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台仙緣 第322章 海底領悟
陰冷是海底永恆的旋律，越往深處走，越將陽光，明亮和溫暖排斥，楊晨仿佛正在步入一個黑暗陰冷的世界。
楊晨將頭向着左側望去，水流的變化，讓他感知到左側有東西靠近。在他的眼帘中，一條寬又半米，長又十幾米，看起來像帶魚，卻又有着不同的怪魚向着他遊了過來，兩隻眼睛釋放着幽冷的光芒，口中的牙齒如同拉鏈一般。
楊晨的目光在望向那條怪魚的一瞬間，變得銳利，變得殺氣凜然。
「嘩啦……」
那條怪魚感知到了楊晨眼中爆射出的殺氣，調頭甩尾，倉皇而逃，連多停留一瞬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向楊晨發起進攻。
楊晨沒有奇怪那條怪魚的倉皇逃走，殺氣是通過殺戮養出來的。而且殺氣也能夠隨着武者的修為提高，將殺氣推升。
這也是為什麼一個從來沒有殺戮過的溫室花朵，如果站在一個經常殺戮的武者對面，會在心中產生一種壓力感的原因。
微微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自己在前幾天的比賽上，剛剛殺過幾個馬代夫的隊員，但是似乎對於自己的殺氣提升有限，而且修為也突破了一階，原本以為修為的突破會將殺氣推升一個台階。結果只是將那條怪魚嚇跑了。
楊晨繼續向前走，一邊繼續深入，一邊感知周圍水流的壓力，飛快地適應，同時也在探知體內水脈更多的秘密。
一隻胖乎乎的魚，長得像臉盆，大小也像臉盆，晃晃悠悠地迎面向着楊晨游來。
然後……
那條胖乎乎魚的視線和楊晨的視線一碰，身子便翻了過去，肚子朝上，晃動了幾下，被嚇死了。
楊晨走過去，伸出手指捅了一下那條胖乎乎的魚，哭笑不得，自己的殺氣只能夠嚇死這種攻擊力不強的魚嗎？
楊晨猛然抬頭，他看到是前面如同遊動過來一片烏雲。那是一群黑色的魚，每條魚的長度都超過了十米。
箭背魚！
楊晨神色一凜，每條魚的後背上都生着一根根骨刺，每一根骨刺都有一米，骨刺的端頭十分尖銳，就仿佛在每條魚的後背長着一排銳利的箭矢。每條魚的後背都有着超過三十根鋒銳的骨刺。
「嘩啦……」
一條游在最前面的箭背魚頭突然向下，整個身子豎了起來，後背上的一排鋒銳的骨刺對準了楊晨。
「嗤……」
一根骨刺破開了海水，那速度比在岸上的弓箭手射箭的速度還快，向着楊晨激射而來。楊晨身體向着旁邊錯步躲閃，那骨刺擦着楊晨的肩膀射在身後的岩石上，竟然射進了岩石，一半骨刺留在了岩石的外面，劇烈地顫動。
「嗤嗤嗤……」
這一箭仿佛是一個信號，一條條箭背魚都倒豎了起來，後背上的骨刺破開了海水，向着楊晨激射而來。這速度絕對超過了沈青青射箭的速度。
楊晨的身形一邊飛退，一邊躲閃。他向着一片海底深林退去，在那裏有着海底樹木的掩護，自己受到的攻擊範圍應該小一些，而且也可以利用那些海底樹木為自己抵擋骨刺。
「嘩啦……」
那些箭背魚又放平的身子，向着楊晨飛快地遊了過來。
似乎是他們的骨刺沒有射中楊晨，激起了他們的怒火，他們飛快地追逐楊晨，當距離接近了一些，又再次倒豎了起來，後背上的骨刺再次向着楊晨激射而去。
簡直是一片箭雨！已經不可能完全躲避掉！
楊晨剛剛突破到武士二層，而去對水脈有了一些了解。還沒有來得及嘚瑟，便被一群箭背魚壓着打，他心中的怒火也噴薄了起來。
「鏘！」
楊晨反手拔出了戰刀，霸道縱闔地劈斬了出去，將激射到身前的一根根骨刺劈飛，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他的刀竟然沒有把骨刺劈碎。巨大的力量從骨刺上傳來，將他的身體推得向後飄飛。
楊晨一個千斤墜，將身體穩定在海底，然後向着對面沖了過去。那對面的箭背魚，冰冷的眼睛人性化的一愣，它們有些不明白，一個處於絕境的小小獵物，竟然還敢反擊？
