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祈醬的無節操大冒險第二百章人生就是有限的生命與無限的更新

「昨日，在冬木市一住宅中，兩人被殺害，一人突發精神性疾病而被送往醫院救治。其中，包括了兩名尚未成年的兄妹以及一位獨居在家的老人。在此事件中，室內有被亂翻的痕跡，警方懷疑此次事件與搶劫殺人有關，由此展開進一步調查……」

冬日的清晨，隨手把玩着懷中還沒有到達預計甦醒時間的伊莉雅斯菲爾，衛宮小姐以一種堪稱是慈眉善目的笑容靜靜的品味着這條新聞。什麼？那個老蟲子還沒死，只是瘋了？哎呀呀，算了算了，她怎麼說也是個講道理的人……當年人家不是也沒弄死她嗎？那她現在就當是報恩好了……嗯嗯，這個梁子這樣就算是過去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嘛……

「御主殿下……」

「沒事的沒事的~那老傢伙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的——其實我也什麼都沒做，只是幫他開拓了下視野，用全新的視角去理解了一下世界，對吧？也就是說……只要他還懷抱希望，就一定會努力的掙紮下去嘗試擺脫這個噩夢吧？會怎麼做呢？這真是太令人期待了~咳咳，我認為，人的思維缺乏將已知事物聯繫起來的能力，這是世上最仁慈的事了。人類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個名為無知的小島上，這海洋浩淼無垠、蘊藏無窮秘密，但我們並不應該航行過遠，探究太深——當年我就在想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非要寫出來啊！不是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我覺得分享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一件事了——你看，把快樂分享出去，那麼快樂就會乘二；而把痛苦分享出去，痛苦就會乘以二分之一呢~別這麼看我嘛，我還沒瘋……或者說，說不定我正在以一種冷靜的思維發瘋着？誰知道呢……呼呼呼，要是這就是瘋狂的話，那我好像感覺……還不錯？希望就是他的噩夢！哈哈哈哈……咳咳。」

瘋子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瘋了的……雖說仍舊還是不太理解自己的御主正在說些什麼，不過牛若丸想說的……可完全不是關於那個老頭的事。好吧，她當然也會關心自己的御主到底有沒有報仇成功，只不過……關於這些她完全可以等到塵埃落定了以後再慢慢的去問。

「御主殿下，雖說在下還是不太懂您正在炫耀些什麼。不過，在下想說的是：那裏的情況被曝光這件事比吾等的預計還要早一天左右吶。這樣，對您的計劃不會產生什麼影響嗎？」

「嗯……你說這個啊，無所謂的吧？畢竟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就這樣躲躲藏藏下去，再加上咱們與BERSERKER聯手不是也從沒有想過要去瞞着誰嗎？由BERSERKER作為主戰力，只要戰術得當，就絕對不會有問題啦~BERSERKER的話……一個打兩個好像真的不是什麼事呢~」

櫻小姐兩眼放光的這麼說着，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的從者眼中已然越來越沒有什麼光彩可言了……怎麼說呢？人家RIDER當年那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夕陽武士，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你說到了現代，她御主讓她乾的那都是些什麼事啊？有一樣算一樣完全都是ASSASSIN的活啊有沒有！為了她的御主殿下，什么正義感啊，榮譽感啊……她都可以徹底的拋掉。但是，你讓她這個從者乾乾脆脆的遠離戰鬥這究竟算是個什麼事啊？說實話，她現在是真的感覺已經有點傷自尊了——這樣來看的話，她的存在意義……究竟在哪裏啊？對方的寵物嗎？

理性上來說，她當然知道，這是對她們來說最好的辦法，也能體會到她的御主對她的關心。但是就感性上來說，像現在這樣完全沒有存在意義之類的事……她是真的有點受不了了啊！

「那、那個，御主殿，雖然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不過，在下無論如何也是一名武士吶！」

「我知道啊？要是連義經公您都不算是武士的話，那這個國家大概也沒什麼人可以被稱作是武士了吧？」

看着對方那一臉不解的表情，連RIDER本人都有點搞不清楚她的御主到底應該說是敏銳呢，還是……天然呆呢？

「在下的意思是，除了BERSERKER以外，也請允許在下參加戰鬥！無論身為從者還是武士，在下都不能容忍碌碌無為的自己吶！」

「哪裏會碌碌無為……無論我還是伊莉雅，都還需要RIDER你來……」

「請不要敷衍在下，御主殿下！反正在您的計劃里，其實完全不需要由在下一直保護您吧！在下當然理解您的用心，可不才在下也是個武士吶！」

她今天吃槍藥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請命的從者，櫻小姐心中真的是生出了一股淡淡的無奈——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突然變的這麼激進了？這倒真不是櫻小姐看不起自己的從者……而是參加這屆聖杯戰爭的都是怪物啊魂淡！嗯……除了SABER以外，都是怪物沒錯！雖說只要能成為英靈，那肯定就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強力寶具。但是像SABER一樣壓根得不到魔力補給的從者……寶具再強也只不過是她的催命符罷了，完全不足為懼！

「……我明白了。滿足家臣的願望也是家主的義務，既然你信任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聽到御主殿下您這麼說，在下真的是感激不盡。」

微笑着聽完自己從者率直而又開心的回應，櫻小姐的眼中多出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並沒有側過頭去確認對方的臉龐，她稍稍有些悲傷的闔上了自己的雙眼——她這位從者啊，雖然在某些方面可能確實是過於天真，但是同樣在某些方面……她可以說是意外的敏銳呢。

