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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來報喪的不是江晗,而是江家的大管家。
見到江家大官家,剛起身還沒有來得及晨練的許時秋蹙着眉,一臉的疑惑。
江夫人身體不好,他是知道的,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去了。
「家中已經知曉,待會收拾一下便去祭拜親家夫人。」許時秋年紀雖輕,可畢竟和江夫人是平輩,他會對江家大管家這麼客氣,也是為了給許言珠這個侄女撐面子。
江家大管家聽到許時秋的話後,並未有過多的言語,他還要去別人家報喪,只不過出門前家中少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先來許家罷了。
待江家大管家離開,聽到動靜的董姝也已經起身。
換上一身素色的衣裙,董姝坐在梳妝枱前一邊梳發,一邊疑惑地道:「我上次去看江家夫人,她雖一臉病色,可卻沒有到油盡燈枯的樣子。這才過了多久,怎會突然去了?」
「這事我也不知,待會去了江家,你找機會問問言珠。」說罷這話,許時秋頓了一下後繼續道:「這江晗,最近我和姐夫的確都查到他一些事情,他在經營生意上,的確是把好手。而且看着他平時的為人處世,好像並不願和三皇子有太近的關係。」
董姝不懂這些,在聽到許時秋的話後,便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向他。
許時秋見董姝看向自己,這才嘆息一聲解釋道:「江家之前上了三皇子的船,原本我以為他們要麼隨着三皇子一條道走到黑,要麼就是半路自家不行後被三皇子踢下船。可如今看來,江家如今的生意甚至比江晗他爹在的時候還要更好一些,而且,江家也借着這次三皇子被責罰,慢慢和三皇子府脫離的關係。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江家這麼做,三皇子好像並沒有生氣。」
說到這裏,許時秋見董姝有些明白後,這才繼續道:「而且,江家會和三皇子府扯上關係,也是因為江夫人。如今江夫人去了,江家肯定要守孝。等江家守孝出來,這朝堂,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許時秋說到這裏,心下也是一驚,這般看來,江夫人去世的時間,還真的巧。
他是由姐夫給的消息,再加上雖是武將可也算是朝廷官員,才能察覺到如今平靜下的風波,這江晗,又是如何得知的?
許時秋想不明白,但是他卻沒有將這個疑問說出來,而是壓在心底,準備今天去江家觀察一番後,再和姐夫探討一番。
董姝等不到許時秋開口,便繼續梳發,等她梳好長發,便簡單地用了早飯,而後去看了元夕。
確認元夕清晨醒後吃了奶娘的奶水後玩鬧一陣又睡着後,董姝這才回到屋中,叫來月萍和月茵。
「你們倆留下和月芷她們換班看着元夕,我帶着月茜和月蓉就行。」說罷這話,董姝又看向其他幾人道:「月若和月萱留在家裏休息,如我午時過後還沒有回來,你們倆再去換月茜和月蓉。」
董姝不準備將元夕帶去江家,元夕還太小,江家今日肯定亂的很,她捨不得元夕去受罪。
月萍和月茵雖不放心董姝,可也知道董姝這般安排是為了什麼。
見她們幾人都沒有話說,董姝這才起身往外走。
許時秋已經在董姝處理事情的時候去見過許老太太,許老太太是長輩,就算江夫人逝者為大,她也不可能趕在第一天就去江家。
所以今日只有許時秋和董姝會去江家,許老太太是不用去的。
因着許老太太今日不用去江家,許時秋自然在臨走時叮囑元夕的奶娘,等元夕醒來後,就抱到老夫人的院子裏,在老夫人的院子裏待着。
交代好所有事情,天色也已經大亮,許時秋這才領着董姝出門,往江家趕去。
許時秋和董姝到江家的時候,江家大門外已經掛上了白幡,瞧着這佈置,雖明白江家生意廣,店鋪里定是不缺這些東西,可許時秋總是覺得江家的動作太快了。
好似,早有準備一樣。
等許時秋帶着董姝下了馬車,走進江家,看到靈堂都已經佈置完畢,許時秋心中的這種感覺更甚。
不過許時秋並未在臉上表露出來,他先是掃視一周,見自家二哥已經領着兩個侄兒到了,這才轉身對着董姝道:「二哥已經到了,想必二嫂也來了,待會你去找找她們,找機會問問言珠。」
