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和楚方芳開始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其實做情感傾訴挺簡單的,」楚方芳喝了一杯啤酒後說,「比我開始想像的要簡單多了,就是像朋友一樣聊天!」
「是的,」我認真地說,「相信別人的真誠!」
「我覺得應該是將心比心更準確!」楚方芳說。
「你知道沃德豪斯嗎?」我微笑着問。
「要說什麼就直說,」楚方芳不耐煩地說,「別玩套路!」
「作家沃德豪斯曾在倫敦居住過一段時間,」我微笑着說,「他寄信時根本不去郵局,而是把信件從窗口扔出去。他相信只要任何一個行人看到一封貼了郵票並寫有地址的信,都會把它投進最近的郵箱裏。事實證明,他竟然從未錯過一次!」
「人都是將心比心的!」楚方芳深沉地說,「人心隔肚皮。雖然我們無法看透別人的心,但我們可以看明白自己的心。如果大家都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讓自己的心變通一下,那麼對方的心或許就不那麼難測了。正是由於沃德豪斯對他人的信任,他才看到了真情的可貴。一個人若是老想着算計和提防別人,那麼他看到的只能是『叵測』的人心。」
「是的,」我感慨地說,「將心比心才能以心換心,以心換心才能心心相印,心心相印才能真情可鑑!」
「廢話真多,」楚方芳嬌嗔道,「這麼能說,怎麼不去做口述實錄呀?」
「你今天做的真好,」我高興地說,「一連三個,三個女人的愛情故事都是以男人的死亡而結束,真行!」
「對呀!」楚方芳呵呵一笑,「還有一個你沒說呢!」
「誰呀?」我納悶地問。
「我呀!」楚方芳嬉笑着說,「等下你給我做一個口述實錄,我把我以前的那場慘不忍睹的愛情也傾訴出去!」
「你以前的那個渣男死了嗎?」我認真地問。
「我就是讓你把他寫死!」楚方芳咬牙切齒地說。
「我早就在我的小說里把他寫死了,」我嘿嘿一笑,「現在他的墳頭草都幾人高啦!」
「不解恨,」楚方芳嬉笑着說,「最好寫咱倆到他墳頭蹦迪!」
「喝酒吧!」我似笑非笑地端起杯子對楚方芳說。
楚方芳微微一笑。
她端起杯子,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夜越來越深。
樓下的商店門口,依舊圍繞着一大圈人在詐金花。
「他們都這麼明目張胆地賭博,」楚方芳嘀咕道,「也不怕警察來抓他們嗎?」
「下面有好幾個是村子裏聯防大隊的,」我嬉笑着說,「咱房東也是!」
「是嗎?」楚方芳呵呵一笑,「怪不得呢!」
「這房東人好,」我認真地說,「要是一般人家,每天收衛生費、查暫住證等等亂七八糟的人能把你騷擾死!」
「是的!」楚方芳認真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
楚方芳站起了身。
「我今天不想洗澡了,」楚方芳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說,「太累啦!」
「那至少得把腳洗一下吧!」我呵呵一笑。
「腳也不想洗,」楚方芳嬉笑着說,「牙也不想刷,髒死你!」
我一言不發地看着楚方芳。
「看把你嚇得,」楚方芳嫣然一笑,「逗你玩呢!」
我嘿嘿一笑。
夜深人靜。
纏綿悱惻之後。
我和楚方芳都毫無睡意。
「我真的睡不着,」楚方芳幽幽地說,「今天採訪的那三個人的愛情故事,就像演電影一樣從我的腦海里一幕一幕地閃過!」
「我也不想睡,」我輕聲地說,「陪你說說話吧!」
「我以前覺得,」楚方芳繼續幽幽地說,「我自己經歷的那場愛情是最痛苦的,今天才發現,原來還有那麼多北漂的愛情比我的還要痛苦!」
「是的,」我認真地說,「每一個人的愛情,都有自己的痛苦之處,只不過是有輕有重罷了!」
「我以前看過一個故事,」楚方芳思索着說,「有一天,佛陀把全世界自認為最痛苦的人聚集在一起,讓他們把自己遇到的最痛苦的一件事寫出來,然後與別人交換。這些人照做後,驚訝地發現,世上還有那麼多的痛苦,而自己只不過是經歷了一點點罷了。」
「是的,」我感慨地說,「其實忍受痛苦的方法很簡單,看看別人的痛苦就可以了。」
「你在愛情里有過痛苦嗎?」楚方芳輕聲細語地問,「看你整天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視感情就像遊戲一樣!」
「我現在心裏就有點痛苦,」我認真地對楚方芳說,「我想給葉芊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幹什麼?」
「你想打就打唄!」楚方芳呵呵一笑,「沒人攔你!」
「那我打了!」我說着撥通了葉芊的手機。
手機通了。
卻一直沒人接聽。
我再撥,終於有人接了。
「在幹什麼呢?」我關心地問葉芊。
「你有話就說,」葉芊不耐煩地說,「我還有事呢!」
「是不是鍋里還燒水煮麵呢?」我嬉笑着問。
「對呀!」葉芊認真地說,「你怎麼知道的?」
「那你就好好看着吧!」我嬉笑着說,「小心鍋溢了!」
電話那頭,「喀嚓」一聲傳來。
我悻悻地放下手機。
「這時候還做飯?」我陰陽怪氣地自言自語。
「你信嗎?」楚方芳呵呵一笑,「這時候夜深人靜,做愛的做愛,做賊的做賊,做夢的做夢,做飯的估計沒幾個吧!」
我長嘆一聲。
這時,楚方芳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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