「嗤嗤嗤……」
為首的一個箭背魚，似乎是這群魚的首領，身長超過十五米，它此時放平了身子，不再射出骨刺，而是整條身子向着楊晨快速地遊了過來，它的嘴巴上顎凸起一根尖銳的骨刺，整條魚身此時如同一杆大槍，向着對衝過來的楊晨刺了出去。
在楊晨的眼中，那已經不是一條箭背魚，已經化成了一杆大槍，這一杆大槍急速地刺來，沒有任何花俏，卻讓人感覺這才是槍中真諦。
快！准！狠！
大道至簡！
極為簡單而樸實的一槍，卻也同樣是最為強悍的一槍。這一槍將海水都破開了十絲白線，發出尖銳的聲響。如果楊晨被這一槍刺中，恐怕沒有生還的機會。
體內的靈力瘋狂地灌注進雙腿，然後從楊晨的兩隻腳掌沖了出去，楊晨的身體就像一架噴氣式飛機，向着上方激射，躲過了那條箭背魚的兇悍一槍，同時開啟穴竅呼吸法，力量翻倍，靈力嘩啦啦地衝進了手中的戰刀之中。
刀罡從戰刀上釋放了出來，霎時間，幽暗的海底，突然綻放出朦朦的光芒，隨着楊晨轉身，戰刀劈下，一條長長的刀罡從上方向着下方的箭背魚劈斬而下。
「嗤嗤嗤……」
那條箭背魚王后背上的骨刺一根根向着上空激射，射向了斬下的刀罡。
「鏘鏘鏘……」
密集的碰撞聲響起，將海水震盪得向着四周沸騰，如同沸水一般。楊晨的刀罡終於被不斷地骨刺撞擊破碎，一根根骨刺撞擊在戰刀之上，楊晨的戰刀不僅沒有再劈下去，反而被連續不斷地骨刺撞擊，刀身向上揚起，身體都向着上方飄了出去。
「好堅硬的骨刺！」
楊晨知道這箭背魚的骨刺是一種鍛造兵器的材料，將其融化，融合在金屬中，會提升兵器的堅韌。但是卻沒有想到箭背魚的骨刺堅硬到如此程度。
他此時的手臂都有些發麻，握刀的手都有些火辣辣，與此同時，他看到了這一群箭背魚的剩下十幾條，正向着他沖了過來，每一條箭背魚都如同一杆大槍，向着他刺了過來。
楊晨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四星凡器扔了出去，那柄戰刀打着旋，如同一個四周鋒利的輪子，向着那十幾條箭背魚盤旋斬了過去。
與此同時，楊晨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柄五星凡器，向着下方的那條箭背魚的首領俯衝了下去。
而此時那條身長超過十五米的箭背魚王，後背上的骨刺都已經射光了，但是那箭背魚王依」舊兇悍，掉過頭來，身子一甩，上顎的骨刺如同槍尖，魚身如同槍桿，向着楊晨急刺而來。
「當……」
戰刀和骨刺相撞，那骨刺崩碎，楊晨的戰刀長驅直入，「噗」的一聲，將箭背魚的魚頭劈成了兩半。
「噗噗……」
與此同時，扔出去的那柄戰刀，也斬殺了兩條箭背魚。楊晨手握着五星戰刀沖向了剩下的箭背魚。那些剩下的箭背魚在裕王死亡的瞬間，就開始四散逃走。
楊晨將五星戰刀收進了儲物戒指，撿起了四星戰刀，來到了兩條箭背魚的屍體旁，將兩條箭背魚背後剩下的十幾根骨刺挖了出來，又將兩條箭背魚上顎的骨刺也挖了出來，收進了儲物戒指。
向着周圍一望，地面上散落着上百骨刺，楊晨一一都給撿了起來，收進了儲物戒指，最後來到了那條箭背魚王的身前，眼中現出遺憾之色，那箭背魚王后背上已經沒有了骨刺，便是上顎的那根骨刺也被自己劈碎。
想了想，將這條箭背魚王的屍體收進了儲物戒指，然後迅速地離開了這裏。此時箭背魚的鮮血已經開始蔓延，用不了多久，就會引來更為兇猛的魚類。
楊晨在海底行走，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後，楊晨開始向着海面升去。
「嘩啦……」
楊晨的腦袋衝出了海面，向着四周望去。海岸線已經變得十分遙遠，如同一根黑線。在他左側不遠，有着一個小島，楊晨向着那個小島游去。
很快，楊晨便站在了小島上。
