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華似乎能從背後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毫不在乎道,「怎麼不喊了?」
高興是高興了,同時也把黑衣人引來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算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嗎?
哦不,死前最後的歡呼?
「那個···」幽風儘量小心措辭,畢竟,人家是為了救她才會被一道追殺的,現在還因為她一時激動暴露了行蹤。
「黑衣人會不會很厲害?」萬一打不過,他們還可以趁着黑衣人還沒追上他們時趕緊跑路。
「很厲害?」南宮燁華問,顯然不明白她的心思。
「也就是說,你們能不能打得過?」就算他們比黑衣人跑得快,但黑衣人勝在人多,而且還有藏在暗中的,他們總不可能一口氣跑回嘉城吧?
要知道,離嘉城還有半日的路程!
當然,這是按她的腳程來算的。
如果以他們現在的速度,也要好幾個時辰,他們能一直保持這種速度?
「你覺得呢?」那語氣聽來有點欠扁。
她覺得?覺得你好無聊!
幽風額頭垂下一排黑線,她哪裏知道,她現在關心的是能不能活命這個重大問題。
問她這個,他該不會是飛傻了吧?好像越跑越慢了。
回頭看了一眼倒退的景物,還真的是越來越慢了!
落後的離翔終於追上來了,聽到兩人沒營養的對話,頓時猛的提氣,跑到他們前面去,還把他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不是吧?連跑得最慢的離翔也開始拼命的跑了,難道黑衣人追上來了,或者,他們真的打不過?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幽風都不想,「快跑快跑,離翔哥哥,等等我們!」
一邊指揮着背着她跑的桃花眼少年,一邊朝前面已經快要不見人影了的離翔喊道,反正現在黑衣人已經發現了他們,暴不暴露已經無所謂了。
「你倒是舒服了!」桃花眼少年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同時腳步飛快,呼嘯的風聲讓幽風緊緊的埋着頭,免得被疾風掀飛。
心裏震驚不已,這是人類能有的速度嗎?
不,這是逃命的速度!
從樹梢間輕快飛過,帶起一片疾風,颳得樹尖左搖右擺,林間聞聲追來的黑衣人望着頭頂呼嘯而過的三人,那露在外面的眼珠子瞪得都快凸出來了。
人可以飛那麼高嗎?
這些樹可是長了上百年了,那高度,至少也幾十米,他們是怎麼飛上去的?
他們該不會不是人吧?
眼睜睜地望着他們從頭頂飛過,消失在夜色中,同時齊齊長嘆一聲,回去受罰吧,那麼高的佣金,就這麼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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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城東城是財閥權勢的集中地,建國至今,幾百年了,東城的範圍越來越大,隱有壓過皇城的跡象。
夜,籠罩了整片大地,天地間一片漆黑。
佔地極廣的古老大宅里,流水假山,亭台樓閣,綠樹紅花。
大宅里隨處可見的珍稀物件,不只做工精美,而且處處透着極致的奢華。
古韻十足的梨花木屏案,雕刻祥瑞的桐楠木雕榻,清新雅致的沉香木家具……
一件件世間難得的珍品,就這麼隨意地擺放在園子裏,絲毫不擔心有毛賊偷了去。這足可見屋主人的財大氣粗,富可敵國!
沿着幽深的長廊進去,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宅院,宅院門口放着一個人高的深黃色古董插屏。
插屏旁掛着一副古畫,意蘊極沉!
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這滿室滿屋的珍品,想來那古董插屏和古畫,也不會是普通物件。
只是宅子的主人好似對這些不甚滿意!
他王家,開國幾大功臣之一,幾百年來的底蘊,竟只這些浮於表面的俗物!
王太師端坐在精雕細磨出來的青山楠木椅里,一手托着流光滿溢的琉璃酒杯,想着皇宮裏那人,沉穩的眼裏一片狠辣。
『啪』的一聲,世所少見的琉璃杯被狠狠甩在地上,香醇的酒水流了一地。
「爹爹何故生氣!」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稚嫩的童音,帶着笑意,和和氣氣的。
見屋內酒水流淌,揮手叫侍女弄得乾淨了,這才蹲下身伏在王太師腿上。
王清然蹲下身伏在王太師膝蓋上,輕聲安慰,「爹,氣壞了身子可划不來!」
「怎可不氣!」王太師臉色鐵青,陰冷的眼裏滿是殺意。
想起白日裏,德明殿裏端坐在高位上的那人,輕描淡寫的一句『厚德載物以身報國,乃軍人本分,賜邑戶,得宜歸家』便算是安撫了他折損大半的親軍!
還有端清王,南宮清勛!
他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親軍主力,一個個全死在敵國箭雨下,不去營救。
自一個月前端清王接手了三軍,駐守祁南邊城,不足一個月時間,便讓他謀劃多年佈下的暗棋,去掉了大半。
不僅暴露了右翼大軍里的心腹,還折殺了他多年心血培養出來的親羽。
這一計劃,籌劃多時,結果卻是讓自己這方損失慘重,讓這幾年的成果付之一炬!
這些,怎能不氣,怎可不氣,他恨不得即刻發兵攻下皇城殺掉南宮司空,那個懦弱無能的西雪國皇帝!
拂開腿上乖巧的小女兒,猛的站起身來,高低起伏的胸膛,顯是怒火攻心。
這個計劃本是天衣無縫,卻沒料到不知從哪裏跑出來兩個黑衣人,不止破壞了他的計劃,而且還讓他損失慘重。
那兩個人,絕對要查清楚是誰,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王太師閉上眼,濃重的殺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可怕,一如一頭被惹火了的食人獅。
「爹爹可知,就算是蟄伏的凶獸,也是有七寸的!」王清然也不惱,自顧爬起來,言笑晏晏間,目光俱是篤定。
「端清王兒子?」王太師停下腳步,斂下怒火,垂下眼看着她。
端清王去了邊城,把他兒子南宮燁華一個人留在嘉誠,對,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不,爹爹,毀人根基比毀人七寸來得痛快!」王清然搖頭,他,絕對不行!
但左相幕擎天和端清王之間的關係,她恰好知道那麼一點。
而且月前端親王調去邊關,所有的政務權責全都交到了左相幕擎天頭上。
這點,她承認,是她輕敵了。
但幕擎天唯一一個的死穴,就是他那個保護得密不透風,世上極少人見過的獨子,若是能殺了他那獨子,左相無疑是廢了。
這無疑是斷了端清王雙臂,不,有可能是四肢齊廢!
「左相幕擎天?要如何做?」王太師見小女兒眼裏毫不掩飾的得意自信,所有抑鬱憤怒頓時散去。
他人到中年,膝下無子,只得這麼個小女兒。
自七歲起,這個嫡女兒便顯出一身過人本事,謀略更是過人。
這幾年為他排憂解難,幫他穩固朝中根基,勢力發展這麼快,她功不可沒。
他也把這唯一的小女兒當男兒來教養,如今跟着他在軍營里學習排兵佈陣,還沒有讓她接觸過族內大事。
如今,他沒了辦法,那便讓她試試,沒想到,她早已想好辦法,王太尉豈不高興?
「哪個黑道勢力?」
「七殺閣!」
「好,七殺閣!你都交代好了?」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只要接了佣金,萬沒有完不成的。
「爹爹信我便是!」
輕靈的語聲,在靜夜的屋裏更顯清脆,卻讓人從心底泛起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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