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實驗室的檢測結果,結合死者症狀,谷雅南確認,這是一次肺鼠疫疫情。燃武閣 m.renwuge.com
陸離推測,「王德全是這次肺鼠疫的首發病例,其他村民的死亡都是因為跟王德全接觸被傳染。」
李科長「肺鼠疫可以通過空氣飛沫傳播,通過隔離病人,能切斷傳播途徑,但首發病例王德全身上的鼠疫桿菌又是從哪裏來的?」
谷雅南合上裹屍袋,「這次鼠疫疫情的源頭要查,傳播鏈也要及時切斷。」
——
王家村村口的臨時應急指揮部,一排排新搭建的醫療帳篷。
市里派來的醫療和疾控專家,縣裏衛生主管部門派來的應急小組,陸續到達。
確定了疫情種類,谷雅南在臨時應急指揮部內開始給疫情控制小組重新佈置控制措施。
第一步,判定警戒區和大小隔離圈,控制疫情擴散。
將王家村、李家村與周圍四個發病村的臨近村劃為警戒區,兩個發病村劃為大隔離圈,發病戶劃為小隔離圈。
在警戒區內,限制物質外運和人員出入,在交通要道設立消毒站,對必須出入疫區的人員或交通工具進行消毒處理。
在大隔離圈內,村口設置崗哨,禁止人員出入,禁止村民互相串門;進行毒餌滅鼠、滅蚤;對屍體和墳場進行消毒。
在小隔離圈,對房屋、牲畜圈、廁所進行反覆消毒,及時滅鼠、滅蚤。
第二步,隔離治療現有病人,管制傳染源。
對病人進行就地隔離治療。
除疾控人員能在嚴格防護條件下出入,其他人員嚴禁出入。
病人和密切接觸者的隔離,要在一切症狀和體徵消失兩個星期後,才能解除。
緊急從市里調撥治療藥物,以鏈黴素和磺胺為主。
第三步,緊急普遍接種鼠疫疫苗,增強村民們的免疫力。
疫苗預防接種的範圍為王家村和李家村公路沿線5公里內的村莊居民。
市里鼠疫疫苗緊張,緊急聯繫疫苗生產廠商供貨。
第四步,對健康接觸者進行追蹤觀察。
對兩個村所有曾與病人有過密切接觸的幾十人,間接接觸的上百人,進行追蹤檢查,發現疑似症狀及時給與藥物治療,解除隔離時間同樣為兩個星期。
第五步,宣傳教育,安排疫區村民的生產和生活。
挨家挨戶宣傳鼠疫的症狀和防治知識,除了接受隔離的人員,其他村民可正常從事生產活動。
各項任務佈置完畢,各個小組開始行動。
村長熟悉村民情況,由縣疾控的工作人員陪同,開着縣疾控的現場流調車,用擴音喇叭在村里循環播放鼠疫的防治知識。
李科長帶人在村旁墳場對十幾具屍體進行集體火葬。
大量助燃劑澆在裹屍袋上,烈火灼燒下,屍體發出滋啦脆響。
很快,所有屍體化為灰燼。
掩埋了骨灰,谷雅南陷入沉思。
現在查明了病原體,各項防控疫情的措施也都在進行,可是,首發病例王德全是從何處感染了鼠疫桿菌還不明確,這始終是一個隱患。
還有另一個更讓谷雅南頭疼的,市里第一人民醫院接診的疑似鼠疫病人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想什麼來什麼,高飛打來電話,「谷主任,市第一人民醫院上報的疑似鼠疫病人已經實驗室確診,是鼠疫。」
谷雅南心中一沉,「從症狀上看,是哪種鼠疫?」
「肺鼠疫,病人是市里高新區一家古董店的老闆,但人已經死了。」
「死了?!」
「嗯,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出現多個器官衰竭,用了藥,但沒搶救過來。」
谷雅南覺得事情不妙,一位肺鼠疫病人在市區出現,與他接觸過的人肯定很多,要追蹤接觸者的動向,這是一項繁瑣又緊急的工作。
「死者接觸人群的調查……」
不等谷雅南說完,高飛主動報告那邊的情況,「我和周老已經開始肺鼠疫死者接觸人群的追蹤調查,有高新區疾控的幫忙,事情還算順利,預計明天上午能追蹤到所有跟死者有過接觸的人群。」
「好,有情況隨時聯繫。」
跟高飛通完電話,谷雅南試着將青城山王家村李家村的肺鼠疫疫情和市區古董店老闆的肺鼠疫聯繫在一起。
種種跡象表明兩者並沒關係,
可越是表面上看不到聯繫,谷雅南越覺得可疑。
青城縣和市區相隔不過一百多公里,同時出現肺鼠疫疫情,一定有某種關聯是她還沒有發現的。
谷雅南又將兩起肺鼠疫疫情的資料重新在腦海中對比,青城縣疾控的李凱科長匆匆跑進臨時應急指揮部。
「谷主任,村口哨崗傳來消息,王德華的兒子外地出差回來,非要闖過警戒線回家,現在正被攔在警戒線外。」
「王德華的兒子?」
「王安邦,首發病例王德全的侄子啊,他家就剩他一個了,他爸媽和親戚都死絕了,哦,不對,算起來他姑姑家還有一個在外省上學的表弟還活着,也是可憐人啊……」
李科長感嘆着,谷雅南卻第一時間想到王安邦是首發病例王德全的親侄子,他應該對王德全生前情況有所了解,可能會知道一些王德全感染鼠疫桿菌的線索。
「走,我們去找王安邦聊聊。」
——
青城山下王家村村口公路,臨時哨崗。
警戒線外的臨時哨崗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和兩名疾控工作人員,還有一個神色焦急的年輕人。
年輕人二十來歲模樣,身穿正式的工作西裝,手裏拎着行李箱,箱子上還貼着航空飛行的標籤。
看樣子是剛下飛機就急沖沖趕回來的王安邦。
王安邦想衝過警戒線,卻被兩個警察攔着。
王安邦闖不過,只能遠望家的方向,哭喊着「我只想回家看看,我爸媽、大伯都在村里,王家村是我的家,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回家。」
「王家村發生鼠疫疫情,已經被隔離,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一位年輕的從縣裏調來執行應急隔離任務的哨崗警察解釋。
王安邦心急火燎,根本聽不進去解釋,「真的有鼠疫?我爸媽怎麼樣了?我大伯呢?我給他們打電話打不通,我出差回來路上在網上看到新聞,說家裏發生鼠疫,沒想到是真的,我要見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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