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關覺說的,明明是相隔萬里本來毫不相關的兩件事情,但是突然之間就湊到了一塊兒,而且和這兩件事情相關的還是他們兩個人,不由得就讓安小語猜測,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的可能性?
「不管可能性有多少,總之你不能去忽略。讀書都 www.dushudu.com」關覺說道:「這件事情現在已經牽扯很廣了,湛沛當年的第二密藏到底存不存在,那個時候和湛沛密談的人到底是誰?這些甚至可能影響到現在的局勢。」
安小語點點頭,也知道關覺說的是正確的。如果當年的事情是真的的話,湛沛真的還生活在第二密藏當中,真的有人打開了密藏將湛沛放出來……不管神國降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總之南海沿岸都不會安生。
想到這裏,她點頭說道:「姑且就當這個谷方偉說的事情是真的,如果湛沛真的能夠在第二密藏裏面生活一萬多年的時間,並且期待着什麼萬年的詛咒結束,那我覺得大概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關覺對修行者這邊的了解自然沒有安小語更深。
「可能就是當初找湛沛密談的那個人,讓他不得不稱帝,最後甚至道心崩潰的人,是一個修為絕頂的人,能夠達到修行者壽元的絕對極限九千年。湛沛所謂的萬年詛咒,就是那個人還活着的時候。只要他還活着,湛沛就不打算出來,而是要想辦法等到這個人死了之後,才讓人接引他重新現實。」
「既然是如此的話,那湛沛當年為什麼又不設計一個絕對能夠保證萬年之後能夠自己出來的手段,而是利用這些分支?」關覺問。
安小語想了想:「那八成是因為湛沛的水平不夠吧……從資料上顯示,不管是湛沛還是浮詮,雖然作為天淵國等級相對最高的修行者,但是也還遠沒有到達最高的程度,否則他們也不會被逼迫到這種地步了。浮詮建造第一密藏的時候,是得到了某個以神入道大能的幫助,說不得湛沛的背後還有另外的一個人。」
「也就是說……」關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的,也就是說,圍繞着天淵國的這兩個密藏,當年稱帝的秘密,整個事件的背後很可能有三個龐大的組織在操縱者這件事情的走向。一個是逼迫湛沛稱帝的,一個是幫助浮詮建造第一密藏的,另一個就是幫助湛沛建造第二密藏的。」
「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可能就是真的了。」關覺嘆了一口氣。
安小語也陷入了沉思,三個巨大的組織,能夠操縱多個國家,甚至培養出以神入道頂級修行者的存在。不由得就讓她想到了當時的起源和終結,而且還有第三個未知名的組織。
如果真的是他們的話,當初他們又各自站在哪一邊?這一切的秘密,都要落在湛沛稱帝這一件事情背後的意義上。湛沛在南海稱帝,到底能夠對當時的世界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安小語可不相信這些人就是隨便找了個人想要讓他稱帝試試效果這麼簡單,湛沛稱帝,一定是結合當時的情況,導致這些人心中有了一些算計的,不然不可能三方大勢力如此默契地操縱了這樣的一件事情。
如果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最好還是要從當時的大陸局勢來看。而在那個時代,帝國才剛剛進入草創階段,整個大陸上國家遍地,異族掌控者大部分的地盤,人類的族群四散分離,想要將這些東西揉和起來,恐怕是一個大工程了。
安小語揉了揉眉心:「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得麻煩景教授和薔薇了……我知道帝國是什麼意思,這邊的事情總之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正好幫你們分擔一些情況,明天我就啟程去天淵遺民那邊去看看。」
第二天的時候,安小語得知了湛沛第二密藏線索的消息不脛而走。而不少在海地周圍蹲點的人也看到,安小語和師廷直接飛過了海地,朝着內陸的方向而去,估計是去尋找所謂的線索了。
整個玄山省的信息網瞬間就爆炸了開來。
「安小語今天早上離開了玄山省,留在軍艦上的暗樁已經確定了,至少師廷並沒有回到海地。第一密藏的大門已經打開,已經不再需要六個真境守護,安小語和師廷的離開,很可能就是為了所謂的第二密藏。」