這個小島非常小，方圓不到千米，島上沒有植物，一眼就能夠看遍小島。
即便是如此，楊晨還是仔細地搜尋了一下這個小島，確定這裏沒有人。他這才坐在了小島上，將戰利品都從儲物戒指中取了出來，放在了身前。
都是骨刺，除了兩根是上顎的骨刺，餘下的一百多根都是箭背魚後背上的骨刺。
楊晨先將那兩個上顎的骨刺取了出來，認真地檢驗了一番，最後確定，這兩根上顎骨刺都有着上品四星凡器的品質。
又從那一百多個後背上的骨刺中，挑選出來二十三根屬於箭背魚王后背上的骨刺，檢驗了一番，也有着上品四星凡器的品質。
最後是一百零九根普通箭背魚的骨刺，檢驗了一番，達到了中品四星凡器的品質。這不禁讓楊晨有些遺憾，當初自己將那個箭背魚王的上顎骨刺給劈碎了，否則那個骨刺一定能夠達到下品五星凡器的品質。
「這些骨刺稍微加工一下，就是品質很好的箭矢！」
「等找個時間加工一下！」
楊晨將這些骨刺分類，然後收進了儲物戒指。開始回憶之前自己在水下的行動，以及和箭背魚的戰鬥過程。
他相信如果自己完全領悟了靈魂……
不！
只要略微領悟一些龍魂的傳承，自己在水下的行動就會遊刃有餘。如果自己能夠完全領悟龍魂，自己就能夠控水。
不！
控水應該的低級的，自己應該能夠操控一方海域。
但是，如今自己能夠做到控水就已經足夠了。
楊晨將精神力籠罩了龍魂，開始從一個個龍魂中的道法符紋中尋找控水的傳承。
十分鐘後，他找到了一個符紋，裏面蘊藏着控水的奧義。
對於水龍，控水是最基礎的本能。楊晨將精神力籠罩了那個符紋，開始領悟了起來。
「觀察！」
這個符紋蘊藏的首先奧義就是觀察，想要控水，首先要了解水，最起碼了解水流的力量，水流的方向等等。
楊晨站起身形，來到了小島的邊緣，向着海水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釋放出精神力，感知着周圍水流的方向，速度和變化。
楊晨心中的興趣漸漸大增，行走在海水之中，感知着周圍水流的變化，抬起手，輕輕拂過海水，一絲絲感悟襲上心頭。
水為至善至柔;水性綿綿密密，微則無聲，巨則洶湧;與人無爭且又容納萬物……
楊晨的腳步不再是直線，開始有着微妙的變動，身體也不停地晃動，他前行的速度開始加快。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身上的肌肉都開始攢動，他的速度再一次加快。
他心中現在已經有一些明白，一旦領悟了控水，那些水屬性修煉者在水中會變得多麼的強大！
但是……
那些水屬性修煉者，只是激發的水屬性這個異能，卻未必領悟了水屬性。想要變得強大，還需要他們自己慢慢領悟。
按照這個龍魂的符紋傳承，想要達到控水的境界，就要達到人即是水，水既是人的境界。
如此人和水不分彼此，自然便能夠控水。
但是，此時的楊晨，距離這個境界相差甚遠。他此時還處於領悟的皮毛狀態，只是通過自己的腳步，身體和肌肉的移動，來順應水勢，讓自己在水中的活動更加自如一些。
「這不行！」楊晨皺起了眉頭。
「如果我的腳步和身體都得去適應水勢，如何在水中戰鬥？一旦進入到戰鬥，就無法讓腳步和身體去適應水勢。」
「必須改變這種狀況！」
「我該怎麼辦？」
楊晨停住了腳步，靜立在深海之中。精神力蔓延出去，努力將自己從心到身，融入到大海之中。
漸漸地，他感知到水勢的微妙變化。
他身上的仔細也漸漸地收斂了起來，又慢慢地融入到水勢之中，讓周圍的海洋生物再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嘩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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