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爸爸自從昨天中午在楚柏面前喝醉了以後,就變得話少了很多。
直到中午到來,他一個人拎着兩瓶茅台走向桌子,默不作聲地在那打開。
「爸,你還喝酒?」
袁嘉漁從臥室剛出來就看到老爸默不作聲地拿出兩瓶酒擺在桌子上,一副要找回場子的模樣,說完看向楚柏哭笑不得。
袁爸爸好面子,梗着脖子說道:「大過年的咋還不讓喝酒怎麼的?」
袁媽媽一巴掌輕抽在他身上:「喝酒哪有你這么喝的?少喝點!」
說着要拿走一瓶酒。
袁爸爸連忙護住,「一瓶哪夠,根本都不夠塞牙縫的!」
袁媽媽沒能拿走一瓶酒,沒好氣地一巴掌又拍打下去,「昨天醉的跟死豬一樣,今天還想再試一下?我告訴你,今天不准小楚背你上床!你自己睡地板吧。」
袁爸爸被懟的有些難堪,倒是不敢發怒,梗着脖子強行挽尊:「我昨天那是狀態不好,今天來,小楚,來,咱爺倆今天好好喝。一年就這麼一次過年的機會,不痛痛快快喝場酒那有什麼意思?」
「你啊你!」袁媽媽好氣又好笑地拿手指頭戳了戳這個小老頭。
「少喝點。」
袁嘉漁小聲對楚柏說。
楚柏笑着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昨天是因為沒跟袁爸爸喝過酒,聽他那口氣以為他真的很能喝,結果有點出乎意料。
今天他特地控制了節奏。
沒曾想袁爸爸越戰越勇,紅着臉,拉着椅子坐到了楚柏身邊,摟着他肩膀吐着酒氣,說着醉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兄弟,成不?」
一句話,瞬間讓餐桌上的兩位女士都望了過來。
楚柏哪敢答應。
袁爸爸看他不說話,頓時不滿意道:「你不答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楚柏忙端起酒杯:「我喝!」
袁爸爸以為他答應了,看楚柏喝下了酒,頓時哈哈一笑,「你放心,你是我兄弟,從今以後,這四九城我罩着你!」
袁媽媽:「……」
袁嘉漁捂臉。
楚柏笑呵呵道:「那感情好啊。」
袁爸爸拍着胸脯,開始講述自己曾經的光輝歲月。
已經開始邏輯不分。
講着講着就說到了袁嘉漁小時候尿床的事。
袁嘉漁滿臉通紅,羞惱大叫道:「爸,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快,叫你叔叔!」袁爸爸斷然道。
房間一靜。
袁嘉漁雙眼滿含殺氣地看向楚柏,「我叫,他敢答應嗎?」
楚柏:「……」
為什麼受傷的人是我???
袁爸爸從袁嘉漁尿床的事又講到自己藏的私房錢,「嘿嘿,我給藏在了衛生間裏,我不說誰能知道。下回我請你喝酒,我經常用這錢買酒喝。」
袁媽媽皮笑肉不笑道:「在衛生間哪地方?」
袁爸爸醉眼朦朧道:「你想套我話,我偏不告訴你!」
袁媽媽雙眼一眯。
袁嘉漁在旁邊看自己老爸瘋狂作死的邊緣試探,替他默哀。
而夾在中間的楚柏,只能用吃飯代替內心的慌張。
結果,袁爸爸一個抬手拽住楚柏的胳膊就讓他無法獨善其身,「兄弟,我跟你說!嘿嘿,她們問,我就不說,我只跟你說!」
有那麼一瞬間,楚柏察覺到有兩道視線已經定格在了他身上,頓時便身子僵硬了起來。
不等他開口,袁爸爸用着自以為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豪氣萬丈說:「我給放在馬桶後面的磚瓷後了。」
這話被在場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袁爸爸也根本不知情,還得意地看了楚柏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說:看老哥我機智不機智?
