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你個垃圾,老子都幫你多少天了,你還沒有領悟?」
「領悟不了,就別裝樣子了,好伐?」
「你這樣裝樣子很浪費時間,你知道伐?」
「你說你們這些垃圾,都多少天了,都摸不到老子一片衣角。老子不要求你們打到老子,就是摸一下老子衣角,這很難嗎?
廢物!」
「呼……」
楊晨吐出了一口氣,他聽到廢物這兩個字,微眯的眼縫中就閃過了一絲凌厲。輕聲呢喃道:
「既然你要求,那我就成全你!」
楊晨的骨節,大筋和肌肉,加上體內的靈力律動了起來,抬腳邁出。
七星!
楊晨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五個武師的包圍圈內,那個大長臉猛然感覺到背後傳來的危機,當即靈力從體內流瀉,整個人如同一條魚般,在海水中向着旁邊躲去。
「砰!」
一隻大腳踹在了大長老的半拉屁股上!
「噗通……」
大長臉一頭栽進了海水裏。
「鳴飛,撤了!」
楊晨展開幻步,向着沙灘跑去。那邊的成鳴飛也腳踏幻步,向着沙灘跑去。而海水內的五個武師錯愕的站在那裏,根本就沒有去追楊晨和成鳴飛,愣愣地瞅着趴在水裏的大長臉。
「嘩啦……」
大長臉一高從海水中跳了起來,目光充滿殺意地望向了已經跑到沙灘上的楊晨。
「噗哈哈哈……」大長臉突然又笑了起來,向着楊晨豎起了大拇指:「行,竟然能夠踹到老子。下來,再踹老子一次。」
楊晨果斷地搖了搖頭!
再下去?
被你逮着,按在水裏,一頓暴揍?
「這次不下來也無所謂,明天訓練的時候,你不還得下來?」大長臉慢悠悠地說道。
「今天是最後一次訓練。」楊晨悠悠地說道。
大長臉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用手指點了點楊晨道:
「下次集訓我還會來!」
這次輪到楊晨的神色一僵,大長臉已經走上了沙灘,來到了楊晨的面前,抬頭拍了拍楊晨的肩膀,笑眯眯道:
「小子,我等你從官島回來。」
然後從呆滯的楊晨身邊走過,李屈突拍了拍楊晨的肩膀道:
「這次去官島比賽由董林珊小隊出戰,你就當去旅遊了,好好散散心!呵呵……」
「保重!」成鳴飛走過來拍了拍楊晨的肩膀。
「保重!」一個個隊員走過來,滿臉悲傷,仿佛在和遺體告別。
「…………」
楊晨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此時他已經恢復過來了。
大不了被大長臉虐一頓唄!
有啥了不起?
「不過……」楊晨想起自己的水脈。
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屬不屬於水屬性修煉者。
說不屬於吧?
他能夠釋放水屬性道法。
說屬於吧?
他和其他水屬性修煉者不同,別的水屬性修煉者厲害的程度和是修為掛鈎的。修為越強,道法越強。他們的丹田只能夠儲存水靈力,經脈中流淌的也是水靈力,修煉吸收的也是水靈氣。
但是楊晨不同!
如果拋出那個水脈,楊晨還是一個普通武者。
他修煉的時候,修煉的時候,什麼靈氣都能夠吸收,不挑食。然後在一百零八條經脈中運轉大周天,便會將各種靈氣轉化成無屬性靈力,存儲在丹田。
這就是一個普通武者。
他沒有過濾其它的屬性靈力,也沒有隻能夠儲存一種靈力。所以,這不是普通武者,是什麼?
可是他有一個水脈!
這個水脈在他修煉的時候,會過濾掉其它的屬性靈氣,專門吸收水靈氣。然後將水靈氣轉化成水靈力,儲存在水脈之中。如果水脈中的水靈力過多,這個水脈就會長。而且這個水脈還會釋放水屬性道法。
從這方面講,楊晨又是一個水屬性修煉者。
不過這個水屬性修煉者和丹田沒有關係,只和這個水脈有關係。
這就不好判斷楊晨在水屬性這方面的等級了!
