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子如今雖然失憶了,可是性子和昔日裏相差無幾,最怕欠旁人的,尤其是花蟬衣這麼大的一個情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此時坐立難安,神色別提多精彩了。
他如今遇見了想廝守一生的女子,對於花蟬衣這個半路突然跳出來的「娘子」,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卻又不知該如何償還她這情分。
花蟬衣瞧他這樣子,一時竟覺得,是自己死纏着他不放,被自己這個念頭生生氣笑了。
當初確實是她在他死後嫁過去的,可他也確實親口答應了娶自己,她這些年也沒什麼對不起沈家對不起他的,他如今憑什麼?就憑他失憶了麼?
花蟬衣冷道:「沈東子,你將話說的這麼絕,就不怕自己有朝一日恢復記憶後會後悔麼?」
「不會。」沈東子回答的仍舊很肯定,其他的他不敢確定,可他唯獨敢確定的是,他對卿然的心是不會變的。
呵……
「你行!」花蟬衣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大概是多年裏隱忍慣了,花蟬衣詞彙肺都快氣炸了,倒也未發火:「這樣吧,我也不逼你,你先留給我一個日後聯繫的法子。」
「沒必要吧……」沈東子此時將花蟬衣當成洪水猛獸一般,日後實在不想同她在有半分聯繫了。
「不是說要報答我麼?你就這麼報答我?」花蟬衣道:「你就是跑了,我也不知道上哪找你!好歹先別斷了聯繫,你放心,沒什麼要緊事我不會去找你,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回來看看你爹娘。」
「我明晚便來!」
沈東子再怎麼不願意面對自己的過去,親生父母還是一定要見的,若非他如今有了季卿然,花蟬衣這個娘子,他就算沒有部分印象,也會一併負責着。
花蟬衣聞言,神色總算舒展了許多,好在東子哥無論如何也不會和沈家斷了聯繫,至於其他的,來日方長。
沈東子如今什麼也不記得,喜歡那個救了他的女子也無可厚非。
但花蟬衣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她要想盡一切辦法讓沈東子恢復記憶!
到時候,如果沈東子還是選那個女孩子的話,她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着他。
送沈東子離開醫館後,花蟬衣一直站在醫館前看着他離去。
沈東子心神不寧的走到巷子轉角時,想到了什麼,突然回過頭來,就見花蟬衣安靜的站在醫館門前,發間落滿了雪花。
她沒吵沒鬧,就這麼靜靜的目送着他離開。
沈東子心口處微不可查的一陣難受,說不清是愧疚還是什麼,不願繼續多看,轉身快速離開了。
沈東子走遠後,花蟬衣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心說這可不是自己逼他,他恢復記憶後,應該也會回來吧……
沈東子所想則同花蟬衣截然不同,他和季卿然之間已經不允許有其他任何人出現,儘管他心中愧對花蟬衣,也沒其他辦法了。
醫館離他所在的客棧並不遠,沈東子心神不寧的回去後,發現季卿然居然站在客棧外面,不禁眉心緊蹙,上前拉過了她凍的冰涼的手道:「這麼冷的天,你站在外面做什麼?!」
季卿然看了他一眼,語氣悶悶的:「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傻丫頭。」沈東子聞言低笑了聲,方才煩躁的心情一掃而空了:「我答應好你的,怎麼可能不回來?」
季卿然沒理他,女子的直覺一向准,她得知卿棠去見的是女子後,心中便一直惴惴不安,直覺那個女子同季卿棠之間有問題。
「卿棠哥,你去見的那個女子,與你有什麼關係?」
沈東子聞言,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想了想,終究還是沒隱瞞她:「她說,她是我娘子,雖然不清楚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覺得,她應該沒說謊。」
沈東子說罷,心虛的看了季卿然一眼。
「所以呢?」季卿然面色瞬間因沉了下來,語氣因為激動也不平靜了幾分:「卿棠哥準備回去找她麼?」
「當然不會,只是我父母……總要回去見見的,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過去還有一位娘子……」
季卿棠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嗯了聲。
她縱然有千百種理由,總不能不讓卿棠哥去見他親生父母,昔日裏不知道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她又怎能阻攔呢?只是……
「卿棠哥,你那個娘子,你準備怎麼辦?回去找她麼?」
「不會。」沈東子頓了頓,又道:「是我對不起她,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補償她,但絕對不會回去找她了!」
季卿然聞言,稍稍安了心,雖然心頭還是悶悶的。
然而她知道,這種時候自己絕對不能發火,那個潛在的威脅究竟什麼樣子她還不得知,萬一是個溫柔賢淑的,自己絕對不能被她比下去!
「那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說,我幫你一起補償她。」
沈東子見她如此,心下仿佛被溫水泡過一般熨帖:「卿然,你可真好。」
沈東子將心中最後一點過意不去放下了,卿然如此,他絕不能負她!有什麼報應,儘管來找他好了!
沈東子離開後,花蟬衣也未回去,留在了醫館內閣過夜,躺在近兩米鋪着絨毛氈的軟榻上,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想起昔日在花家村種種,當年東子哥待她的各種好,再想想如今的這個人,心下一時說不上什麼滋味兒。
那個女孩兒一定對他很好,不然東子哥不至於如此死心塌地。
可是她憑什麼放手成全呢?她和東子哥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她等了這麼多年,從上輩子就開始期待和他一起生活,難道等到最後就是為了放手成全他和其他人麼?花蟬衣心知自己沒那麼大的度量。
如今還是先將沈東子活着的消息告訴沈家二老,至於她和沈東子之間該怎麼辦,不到沈東子恢復記憶的那一日,花蟬衣是不會放棄的!
次日,花蟬衣起了個大早,準確來說是昨夜就沒怎麼休息好。
想起沈家二老知道兒子還活着時的欣喜,花蟬衣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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