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天幻夢 第九百七十章 又一個都市傳說 二

    賀東去看到安小語的時候就笑了：「什麼風把我們的修行糾察隊名譽總隊長給吹來了？」

    帝都建立警備隊修行糾察隊的提案已經通過了，安小語倒是不知道內部到底什麼時候開始運作，便將那一則新聞發到了辦公室的光屏上，說道：「當然是邪風！對了，糾察隊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正式成立？」

    賀東去說道：「不久之後，帝國已經開始準備頒佈新的法案了，而且還有一些……你懂的，好東西。筆硯閣  m.biyange.com」

    生命延續藥劑。

    從安小語這裏得到了部分的資料之後，看來帝國已經取得了相當喜人的成果。

    看了一眼光屏上的這個新聞，賀東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案子……不是我這邊負責的，但是也確實有所耳聞，十分的古怪。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搞明白到底是什麼名堂。」

    說着，賀東去拿起了桌子上警備隊的內部終端說道：「我給你聯繫一下那個區域的負責人吧！話說最近我關心這些案子也不多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調到你收下幹活，最近都在忙着交接。」

    對此安小語倒是不意外，從上次一起合作過之後，賀東去就一直是三千學院附近區域和安小語對接的人，多多少少也立了功勞，這一次組建修行糾察隊，他當然是最優先的人選之一。

    沒過幾秒鐘，終端就打通了，賀東去說道：「餵？老瞿？是我，賀東去。當初吳有涯的案子最近有沒有什麼進展……不是我閒的沒事兒，少尊找到我這兒來了，說是跟海地那邊的一起案子有關。」

    一聽說是跟海地的事情有關，終端那一邊的老瞿也嚇了一跳，連忙表示立刻派人到三千學院這邊來接安小語他們。安小語倒是想要拒絕的，但是河東卻卻說：「出事兒的地方是外八門的地盤，而且是最亂的那一塊。」

    聽到這之後，安小語便沒有拒絕了。她雖然不畏懼外八門的人，也不在乎那個地方到底有多亂，但是想要查案子，總不能大張旗鼓地過去，何況對方顯然十分的小心，就更不應該打草驚蛇了。

    有了警車這個偽裝，安小語帶着冬小關進出外城就方便許多了。不過她還是打了個電話，叫張舒婕派個人來跟外八門的人接洽一下。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外八門做的，可地頭蛇總是比他們知道的多一些。

    沒過多久，賀東去的辦公室就走進來了一個穿着警備隊隊員制服的人，居然還是個女的：「你好，八十二號城區警備隊分隊總部刑偵二隊隊長瞿雙花報道！」

    「呦！雙花來了。」賀東去似乎跟這個女人很熟的樣子，想到之前他打得那個電話就知道，「老瞿」肯定不是眼前這個瞿雙花，那肯定是親戚關係了，不過警備隊向來看能力，就算是親戚關係上來的，一個刑偵隊長，總不至於太差。

    果然賀東去介紹說道：「這是八十二號城區警備隊總隊長老瞿，瞿歩的女兒，也是現在八十二城區警備隊刑偵總隊的二隊長，業務能力很強。這件案子就是雙花你親自負責的？」

    瞿雙花點頭說道：「這件案子當初就是我們隊接下來的，一直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次聽說跟海地發生的案子有關，總隊就讓我親自過來一趟，畢竟事情非同小可。」

    賀東去點點頭，轉而介紹安小語：「這位就是你一直都很崇拜的少尊了。」

    「哈？」安小語當場懵逼，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這個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頭，剛才還公事公辦一副英姿颯爽的女刑警，現在已經開始忸怩起來了，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很多就三千學院很多學生那樣的瘋狂崇拜眼神。

    安小語連忙笑道：「我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有什麼可崇拜，我們還是說說這次的案子吧。」

    好在瞿雙花也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警備隊員，在自身感情的把控上還是十分得體的。乾咳了一聲，瞿雙花就忍住了內心的激動，對安小語說道：「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看案發現場，不過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在案卷上記着，希望少尊能看出更多的東西來。」

    安小語也沒敢說自己肯定能看出來，房間裏的人已經死了很久，所有的氣息估計都已經散光了。

    瞿雙花看向冬小關，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哦，在海地的時候，就是他發現了被控制的機械人，並且解開了被改過的代碼。我同學，叫冬小關。」安小語說道。

    冬小關對瞿雙花點了點頭，對方知道了冬小關的身份和能力之後，也沒說什麼。三個人跟賀東去道了別，然後瞿雙花一個人開車朝着西南的方向而去。八十二號城區，在西南面。

    帝都的城區分部，官方的設定是並不將三千學院周邊和三聖山周圍和其他的世家領地包含在其中。然後按照中心城的東南西北四個城區，在每個城區當中分成十份，也就是中央四十城區。

    排名四十號開外的，分區就沒有那麼規整了，或大或小，根據不同的人口和經濟發展、街道分部、產業規劃來進行劃分，劃分成了大大小小一百多個城區，加在一起將近兩百，而且外圍在建的也還有不少。

