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笑了一下,繼而抽出了一張支票,拍在了桌子上,「十瓶高濃度伏特加,五十萬。」
他的話,字字重音。
「喝了,這錢,就是你的。」
我錯愕地看着桌上的薄紙,上面明晃晃的數字才此時此刻是那麼刺眼。
那叫囂的金額,竟是讓我的心動盪起來。
「我喝。」
我沒有猶豫,開口道。
我撈起桌上的酒瓶,打開,仰起頭,對着瓶口一股氣吹到底。
腥辣的液體鑽入口腔,刺得人快要睜不開眼睛。
我的眼角被刺出了淚水,就連視野都變得朦朧了起來。
一瓶、兩瓶……五瓶。
胃裏在瘋狂翻湧,我卻如同機械人一般,機械地開蓋、喝酒。
五十萬塊能改變什麼?我不知道,或許能讓我少受一天苦難,或許能讓躲避黃老闆的折磨。
我的意識漸漸地模糊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也撐不住,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
然而迎接我的,不是冰涼的地板,而是一片溫暖。
「蠢貨。」
我撐着最後的意識,勉強聽見有人在我耳邊徐徐開口。
他咬字清晰,嗓音溫潤,尾音帶着令人流連的勾起。
「把她送去醫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了過來。
鑽入鼻腔的是醫院特有的醫藥水氣息,繼而迎來的,則是全身上下的酸痛。
「你醒了?」小護士看了我一眼,「你原本腸胃就不好,加上酒精中毒,才造成昏倒。好在沒什麼大礙,調養幾天就好。」
我連忙點頭,接着辦了出院手續。
我不知道是誰把我送到這裏的,只記得昏迷之前,恍惚聽見一道如同大提琴般的男聲。
那是,沈俊澤的聲音。
不過很快,我就甩開了這個念頭。
想想也是,一個可以要求別人灌十瓶伏特加的男人,怎麼會好心將我送到醫院?
我的腦海中思緒萬千,我思索着,剛準備離開醫院,就聽見一聲呼喚從身後傳來:
「可嵐?」
我回過頭,入目的一個面容英俊的青年男人和一個老婦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丈夫鄭瀚,和我的婆婆。
待看到這兩人,我才恍惚想起,今天是婆婆老人家出院的日子。
「你還知道來醫院?」婆婆看到我,原本慈眉善目的臉瞬間變得凶神惡煞起來,「我住院那麼久,也沒見你看過我幾次,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媽?」
聽到這話,我錯愕地瞪大眼睛。
要知道,為了她的病,我不僅被逼迫裸貸,為了照顧她,也不知道熬過了多少夜晚!
「媽,你病剛好,不要和這種女人斤斤計較。」鄭瀚低眉順眼地安撫着婆婆,卻不知道,他的話,多麼殘忍地刺痛着我的心。
「早就讓你不要娶這個女人了,三天兩頭往外跑,看上去就不檢點……」婆婆放肆地辱罵着,忽然,她的話語戛然而止,本該蹙緊的眉頭也鬆開,笑得臉上褶子都堆了起來,「美美啊,你總算來了!」
美美?
我轉過頭,就看見一個衣鮮亮麗的女人踩着五公分高跟,噠噠噠地走了過來。
她穿着風衣長裙,燙着大波浪,見我投來目光,便摘下墨鏡,露出了妖嬈的臉。
這個人我並不陌生,我的丈夫是老師,她則是鄭瀚的同事,同時也是學校校長的親生女兒。
「美美,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我了。」看到孫明美,鄭瀚的眼神都柔和了幾分。
聽到這話,孫明美立即嬌笑出聲,湊上前在鄭瀚的側臉上親了一下:「討厭。」
這戲劇化的一幕瘋狂地衝撞着我的大腦,我覺得着自己快當機了:「鄭瀚,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你小聲點,丟不丟人!」鄭瀚瞪了我一眼。
孫明美似乎這才看到我,嬌滴滴地露出詫異的表情:「鄭瀚,你的妻子似乎不歡迎我呢……」
我氣得脊樑都在發抖,婆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就是瀚子和美美在一起了麼?你大驚小怪什麼?」
「媽!」我驚呼出聲,「我才是鄭瀚的妻子!」
「妻子?你以為你一個三年兩頭下不了蛋的鐵公雞算什麼妻子?」婆婆的嗓音變得尖銳,「況且,人家美美可是校長的女兒!你一個陪酒小姐,拿什麼和人家比?」
婆婆刺耳的質問讓我徹底呆在了原地。
我曾以為,自己的付出,換來的會是別人的善意。只是現在,殘酷的現實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
一切,都顯得那麼可悲。
我強忍着,才讓淚水沒有流下來。只是,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顫抖的嗓音:「鄭瀚,你明明知道,我去做陪酒小姐,都是因為你……」
「你閉嘴!」鄭瀚大概是擔心我道出真相,連忙打斷了話語,「我告訴你,我真正愛的只有美美,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趕緊和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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