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曾經在這個地方,有過一個光芒熹微的王國。文師閣 m.wenshige.com由於使用的文字和語言已經不可考證,所以王國的名字至今還沒人知道。而隨着這一場劫難的到來,剛剛走上歷史舞台的王國,也徹底地煙消雲散。
王國的歷史,起源於帝國曆前三百二十九年,在異族的奴隸營當中,一位勇敢的修行者帶領着自己的族人,反抗異族的壓迫,最終帶着所有的努力逃出了異族的領地,在這個地方,建立了自己的王國。
王國的建立過程是曲折的,這位勇士作為國王,多次與前來尋釁的異族進行征戰,最終因為將生命全部消耗殆盡,死在任上。
而接任了國王國王之位的,就是他十歲的兒子。
第二任國王同樣精明圖治,他利用地形天險,在和異族的鬥爭中,最終獲得了一場大勝,異族從此偃旗息鼓,開始休養生息,再也不敢輕易來到王國的領地進行入侵活動。
趁着這個時候,第二任國王開始建造王城。
現在人們所看到的這一座古城,就是出自這位國王之手。靠着族人和大多的修行人,就地取材,從附近的山脈當中開山鑿石一塊一塊地運回來王城,親手打下了第一根地基。
不出五年,王城就這樣建造完成了。
為了表示對於修行的重視,國王專門在王城內建立了修行院,並且建造了十八層的高塔,供大修行人閉關之用。很多修行人慕名而來,聚集在王城當中,一時之間國家氣象日益好轉。
而這個時候,異族的修養結束,邊境蠢蠢欲動,第二任國王面臨異族的時候絲毫沒有畏懼,準備與其決一死戰,包圍他們的家園。但問題是,大臣們說,國家沒有儲君,根基容易動搖。
他明白大臣的意思,於是趁着異族還沒有大規模出動,在大臣的女兒當中,挑選了一位最為漂亮的女子作為自己的妻子。沒過多久,在宮廷藥師的調理和支持下,王后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嬰兒。
這就是王國的太子。
這一場與異族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國王也在邊關與戰士們一同堅守了二十年的時間。這二十年,他從未回過王城,所吃所住和士兵等同,整個王城都交給了心腹大臣照料。
慶幸的是,國家的肱股之臣大多是從開國以來就一直輔佐國王建立國家的忠臣,沒有人會爾虞我詐,也沒有人會貪污,國家內部平穩和諧,只要守住最後的防線,整個王國就是他們的樂土。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戰場瞬息萬變,國王終於還是在第二十一個年頭,被異族的刺客刺殺在了軍營當中,年僅三十六歲。
繼任第三人國王的,便是上一任國王唯一的兒子,這個看起來英俊瀟灑的二十歲青年,在眾人的擁戴下,坐上了王位,開始領導臣民共同抵抗異族的侵略,維持國內的太平。
但是上一任國王雖然精明強幹,對於教育後代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經驗。這二十年來,他從未回家,自己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一面,整日的學習,只能與母親為伴。
母親告訴他,自己的父親是一個蓋世英雄,整個國家的安定,都是在他父親的努力下才能夠保持住。
可他從來不覺得,他只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大臣們在處理,所有的臣民都是自己在耕種生產,就算是沒有國王,看起來一切也都是正常的,都是有條不紊的,而國家唯一需要擔心的,就只是異族的侵略而已。
因此在這樣的環境下,第三任國王在登記之前,心中就已經養成了國王並不重要的觀念,對於大臣的依賴極為嚴重。一些肱股之臣開始勸諫國王勵精圖治,但是他絲毫不為動搖。
後來,這些勸諫過的大臣紛紛被冷落,國王不再召見,上朝不用出席,只要做好本職工作,而剩下的大臣們,似乎看穿了國王的心思,開始為國王提供無盡的樂趣,架空了國王的權利。
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國家的稅務部總長,他將自己年輕貌美的女兒嫁給了國王,並且在任何時候都無條件支持國王的任何想法,用這種手段獲取國王的信任,將國庫當成了自己的私囊。
稅務總長跳過了勤勤懇懇的宰相,直接徵收苛稅,搞得全國上下怨聲載道,很多上奏都直接被那些阿諛奉承的人給攔了下來,根本沒有放在國王的桌面上,而那些得到消息的忠臣,卻因為不能上朝而無可奈何。
逐漸的,國家內部出現了反抗的情緒,並且愈演愈烈。
終於,一次邊關大戰之後,曾經與上一任國王並肩戰鬥的大將軍在趕走了異族的又一次入侵之後,聽說了王城的各種傳聞,不由得火冒三丈,直接單騎趕向了王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踏馬衝進了皇宮。
看到大將軍到來,國王懷裏抱着美貌的侍女花容失色,旁邊那些阿諛奉承的大臣也是猝不及防。
大將軍直接帶着滿身的鮮血站在大殿之中,手刃奸臣十數名以清君側,這才讓國王認清了全國的現狀,重新啟用忠臣,開始準備重振國威。但是對於他的岳父,他的心腹重臣,那個稅務總長,他卻不得不處理。
根據大將軍和其他忠臣的覲見,他不得不迫於壓力,將稅務總長判處死刑。
消息傳到了後宮,皇后聽說了之後幾乎要暈厥,懷中抱着他們的孩子,站在王宮的頂層以死相逼,讓他收回成命。然而在舉國的壓力之下發佈的命令,怎麼可能收回來?