「是的,昨天晚上的消息,東荒軍在外省鎮壓一處暴亂的時候,突然抽手離開,並且帶着一個抓獲的叛民。根據我們在當地的信息網匯報說,這些叛民很可能和當初的天淵國有所關係。」
「什麼?難道天淵國還有人活下來?」
「有人活下來有什麼稀奇的?難道就不會有人在天淵國覆滅之前離開了?問題就在於,他們掌握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安小語帶着師廷離開,絕對是有所把握。現在已經確定的第一密藏當中並沒有大量的寶物,那麼第二密藏當中是不是才是真正的藏寶地?」
「如果真的是這樣,師廷也在其中插了一手……」
不記名的網上語音聊天室裏面頓時便沉默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如果師廷得到了第二密藏的所謂「寶藏」,那麼絕對有可能從委身修行到持身的境界,畢竟持身之前的境界,不過就是不斷地積累而已。到時候,師家就會重新擁有一根擎天巨柱。
這些人好不容易等到師家的師棹倒下,多少年的鎮壓一掃而空你,才讓他們有了喘息的機會,甚至還有希望奪取師家的權柄,取代師家成為玄山省外圍派的掌控者。
現在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對他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過了半晌,終於有人說道:「計劃有沒有可能提前?安小語和師廷既然已經離開了玄山省,我們的行動風險應該已經降低了很……」
「降低了很多?哈!東荒軍已經提前來到了這邊,本來打算昨天晚上執行的計劃都已經被推遲了,真當他們是泥捏的不成?何況安小語這一次離開,誰知道是不是引蛇出洞?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安小語的手段。」
聊天室當中再次沉默了起來。
他們確實知道安小語的手段,如果安小語想要悄無聲息地回來,他們根本就察覺不到,甚至帶着一個師廷都行。誠然,東荒軍的人數相對他們手中掌握的資源來說並不多,海地的天池一族也不可能插手帝國內部的事情,只能負責帝陵的相關事宜,否則就會引起地國內的大混亂。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實在是因為安小語曾經的戰績太過剽悍,每到一個地方,但凡有人惹上她,就是當地天翻地覆的勢力洗牌,到時候他們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了。
「總之,先派出一個人試探一番再說。」
「同意!」
「同意……」
「就是他了!」
川刈戰戰兢兢地走在路上,實在是想不通家族為什麼突然就要派自己到師家去,向那個以前他們只能俯首稱臣的龐大世家索要當年從手中丟掉的那一家公司。那家公司,難道不是早就不屬於他們了嗎?各種層面上。
他不知道對於各個世家來說,所謂的合同和轉讓是否就是一張荒唐的白紙,但是他知道,師家最近雖然有了一些動盪,也有很多人想要從師家變小的手掌中撒出來的那部分裏面得到一些利益,可這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家族能做得到的。
家主對自己說什麼?儘管去?就算是不成功,也不怪我?神特麼的不成功也不怪我!那是你怪不怪我的事情嗎?兩國交戰是不斬來使,可是師家……萬一把我軟禁了,想來你們也不會救我的吧?
川刈已經想到了自己的下場,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師家的人當場抓住,然後作為籌碼向川家要挾索取受到侮辱的精神賠償。川家為了不成為各個世家的前車之鑑,必定會果斷放棄自己。
是的,自己就是一個棄子。如果成功了,家族肯定會給自己一些微不足道的照顧。如果不成功,自己就會變成一個打算渾水摸魚,沒有經過家族同意就擅自行動的傻逼。然後被師家當做詐騙犯,處理掉。
那家公司的市值,保守估計也能達到大概五十個億的資產。五十個億啊!詐騙到這樣的金額頭上,自己到底要被判多少年?還是說直接流放到極北那個地方?他突然很想回頭。
但是,川刈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的家人都在川家,他臥病在床的老父親,還在上小學的孩子。如果沒有了川家的庇護,在這樣的亂世當中,他們這樣一輩子都呆在家族裏面的人,怎麼可能獨立脫離出去還能好好地活下來?
