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便嘆息了一聲,董琳珊這又要錯過一次機會了。雖然以後還能夠進來,但是卻失去了開荒的機會。
「那就我,嘉怡,張珂,負責道路左面的建築,小光,冷鋒,成鳴飛負責道路右邊的建築。大家輪流用精神力掃描,這樣不必進去,還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行!」眾人紛紛點頭。
楊晨便對梁嘉怡和張珂道:「我先來,每個人一千米的距離,然後是嘉怡,最後的張珂,然後再是我,依次輪流。如果發現了東西,可以作價,到時候大家平分。」
「好!」
眾人再次點頭,便開始啟程。楊晨將精神力蔓延了出去,掃描左側的建築。楊光那邊也是如此。
這金壇華陽之天真是衰敗的太厲害了!
剛開始的時候,楊光等人還興致勃勃,等着都走出了幾公里了,還沒有絲毫所得之後,一個個都沒有了精神。
當然,也不是沒有什麼發現,那些建築內還是有些東西的。但都是一些破破爛爛的生活用品,比如茶壺,比如飯碗,還發現雕塑擺件。有的還是玉的,倒是能夠賣不少錢,但是這些人都是修煉之人,進入洞天可不是為了幾個錢。
不過,他們還是將品相好的玉件收了起來,也沒有平分,這次你先拿,下次他再拿,沒人把這幾個錢放在眼裏。
絕大多數的隊伍都散在了建築群內,只有兩支隊伍在筆直的前行。
一個是各方勢力的首領,比如宗主,比如族長,比如官方的領隊。他們沒有去搜尋那些建築群,自然有各方的下屬去搜尋,他們都是筆直向前,想要先將金壇華陽之天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這些人都是高手,走在最前面,而且也有精神力修煉者,一直用精神力掃描。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會去撿那些玉件,便便宜了跟在後面不遠的楊晨他們這些人。
一直走了一天多,才走出了這片建築群。而此時在楊晨他們身後,已經跟隨了大量的人,這些人也發現那些建築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所以在一個多小時後,便放棄了。所以,越來越多的人都走在了楊晨他們這條路上。
走出了建築群,遠遠地看到茅不同他們幾十個高手站在那裏。楊晨他們就加快了腳步,等到接近,才看到那裏有一條河。
那條河並不寬,大約只有一百米左右,比當初那個千軍橋的大河窄多了。但是,茅不同那些高手卻是臉色凝重地站在那裏。楊晨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便來到了馬子成的身邊道:
「馬叔,怎麼了?」
「這條河有問題。」馬子成道。
「有問題?什麼問題?」
楊晨的目光望向了那條河,那條河十分清澈,站在河邊就能夠看到河底,所以楊晨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條河最深的地方也就到胸口,這樣的一條河有什麼問題?
「跳不過去!」馬子成道:「方才華山派的宗師於猛想要直接跳過這條河,剛剛到達這個河面上,便掉了下來,而且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受到劇烈的衝擊,似乎受到了傷害。」
楊晨目光搜尋,便看到一個中年人此時盤膝坐在岸邊,臉色有些蒼白。便不再言語,靜靜地等待。
「哼!」站在楊晨身邊的徐不棄突然冷哼了一聲,楊晨便轉過頭:「怎麼了?」
「沒什麼!」徐不棄搖了搖頭。
楊晨便將目光環顧,便看到距離自己不遠處,有着一群人,其中的幾個人正望向徐不棄,其中的一個白面青年,眼中流露出陰冷和鄙視。
「那些人是誰?」楊晨低聲問道。
「徐不忌。」
楊晨便是目光一動,他雖然沒有見過徐不忌,但是卻怎麼可能不知道徐不忌?
