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孫思邈神情奇怪的盯着顧青。
「老頭子你這麼看着我幹嘛!」顧青退後幾步。
孫思邈又逼近了幾步,「我剛給武家長女武順把脈了,她的病症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貧道還奇怪怎麼會好的這麼快,一問之下原來是你治過!」
「那啥!」顧青尷尬一笑,「都是師父教的好。」
「貧道才收了你幾天,我什麼時候教過你了!連貧道都拿不穩的症你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治好了!」孫思邈喘着粗氣,「徒兒,這世上有很多的人需要治病,你若是將你的治療之法說出來說不定可以救更多的人。」
顧青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治療之法,急忙說道,「我只是有特效藥而已。」
「什麼藥?」孫思邈問道。
顧青將背包的里東西拿出了出來和孫思邈說了一遍,解釋了一遍,也不知道孫思邈有沒有聽懂,「徒兒,這些事物千萬不要輕易示人。」
「徒兒明白。」顧青點頭。
「你到底來自哪裏?」孫思邈問道。
「我的故鄉很遙遠,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這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方。」顧青看向屋子的藍天。
在武家顧青只能用發呆來虛度時光,無奈古代的娛樂活動太少了,老頭子一天到晚被武士彠拉着各種診脈,從家裏老小到親戚,再到鄰居好友,連廚娘都不放過,又是嘚瑟又是顯擺,你們看我家有個孫神醫,而且還是個活的厲害吧。
不僅如此這幾日的飯菜都是足量,有一種把師徒兩人當牛養的架勢。
武順已經完全康復了,好的出奇的快,顧青不敢說太多,自己包里的東西確實在古代價值不菲,但是難免會有麻煩,孫思邈的警告是有道理的,好在接下來的日子武士彠沒追問,
無所事事的顧青,找到了一個同樣無所事事的人。小丫頭正拿小漁網吃力的撈着池塘的魚。
「餵。」顧青對她喊了一聲,「我說你們全家是不是都有病。」
武媚抬起頭瞪了顧青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漁網放在一邊,然後深吸一口氣叉腰大罵道:「你才有病,你才全家都有病。」
「你看我師父一天到晚給你們全家老小診脈。」顧青挖着鼻屎,然後優雅一彈,「你說你們全家老小是不是都有病。」
「你……」奈何武媚沒學過幾句罵人的話,欲言又止。
顧青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果,「喏,送你好吃的。」
「好吃的?」武媚拿過糖果左看右看,「這東西要怎麼吃嘛。」
顧青幫她剝開糖衣,把糖果放入她的手心,「放進嘴裏就好。」
「這東西好漂亮,是琉璃做的嗎?」武媚看了好久,對着太陽看又放在鼻尖聞了聞就要放進嘴裏又停下動作,怪異看了顧青一眼,「你該不會下毒了吧。」
「呵!愛吃不吃。」
說着顧青要拿回糖果,武媚一躲然後迅速把糖果放入嘴裏咕咚一聲咽下,嘖吧嘖吧嘴好久,「沒啥味道。」
「你就這麼咽下當然沒味道了。」顧青又拿出一顆說道:「要含在嘴裏,慢慢的回味。」
「哦。」這回武媚聽他的話,含在嘴裏好一會兒,「這東西酸酸的又有些甜甜的,像果子的味道。」
「好吃吧。」顧青說着揚起了驕傲的笑容,「這個叫做糖果,不用感謝我,以後你發達的那天別忘了我就行。」
用糖果換一份前途,簡直不要太血賺。
「你還有沒有!」武媚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盯着顧青兩眼放光。
「沒了!」顧青急忙說道。
「一定還有!」武媚篤定說着,要去搜他的身。
「真沒了。」說完顧青灰溜溜地的跑開。
武媚站在原地大喊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回到屋子見到武士彠在和孫思邈說着什麼,武士彠說的很耐心,「在下請了一個先生,本想讓家中與荊州的子弟學點東西,前輩的弟子與我家子女年齡相仿,不妨一起進學。」
剛開始還是孫神醫,現在就叫前輩了,顧青站在一邊心中有些捧腹,古人果然很講禮貌呀,要是擱在現代那可就是:老鐵!幹了這杯。
「我師徒二人已經很叨擾了。」孫思邈說着。