雖然這個家族,好像也是吃棗藥丸的樣子。
川刈深吸了一口氣,站在了師家的大門前,顫抖着手按下了門鈴,便聽到裏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哪位?」
「呃……咳!」川刈定了定心神,既然都來了,總要把事情做完不是?命運就擺在面前,抓不住也不是自己的過錯。於是他說:「我是……我是川家的人,家族應該已經有過預約……」
「哦……」那人沉默了片刻,大門一側的小門便打開了,一個身上穿着仿製軍裝的人走出來,手裏拿着終端對着他抬了抬:「刷下身份信息兄弟。」
川刈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掏出了自己的終端,調出了身份信息。偷偷打量着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歲數和自己差不多,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看樣子應該也是地位並不高的族人吧?情況和自己也差不到哪去。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因為他出身師家,只是一個看大門的,都能夠給他帶來無盡的壓力。這就是世家之間地位的差距,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故人誠不欺我。
很快,那人便驗證了身份信息,點頭說道:「去吧,已經有人在等着你了。」
「好!好!」川刈點點頭,進了門之後,又有一個年紀更小的男人帶着自己向裏面走去。師家的老宅裝修很精緻,充分體現出了南方園林派系的經典風格,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古代現代結合的風格,算得上是十分的漂亮了。
但是川刈只是跟着那個年輕人穿過了這一片門前的園林,卻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他的心裏不斷回想着自己已經準備好的那些說辭,想着一會兒要開口,如果師家的人翻臉的話,自己要怎麼樣求饒……
想着想着,或許因為腳步太快,或者也因為園林裏面溫暖如春,秋老虎依然在,川刈的額頭上覆蓋上了一層微微的汗水。然後,年輕人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川刈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
原來園林已經消失了,他面前已經出現了一棟棟古色古香的小樓。
年輕人輕聲說道:「請進吧,師浦先生正在等着你。」
川刈連忙道了一聲謝,看着年輕人離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抬腳走進了這棟小樓。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在疑惑着這麼大的一棟小樓自己進來該怎麼找那位師浦先生,結果進去之後他就明白了。
這棟小樓一的兩層根本就是聯通的,只有第三層的閣樓被一層屋頂隔開了,一層裏面顯然是一個寬敞的茶室,中間擺放着茶几,四周擺放着各類裝飾和擺件;而層的位置則是一圈懸空的架構,擺放着花草和大量的書籍。
一名看起來比自己稍微年輕的男人正坐在茶几正對門的那一邊,見到他進來,便點了點頭:「川刈先生是吧?請坐,請坐。」
川刈頓時受寵若驚,連忙走到了茶几的旁邊,道了謝之後,盤膝坐在了另一邊,旁邊的女子為他們泡了茶之後,便起身後退,去了側門那邊的房間裏面,再也沒有出來。
各自喝了一杯茶之後,師浦也沒有繼續客套,而是直接問道:「聽說,川家想要回當年因為師家和潘家爭鬥丟掉的那一家公司?」
川刈倒是沒想到這個師浦先生這麼直接,他心裏不由得有些古怪,總感覺劇本不應該是會這樣的。難道不應該師家派了一個語言大師來應付自己,自己千方百計明示暗示,最終師家徹底翻臉,或者換一個人過來和自己談判?
但是現在……川刈頓時發現,自己來之前,在路上仔細斟酌過的那些話已經全都沒有用了。張了張嘴,川刈看着師浦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看出對方有什麼咄咄逼人的樣子。
師浦看着他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太直接了?喝茶。」
川刈閉上了嘴,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這才穩定了一下心神,點頭說道:「是有點出乎意料,川家派我來確實是打算要回那一家公司,不知道師家到底是怎麼看的?」
師浦打開了一個電子板,上面是當年的那一份合同:「當年潘家想要從師家的手中奪取那個集團,用了五個小世家作為誘餌,想要引誘師家落入陷阱。但是沒想到,師家早就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反過來把他們付出的東西都給吞了下去。其中就包括你們川家的那一家公司,大概佔據了川家當時大概一半的資產。」
川刈點頭:「正是這樣,家主這一次派我來,是想要……是想要展現出我們的誠意,那個……希望能夠拿回至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這話說出來,川刈都有點底氣不足。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川家就是在趁火打劫,而且還是膽大妄為的哪一種。雖然嘴上說着有誠意,索要的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但是誰都知道,一旦這個口子一開,師家的局面就會瞬間變得糟糕非常。
就像師浦剛才說的,就一個潘家,當年栽在了師家手裏,就賠上了自己的一個集團,外加川家和其他幾個小世家的公司。世家的這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總之就是一團亂麻。
今天不要說給了川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是百分之一的股份,師家也不會讓一步出來。一旦讓他們拿走了這些股份,將來來到師家索要利益的人就會越來越多,那些當年的仇人都會蜂擁而至。
川刈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並且準備好了被師家給拿下的準備。
但是師浦這個時候卻說道:「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就……」川刈站起身來就想要趁機逃跑,但是轉身走了兩步,他的身體突然就僵硬了,痴痴地轉過頭來,小心地問道:「不好意思,您剛剛說……可以?」
一直到離開師家,川刈還是暈暈乎乎的。
之前沏茶的那個小姑娘重新走了出來,師浦卻已經不再淡定依舊,而是站起來微微躬了躬身口中只叫:「五小姐。」
五小姐點點頭:「你做的不錯,這一次就給你記下了。」
師浦卻一點都沒有高興,而是有些遲疑,似乎欲言又止。
五小姐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
師浦終究還是搖頭:「沒什麼,屬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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