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說:「不可能,既然這件事被我碰到了,我就絕對不能撒手不管。筆神閣 bishenge.com」
爺爺瞪着眼,說:「我說過多少次了,你的命適合經商,根本不適合去做警察,你現在插手這件事,不但救不了顧曼,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爺爺,人各有命是你告訴我的,如果我能救下顧曼,那就是她命不該絕。如果我因為這件事情死了,那就是我命中該有此劫,這一切不都是冥冥中註定的麼?」
爺爺被我一句話噎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狠狠的說了一句:「這個圖騰標記我沒見過,但是能設下祭壇連攝三條人命的幕後之人,定不是泛泛之輩,你毀他祭壇,便是血海深仇。」
「我不怕。」
「真的不怕?」
「不怕!」
爺爺嘆了口氣,說:「我老了,我了解你的性格,如果不查出個所以然來,你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個圖騰,你去下九流的地方打聽打聽吧。另外,把這個給那個叫顧曼的女孩子,這東西或許能夠保她一命。」
我一看,爺爺交給我的東西是一塊翡翠無事牌,這無事牌上面雕刻着祥雲和江水。祥雲意味着祥瑞,而滾滾的江水意味着財運。但如果這塊無事牌放到了顧曼身上,那就是另外一番解法了!
顧曼是青龍坐命,現在是困龍不見天日,而這無事牌上卻有水、有雲,無異於青龍渡海,直衝雲霄。我感嘆着爺爺果然厲害,僅用一塊普通的玉佩便能化解顧曼眼前的危機。
爺爺說的下九流,這下九流並非煙花之地,只是各種下九流職業的統稱,譬如師爺、衙差、盜、竊、娼妓、巫、大神、戲子等等。
有一個地方是下九流匯聚最多的地方。
鬼市。
鬼市其實就是夜市,並非幽深恐怖之地,只是裏面售賣的貨物魚目混珠,大多來路不正,有奇珍異寶,更有假貨蒙人,所以被稱之為鬼市。
我所知的這個鬼市,只要晚上八點過後才開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風雨無阻。
以前我曾在哪裏淘過幾件小玩意,爺爺還說我眼光不錯。
時間還早,我來到那條街旁邊的商鋪,填飽肚子後,靜靜等待鬼市開門。
鬼市里有個規矩,說8點開市就8點開市,閻王老子來了也沒用,誰早一點,就會被整條街驅逐。
而這裏更有一個潛規則,入市就要遵守,那便是買東西不能問其來路,買,那就詢價,不買,那就走人。
這跟鬼市上貨物來路不正有很大關係,要知道以前鬼市上還有火器這種東西賣,但隨着時代發展,經過幾番大力清查過後,鬼市上做生意的那些人都老實了不少,奇人異士大多都消停了。
現如今的鬼市,幾乎全是泛泛之輩,有偷了東西來這銷贓的,也有賭石的,更有算命、看卦的,甚至還有剃頭和賣糖葫蘆的。
等到八點,鬼市開市。
飯館裏有很多和我一樣等待開市的人,有遊手好閒之輩,更有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來這裏無非就是找人算命看卦或是鬼迷心竅想淘點寶貝、賭賭石一夜暴富。
說起賭石這行當,水深的很,鬼市裏的賭石行當佔據了三分之一的規模,但真正有料的石頭哪能被放到這裏來,大多都是些邊角料,賭石之人不虧就是萬幸,想賺?可能性不大。
剛開的鬼市還比較冷清,我晃蕩了一圈。
這裏的商販大多冷淡,你不買他家東西,很難打聽出事來,所以我只能假意詢價,最後掏出圖騰的標識打聽,但幾番打聽下來,都沒人見過這個標識。
爺爺只說來這種地方打聽,但有沒有就不知道了,鬼市上有一些開了光的法器是能夠用來祭祀的,如果幕後主使或其爪牙來過這裏,應該會留下點痕跡才是。
我幾乎快要放棄了,最後在閒逛時,無意瞥見一家玉石店門口的一個之中年男人。他從包里掏出一沓沓的現金,指着地面上的幾塊石頭道:「這塊,給我切了!」
賭石!