徐不忌,大宗師徐涇的長孫,被家族定為未來徐家繼承人,重點培養。如此,楊晨也就明白了,徐不棄為什麼臉色難看,估計在徐家的時候,沒少受徐不棄的譏諷,甚至欺負。即便是徐不忌沒有親手欺負他,徐不忌周圍的人,也會主動欺負。
楊晨便拍了拍徐不棄的肩膀,不再言語,這種事情沒法勸說和安慰,不知別人心中苦,就不要勸別人心胸闊。
這是交朋友的基礎。
楊晨這邊不言語,徐不棄倒是開始發牢騷了,瞪了楊晨和梁祥龍一眼道:
「你們這些長子長孫就沒有好東西!」
氣得梁祥龍直翻白眼,懶得搭理這貨。楊晨倒是一樂,一把將身旁的楊光抓了過來道:
「不棄,你錯了,我們楊家的長子長孫在這兒,不是我。」
這次輪到楊光直翻白眼,那自己大哥沒辦法。徐不棄看了一眼楊光,有看了一眼楊晨道:
「那你也是長孫!」
「嘿嘿,怎麼滴,氣死你!」楊晨笑眯眯地說道。
「噗……」楊光和梁祥龍笑噴了。
徐不棄忍不住也笑了,心中的鬱悶減輕了不少。
「那個宗師甦醒了!」段暢突然低聲道。
而這個時候,各方勢力的宗主或族長等都圍了過去,楊晨等人也紛紛靠近。
「滾開!」
徐不忌也帶着人向着這邊圍過來,和楊晨等人有些接觸。靠近徐不棄的一個徐家弟子,冷聲向着徐不棄喝道。
徐不忌目光卻沒有望向徐不棄,徐不棄在他眼裏什麼也不是。當初還在家族的時候,實力就和他相差很遠,離開了家族,沒有了家族的資源,必定實力更差。他重視的楊晨,在他心中,楊晨才和他實力相當,地位平等。
楊晨也沒有出聲的心思,這種事情,必須徐不棄自己去解決。如果這件事放在楊晨身上,楊晨也會牴觸朋友的幫忙。
作為朋友,可以幫徐不棄提高修為,甚至贈送資源和傳承。但是這種直面人家家族內部的事情,卻不能伸手。除非徐不棄主動開口求助,否則便是傷害朋友的自尊。所以,楊晨的目光也望向了徐不忌。
「砰!」
那個呵斥徐不棄的徐家弟子見到徐不棄沒有反應,依舊絲毫不讓的前行,便踏前一步,一膀子撞向了徐不棄,徐不棄也是肩頭撞擊了過去。兩個人動作的幅度都不大,就仿佛兩個路人不小心肩膀砰了一下一般。
徐不忌周圍的那些人都譏諷地望向徐不棄,那個撞向徐不棄的人,是徐不棄的堂兄,如今是大武士一層,眾人都等着看徐不棄的笑話。
但是……
結果卻讓他們大跌眼鏡,那個徐不棄的堂兄砰的一聲撞擊之後,便雙腳離地,飛了出去,好在就在他身後不遠,便是他的同伴,兩個同時出手,將他在空中扶住。那個堂兄滿臉紫紅,剛想要開口謾罵,在前面的,也不知道是哪方勢力的高手,回頭喝了一聲:
「肅靜!」
徐不棄向是一個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向前走。他的那個堂兄憋得臉色紫紅已經變成了鐵青,但是又不敢再出聲,伸出手指向着徐不棄的背影點了點。
徐不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不過隨後便無所謂,而是向着楊晨走了過來。
「楊少,幸會!」
「徐少,幸會!」
兩個人臉上笑得都很真摯,徐不忌是真的真誠,對於楊晨他的心中還是佩服的,所以有着結交之心。楊晨心中也不虛偽。大家族之間的事情真是說不清楚誰對誰錯,只要對方不傷害自己,不傷害徐不棄,他也不排斥和徐不忌成為朋友。
兩個人並肩而行,雙方的人也都默默地跟隨,聽着兩個人的低聲交談。
「楊少,這個世界盃冠軍含金量十足!」
「謝謝!」楊晨謙虛道。
也就說了這麼兩句,前面就已經走不動了,停了下來。徐不忌便道:
「有機會喝一杯?」
「好!」楊晨點頭。
大家便不再說話,都豎耳傾聽那個宗師在講話。
「各位,我感覺這條河主要是針對我們的神魂,或者是精神力。當然,我不是精神力修煉者,這只是推測。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條河上方不能飛掠。會掉到河裏,只有趟着這條河過去。但是趟河而過,就會受到攻擊。
攻擊的程度我不是很清楚,畢竟這條河有一百多米寬,我剛才只是掉在了三十幾米處。那個位置,我能夠抵擋那種神魂的攻擊,但是繼續前行,能不能抵擋就不知道了。」
「你在水中受到攻擊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感覺那種痛到靈魂的疼痛。而且有一種魂不守舍的感覺,我猜測,如果承受不住這種神魂攻擊,估計會真的魂不守舍,魂飛魄散。所以,大家進入的時候,要小心,更不要逞強。如果感覺自己堅持不住,便立刻返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試試吧!」