國王兩相糾結,結果王后抱着王子,失足墜下樓去,最終母子兩人因為受傷太重當場斃命。
國王為此舉國哀悼,整個人都開始消沉了下來。
但是讓所有臣民都慶幸的是,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國王開始親自理政,而且開始國民疾苦和邊關情況,任用賢良,並且不斷吸納外來的人才和修行人,加入到國家的力量當中。
沒過多久,王國的整體實力飆升,邊關戰爭在修行人的幫助下屢屢獲勝,國家內部的人民生活也得到了改善。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在國王的心中,潛藏着什麼樣的痛苦。而且這樣的痛苦在不斷的工作和夜以繼日的操勞當中,逐漸生根,萌發,漸漸地生長成為一棵荊棘,塞滿了國王的內心。
而隨着年齡的增長和邊關戰局的逐漸嚴峻,國王面對的國家壓力越發地嚴重了起來。他在尋求死亡和庇佑國民的選擇當中徘徊,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平衡點,而漸漸老去的身體,也開始不再支持他繼續下去。
大將軍的戰死,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國王終於崩潰,疲於應對軍政,並且沒有任何子嗣,臣民還是上書請柬,要求國王儘快立儲。
種種瑣事填滿了國王的生活,他孤獨地尋找着解脫,沒有一點的出路,四周全都是令人心悸的黑暗。他夜裏不能入眠,白天不能集中精神,甚至連生殖能力都開始退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遠道而來的修行人,來到了國王的面前,向他獻出了一個解決邊關問題的良方。
由於這個方法過於血腥,國王抱有深深的懷疑,然而就在這個修行人殺掉一名奴隸,並且將奴隸的心臟餵食給一名修行人之後,修行人都 實力突然暴漲,幾乎達到了全國頂尖的水平。
這讓國王怦然心動。
邊關的戰鬥因為沒有了大將軍的支撐,一年比一年形勢嚴峻,如果不找一個方法來解決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異族就會突破防線,長驅直入,到時候整個國家都會變成三代之前那個樣子。
所有的人都淪為異族的奴隸,所有的辛勞和努力全部都白費,自己的祖父和父親,還有自己這些年的所有努力,都變成為異族圈養人類增加繁育的監工,難道自己就應該這樣看着國家滅亡嗎?
國王終於下定了決定,利用這個辦法,大幅度提升國家的實力。就算再血腥又如何,就算受到萬人的攻訐又如何?為了國家的存亡,為了生存和未來,國王力排眾議,將原來的修行人拜為大祭司。
於是一場慘無人道的血腥殺戮開始在帝國當中蔓延開來。
國王選擇下手的人,全都是當年請求處置稅務總長的官員及其後代,將整個王城變成了一片血海,將修行院變成了屠宰場。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被當場宰殺分食,而吃下血肉的修行人,也開始變得獸性大發,實力暴增。
就算舉國上下都是反對的聲音,就算他忠心耿耿、輔佐三朝的老宰相當場撞死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他的心中抱着極大的悲痛,他依然堅持了下去。
而正是靠着這些修行人的力量,王國將整個異族的進攻全部打了回去,甚至直接打入了異族的內部,將他們的部落首領擒獲作為俘虜,廢去四肢,關押在了王城東面地下的秘密監獄裏面。
這個監獄,名字就叫做東房。
然而國王的身體還是在不斷地年邁衰弱下去,在得到了國家的太平之後,他不得不去面對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就是他至今仍然沒有子嗣,待他百年之後,自己的國家,自己付出了這麼多才保住的國家,終究將要交給一個外人。而且他知道,就在王宮內外,很多人開始蠢蠢欲動,覬覦着他的地位。
他不忍心,他不甘心,將自己的基業交到別人的手中。
而這個時候,大祭司開始像他提出了一個,長生的理論。
長生,是任何一個王朝,任何一個帝王,都無法抗拒的東西,就算是他們明明知道長生不可得,甚至有可能遭到天譴,但是他們依然義無反顧地去支持那些人,為自己尋求長生的契機。
當然,年邁的國王也並不例外。
在國王的首肯之下,大祭司開始對王城當中的人下手了。
從背地裏算計着王位的那些人開始,到城中生存的黎民百姓,大祭司用這些人作為實驗品,進行着他慘無人道的實驗,想要利用自己特殊的手法,將人的生命,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而利用這種手段創造出來的修行人,無一例外地變成了失去理智、只懂得殺戮的人形猛獸,被大祭司和國王秘密關押在了東房地牢當中。
隨着時間的流逝,一年又一年過去,大祭司的研究一直在進行着,修行塔上被被繪製了各種的符號,對他們的手段進行輔助。大祭司和他的弟子,夜以繼日地在修行塔中屠戮人類,然後將血肉餵給那些聞風而來的修行人。
