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者,這是九道關所公佈的,對於集齊了十單位星能在體內的覺醒者的晉級稱謂。筆神閣 bishenge.com他們依靠掠奪其他人身上的星能而晉級,而且隨着體內星能的增多,殺戮和血性便會越來越被激發出來。
許何為猜測,星能在強化生靈的同時,恐怕所帶有的第一個弊端就是這樣的,它會將生靈當中因為物種的不同而導致的各種因素都激發出來,而這些因素,反而是這些生靈不需要的。
比如野獸的智慧,比如人類的野性。
野獸被天道設計成這樣,人類被天靈設計成這樣並且進化到如今,現有形態的維持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從根本上來說,星能就是一種打破天道的存在,讓能夠在天地之間正常存在的生靈,開始不正常地存在。
安小語覺得,長此以往下去,必然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甚至會導致天道提前甦醒,然後讓天道的成熟更加催化,人類的危機更進一步加劇,甚至在天道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帝國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種情況,甚至還會再來一次道尾之聲。
這種猜測跟許何為說過之後,許何為嚇得一身冷汗,趕緊回去告訴了他老爹,安小語第二天就聽說,帝都的各種高層都聚集在了一起,開始進行有關嚴重問題的討論。
之後沒有多少天,九道關就承接了帝國的一項重要研究,就是關於利用星能和隕星的材料製作天道這樣的任務。
當然,這些對於安小語來說都不重要了,她的身後有管理員,道尾之聲或者天道的意識根本就影響不到自己,甚至還可以保護她的家人和朋友。而且她一個人的力量或者管理員一個人的力量,也救不了整個帝國。
帝國的道路,終究還是要帝國人一起走下去。
安小語這些天一直在忙着拆散穆思和高旭的事情,這個事情在安小語的心裏,如鯁在喉,每次想到高旭和穆思混在一起,安小語就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扎着一樣,難以釋懷。
穆思堅持說,她和高旭是自由戀愛的。
但是安小語看着穆思眼睛裏面的小星星,就知道了,穆思是在自欺欺人。如果她自己都堅持欺騙自己說他們是真心相愛,那不管你怎麼勸說,都是沒有用的,所以安小語只能從高旭這邊下手。
高旭無恥至極,每次安小語找到他的時候,他都會帶着穆思,讓安小語所有的狠話都沒地方說,被安小語單獨逮住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穆思,根本不給安小語機會對他威脅。
安小語又不能直接就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說不能傷了他,就算是只是比劃一下,恐怕他就會反手在自己脖子上開個扣子,然後假裝被安小語打傷,對穆思哭訴。
這個人還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冠冕堂皇的話一套一套的,背地裏陰謀詭計也是層出不窮,就像是一個滾刀肉。
安小語不由得想,自治會毀在這個人手上,根本就不是什麼偶然。
讓安小語比較奇怪的是,高旭自從和穆思成為男女朋友之後,根本就沒有再提過有關安小語進入應賢會的事情,似乎他也知道安小語不可能進入應賢會,而利用穆思牽制住安小語,只是相當於一個暗地裏的互不侵犯條款。
想到這兒,安小語稍微有了點安心,漸漸地放鬆了對高旭和穆思的盯梢,不過她還是讓黑牛和府天宣他們好好地看着穆思,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並不會讓高旭好過。
現在三千學院內部,機甲系毫無疑問的是佔據着最高的位置,所有的學生都以機甲係為目標,畢竟晨霧當中那種氣壯山河是有目共睹的,很難讓人不會心生嚮往。
應賢會隱隱佔據了除了機甲系之外,其他學生派系的魁首,但是和與其遙遙相對的三人行一樣,他們都很低調,從來都不高調活動,保持着一定的神秘,只是偶然透露出一些派系主義給學生看,但是也沒有宣揚,向來是有愛自取。
自強會依然是上躥下跳,後來又來找過機甲系幾次,來騷擾安小語和其他的學生,安小語自然是不厭其煩,知道這些人沒有得到什麼結果,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山川景秀君確實是被高旭攛掇過來拖延時間的來着,後來他聽說了高旭和穆思的事情之後,也反應了過來,不過高旭是小人,他惹不起,所以只能來招惹機甲系,想要保全臉面。
既然他想要保全臉面,於是安小語也就成全了他,畢竟三人組好像對這個中二病團體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而且留着着三個禍害老是在機甲系搗亂,好像也不太好,乾脆就扔給別人頭疼。