楚柏默不作聲地低下頭。
旁邊,袁媽媽起身離開。
而袁爸爸連酒杯都已經舉不起來,雙眼迷離,轉眼就要昏睡過去。
這時間,袁媽媽手裏拿着一個膠袋走了過來。
袁嘉漁驚疑道:「媽,你手裏的就是罪證?」
袁媽媽冷笑一聲:「他倒是出息,藏了一千塊錢!」
袁爸爸搖搖晃晃站起來要去睡覺,楚柏剛要去扶,袁媽媽冷聲道:「別管他!他自找的!」
楚柏自然沒有聽話,扶着袁爸爸起來,對袁媽媽勸說道:「讓叔叔一個人在這肯定着涼。」
「我跟你一起。」袁嘉漁起身幫楚柏。
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袁爸爸就去了房間。
楚柏剛把袁爸爸抬上床,正準備拉被子,袁嘉漁在旁邊小聲說道:「你別聽我爸爸瞎說啊。」
楚柏一愣,「什麼意思?」
「我不管,你記住這話就好了!」袁嘉漁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給楚柏打個預防針。
一想到老爸把自己的糗事說給楚柏聽,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羞恥了!
楚柏一臉茫然地看着袁嘉漁瞪了自己一眼,又一臉錯愕地看着袁嘉漁丟下自己離開。
「瞎說?瞎說什麼了?」
他給袁爸爸蓋好被子,轉身跟了出去。
「嘉漁,明天一起去看電影?」
「好啊。對了!」
袁嘉漁想到什麼,突然有些驚喜。
楚柏看她這副樣子有些忍俊不禁:「怎麼了?」
袁嘉漁活蹦亂跳道:「今天佑春晚節目,咱們看栗瑤!」
原來是這個。
楚柏笑道:「好啊。」
「我就等着栗瑤唱你那首歌,然後一鳴驚人,讓那幫傢伙都好好看看,什麼才叫做范兒!」
冬風頗冷,倒是陽光溫暖,照耀在兩個年輕人的身上,有一刻時間靜止了一般,在這寒冽下憑添了幾分春暖花開。
晚飯吃的相當和諧,楚柏原本想去叫醒袁爸爸一起吃飯,不過被袁媽媽叫住了,「不用搭理他,他餓了自己會起來的,咱們吃咱們的。」
九點多,袁媽媽、袁嘉漁還有楚柏正在看春晚小品的時候,廚房那邊傳來了動靜,楚柏和袁嘉漁相視一眼。
兩個人都知道是誰,不過默契地沒有說出來。
廚房那頭咣里咣當的聲音聽的袁媽媽直皺眉,低聲罵了句「笨手笨腳」便大聲喊道:「鍋里有餃子,不要亂翻!」
廚房的動靜頓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廚房那邊出來一道身影。
是袁爸爸。
非常自覺地坐在沙發的角落裏,絕口不提中午發生的事,一副很老實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私房錢的事。
看小品的時候時不時瞟兩眼老婆那裏。
尤其是在小品播到好笑的環節時,他格外注意老婆有沒有笑,笑得幅度大不大,目光有沒有注意到自己。
等兩三個節目後,袁爸爸開始漸漸出聲融入這個歡樂的大家庭里。
「呵呵,呵呵呵呵……」一邊笑着一邊偷瞄老婆,笑聲也越來越大。
這一幕幕被楚柏看在眼裏,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在這個家裏,誰擁有真正的生殺大權。
時間轉眼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栗瑤!是栗瑤!」袁嘉漁聽到報幕的主持人提到了栗瑤的名字,立馬興奮了起來。
「是小栗啊,我說今年她怎麼沒來家裏。」袁爸爸在旁邊插話。
袁媽媽瞥了他一眼,後者頓時噤聲。
「栗丫頭這回事要唱英文歌嗎?」袁媽媽聽到主持人的介紹,疑惑地看向袁嘉漁。
袁嘉漁立馬來了精神,非常得意道:「這歌是楚柏寫的!」
「哦小楚寫的?」袁媽媽詫異道。
楚柏露出一個謙虛的笑容:「我偶爾也會兼職一下作詞作曲。」
袁媽媽笑道:「一般人想做也做不了,沒那才華可不行。」
楚柏笑笑。
袁嘉漁在旁邊,恨不得將楚柏的才華全部說出來:「楚柏寫的歌都是經典,他雖然不去歌壇,不過歌壇里的很多大人物都聽過他的名號,而且也都想要從楚柏那裏買歌。對了,還有媽喜歡的那幾個歌星,也都托人找關係,想要楚柏的歌。」
「小楚是很有才華的。」
袁媽媽自從知道楚柏的存在後,多多少少也有偷偷查過楚柏。
至於怎麼查,那肯定是用搜尋引擎了。
