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叫我,而我亦沒有回頭。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夫妻做到這個份兒上,真是讓我覺得可悲。
拐身進小區之前,眼光餘光似乎看到他還站在那裏,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顯得那麼落寞與孤獨。
我心裏一酸,卻狠心邁上了台階。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
也許是因為琳琅的鐵婉手段,也許是因為警察正在忙着調查袁世溫的死因,總之,他們一周都沒有再傳喚我,正好給了我時間摸清楚了袁世溫的住處。
而那裏警察已經查過了,貼着封條,但是我看着新聞好像案子並沒有什麼進展的地方,不過卻因為是在公眾場合里死亡的事件,所以鬧得動靜也不小,一直有小部分人在跟進案情的進展。
我隨時的刷新着消息,終於選了一個天氣陰沉的日子,喬裝打扮一番,用事先準備好的從黑市上買的機器開了鎖之後,悄悄溜進了袁世溫的家裏。
「真是豬窩。」
一進去我就被嗆到了,連連打噴嚏,像是進了人會垃圾堆一樣,嫌棄的沒有辦法下腳。
實在無法想通,一個人怎麼能髒到這種地步,到處都是外賣盒,地上好像有幾個月沒有打掃過了,灰塵油漬,各種細碎的垃圾,全部都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垃圾場。
我緊捏着鼻子把屋子裏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之後,這才終於緩過氣來。
時間是有限,我戴上手套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他可能會遺留下來的東西,但是由於警察之前來調查過,所以只要是相關物品,他們都拿走了,我能搜到的,其實非常有限。
所以我更注重的是他有沒有更加隱蔽的地方,用來存放一些東西。
但是顯然,我也沒有找到。
正無奈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撬鎖的聲音。
心裏一驚,左右看了看,生怕來人也是跟我一樣翻箱倒櫃的,我情急之下,躲到了床底下。
剛滾進去,便聽到門啪嗒一聲開了,然後傳來一陣明晰的高跟鞋的聲音。
女人?!
我心想,八成是葉欣愛,她來幹什麼?
但是現實卻分分鐘打我的臉,女人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她似乎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之後,然後才接的。
「君勛~」
溫柔又嫻靜,充滿了柔情,吞吐里都帶着芳香的女人,我只認識一個。
柳月兒。
她怎麼會在這裏?
我覺得自己的腦子短路了,但是耳朵卻更加靈敏的去捕捉她發出的一切信息。
「嗯,我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會回去的,你跟爸爸先吃飯,不用等我。」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只聽着她說這些話,我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雙手緊緊的篡着地上的地毯,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停頓了一會兒,柳月兒又道:「嗯,我已經在他家了,不管怎麼樣,我得找到那樣東西……警察不會拿那個的,那麼不起眼……我知道,我拿到就會給你。」
陸君勛讓她來的?
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末了,她還擔憂地問:「我們這麼做,要是讓洛言知道了,她一定不會原諒我們的。」
我?
心裏滿是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嫉妒又覺得冒火,正欲起身,卻在床角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類似於鑰匙扣的小玩偶。
它不是隨意的落在地上的,而是像特意被鑲嵌在床腳位置後面的牆上,顏色也跟牆壁的顏色向乎相同,如果不爬進來找,幾乎看不到它。
正想伸手去拿,但是又怕發出什麼聲音來,只好忍着,等到柳月兒翻箱倒櫃打了大半個小時什麼也沒有找到,終於走了之後,我才汗流浹背的把那個小東西扣出來,爬出了床底。
沒有來得及仔細的看,生怕再有人過來,我趕緊鎖好門溜了出去。
回到家之後,便躲在房間裏研究這個東西,但是它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光滑的蛋殼表面,一點兒痕跡都沒有,我根本打不開,可袁世溫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把這個東西放在那麼隱秘的位置。
還有柳月,她想要找的東西,會不會是這個?