中二死肥宅帶着三人組離開了機甲系,得意洋洋,鼻子都要戳到天上去了。
趁着這個機會,安小語和魏卿玄放出風聲去,機甲系並不限制學生參與到任何組織當中去,但是希望各個派系的手段光明一點,不要觸及到機甲系的底線。
以新自治會為首的其他小派系,大多都是一點點地人,這個時候結束了觀望,紛紛前來試探,還以為安小語開恩了。結果他們卻發現,機甲系確實不限制其他的學生參與派系,但是其他的學生也沒有興趣參加派系。
這些派系鎩羽而歸,機甲系徹底稱為一個獨立強大的個體,而且這種強大和獨立,根本沒有人能夠動搖。
而且三千學院也開始帶頭恢復學校的正常秩序,他們從早到晚認真學習,參加訓練,加入到護衛隊執行任務。別的學生看在眼裏,心中也是安定了許多,學院當中因為派系鬥爭產生的浮躁情緒漸漸煙消雲散。
左丘之左看在眼裏,心裏開心得不行,對安小語越來越喜愛有加。
這段時間,安小語漸漸地和留在帝都的海族、名士和司明宇見了一面,然後讓他們開始組建自己的勢力,手裏有了絕命殺的功法,安小語覺得自己大概可以組建出一個新的修行者組織了。
畢竟絕命殺的功法前期入門很快,只要根據上面的說法進行訓練,那麼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直接就可以到大師境界,到了大師境界之後,就不在需要天賦,而需要領悟能力了。
想到這裏,安小語將絕命殺分成兩部分抄寫了一遍,將修身篇從裏面摘了出來,剩餘的攢成新的功法,手中拿着這兩本功法,想了想之後,直接打電話給了顧昀。
顧昀自從上次互送嬰兒回到帝都之後,就一直住在九道關許何為那裏,據說一直都沒有離開,安小語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正好趁這個機會試探一下,這個傢伙是不是能夠為自己所用。
電話接通之後,兩個人很快就約好了地方見了面。
「你想找張舒婕?」安小語直接問道。
顧昀點點頭,說道「張舒婕從東荒的部落裏面離開,她一定沒有失去記憶,我覺得,如果跟着你一定能夠知道張舒婕到底在為誰做事,他們到底為了什麼。」
「其實,我也想知道。上一次她故意假裝失去了記憶,把我騙得團團轉。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人,我想知道她從基地離開之後,到底經歷了什麼,如果有人威逼利誘她做了這些事情,我一定要將她救出來。」
「所以,你要交給我什麼事情做?說實話這些天無所事事我都要無聊死了。」顧昀一臉的難受,看來九道關許家的待遇還是很高的。
「也就是你,先是去了極北,然後到了東荒,整天過得都是苦日子。九道關許家的招攬,不是誰都能夠享受得到的,偏偏你還不領情,嫌人家給的環境太好,非要跟着我受苦。」
「哈哈!我就是喜歡受苦,我就是喜歡為了張舒婕受苦,這也有錯嗎?」顧昀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安小語笑着搖了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說「想要在新時代佔據一個有利的地位,不只是要個人實力強大,背後靠山穩固,而且還需要自己的勢力,我想要組建這樣的一個勢力。」
「像灰繩那樣的勢力?」顧昀來到帝都之後,自然是得到了很多的信息,顯然逸香軒的覆滅和灰繩的洗白,就是整個帝都最容易鑽的空子,對於安小語來說也是最輕鬆的。
畢竟安小語和灰繩的老大車梓暢,是莫逆之交。
但是安小語卻搖頭說道「地下勢力終究還是上不了台面,或者說,組建地下勢力,可能是我的一個後備力量和掩人耳目的方法,但是地下勢力既然已經呈現出換代的趨勢,白給的東西自然是要拿過來,我需要一個能夠攻城略地的隊伍。」
安小語掰着手指頭數道「我現在在東荒有一支隊伍,這是正規軍;在帝都由名士建立了一個信息網絡,加上監察部關覺的幫助和機甲系的信息庫,基本上信息是完善了;但是手底下的硬實力還不過,只有幾個上不了台面的海族。」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顧昀說道。
「我會把軍方後續的功法給要過來,正好我也到大師境界了,跟軍委申請一個後續功法還是很輕鬆的,到時候你就可以繼續修煉,依靠你在生死之間得到領悟能力,掌控法則是早晚的事情。」
安小語伸手掏出了自己整理好的兩本秘籍,說道「這是兩本功法,其實這兩本功法本來是一本裏面的,出自我的老師,也就是玉守靈尊之手,高級的不行,但是因為原功法帶有一些弊端,所以很容易掌控。」
「怎麼掌控?」
「其中一本絕命殺,是功法的鍛體和修煉法門,另外一本修身篇,是配套的進補之法,如果只有鍛體和修煉法門,修煉的時候沒有合理的食補和藥補,就會自己把自己煉死。而食補和藥補是最容易摻雜其他的東西,讓別人看不出門道的,這樣就可以將功法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那我去哪找這些修行功法的人?」顧昀接過了兩本功法,翻看了兩下之後,嘖嘖稱奇。