    八十二號城區在西南方向，靠近中心城不遠不近，中間還隔着另外兩個城區，按照分佈來說，應該是外八門裏面白老的地盤。

    想到白老，安小語便從腦子裏將外八門裏面這幾個首腦的資料給翻了出來。當初調查外八門的時候，這樣的資料沒少進安小語的眼睛，本以為平定了騷亂就已經沒用了，沒想到今天還要跟他們打交道。

    白老算是外八門裏面的原來，浮浮沉沉起起落落，這麼多年來有過失敗，也有過成功，先後坐上外八門龍頭的位置三次，也曾經被別人踩在腳下兩次。這個人心機深沉，為人老成持重，話不多，但是頭腦很聰明。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雖然已經七老八十了，但是卻一點都不服老。聽說他最近還在嘗試能不能修行，想要延長自己的壽命。他是個活不夠的人，從年輕的時候就很惜命，為了活下去，為了獲得更好，他可以拋棄一切。

    所以他不在乎兄弟的背叛，也不在乎手下的反水，那些曾經羞辱過他的人，他也沒有多少仇恨。只不過為了將來不會讓他們再次反水，他重回龍頭位置的時候，也總要處理到一些人。

    對於其他的人來說，白老還是一個十分不錯的領導者，對待下屬很寬厚，只要你不搞小動作。西南這邊白老的地盤在他手裏的時候一直都是最平靜的時候，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人絕對不是個老實的傢伙。

    當初大猴強出頭，或多或少也有白老在裏面攛掇的原因。他擅長利用其他人，擅長謀而後動，擅長隱忍。一旦發現動手的機會，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出手必然是準備充分，然給對手完全沒有翻盤的餘地。

    安小語這樣想着，便問道：「警備隊跟外八門的人溝通過嗎？」

    瞿雙花也知道安小語自己掌控着中央東南城區的利益，當初和外八門的爭鋒也是在警備隊系統裏面為人津津樂道，聞言當下點頭說道：「和附近的幾個小頭目聯繫過，但是白殿臣一直都沒有出面，不過應該跟他們關係不大。」

    「嗯……」安小語知道白老叫白殿臣，當然也知道白老的手下都做些什麼，無非就是做些小作坊的假貨，賣一些偷工減料或者走私的藥品和生活用品給外城的人，那邊的人收入不高，很是喜歡這種東西。

    做這種事情的人，手底下的科技含量當然不怎麼高。

    瞿雙花繼續解釋說：「首先是因為白殿臣的地盤上很少會出現有組織的謀殺，若是手下人犯了事情，白殿臣一般都會很惜命地把罪犯送到警備隊自首。其次就是不管是被害人還是那個寫恐怖故事的吳有涯，都沒有過跟白殿臣和其手下接觸過的經歷，我們找到的小頭領也說不認識。最後就是沒有有效動機，被害人和白殿臣沒有利益衝突，家裏面也沒有被盜取財務的跡象。」

    安小語點頭，看來瞿雙花工作確實很到位。

    沒過多久，等他們到了案發現場樓下的時候，蘇亢已經帶着白殿臣在樓下等着了。瞿雙花看向安小語的眼神更加的火熱，他們找了一個月都沒出面的白殿臣，居然比他們開車還快的就老老實實出現了。

    有點受不了這個人民公僕的目光，安小語趕緊推開車門走下去，卻沒有先跟諂笑的白殿臣說話，甚至一眼都沒看這老頭兒，而是問蘇亢：「你最近很閒啊！做大佬的感覺怎麼樣？」

    瞿雙花的的眼神頓時在安小語和蘇亢之間轉來轉去，她是知道蘇亢在傀儡堂是二號人物，而且似乎還是黎倀指定的下一任繼任者，當初啟松身邊的大紅人。但是現在看來，當初傀儡堂的變故，似乎也並沒有那麼簡單。

    蘇亢笑着說道：「做大佬是在是沒什麼好的，自己沒有那麼厲害的水平，就只能每天板着臉提高威信。哪像您這麼厲害的，不用露面就能氣震八荒。今天是是在沒什麼事兒了，聽說在這邊出事兒，就過來看看。」

    安小語點點頭，穆思能夠走出心理陰影，多虧了蘇亢開導，兩個人現在正是熱戀的時候，也算是安小語的朋友，而並非單純是下屬。所以在說話的時候，兩個人也大多沒有多少的顧及，只不過蘇亢習慣拍她的馬屁，而且上癮。