看着那麼短的水脈,楊晨就感覺到氣餒,這這點兒水靈力存儲,等級肯定高不到哪去啊!
怎麼提高水脈的等級?
讓水脈長個。
怎麼讓水脈長個?
只靠修煉的時候吸收水靈氣,似乎太慢了!
「嗯?」
楊晨猛然想起來什麼,在儲物戒指上一抹,便將那個在大海中,被那條巨蟒守護的那顆水晶般的果實拿了出來。
「這個果實……在海里應該是水屬性吧?又被那個大蟒守護,應該是寶物吧?」
「嘗嘗!」
楊晨拿起那個水晶般的果實,咬了一小口,便從那個口子裏噴湧出來果漿,他立刻就感覺到水脈震動了起來,而那果漿順喉而下,化作了濃郁而澎湃的水靈力,被那水脈瘋狂地吸收。
這還等什麼?
楊晨拿出了吃奶的勁兒,捧着那個水晶般的果實猛吸。很快,就把那個果實裏面的果漿吸得乾乾淨淨。還不死心地一個勁兒地繼續吸。
他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這麼吸東西了,恍惚中記得,自己小時候吸酸奶的時候,明明盒子裏都沒有酸奶了,自己還用力吸。總是覺得盒子裏還有一點兒,自己沒有吸到。
最後,楊晨將果皮就給吃了,然後就看着水脈一點點開始長大。
「終於又開始長個了!」
楊晨心中欣喜,半個多小時後,果實的能量都被水脈給吸收了,水脈長到了一尺二寸。
「不知道相當於什麼境界?威力會有多強?」
不過,楊晨很果斷地掐斷了去嘗試地釋放道法,確定一下這條水脈相當於什麼境界的想法。
積累這麼多的水靈力容易嗎?
消耗光了,這得補充多長時間?
「去練掌控蟒鱗彎刀!」
官島。
飛機降落,李屈突率領着國家隊從飛機上下來。這次官島的武道協會沒有像馬代夫那樣藏着掖着,而是在將華夏隊送到了酒店之後,便告知了李屈突,下午一點三十分,便帶領他們去適應場地。
對於官島武道協會的態度,李屈突非常滿意。中午還和官島武道協會主席共進了午餐。
但是……
下午兩點過五分。
海邊碼頭上,李屈突和整個國家隊都黑着臉。
距離海岸千米之外,有着一根根金屬柱子。每根金屬柱子直徑大約一尺,能夠容納一個人站在上面。每根柱子高出海面大約半米。每兩根柱子之間的間距有三米。總共有一千根這樣的柱子。
雙方就是要在這些柱子上戰鬥!
每根柱子直徑一尺,這個面積對於武士來說,已經非常非常夠了,在這個面積上,完全可以行動自如地戰鬥。每兩根柱子之間的間距是三米,這個距離對於武士來說,不遠。反而很近,對於武士來說,可以輕鬆自如地在上面飛掠。
但是……
隊形沒了啊!
間距三米,還站什麼隊形?
兩個大盾手並肩在前面……
並肩……
並得了肩嗎?
之間差着三米好伐?
那麼大……一個空當……
不!
是間距,還算什麼陣型?
再說兩個大盾手的後面,按理說大盾手是保護後面的武者,所以後面的武者要緊挨着大盾手的後背站着。
現在……
同樣有着三米的距離,那麼大……一個空當……
這還哪裏有什麼陣型,完全是各自為戰了。
當然,你也可以跳下柱子,在水裏組成陣型。
但是水裏……
十幾米深好伐?