安小語說道「我會去找灰繩,既然他們要洗白,我又想要接手東南城區,合作是再好不過的了,到時候你就去東南城區,把最大的修行館給盤下來,有灰繩幫忙,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顧昀驚奇地說道「最大的修行館,這麼好說話的嗎?」
安小語笑了「灰繩組建自身的修行者勢力已經很久了,不得不說車梓暢確實是很有眼光。東南城區的修行館,大多數比較大型的,都有灰繩的股份,而且就算他們不想轉讓,反正他們也沒有宗師,你去踢館就行了。」
顧昀嘿嘿一笑,嘴角露出了一絲邪惡的光芒。
「我先去找灰繩,到時候我通知你,然後我們一起商量之後的事情。」
顧昀點點頭,帶着修行功法離開了,他需要先行研究一下絕命殺的修行方式,然後安排一下如何將食補和藥補的真正菜單和配方給隱藏起來。
而安小語和他分開之後,卻沒有直接去找車梓暢。
她總覺得,自己現在和車梓暢之間的關係,更大程度上是來源於兩個人之間,而不是兩個勢力之間。
或者說大概是因為安小語沒有什麼勢力,所以車梓暢才會只用自己和安小語本人之前的關係來交流,當安小語想要開始轉變這種態度,建立自己的勢力的時候,就需要主動一點去轉變。
但是安小語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轉變,於是她找到了王賅。
王賅可以說是她見過的轉變最快最大的人之一,他從一個紈絝轉變成了天生的間諜,然後又從一個間諜轉變成了改革家,現在統帥着不知道多少的隊伍,一時風頭無兩。
安小語在他的辦公室找到了他,這個時候他正在頭禿當中,安小語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只看到了辦公桌尚明高聳的文件山,根本看不到文件後面的青年將領,實在是有些好笑。
王賅聽到開門的聲音,抻着脖子從後面探出頭來,看到安小語之後倒是一愣,說道「這還真是稀客,你等我一下,我把這些文件處理……見鬼了,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多?」
旁邊的秘書說道「剛剛西斷省那邊又送來了一批,說是有關覺醒者和新隊伍改革方面的批示文件和一些匯總報告。」
王賅將手裏的電子板和觸控筆放下來,大聲說道「不着急,不着急,西斷省那邊剛開始改革,別說百廢待興,估計連廢都還沒開始廢呢,哪來的那麼多文件,估計就是下面的人又想給我下馬威。」
「可是……」秘書還想說什麼,但是王賅已經把觸控筆往旁邊一扔,說什麼都不想再坐下來了,直接從文件山裏面繞了出來,抱怨道「都什麼時代了還用紙質文件?我看他們就是想刁難我王某人!」
秘書一臉苦澀,王賅卻是哈哈大笑,走到安小語身邊說道「走了,你找我有事,我翹班了!我爹跟會長都不會有意見!」
看到秘書還想追出來,王賅趕緊回頭說到「這樣,你先稍微看兩眼,看不懂的放一邊,看得懂的分成兩部分,一部分需要我處理掉的,一部分沒什麼卵用的,等我回來就收拾。」
安小語無奈了「你還真是有事兒秘書干。」
結果說了半句,就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結果王賅就接過來說道「有事兒秘書干,沒事兒我就回家睡覺去了。」
安小語滿頭黑線,偷偷看了一眼王賅身後的秘書,分明就看到小秘書的臉上帶着一絲的幽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覺得軍委的圈子裏果然也是亂的夠嗆,還是假裝沒看見的好。
跟着王賅出了門,安小語問道「軍委天天都是這麼多事情的嗎?」
王賅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說道「其實也不是,最近這不是又趁着管控星能,我們在爭取多改革幾個省份的隊伍,但是你應該深有體會的,地方上的事情,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反彈力度很大,總是沒事兒找事兒。」
安小語點點頭,知道地方上的外圍派和保守派根深蒂固,想要改革千難萬險,不過有裴虎在後面坐鎮,監察部也沒有說什麼,改革是勢不可擋的,這些在找事情的人,不過是在負隅頑抗而已。
「話說你這個大忙人不也是事情很多?來找我做什麼?」王賅又打了個哈欠。
安小語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找個比較安靜的店進去坐坐。」
說着,安小語帶頭朝着一個平時環境比較安靜的音樂屋走了過去。音樂屋這種東西,是最近幾百年才興起的消遣方式,因為現在音樂設備已經發展到了兩個極端,民用設備簡單有效,但是體驗極高的設備價格昂貴。
所以很多人都沒有金錢來體驗高規格的享受,利用高級設備收取時間費用的音樂屋也就應運而生了。
兩個人坐在了椅子上,聽着耳邊舒緩的音樂,身體放鬆了很多。
安小語這才說道「我是過來跟你諮詢一點事情的。」
「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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