漸漸地,國王感覺自己的生命將要終結,而在不知不覺間,整個王城似乎變成了一座死城。王宮當中沒有大臣和侍衛,王城的街道上沒有商販和居民,身邊的一切生命都消失了,而國王的生命也在逐漸暗淡下來。
國王漸漸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為什麼自己不能變成另一種生命呢?如果他稱為了猛獸,同樣也將是猛獸之中的王者,即將統治整個地下的世界,而那些在王城的深夜中發出哀嚎的地底怪物,也會成為自己的臣民。
他的王國將會永世長存。
大祭司滿足了國王的願望,將他的臣民宰殺,剖出心臟餵食給年邁的國王,眼睜睜地看着國王變成了兇猛的野獸,投放進了東房地牢。眼睜睜地,看着國王變成的年邁的野獸被其他野獸生吞活剝。
最終,國王的生命隨着他的夢想最終全部消散。
大祭司的弟子,在東房地牢當中,抬起了自己的臉,帶着眼中的兇狠和血腥,看向自己曾經的老師,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的下場,全都是自己的老師一手造就。
而將整個王城的人全部利用完的大祭司,終究還是沒有找到長生之道,轉身離去,將整個東房地牢封死在地下,讓所有的猛獸自生自滅,他自己,則消失在了無邊的山林之中。
魏卿玄就這樣捆綁在地上,聽完了老人的故事。
他不知道老人的故事從何而來,甚至都已經開始在心裏吐槽了,當年那些人明顯全都死光了,那麼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老人似乎看出了魏卿玄的想法,笑着說「你以為大祭司在尋找長生之道,只是為了讓人長生嗎?世人都道長生好,結果真等到怎麼也死不了的時候,還不是就像活在人間地獄一樣?」
他伸出了一根乾枯的手指,指着自己骨瘦如柴的臉「看見了嗎?我只是想死而已!」
魏卿玄被塞住了嘴,只能瞪大了眼睛。
老人從石墩上站起來,手裏撐着一根不知道是什麼巨獸的腿骨,幾乎到他胸口的長度,他在遍佈積水的石板上走來走去,似乎像是一個好幾百年都沒跟人說過話的話癆一樣抱怨。
「現在研究不好做啦!全天下都是科技產品,攝像頭裝的哪哪都是,你叫我怎麼下手?上次閉關了幾百年,出來之後連修行都開始落寞了,好在藥劑學出產了很多毒藥,結果偷過來試試一個能毒死我的都沒有。」
「沒想到我居然還能回到這個地方來,要不是到了這裏,我都快忘了,這裏還有我當年關押起來的那些東西,多少年的研究,我都沒弄明白,為什麼生命明明就已經轉移了,接受的人卻變成了怪物呢?」
「小娃娃,你說為什麼?」老頭突然扭過了頭,看向魏卿玄「咦,你還不能說話。」
說着,老頭伸出了乾枯的手,手上甚至還帶着惡臭和腐爛,從魏卿玄的嘴裏揪出那塊破布的時候幾乎讓他噁心到想吐。
老頭嘿嘿笑着「你噁心個屁,我這不過是閉關多少年沒吃飯留下的後遺症,又不是死人,你嘴裏這一塊,才是真的死人布,當年那些被關下來的怪物留下的衣服布片。」
魏卿玄被他說得胃裏一陣翻騰,但是心裏還在瘋狂盤算着到底應該怎麼脫險。
剛剛他已經觀察過四周,自己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面,簡陋粗糙,沒有其他的人。除了老頭之外,他也沒有聽到過其他人的聲音。本來以為被抓之後,就能見到穆思他們,結果還是讓他有些失望。
老頭卻似乎沒有發現魏卿玄的小心思,又問了一遍「小娃娃,你說為什麼?那些人就變成怪物了呢?」
魏卿玄佯裝鎮定,說道「大祭司,這種事情,你不應該問我。」
「那本座應該問誰?」
「以神入道。」魏卿玄說道。
「以神入道?」老頭子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靈尊問路?我要是能找到靈尊,還用這麼多年輾轉作甚!」
魏卿玄一看他的樣子,估計不是裝出來的,於是繼續說「你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以神入道只剩下了玉守靈尊,但那是你閉關之前的事情,你不知道嗎,現在玉守靈尊收了一個弟子,名字叫做安小語,就在帝都,號稱少宗。」
老頭一聽有些愣了。
他幾百年前回到這裏閉關,直到古城研究團出現才將他吵醒,重新回到事件,好不容易了解了現在的世道,開始小心翼翼地重新開啟了實驗,要說更加高級的消息,他確實是不知道。
看了看魏卿玄,老頭狐疑道「此話當真。」
魏卿玄苦笑「身為階下囚,早晚要被你拿來做實驗,我還需要撒謊嗎?」
老頭嘿嘿笑了兩聲,隨後笑聲越來越大,轉身就走。
魏卿玄看着老頭離開的身影,冷笑了兩聲。
把禍患送到安小語刀下這種招數,還真是屢試不爽。
lgtianhuan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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