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石阡的侍衛領命,又馬上消失在了黑暗中。筆神閣 bishenge.com這紫衣男子又走到挽澗樓的頂樓,那裏跪着一個正戰戰兢兢渾身發抖的男人。那男人見這人來了,立馬不停的給他磕頭,嘴裏說着,「樓主息怒,屬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紫衣男子不理會他說的這些,只是在他面前那把以黃金做成,鑲嵌着無數珠寶的椅子上,隨手變出一把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搖着。那男子還在不斷磕頭,額頭都滲出血珠。片刻那紫衣男子終於開口了,「若不是我尋常各地分舵至此,還不知你瞞着我做了這些勾當。若不是我今日偶然發現那女子身上的墜鏈是顏府的,便會為我挽澗樓招來大禍!你難道忘了,我挽澗樓設立的初衷嗎?」他語氣陰冷,猶如寒冬臘月冰河上吹來的風,冷透骨髓。跪在地上那個男子聽此,更猛烈的磕着頭,「屬下怎麼會忘呢?挽澗樓是專為魔尊收集情報的場所。屬下只是一是被利益熏昏了頭腦。屬下知錯,屬下知錯。求樓主饒屬下一命,好讓屬下再為您效犬馬之勞。」
「你現在求饒,又有何用?樓規擺在那裏,難不成是個擺設?」他忽然「唰--」收了扇子,一道紫光飛過,跪在地上那人瞬間斃命。
其餘在場的人,也立馬跪下,齊聲道,「樓主息怒。」那紫衣男子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外袍,又換了一副慵懶的聲音,但語氣里不發警告,「今日,你們都看到了不好好做事的下場。希望你們引以為戒,你們都給我記着,一日入了挽澗樓,這輩子都只能為挽澗樓效力!」
眾人聽此,立馬道是。那紫衣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眾人退下後,一個一直隱在黑暗中的人這才出現,他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尊上,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我已派人消除那些女子的記憶,她們不會記得曾經來過挽澗樓,也沒有被我們下過毒,我們只是收了他們的錢,給他們出人當護衛罷了。」他又打開摺扇搖了搖,頓了頓繼續道,「至於俞侯,既然和他合作的人已經死了,那他和挽澗樓可沒有半分關係了。他若再來,不必理會他。」他說完,微微側首看向那人,「還有,我會在這裏呆到事情結束。關於我的行蹤,不可暴露。」那人領命,道了句是後便退下了。
葉明歡和顏皓雪出去後,直接打道回府。路上葉明歡一直在問顏皓雪細節,可顏皓雪卻什麼也不記得了,直接的這麼多。葉明歡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說不定這和少女失蹤案有些聯繫。自己應當尋個時候跟太子說一說。
兩人到了府門口後,葉明歡囑咐顏皓雪好好休息,若是想起什麼一定要和自己說。顏皓雪點點頭應下了,於是兩人便道了別各自回府了。
葉明歡一回房間,之間葉邶川坐在她房裏,有些嚴肅又有些無奈地問道,「你去哪裏了?」葉明歡怕被爹爹責罵自己講=將顏姐姐弄丟了,便沒說這件事,直說自己和顏姐姐上街玩去了。「你不在家修煉學習,練習劍法,就知道玩!你別仗着天賦奇才就懶於修習。你再如此貪玩,我就將你送到太學院去!」
葉明歡一聽太學院,便只搖頭擺手,立馬保證自己再也不貪玩了,一定好好修煉學習。葉邶川見此,這才嘆了一口氣走了。
太學院是直屬於皇室的學院,向來只收貴族子弟和修習天才,據說再調皮的孩子,從裏面出來後都規規矩矩,知書達理,修為甚高。但是裏面的日子很苦很累,師傅們都嚴格極了。基本沒有貴族子弟願意去。是以葉明歡一聽要被送去太學院就馬上乖乖保證,以後再也不貪玩了。
葉明歡見爹爹走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坐下來歇了歇,整理了一下剛才發現的事情,將其寫下。又叫如玥進來給自己梳洗打扮一番,出門去往了太子宮的方向。
她來到太子宮,直接去面見了太子。凌玄瀾見她到來,疑惑中還有些欣喜。「請太子安。」葉明歡行禮道。「起來吧。」凌玄瀾淡淡道,又虛扶一把,,「你怎麼來了?」「臣女有要事稟報。」葉明歡將手中的供紙遞上。
凌玄瀾接過,又示意她坐下,自己則回了主位上細細看起來。片刻後,他看完了,面色沉了沉。葉明歡見他看完,以為他要再問些細節,剛欲開口和他細細道來,卻不想他面色沉沉地問了句,「不是要你們早些回家嗎?我知你修為不淺,但你一個人闖去挽澗樓不怕有危險嗎?」葉明歡一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凌玄瀾見此,他也突然發現自己說這話有些突兀,他心裏暗暗責怪自己關心則亂,但臉上依舊維持着那副冷冷的表情,「咳咳,你說說細節吧。還有你覺得有哪些可疑的地方?」葉明歡這才開口道,「濟世樓的三四樓裝修如此華貴,必然不會只是一家只供窮人家吃飯的地方。而顏姐姐昏倒在濟世樓外,肯定也不會是一個偶然。再者,店小二和掌柜的反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想,顏姐姐這件事,還有少女失蹤案,說不定和濟世樓有關。」