鬼市魚龍混雜,在這裏做什麼的都有,賭石行里有一句話,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顧名思義,賭石就是將一塊沒有處理過的緬甸原石放在地上賣,價高者得,有的石頭切開之后裏面是上好的翡翠,但也有的花了大價錢買回去的石頭,裏面丁點顏色都看不見。
賭的就是一個運氣,而很顯然,這個男人今天晚上運氣並不好,他已經花了七萬多塊錢了,前後開了十來塊石頭,一點綠都沒見到。
觀看了此人的面相後,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位大哥,我奉勸你今天不要再買了,因為今天不論你買多少,都是賠。」
他愣了一下,本要選下一塊石頭的,聽我這麼說,來了興趣。
「小兄弟也懂這個?」
我搖搖頭:「石頭我不懂,不過我懂面相,你一副由字臉,天庭窄,地闊寬,有地無天,面形為額窄下亭闊,男子入格,小富小貴,且命中缺官,由此可見你應該是個商人,做了點小生意。」
「但你三十歲前運程相當反覆,少年勞碌辛苦,三十歲後至晚年則越來越好,我看你今年應該正當而立之年,這之前的生意應該不好做吧?」
他聽我這麼說,臉上漸漸露出驚訝的神色來,剛要說話,卻被一旁的賭石店老闆搶先一步。
「嚯,哪裏來的江湖騙子,要論八卦命理,這條街上連你祖師爺都能找着,擱在壞老子財路,活膩歪了吧?」
賭石店老闆看面相就不是什麼好人,顎骨外擴,且靠近眼角,是為顎眼相鬥的面相,性子倔強且急躁,財好發,但發猛了是要被反克的。
我笑笑不再說話,這些都是沒必要的麻煩,我不想惹。
但那個中年人卻信了我一般,他拉住我的胳膊說。
「小兄弟怎知我今年而立?實不相瞞,我的確做了些小生意,賺賺賠賠,很鬧心,聽朋友介紹才來這裏切點石頭玩玩。」
小十萬塊被他說成玩玩,看來他生意做的還不小,不像心疼的樣子。
他這種人,不在乎錢,在乎的是石頭裏面的東西,那是一種對自我的認可,說白了就是花錢買精神上的愉悅。
「呵呵,他能怎麼知道,他瞎猜的唄。」一旁的賭石店老闆擠兌道。
我不以為然,問他是幾月幾日生人,姓什麼叫什麼。
「趙幼發,七月二十三。」他不假思索的說了。
我略一合計便告訴他:「朋友你這是陽年陽月陰日生,年干支為卯辰,本命元神為辛金,六神旺度,只是面相上看會經歷起起落落,至於你的五行嘛,土旺,故能斂財,但缺火,所以這財斂到手後不好守財,但你已到而立之年,往後的生意會越來越平坦的。」
說完,我又看了一眼那賭石店的老闆。
「至於這賭石嘛,你聽我一句,今晚你什麼都開不出來,我觀你印堂暗紅,你是五行喜水的命格,但近幾日來都沒有下雨,反而空氣乾旱,天時地利人和你全都不佔,能開的出東西才怪。」
這話自然是得罪了玉器店老闆,正準備開口擠兌我,趙幼發卻將我拉到一邊:「小兄弟,你說的太對了,我以前找老先生算過,他就說我土旺缺火,還說我需要找個五行為水的人相助才能一帆風順,至於其他的,他沒說太多。」
我笑了笑,給他算命的老先生怕也是個半吊子水準,但他卻因為這個對我有了信任。
幾番交談下來,我知道他做的是建材生意,今晚出來開石頭是受了朋友蠱惑,以前他在外面的賭石一條街玩過,今晚卻什麼都沒開出來,還和我說以前五塊石頭怎麼也會出一兩塊有料的,有時還能小賺一筆,今天都十幾塊了,影子都沒出。
說到這,他越說越氣,遂拉着我換了一家店,又選了十塊石頭,結果還是一塊沒出。
又是七八萬砸進去,一來一回,十七八萬沒有了。
這回,他徹底信了我的話。
「小兄弟,你真乃神人啊,看來今晚真是什麼都開不出來了,小兄弟也懂面相命理?」
說着,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
我笑笑說,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好,好。」他連道兩聲好,又說:「英雄出少年啊,小兄弟真是一語驚醒了我,不知道小兄弟能否為我相一面,我怎麼才能時來運轉呢?」
正當我猶豫,他直接掏出厚厚一沓票子,我瞥了一眼,該有小几萬。
這不是人傻錢多就是為了表示誠意。
我將他的手推回去:「錢我不要。如果你想開出東西的話很簡單,站在店的北方,北方為坎位,五行屬水,然後脖子上戴一條木質的項鍊,把你這金鍊子取締。這樣北方水能生東方木,你這個財運就算被盤活了,開什麼,中什麼!」
「就這麼簡單?」趙幼發愣了一下,明顯有些不信我。
我點點頭:「就這麼簡單,我又不收你錢財,你一試便知。」
這時店的老闆在一旁怒不可遏道,「一派胡言!你這分明就是在攪和我的生意。」
我聳聳肩,說:「我可沒攪和你的生意,我還有事兒,告辭。」
「等等!」玉店老闆突然放了一嗓子,這是店門口突然圍過來四五個人,這些都是他店裏的打手,我明白,剛才我的舉動觸犯了他的利益,如果我不給他一個交代的話,怕是走不了了。
「幾個意思?」我有些想笑。
「我做白某人開賭石店這麼多年,信奉的就是一個運字。你如今在這裏信口胡謅,壞了我們賭石行的規矩,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那你還想怎樣?」
「我跟你賭一把,如果按照你的做法,他如果還在我這裏開不出東西,那你就得承認是他運氣不行,你剛才說的都是信口胡言,另外,我要你一隻手。」
好傢夥,口氣不小。我回過頭看着那幾個凶神惡煞的打手,皺眉問:「那如果他按照我的說法開出東西了呢?」
「我店裏的東西,你隨便挑。」
這時趙幼發見事不妙,偷偷打了一通電話,然後拽了拽我的衣角說要不然就這麼算了吧。我明白他心裏想的是什麼,他擔心對方人多勢眾,況且賭石這個東西,就在於一個賭字,誰能保證每塊石頭都一定能開出東西?
可,我就能保證。
我說:「趙大哥,你聽我的,站在那個位置,把這串星月菩提戴博子上,金項鍊我替你保管,從現在開始,你買的每一塊石頭,必定出貨!」
趙大哥半信半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只好硬着頭皮照做,隨意的選了一塊道:「那就這塊吧。」
賭石店老闆陰笑着說道:「去,把這塊石頭給切了,我倒要看看,你這葫蘆里能賣什麼藥?你這隻手,我今天要定了,敢跟我白某人叫板,你真是活膩味了。」
在趙幼發選擇了那塊石頭的時候,圍觀的人就發出了一片唏噓聲,因為他們知道,那塊石頭的種不夠老,水頭也不夠足,甚至打手電筒都照不到顏色,這種石頭出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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