    聽蘇亢說完，安小語這才轉向了滿頭大汗的白殿臣問道：「白老？」

    白殿臣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叫我老白，老白就行！」

    「嗯，老白。」安小語從善如流：「老實說，你知不知道點兒內幕消息？」

    白殿臣呵呵笑着：「說不知道肯定是假的，這件事情發生在我的地盤上，不是我們的人做的，我肯定要看看是誰撈過界了。說實話，這些天我也是去調查這件事情……」

    蘇亢抬手就照着白殿臣的後腦勺來了一下，這個動作當初安小語在東荒教會了顧昀，顧昀教會了二十八星宿，蘇亢當然也不例外，氣兒不順的時候就喜歡來這麼一下兒，把老白都給打蒙了。

    「少他媽瞎扯淡，我還不知道你？上個月你去京西省去看你那個小姘頭了，據說是又生了兒子？你身體不錯啊！最近修行有成了？」蘇亢滿身的痞氣，在穆思的面前絕對不是這樣式兒的。

    白殿臣配笑着說道：「去看兒子是肯定的，不過當時也是聽說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安小語問道。

    「當時是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剛好我兒子出生，當時下面的人來找我說，當時八十二這邊曾經來過一些京西省的小商販跟我們搶生意，當時我沒太在意，但是聽說他們跟我們爭鬥之後，後來沒頭沒尾的就跑了，我就多了個心眼兒。」

    「你懷疑他們是***？」瞿雙花問道。

    白殿臣當然知道這個總隊長的女兒，何況她還是跟着安小語一起來的，心裏暗自將瞿雙花放在一個更高位置上的時候，他也沒有遲疑地點頭說道：「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借着辦滿月酒的時候，跟京西省的一些熟人碰了個頭兒。」

    「得到了什麼消息沒有？」瞿雙花再次問道，似乎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

    安小語沒有主動開口，她知道自己算計人是一等一的好，但是查案子終究還是刑偵的人專業。

    「這個……」白殿臣笑了笑，看着周圍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安小語這才開口說道：「等上去看過了案發現場找個地方再說。」

    找個地方，當然就是去警備隊再說了。白殿臣雖然不怕警備隊把他抓起來的，暗示作為一方老大，聽說要去警備隊還是有些糾結，額頭上就開始冒汗了。但是看到安小語為寫的眼神之後，也不敢說什麼了。

    唯唯諾諾地跟着安小語他們上了樓，到了四樓之後打開了一件封條都已經有些破碎的房門，就是被害人的房間了。

    「白害人費彭博，男，三十二歲，單身，曾在八十二號城區一處名叫馳亞裝配工廠的裝配車間工作，後來因為公司收購改組，被列入了減員名單。據調查費彭博為人不錯，當然這也是他會被減員的原因之一。」

    「失業之後，費彭博也曾經找過其他的工作。但是因為沒有一技之長，其他的裝配工廠又都不確認，所以待業了一年的時間，開始在網上連載小說，後來算是保證了溫飽，不過一直都不火。」

    「鄰居發現費彭博的時候，已經是被害人死後十天的時間了。死者當時就是躺在這張床上，其他的房間都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也沒有發現有財務失竊，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

    瞿雙花帶着安小語他們來到了一張床單上染滿了血液和腐爛物痕跡的房間說道：「經過時間初步斷定，已經可以確定被害人是在正常睡眠狀態下被一擊致命的，下手的位置十分的考究，貫穿了兩個心室，連掙扎都沒有，不到半分鐘就失血而死了。」

    進門之後瞿雙花習慣性地開始介紹案情，看樣子也是在底層摸爬滾打很多年才升職到這個位置的。安小語聽着她的講述，將案卷上的照片和房間裏面的東西進行對照，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不過……

    安小語走到了窗口的位置，朝着外面看過去。冬小關一直跟在後面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卻伸手一指說道：「就是那個！」

    瞿雙花和白殿臣也都是朝着冬小關指向的方向看過去，就發現在這個小區不遠的地方，矗立着一個高高的信號塔。這總信號塔在城裏還是很常見的，尤其是在這種慣用廉價電視信號的外城區。

    安小語點點頭。

    瞿雙花卻有點疑惑：「是什麼？」

    冬小關解釋說：「在海地發現的兩個機械人，其中一個是設定了自動操作的高智能家政機械人，人工智能水平很高。但是另一個是民用設計的工程機械人，沒有那麼高的智能，只能依靠遙控器給出信號，才能夠開始行動。遙控器的信號是短波信號，穿過建築的效果並不好，所以那個地方就是最好的操控台。」

    瞿雙花說道：「可是這一起案子裏面的也是智能家政機械人。」

    冬小關卻搖頭科普說道：「我說的高智能的概念，是能夠自主判斷行動時機的意思，所涉及到的傳感器信號、信息數據處理方式，都是需要跟高的配製，當初海地的那一台，是一處山莊的奢侈品，而費彭博一年前從網上買的這一台，甚至還不如當初我們遇到的工程機械人。」

    瞿雙花被繞蒙了，但是基本上也知道了，所謂的高智能和工程性質，根本就不是她熟悉的那種平民通用概念，而是在專業領域更加高等的存在。於是也沒有糾結：「那我們現在去看看？」

    安小語點頭：「去看看，說不定就能找到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