董姝一聽許時秋這話,便對着他點頭應聲道:「相公你放心,我會問清楚的。」
董姝心裏也是疑惑的,所以這事就是許時秋不交代,她也要問問許言珠。
在許時秋看到自家二哥的時候,許曉志也看到了他,當即快步上前。
江家人少,許曉志這個江家女婿,自然也算是半個主人,要招待來祭拜江夫人的客人。
更何況,這來的還是他許家人。
「三弟。」許曉志人還未到,但已經略大聲地喚了一聲許時秋。
因着許時秋如今身上已有官職,所以隨着許曉志的這一聲『三弟』,江家其他的客人,也瞬間將視線落在了許時秋的身上。
許時秋明白自家二哥這般大聲喚自己是何意,在外面,他也願意給自家二哥這點面子,滿足他的虛榮心。
故此,他直接大步向前,對着許曉志恭敬地喚了一聲,「二哥。」
看着許時秋的動作,許曉志格外滿意,而後忙喚着兩個兒子過來給三叔請安。
等許言琅和許言瑋給許時秋以及董姝行禮過後,許曉志這才看着許時秋道:「你二嫂在靈堂里陪着言珠。」
許時秋聽見許曉志的話,點點頭後開口道:「那我這便領着娘子先去祭拜江夫人。」
聽到許時秋這話,許曉志忙讓長子言琅給許時秋帶路,生怕許時秋不認識去靈堂的路。
許時秋明白自家自家二哥為何這麼做,他並沒有拒絕,順從地在許言琅的帶領下前往靈堂。
等給江夫人上了香,又點燃了幾張紙錢後,許時秋便直接開口,當着眾人的面,誇讚了幾句許言琅。
許言琅被許時秋夸的耳根通紅,直到這會,他才是明白自家爹讓自己領三叔往這裏來是什麼意思。
「言琅這孩子平時話雖然不多,可他就像三弟說的這樣,做事情仔細。」江氏一見小叔子夸長子,忙跟着誇了一句。
許言珠這會臉色蒼白地待在靈堂里,江晗還沒有子嗣,今日守在靈堂的,除了江晗和她,就是江家旁支的兩個江晗同輩兄弟還有江夫人娘家的一個侄子。
江家的這倆人完全是被喚來湊數的,大家也都知道江家子嗣不豐,所以見到這樣的情況,也都沒有說什麼。
至於江夫人娘家的侄子,看着畏畏縮縮的,要不是和江夫人有兩分相像,還真的看不出是江夫人的娘家侄子。
借着許時秋和江氏說話的功夫,董姝瞥了一眼靈堂的輓聯,雖看的不是太懂,但還是借着瞥輓聯的機會,瞅了一眼許言珠。
待確認許言珠的臉色蒼白後,心下一驚,忙借着袖子的遮擋,輕輕拉了拉許時秋的衣袖。
許時秋察覺到董姝的動作後,這才看向許言珠道:「言珠,你過來,你祖母有兩句話讓你三嬸交代你。」
許時秋這話一出,原本只披麻戴孝一聲不吭低頭在一旁只顧着回禮的江晗,終於抬頭,看了一眼許時秋。
許時秋又怎會怕江晗的打量,身形絲毫不動地任由江晗打量,不僅如此,下一瞬,他還轉身看向江晗,對着他點點頭,算是做了回應。
許時秋絲毫沒有讓娘子和許言珠說悄悄話的不好意思,不僅如此,他見許言珠起身朝着董姝走來後,還不忘對着江氏道:「二嫂,娘有話讓娘子叮囑言珠,你看這裏哪裏說話方便?」
許時秋擺明了一副自家小娘子就是要和大侄女說悄悄話的架勢,偏偏,他這樣光明正大的態度,還讓別人不好阻止,也不好反對。
畢竟許時秋說的明白,是許言珠的祖母,有話叮囑許言珠。
眾人都知道許言珠自幼是跟在許老太太身邊長大的,所以這會許老太太有話帶給許言珠,眾人也壓根沒有懷疑。
都覺得是許老太太擔心孫女遇到這樣的事情慌亂或者處理不來,特地交代她幾句話。
董姝早就和許時秋說好,所以這會聽到許時秋的話後,也對着許言珠點點頭。
董姝一開始看到許言珠的臉色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直到許言珠走到她身邊,她伸手握住許言珠的手,這才確定,言珠當真是有事。
倆人在江氏的帶領下,來到離靈堂不遠的一間偏僻屋子,等讓婢女們守好門後,董姝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許言珠進了屋子。
「言珠,我瞧着你的臉色怎麼好像不是很好?」說罷這話,董姝也不等許言珠回答,便又繼續道:「有什麼事情就和三嬸說,三嬸給你撐腰。」
原本許言珠的神情還有一些恍惚,直到被董姝握住手,她才回神。
看着面前眼含關切的三嬸,許言珠眼眶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三嬸,我婆婆,是被江晗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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