「不叨擾。」武士彠再次說道:「我也是順帶,倒也不費什麼事情。」
又是幾番太極一樣的推脫,最後孫思邈又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於是乎,顧青又要去上學了,「老頭子,我能不去嗎?」
「你識字嗎?」孫思邈問道。
顧青點了點頭又使勁搖頭,古代的字還真是不認識……
「去吧。」孫思邈愁眉說道,「不去是我們不識禮數跟着讀書識字就行,千萬不要摻和人家的家事。,武士彠也算是一個實誠的人,過些日子我們去長安看看,也不知道長孫皇后的身體怎麼樣了。」
長安,帝都?顧青期待着,要是能見到皇帝就更好了,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真的像歷史畫像中那樣的長得的這麼奇怪。
第二天顧青跟着下人的陪同前往讀書,也不知道古代的讀書人是個什麼樣,路過假山顧青就聽到了爭吵聲,兩個稍大一點的孩子正在對武媚指手畫腳,「你一個女孩子讀什麼書。」
「爹爹准我去讀書了。」小武媚不服輸的回話。
看起來都是武家的孩子,不要摻和人家的家事,顧青加快腳步。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念咒語一般,顧青用一本不知名的書擋住自己的臉,想要做個默默無聞的路人。
武媚剛一轉身就看到了顧青,「糖果!」
顧青腳下一個粗咧,這個稱呼是怎麼回事?無奈的放下遮着臉的書本,小丫頭的這雙招子果然不瞎。
「你也去進學?」小武媚笑着說道:「走,我們一起。」
走出武家後,由家中下人與護院一路陪送,進了這間所謂的書舍,落坐的孩子三三兩兩來讀書的不多,想想也是這個年代能吃上一口飯就不錯了,讀書?那是一種奢求。
而且顧青發現所有人都是盤腿而坐,眼前有一張簡陋的矮腳桌子,只有武家的孩子有書本其他孩子都沒有,而且包括自己武家的孩子坐在第一排。
老先生走進咳嗽了兩聲,「老夫受都督所託前來授學,有道是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如今科舉就要重開這是一個你們出人頭地的機會。」
說完老先生開始自顧自的教課,顧青發現這裏的學生大多沒有在聽,倒是武媚挺專心的,打開書本入眼的是一個個的古文字,有些字倒是能夠辨認與繁體字差別不大,就是紙張也太薄了,這些字是別人抄上去的吧,這也太磕磣了。
「聽爹爹說這個先生可厲害了,他什麼都懂!」小武媚小聲對坐在身邊的顧青說道。
老先生還在自顧自地念着論語。
聽着武媚的話,顧青冷笑三聲,「他懂得多?他知道什麼叫做蝴蝶效應嗎?他知道什麼叫做穿越嗎?他知道為什麼我是個孩子嗎?」
「咳咳……」老先生咳嗽了兩聲,看向顧青說道:「你在質疑我的學識?」
完了?悄悄話說太大聲了,顧青急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年輕人自視過高也無錯,但不能目中無人!」老先生對顧青的質疑充滿了敵意,對古代人來說名聲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
「我真沒那意思。」顧青再次解釋,「先生,我知錯了,您繼續。」
「唉……」老先生長嘆一口氣,「想來老夫也有年輕的時候,如此吧!你出一道題若是老夫答不上來,這夫子老夫不做也罷。」
坐在的所有孩子幸災樂禍的看着顧青,他們突然覺得進學也不是這麼無聊了。
顧青想着自己哪有什麼題目可以出……
「你倒是出題呀……」
「慫包,說呀……」
「快點……」
一幫孩子開始起鬨,顧青的頭越來越低餘光見到了一臉期待的武媚,猛地站起身面對夫子說道:「夫子,聽好了這是我出的題。」
在眾人的目光下,顧青說道「敢問夫子,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哈哈哈哈……」老夫子笑着說道:「如此也太簡單了,沒有雞誰來下蛋。」
顧青轉而又道:「那麼學生再問夫子,沒有蛋哪來的雞?」
……
夫子的笑聲戛然而止,面容凝固。
緊接着所有學子倒吸一口涼氣,好厲害的問題!夫子來來回回走了幾十步,左想右想想要回答又是三緘其口,嘴裏念叨着,「有雞沒蛋,有蛋沒雞?雞?蛋?雞……」
老夫子腦中充斥着雞下蛋,蛋里孵雞的場景,無限循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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