然後被一群水屬性修煉者圍攻……
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李先生,請上船!」官島的工作人員非常客氣。
李屈突知道抗議無效,這就是主場優勢規則,但也不能調頭就走。這場地還是要適應,便黑着臉走上了船。董林珊的臉更黑,之前看到馬代夫那種不要臉的比賽場地,她就已經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國。結果,今天可是開了眼界,還是自己太單純了。
「大哥,要是我們小隊打這場比賽,怎麼弄?」楊光低聲問道。走在楊晨身前的董林珊也不由豎起了耳朵。
楊晨淡淡地說道:「一矛一個。」
董林珊臉色一僵,她覺得楊晨的力量,說不定還真能做到。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遊船很快就靠近了柱子,包括李屈突教練組在內的國家隊都陸續跳上了一根根柱子,或者是站在柱子上沉思,或者是在一根根柱子上飛掠,尋找感覺。
楊晨站在一根柱子上,眉頭也不由微微皺起。在這樣一個地方,還真是只能各自為戰了。但是,他們只能夠各自為戰,而官島卻不必。他們多弄幾個水屬性修煉者,就可以相互配合,先將華夏隊員從柱子上轟下去,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
一個小時後,眾人回到了遊船上。每個人都黑着臉,沒有人說話。等到回到了酒店,進入到會議室。隨隊反偵處的人檢查過會議室沒有任何監聽之後,大家落座。李屈突目光掃過眾人道:
「大家先各抒己見,討論一下。」
董林珊的小隊都望向了董林珊,楊晨的小隊也都望向了楊晨。楊晨想了想道:
「我覺得我投擲短矛,就算不能釘死官島所有的隊員,但是釘死幾個應該沒有問題。」
一個助理教練突然開口道:「他們已經在馬代夫的身上看到過你的短矛威力,一定會小心。就算擋不住,難道還躲不開?」
「只要他們是武士一層或者二層,很難躲開我的短矛。」楊晨望向了李屈突道:「官島有武士三層以上的隊員嗎?」
「沒有!」李屈突道:「二層都沒有,官島的大學也就這個水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如果不躲,用盾牌擋呢?」
「除非他們的盾牌是五星凡器……」說到這裏,楊晨的神色突然一僵。
「想到了?」李屈突問。
楊晨點點頭道:「因為有了馬代夫的經驗,他們會有準備。哪怕只是普通的盾牌,只要看到我投擲短矛,他們就可以想後跳,同時豎起盾牌。向後跳,身形向着掉落,這原本就是閃躲。而且還能夠因為向後跳,還能夠卸掉短矛的一些力量,便足夠他們保住性命了。」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到了最後,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總結的,總結出來的結論也只有一個,自己這邊只能夠各自為戰,全看個人的能力。但是對方卻可以聯手,從比賽一開始,這種地利上的不公平,就讓他們處於劣勢。
最後,李屈突目光掃過兩個小隊道:「世界盃是一個為國爭光的榮譽,但是對武者也是磨礪的機會。國家的榮譽重要,你們的未來也重要。如果這場比賽輸了,卻能夠換來你們中的某個人未來突破宗師,那就值了。所以,我不會強制你們怎麼去打,我會就這場比賽,給出三個方案,由你們自己來選擇。
第一個方案,把你們兩個小隊打散,然後挑選出十個個人實力最強者組隊。
第二個方案,由楊晨小隊出戰。
第三個方案,由董林珊小隊出戰。」
董林珊小隊的臉騰地就漲紅了,原本是定下來由他們小隊出戰。現在李屈突卻給出了三個方案。而且將董林珊小隊出戰的方案放在了最後,李屈突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楊晨小隊沒有人言語,正如董林珊所想的,這次原本是由他們小隊出戰,所以這次的選擇權在董林珊小隊。也正如李屈突所說的,他們尊重董林珊小隊的一切選擇。
董林珊將目光慢慢地依次掃過了自己的隊員,每個隊員見到董林珊的目光望過來,都會顯露出堅定的神色和高昂的戰意。
董林珊的目光從最後一個隊員的臉上收回來,望向了李屈突,語氣堅定地說道:
「教練,我請求第三種方案。」
李屈突的目光望向了楊晨,楊晨微微皺了一些眉頭,不過最終還是點點頭道:
「我沒意見!」
會議解散,楊晨和楊光並肩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楊光壓低了聲音道:
「大哥,你方才為什麼同意?會死人的。」
楊晨默然不語,直到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他停下腳步道:
「如果他們違背了他們的意願,讓他們失去了這次比賽的機會。他們會活下來,但是,也許他們失去了未來。世界盃是一個磨礪的機會,磨礪的不僅僅是修為和武技,還有性格的堅韌,心志的堅強。失去了後面的兩個,也就失去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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