她說完,凌玄瀾若有所思了一會,又在一堆卷宗中翻出一幅地圖。「你來看看,」他朝葉明歡揮揮手,葉明歡起身走到他身後。「你看,」他指了指地圖上畫着紅圈圈的地方,「這些都是少女最後被目擊的地點,這些地方旁邊都有濟世樓。可惜,之前查案時,被誤導了思維,沒有往這方面想。畢竟之前的失蹤案,最後都是在城外或是別的城發現的失蹤人口。」
葉明歡湊近了些,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感嘆了一句,「這俞侯真有錢,居然開了五家濟世樓。」她說話時,氣息微微灑在了凌玄瀾的手上,髮絲也從她肩上滑落,落在凌玄瀾身上,少女的發香悄悄鑽入了他的鼻腔。凌玄瀾有一刻晃神,但他強逼着自己回過神來。他悄然將手指收回,「你這麼說倒提醒我了。按理說,濟世樓應是不賺錢的,但每日人工費,食材費的支出卻很多。俞侯雖然有封地,田地和商鋪,但他所有的收入加在一起,也不過將將維持濟世樓的開銷。」
「可眾所周知,俞侯素愛舉辦各式各樣的宴會,每次都是大手筆。他府內僕從眾多,還有很多小老婆。啊,對了,他的嫡長女,還有一條挽澗樓的項鍊呢。那可是一筆天價啊。也不知俞侯是哪裏來的錢。」葉明歡直起身,抱臂道,「難不成,是用的家裏祖上的錢?也不對啊,我之前聽爹得說,俞侯的家底兒,早就被他自己敗光了。爹爹還說我以後可不能像他那樣。「
凌玄瀾看着她認真分析的模樣,嘴角邊揚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所以,他也許是靠着拐賣少女賺取暴利?」凌玄瀾接着道。葉明歡點點頭,「有道理。」「既如此,事不宜遲。那我這就帶人去搜查。」凌玄瀾起身道,他頓了頓,又看向葉明歡道,「此事,在未水落石出,你不可向外人宣揚。尤其是大皇子。」
「嗯,我知道。」葉明歡點點頭,她心知凌玄瀾為何如此說,因為俞侯是大皇子的人。「你覺得,此事會否與大皇子有關?」葉明歡忍不住,試探道。凌玄瀾搖搖頭,「俞侯做的不代表與大哥有關,但此時若被大哥知曉,他定會維護。幸而此時,大皇子還在城外搜查線索,我必須搶先一步。」
葉明歡聽此,也來勁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我最是不爽這種欺負女孩子的,破壞人家庭的人了。怎麼,女孩子在他們眼裏就是用來被買賣的嘛!」她氣鼓鼓道,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凌玄瀾見此,不由得在心裏笑了兩聲,她還真是俠肝義膽,可愛極了。雖是這麼想,但他面上卻不表露,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並且嚴厲的拒絕了她,「不行,你就呆在家裏。」「可是,那裏面有挽澗樓的人。」她依舊跟在凌玄瀾後面說道,「我知道你厲害,但是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嗎。」凌玄瀾突然停下,葉明歡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他結實的後背。她哎呦一聲,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凌玄瀾回頭見她如此,心裏閃過一絲心疼,可嘴上仍道,「哼,你也知道,此事有挽澗樓的人插手,他們是江湖勢力,沒人知道他們的底細。你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們比較好。何況,你早上似乎已經招惹他們了。」他說完,見葉明歡還想說些什麼,立馬又道,「百曄,送葉小姐回府。」
百曄是凌玄瀾的貼身侍衛,武功法術都十分高強,從未離過凌玄瀾的身邊。他接到這個命令,愣了愣,但很快回過神來,「是。」他一閃身,出現在葉明歡身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葉明歡被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但也正是他這突然出現,讓她明白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於是,她老老實實地對凌玄瀾行了一禮,「臣女告退。」說完,便離開了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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