「那麼……在這之前，請再幫我做一件事——現在、遠坂家的據點是在哪裏？」

「根據在下昨日的偵查，SABER和ARCHER的御主應該是已經結盟了。現在，雙方都集聚在衛宮家的大宅里。」

「辛苦了。那麼，就把之前我讓你割下來的言峰的首級放到衛宮家的門前吧。務必、要讓遠坂第一個看到……明白了嗎？」

「明白。御主殿……請問這有什麼寓意嗎？如果並沒有特別的意思的話，在下並不建議您首先做出這種挑釁的舉動。在已經接近暴露的現在，我方更應該做的是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以待天時……請您務必參考一下在下的意見。」

「我明白你的意思……的確，以CASTER的性格，比起主動去請求與SABER和ARCHER結盟，她會更優先去選擇襲擊SABER的御主，接着儘快把SABER徹底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但是，有件事我更想知道——你說，遠坂她，到底是什麼都知道……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看見言峰的首級以後，她的第一反應將告訴我們所有的真相。根據她的所知程度，我會將她的威脅度重新進行評判，以此來決定我們下一步的重點到底應該放在誰的身上……」

「在下仍舊並不建議您這樣做。我們的下一個目標顯然……」

「去吧，會得到有意思的答案的……就算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自顧自的對我們充滿敵意，也絕對找不到我們現在的這個據點的。話說在RIDER你那個年代，不也常用這種方式誘使敵方做出魯莽的判斷嗎？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那就去試試好了。」

「若您執意如此的話……在下領命。」

目送自己的從者起身出發，櫻小姐輕輕的拍了拍她懷中這位蘿莉姐姐的小屁股——這孩子早就醒了，現在正在她的懷裏裝睡呢。

「別裝了，姐姐。從我發現你的下面都應該濕了，但你的呼吸卻仍舊還是那麼平穩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早就已經醒了——你說，我剛剛是不是確實顯的有點一意孤行了一些啊？」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才醒啊，就按櫻的意思來不就好了嗎？雖然我是覺得凜的事怎麼樣都好啦……」

「是是是。所以說，至少別在我的腿上打滾啊，我可是傷員……」

苦笑着撫摸着對方柔滑的秀髮，櫻小姐稍稍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時，卻說出了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來。

「姐姐，你知道嗎？一般來說，父母都會給小孩子講些什麼睡前小故事的吧？有些時候是童話，有些時候是寓言。不過在我小的時候啊，我家的那位卻總是會在睡前給我講一些……很奇特的故事呢。比如說魔法少女，明明是既華麗又可愛，是小孩子們都憧憬着的代表着希望的存在……但是她卻會對我說所謂的魔法少女啊，其實就是一幫被騙的無知少女而已。雖然看起來很光鮮，但等待着她們的，卻只有無盡的絕望。在我稍微接觸過魔術以後，我曾經對鍊金術中的賢者之石產生過濃厚的興趣——畢竟那麼方便的東西誰不想要啊！然而在她的故事裏……賢者之石什麼的確實很厲害，但是本質上卻是人類的靈魂。一味的追求真理什麼的，更是愚不可及的舉動。再後來，我慢慢的開始想知道一些很深奧的，關於人生的東西。那時候的我，真的很想證明自己，便會說出一些貌似很有道理的話……比如說：世界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之類的。可是她卻笑着告訴我，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必然，只有偶然的。我當然不服，便舉出了很多例子，但是她卻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句話都不去反駁。後來我實在是想不通，便去請教了神明。神明大人聽後也是輕笑着看向我，然後對我說，都對。我問她怎麼會都對呢，明明是截然相反的答案，總歸會分個對錯吧？然後神明告訴我，那是因為我們所在的位置不同，看待世界的角度也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就會產生截然不同的答案。我看的是人，是社會，是生靈間的事，所以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但當我問她那個人看向的到底是哪裏呢，她卻只是笑了笑就起身離開了……完全沒有一點要回答我的意思。說起來，師傅她一直都很忙，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們都這麼欺負師傅，總是讓她去工作。然後也是那個人無奈的告訴我，我師傅啊，其實就是個工作狂……你想讓她閒下來都不行。因為一旦她閒下來，就會真的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了。於是，她們也就對她只能聽之任之了，做些自己喜歡的事總是好的嘛……再後來，師傅開始給我講一些關於她的姐姐的事情，她說我當故事去聽就可以了。反正總歸都是一些令人不舒服的東西，講的都是關於人類本身的愚蠢所招致的禍害……」

她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悠遠，一時間就連她懷中的人都徹底的愣住了，不知該說些什麼。

「櫻？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些……？」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感覺有點難過，想說說話……明明，我真的很不想去騙RIDER的——哪怕就這麼一段時間也好，為什麼就是不能一直單純的聽我的話就可以了呢？我從沒有想過她很無能，更不希望她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但是現在即使我說出來也是沒用的，她只會認為我是在敷衍她罷了。所以……」

「所以……？」

「所以……姐姐，願意陪我冒一個小小的險嗎？既然我說服不了她……那就只能讓她自己回到我的身邊了。雖說可能有點危險，不過我會盡全力保護你的，可以嗎？」

「沒問題呦~總感覺跟櫻在一起，就哪裏都可以去了呢！」

「姐姐你這樣說真的讓我感覺很慚愧啊……對了，早餐應該已經送到門口了吧？能幫我去拿一下嗎？現在還是有些不方便……」

「沒問題，交給我吧！」

看着迅速的穿好衣服，蹦蹦跳跳的走向門外的自己的這位姐姐，櫻小姐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真的，我真是個最差勁的人渣呢……」

PS：例行的更新……這回夠早了吧？後兩天我要睡在圖書館了……希望來得及交ESSAY。

感謝小訊風，清風漫舞，飛錢，醃艾艾，以及章魚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