大明星好就好在在網絡上顯示的消息很詳細。
連戀情都能被扒的一乾二淨。
而楚柏就沒有。
網絡上更多的還是關於楚柏都做過哪些卓越的成就。
比如演技拿過很多獎項,比如寫歌很厲害,比如遊戲都打到國外了還拿了一個世界冠軍,還比如半道去打cba還拿了什麼冠軍。
這些袁媽媽和袁爸爸都有了解過。
本來也擔心這樣的身份面前,自家女兒會不會顯得不太配。
不過幾次接觸下來,二老也發現,楚柏對女兒的態度並沒有身份差異上帶來的不妥。
如果只是匆匆一見,那二老還真不敢說就看準了楚柏,但這朝夕相處的,什麼面具都能給卸掉。
既然都是真心相愛,那麼二老肯定是希望趕緊抱外孫的。
「小楚的那本三體我看過,還是相當有想法的,」袁爸爸難得又找到了一個可以插話的機會。
一提到《三體》,楚柏也開始多說了一些,有他開口,氣氛才終於鬆動了幾分,袁爸爸終於得以喘息,看向楚柏的眼神報以感激。
說話間,栗瑤終於盛裝出現在了鏡頭面前。
袁嘉漁一家人也開始不再說話,靜心聽起這首自家女婿親手寫的英文歌來。
……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
【youhaveetoshowyougoon】
【nearfar】
【whereveryouare】
【ibelieve】
【thattheheartdoesgoon】
……
歌曲從最初的平緩到激昂,再到纏綿悱惻的高潮,一直到最後盪氣迴腸的悲劇尾聲都十分抒情,短短四分鐘裏,濃烈民族韻味的愛爾蘭錫哨在歌曲中盡顯悠揚婉轉而又悽美動人。
再配上栗瑤盛裝大氣的裝扮。
這一刻,全國觀眾都認識了她!
京都,袁嘉漁家裏。
「好,唱的好!」袁爸爸在栗瑤唱完後,忍不住鼓掌讚美。
袁媽媽補充道:「栗丫頭的嗓音很適合,而更關鍵的是小楚寫的好!」
隨着栗瑤的歌曲結束,今年的春節晚會也步入了倒計時的階段。
五!
四!
三!
二!
一!
煙花燦爛,綻放在這場夜色下。
袁媽媽和袁爸爸望着電視裏的鏡頭。
而一旁,楚柏和袁嘉漁默契地相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什麼都不必說,就是這種默契讓人纏綿悱惻。
一年一度的節目終於結束。
一家人也開始洗漱。
很快,各回各屋。
楚柏剛躺下,就收到了袁嘉漁的微信。
「我睡不着。你呢?」
「我也不困。」
「你有沒有想說的?」
楚柏沉默了一會,「你來陽台。」
袁嘉漁回復道:「不要,太冷了。而且容易被聽到。」
楚柏打趣道:「怕聽到什麼?你不說明白我可能會想多啊。」
袁嘉漁在屋子裏看到楚柏這麼說,頓時羞紅了臉,發了一張暴打的表情包。
楚柏在自己屋忍俊不禁。
玩笑過後,楚柏提議道:「明天大年初一,咱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看戰狼嗎?」
「咱倆去看戰狼這種男人味的片子有點怪怪的,咱們看看其他類型的電影。」
袁嘉漁哭笑不得:「你自己投資的電影你不去支持?」
「我請了全公司人明天去看戰狼。至於我們倆,這種難得的氣氛,我怕你看完了想跟我做兄弟。」
「哈哈哈,笨蛋!」袁嘉漁發過來一句話。
楚柏快速搜索明天會上映的電影。
除了一部《戰狼》是軍事類,還有五部華語動作類的,兩部華夏懸疑,三部華語愛情以及兩部荷里活科幻大片。
腦子一轉,楚柏突然問道:「咱們要不要去看恐怖片?」
袁嘉漁一頭黑線:「大過年的你覺得合適嗎?」
楚柏的小心思破碎。
幻想着袁嘉漁躲他懷裏的場景只能再等等了。
「那愛情電影呢?」
「唔,都有什麼愛情片子?老掉牙的我不想看,男主長得不好看我也不看。」
楚柏眉頭挑了挑,「那還是看戰狼吧,我怕我忍不住吃醋。」
袁嘉漁看到這句話,忍不住一笑,「笨蛋。這種醋你都吃?那我們就去看戰狼!我挺好奇這部電影的。」
……
大年初一,如約而至。
這一天,相較於昨晚的熱鬧,此刻便猶如兵家必爭之地,暗流涌動。
就在這一天,多部電影同時上線。
《戰狼》位列其中。
風震,奏歌,廝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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