如了,再教她別的。
說罷,便纏着花蟬衣同他講講莫仙兒的事,小到飲食起居都不放過。
莫仙兒也沒太多事兒可說,花蟬衣給他簡單的說了說後,無奈道「景池,要不以後我給你銀子吧,你別纏着我問這些了。」
景池聞言冷哼了聲「我可不缺銀子,你還是想着告訴我這些就好。」
花蟬衣覺得有些頭大,不過她是真心想和景池學些功夫的,便只好答應了。
景池離開時,花蟬衣將張媽媽給自己準備的金銀遞給了景池,寫了張字條給他道「勞煩景公子下次來的時候,幫忙捎帶些東西。」
「丫頭,你當我欠你的是麼?當真是臉皮厚。」景池嘴上不客氣,卻還是將那張字條揣進了懷裏,駕着馬車離開了。
景池下次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替花蟬衣捎帶了一架珊瑚炕桌,一對兒珊瑚圓椅,還有一個竹木的躺椅,上面蓋着白色的毛絨獸皮,桃木鏤花四方櫃,幾本花蟬衣指名要的醫書和話本子,還有一些魚肉類的吃食,炭火等等,一輛馬車根本塞不開,還是景池吩咐了館中弟子駕着三輛馬車送來的。閃舞小說網www
儘管冬日裏村民一般不愛出家門,路上偶爾還是有一個兩個人的,景池送這些東西來的時候,恰好被宋寡婦看見了,又大嘴巴的在村里抹黑了花蟬衣一把。
說什麼花蟬時天生的狐狸精,勾引了沈東子不說,去了一趟京里,又勾搭了個漢子回來,人家又是給她送家具,又是給她送吃的的。
聽的村中鄉親們又是厭惡又是嫉妒的。不過無論這些人怎麼嫉妒花蟬衣,卻沒有趕上門找茬的。花家村多是些欺軟怕硬的傢伙,沒人清楚景池的真實身份,生怕得罪了貴人去,便也只敢在背地裏嚼舌根。
花蟬衣自己過的倒也悠閒自在,除了東子哥還是一直不理自己外,花蟬衣每日去醫館學醫,氣氣花小蘭,回家後便是刻苦的練功夫,研究研究美食。
沒多久便過年了,因為花蟬衣和花家鬧矛盾的花明石總算從華京回來了。
經過一年多的調理,花明石原本病弱的身子看着已經徹底健康了,眉目間成熟沉穩了許多,徹底長成了一個出色的青年人。
回到家中後得知花蟬衣回來了,先是大喜,隨後又得知花蟬衣被家中趕了出去,不禁怒不可遏。
大年三十兒那日,花明石和花家人吵了一架,隨後來到了花蟬衣的住處。
兄妹二人時隔一年多再見,心中皆是歡喜的。
花蟬衣下廚房,做了一桌豐盛至極的年夜飯,紅燒排骨,四喜丸子,蔥油雞,紅燒茄子,八寶飯,還有用骨頭熬成的白湯,這一年多她的廚藝未曾褪色半分,還提前準備了一罈子上好的女兒紅。
花明石見了,笑道「看樣子你離開花家後,自己過的更好了。」
「大哥,你從我這吃完年夜飯便回去吧。」花蟬衣道「你是花家的親子,別因為我和家裏人鬧的不愉快。」
花明石沒答話,只是灌着悶酒。
二人微酣時,花明石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同花蟬衣道「大哥在華京認識了一個姑娘,年後,你有嫂嫂了。」
花蟬衣聞言,真心替花明石感到高興,這一世大哥非但沒死,有了好的活計,還即將成家了。
花蟬衣又想了想自己,起初自己以為東子哥能想通,可是過去這麼久了,他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偏偏這種事自己又無從解釋,平日裏清醒着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此時心下卻有些煩悶,和花明石一起灌着烈酒。
最後二人都醉了,花明石還好一些,花蟬衣直接有些糊塗了,聽見外面傳來放煙花的聲音,花明石牽着她,來到了院子裏看煙花。
花明石剛才沒告訴花蟬衣,他對京中那個姑娘確實喜歡,也僅僅是喜歡罷了。
花蟬衣從有記憶的時候,因為害怕花家人,每日屁顛屁顛的跟在花明石身後,起初花明石只是覺得她可憐,心中想保護,誰知有朝一日,這怯懦丫頭性子突然就變了,花明石心中感覺微妙,卻又不敢直視自己那種齷齪的心思。
花蟬衣是他妹妹……
所以花明石沒想過太多,此時也只是在想,日後自己娶了那姑娘,蟬衣可能嫁給沈東子,也有可能嫁給村中人說的那個,不知道是誰的男子。
無論哪個都是好的,只是昔日在花家兄妹二人朝夕相處的日子,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這些,花明石轉過頭來看着身側醉到幾乎站不穩的醉鬼,突然鬼使神差的彎下了腰去。
五顏六色的煙花將漆黑夜空映襯的明亮耀眼,亦映襯出了夜空下,青年人小心翼翼低頭輕吻上眼前女子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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