我疑惑不解,只好找人幫忙,第一個便想到了陸厲。
據說他現在在國外開了一家科技公司,不知道能不能幫我解決這個難題。
找出他的電話,我想也不想的撥了過去,等待他接通的時候,腦海里浮現的,全部都是之前他,陸君勛還有我三個人的美好畫面,卻不想,他才走了沒有多久,早已物是人非了。
「餵?嫂子,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國呀,打電話打得這麼及時,我剛取了行李,你再提前幾秒鐘,我的手機還在關機狀態呢。」
他那邊有點吵,所以他的聲音很亮,帶着一絲愉悅,聽起來心情非常好。
陸厲這樣,倒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訕訕跟他寒暄了一會兒。
「行了,別說這些廢話了,你幾十年不給我打電話,一定是找我有事吧,真是難為你老人家了,還要含辛茹苦的跟我在這兒噓寒問暖。」陸厲明顯不滿,直接戳破了我的「虛偽」,明確道:「有事兒說事兒,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一定幫你。」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有個東西想讓你幫我看一看,大概跟你的專業有關,我打不開它,想請你幫忙。」
陸厲倒是答應的痛快:「好啊沒問題,不過今天晚上的晚飯你和陸哥包了,我們還在以前老地方,不見不散。」
說着,他就準備掛電話,我趕緊叫住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告訴他:「我跟陸君勛,已經離開了。」
「哈?!」陸厲明顯不信,「不會吧?愛得要死要活的,連命都能搭進去的,這就,離婚了?」
心裏重重嘆了一聲,我苦笑:「是真的,所以,你想讓我們兩個請你吃飯,大概是不可能了,不過我一個人倒是可能請你吃個痛快。」
那邊有短暫的沉默,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明顯語氣沉重了許多:「行吧,我們面聊吧,我這開車呢,一會兒晚上八點,老地方見。」
「好。」
掛了電話,心裏卻湧上一股空虛來,手裏握着手機鬼使神差的在網頁上打出了陸君勛的名字。
想看看,他最近都在幹什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大跳,他竟然被付氏排擠的只剩下了百分之二的股份,而第一大股東是付家樹。
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落寞的模樣,心裏一陣泛酸,但是緊接着,我便冷笑出聲。
他身邊還站着一個絕色佳人呢,我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替別人哀怨?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去赴約,剛出門就看到媽媽心急火燎準備拍門。
「怎麼了?」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媽媽臉漲得通紅,都快哭出來了:「阿滿發燒了,一直不退,明明吃了藥,也用過物理降溫了,就是不退。」
「別急,我現在打電話,我們去醫院。」我一邊安撫地拍拍她,然後趕緊去看孩子。
陳伯已經去樓下開車了,爸爸出去有個事情沒有回來,媽媽囑咐我穿厚點,一人抱着個孩子,趕緊下了樓,上了陳伯的車就往醫院趕,早把和陸厲約好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到了醫院之後,我也沒有掛急診,直接去找了顧生,這樣更快一點。
他正在給病人診斷,一看我抱着孩子,二話不說便讓護士請病人出去另一個醫師那裏,直接接過孩子翻了翻她的眼皮,臉都綠了:「怎麼燒成這樣?」
「不知道啊,突發性的,一下子就燒起來了,吃了退燒藥也不管用,前後一兩個小時,我們就趕緊過來了。」
媽媽急得什麼似的,但還是把情況清楚明白的敘述出來了。
「馬上準備檢查。」醫生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頭按下了內線,轉身抱着孩子就出去了。
我跟媽媽緊緊跟在他身後,卻還是被拉下一大截。
「天啊,連醫生都這麼急了,不會是得了什麼大病吧?」媽媽說話舌頭都已經開始打結了,明顯是被嚇到了。
「沒事,先別自己嚇自己。」
我緊攬着她的肩,輕輕拍着,但是自己心裏卻沒有底。
好不容易趕到兒科的檢查室前,卻被護士告知,只能在外面等着。
這世上最漫長的事情,大概不是等待吧。
耳邊不停有孩子的哭聲傳過來,聽得我心裏煩躁,但是卻不得不耐着性子,巴巴地望着檢查室的門。
直到這一刻,我才體會到媽媽跟我說的,母女連心是怎麼回事,這種情況之下,我切實的感受到了孩子身上的疼痛,像是會傳染一樣,疼得我整個心都糾了起來。
「啪嗒」
門被打開了,我一下子站起來,看到顧生一臉凝重的走了出來。
我的腿一軟,差點兒沒站穩。
「怎麼樣了醫生,寶寶這是怎麼了?」媽媽迎了上去,急急地問。
我站在她身後,腦子裏嗡嗡一片,只看着顧生的面色,便有了一種不好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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