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做起來,對於許三春而言,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容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不知道為什麼,這整個過程里,她沒有感到任何生澀。
接下來幾天,日子都過得平靜無波。繡娘們的生活,上課下課,吃飯睡覺,甚至有些枯燥。
轉眼間,便到了第一旬考試的日子。
溫芷頤公佈了考試規則,三門課,由三位老師各自出題,綜合成績第一名者就能獲得獎勵。
在溫芷頤的考試上,許三春毫無意外地拿了第一名。
這次是考在規定的時間內,能繡出幾張合格的陣圖。水晶球雖然沒了,但還是有別的法子可以驗證,只不過比起水晶球的便捷來說,就要麻煩一些。
顧先生考習字,許三春照樣獲得頭名。她跟這些原本大字不識的繡娘不同,她雖然不認識大商朝的字,但她畢竟有基礎,學起來就很快。
就連王麗釵識字的速度,也及不上她。
王麗釵是保甲千金不假,但在這等窮鄉僻壤,都沒有讓女子識字的意識。她跟在王太太身邊認得賬本,但真論起識字卻不識得多少。
這次考試,王麗釵是第二名。
在禮儀考試中,許三春則表現平平。她的心思都放在刺繡上了,禮儀學得便不是那麼到位,考了個中等。
三門學科綜合下來,頭名正是許三春。
「明日休沐一日,允許出繡學,可換為常服,在亥時前必須回來。」溫芷頤的目光掃過隱隱興奮的眾人,緩緩宣佈。
眾繡娘施禮應了,「是。」
在這裏一旬,在舉手投足間的變化已經肉眼可見。但繡學雖好,一共就這麼大個地方,後花園又不能去,早就逛得膩味。
修煉、上課,都耗費精力,能得一日輕鬆,讓眾人都忍不住期待起了明日。
「許三春。」
「是。」
「你的頭名獎勵,在後日兌現。你可以先想想,是去存道樓,還是蘊智堂。」溫芷頤叮囑她。五兩銀子的獎勵和這兩個地方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許三春施禮道謝。
這一夜,眾人都在想着明日出去的事情。
離家近的,就都計劃着回家,月例銀子已經發了,正好可以拿回去。離得遠的,沒辦法在一日中來回,就想着去鎮上找人捎點東西和口信回家,告訴家人自己一切安好。
吳靜、桂圓兩人照例在許三春屋子裏吃過晚飯,桂圓興奮道:「三春妹妹,你說我可以先去你家吃東西吧?」
那天吃的那個菊花糕,令她對啞娘的手藝念念不忘。
「當然可以。」許三春笑着揉了揉她的臉,嗯,這手感果然很好,肉乎乎地極有彈性。
桂圓壓低聲音歡呼起來,依賴地靠着許三春滿臉笑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吳靜看着她的樣子,取笑道:「你們兩人,真是姐姐不像姐姐,妹妹不像妹妹。」除了年紀,明明許三春更像姐姐。
許三春瞧着她的眉頭藏着憂慮,便對桂圓道:「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別這會興奮讓明兒起晚了,耽誤了吃早飯。」
一說到吃,桂圓便比什麼都認真,馬上彈起來道:「妹妹說的對,我這就回去。我先走了啊,你們也早點睡。」
許三春搖搖頭,「這孩子,說風就是雨。」
「那我也走了。」吳靜正欲告辭,許三春拉住她道:「你不急。」她去把房門關上,坐下看着她道:「我早就想問你了,這段時間一直沒找到機會。你家裏的事情,怎麼樣了?」
吳靜對她說過,在參加繡娘試之前,就定下來了一門好親事。原本,就等着過了繡娘試就成親的。
「唉……」吳靜嘆了口氣,擺弄着手指道:「他說他要等我,讓我進來後就問問該怎麼辦。但是我,一直沒找到機會問。」
看得出來,她和未婚夫兩人是郎情妾意,彼此有請。
但畢竟,她已經十八歲,男方已經多等了兩年。再等下去不是不行,但總該有個確信吧!否則,就算她未婚夫等得,夫家未必願意。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又不是娶不到媳婦,不能把時間都耗在吳靜身上。
進入繡學後,吳靜的資質不算最好也不算最差,就是普普通通的那一個。她連和溫芷頤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哪裏有機會問?
頭兩日,王麗釵和周芳池的接連受罰,已經嚇到了她。吳靜就怕這個也是繡學的禁忌,不敢再去問。
可明日就是休沐,吳靜為此坐立不安,忍不住在心裏責怪起自己來。
假如,她有勇氣,明日就能回去一趟,告訴他確信了。可沒有消息,她根本不敢回去面對他。
許三春聽了,關切地問道:「要不然,我替你去問問?」
吳靜連連擺手,「別!萬一有什麼不妥,我豈不是拖累了你。」
「怕什麼拖累,你可是我在繡娘試時認識的第一個人。」這種交情,在許三春心頭不一般,她是個重情義的人。
「不用了。」吳靜想了想道:「這原本就是我的事情,看看情況再說。」他們才到繡學十日,只了解了規矩,但還有好多事情都不懂,不如多觀察一段時間才穩妥。
「也行。」許三春想了片刻,道:「不如,我設法替你問問乙舍的繡娘?」上一批繡娘在這裏待了六年多,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
吳靜喜出望外,道:「三春妹妹你還認識乙舍繡娘?那太好了,就拜託你替我問問。」
許三春心頭想的人選是賈佩玲,稱得上有交道往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只是說過話,我找到合適的時機替你問問。」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賈佩玲來。這事兒,本來就不知道深淺,萬一賈佩玲不願意說,那吳靜心裏還不得存一個疙瘩啊,所以不如不說。
吳靜已經連連感激道:「那就麻煩妹妹了,就算問不到也沒關係的,本來也不熟。」外面夜色越來越濃,又盤桓了半晌,吳靜便告辭離去。
九月初十的夜空,明月尚未滿盈,暗月如鈎。兩輪月亮合起來後,恰好是一個滿圓。
在它們周圍,星空寥落,只有幾顆稀稀拉拉的星辰,散落在各處,映入花暮辰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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