茅不同第一個站了出來,作為茅山宗主,而這個金壇華陽之天又在茅山,茅不同當仁不讓。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茅不同的身上,看着茅不同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那條異常清澈的河流。
「嘩……」
茅不同踏進了河流,身形沒有絲毫停頓,速度沒有絲毫變化,不疾不徐地向着對岸走去。
很快,茅不同就渡過了那條河,站在河的對面,向着這邊喊道:
「我估計武師以上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大武士和大武士一下要小心。」
那些武師以上的人聞聽,臉上俱都不由一喜。而大武士和大武士以下的武者臉色卻不由一黯。像楊光他們這些武士,臉色更是難看。
這一路上,丁點兒收穫沒有,也許真正的收穫就在這條河的對岸。如今卻不能渡河,豈不是白來了?
「嘩嘩嘩……」
武師以上的人已經開始紛紛渡河,很快河這邊就只剩下了大武士以及以下的人。
「老大!」成鳴飛忍不住開口。
「總要試試,不過你們真的不要逞強。」說到這裏,楊晨看向楊光道:「聽到沒有?」
楊光認真點頭道:「大哥,我知道。」
楊晨心中卻知道,楊光這種身體,就是心中不甘心,必定會全力一試,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了,但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再說什麼。最終只有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望向了那些正在下水的人。
楊晨自然沒有傻得就冒冒失失地衝下去,現在河岸上還有着不少大武士巔峰呢,他一個大武士二層嘚瑟什麼?
楊晨這邊不動,梁祥龍和徐不棄自然也不動。徐不忌這種大家弟子,性子也早鍛煉出來了,一般都相對沉穩,所以也站在一旁,關注着河邊那些大武士巔峰。
河對岸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河這邊的那些大武士巔峰都着急了。如果過河完了,河對岸就算是有好東西,他們連湯都喝不到了。所以,最終還是有着幾個大武士走下了河,岸邊的所有目光都匯聚在那幾個大武士巔峰的身上。
總共有五個大武士巔峰,此時正趟着河水向前行。很快就走了三分之一,然後就看到他們仿佛遭受到了巨浪拍擊一般,身形開始搖晃了起來。但是,眼前的河水分明是風平浪靜,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楊晨等人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那五個大武士原本是並肩而行的,此時已經開始逐漸拉開了差距。等到了河中心,這種差距已經開始變得明顯。
「噗通……」
當走到三分之二的時候,一個大武士巔峰一頭栽倒在河水內,然後順着河水飄了下去,那個大武士巔峰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
河岸上響起了一片驚呼,隨後便見到又有兩個大武士巔峰受到了那個死亡的大武士巔峰影響,心態有些崩,不再前行,調頭向着岸這邊返回,兩個人都是臉色蒼白,一回到岸上,便一頭栽倒在地上。有他們的朋友上前查看了一下,只是昏迷了過去,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後又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能不能屬性過來。
河岸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歡呼,剩下的兩個大武士巔峰終於登上了對岸,各自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歡呼聲很短,岸上就恢復了寂靜。所有人都在考慮,渡不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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