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說到大宮主楚雄,聖寶師太早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端莊穩重,她居然發出了低聲的抽噎聲調,顫抖的問我道:「他,現在好嗎?」
「楚大哥應該過得不錯,他拉攏了一幫各族的異能之士為己效力,此刻他人應該在南雲行省吧。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我只覺得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聖寶師太俯身捧着我的胳膊,將我扶起來說道:「方先生,請坐。」此時,她臉上的淚痕已擦拭的潔潔淨淨,整個人似乎平靜了下來,這份定力確實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只聽她繼續說道:「你能形容一下他現在的模樣嗎?有沒有變的蒼老,是不是和我一樣,已經是滿頭白髮了。」
我忽然想起了楚雄的妻子,那個名叫冰兒的鬼魂,從楚雄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心裏其實根本就沒有眼前這位軒轅宮主,或者說是聖寶師太。
可是,這話決不能當她面說,我在心裏略微一合計,就說道:「楚大哥狀態很好,從外表看,最多也就是三十多歲的青年人模樣,我經常聽他念叨您的名字,應該是非常想念您。」
我說了句瞎話,目的是為了讓她高興,只聽聖寶師太微微一笑,驚道:「是嗎?你說他經常提起我的名字,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了?」
「這……說實話,已經有很長時間過去了,我只記得楚大哥說您的姓,名字嗎?我實在記不清楚了。」我這瞎話,說的自己都不大相信了。
只見聖寶師太微微嘆了口氣道:「也就是說,你只記得軒轅二字,對嗎?」
「沒錯,就是您的姓。」我暗中舒了口氣。
這時,聖寶師太望向我的雙目炯炯,我心裏一陣陣發虛,趕緊避開了她的這兩道目光,屋子裏忽然靜的連一絲風都沒有,甚至連她呼吸氣的聲音都消失了。我終於知道,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是什麼感覺了。
似乎過了很久後,聖寶師太才幽幽的說道:「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提到過我,對嗎?在他的心裏,永遠就只有那個女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愛過我,甚至在我們同房的時候,他也把我當成是那個女人。」
她說這句話時,口氣怨毒到了極點,黑暗中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有些陰森。不過,以她的身份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足見這段感情對她的影響之深,即使身份高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也無法忘記曾經的點點滴滴愛情。
不過,我的謊言被揭穿,內心頓時慌亂成了一團,勉強笑道:「您太不信任楚大哥了,他真的每天都要說您名字好幾遍。」
「就是聽了你這樣說,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提過我,這是因為,我不跟父親姓,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聽見『軒轅』二字。」這一句話說的我瞠目結舌,心驚肉跳。
我這一番話,還真是拍馬皮拍到馬腳上了。
見我這副模樣,聖寶師太忽然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聲,我只覺得手足冰冷,猶豫着究竟是應該立刻逃跑還是在這裏繼續等着她「發飆」。我相信,這樣一個強大的女人,如果神經錯亂了,結果將會是非常可怕的,而我的小命,很有可能就會莫名其妙的留在這裏,甚至沒人會為我討取一個公道。
想到這裏,我不禁懊悔居然會和她扯上「這一話題」,本來想和她討個近乎賣個好,結果,反而弄巧成拙。
只聽聖寶師太慘笑過後卻又低聲啜泣起來,當着我的面沒有絲毫顧慮,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應該勸她好還是「看看熱鬧」就算了,惴惴不安之餘又略覺尷尬。
就這麼笑笑哭哭的又過了很長時間,聖寶師太終於收了聲,再抬頭,她的表情已經絲毫不見悲傷與沮喪,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與端莊,我簡直懷疑她有「人格分裂症」。正常人,那能做到這一點兒。
她語調平靜的說道:「既然教授是齊門海安排進阿修羅之子的內應,那麼,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助他殺死韋長空,而且,就如你所言,只要計劃周詳,這件事確實可以去做。現在的問題在於,你一定要有十成的把握。如今,我主持着觀陰術士的一切,我希望能帶着他們一同走向輝煌,而不是中道隕落,你懂我的意思嗎?」
看來,這位軒轅鼎的唯一女兒確實是位天生的大人物,在長達幾十年的痛苦感情生活中,已經完全掌握了怎麼樣把這種痛苦和觀陰術士一門的管理完全分開。不然,她也不會在剛剛那樣痛苦之後,又說出理性的話來。
「我懂。宮主請放心。」話雖這麼說,但我在心裏還是懷疑她在觀陰術士群體中的真正用意。
而聖寶師太仿佛猜到了我心裏在想些什麼,就直接問道:「你一定在想,我加入觀陰術士,是否也是受崑崙玄宮之命,對不對?」
我有些尷尬的回答道:「我不敢妄自揣度聖寶師太的行為,何況,這與我也沒有直接的關係。」
她冷笑一聲道:「你撇清的倒挺快,果然,這麼年輕就成為玄宮高層,確實不簡單。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一天在此主事,崑崙玄宮就別想控制觀陰術士。你這個掌控使手下所控的四部使,說白了就是齊門海的殺手兼打手,如果將來有一天齊門海想吞併其餘三族力量,你就是直接向他負責的人。這個任務,恐怕就要你來執行了。如果這一天真的被我說中了,你最好想想我今天所說的話。」
我勉強笑道:「師太請放心,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而且,我這個四部掌控使也只是四宮主說着玩給我的,他不可能把玄宮特別重要的事情交給我來做,我也就是做一些無聊的事情。所以,你放心,這一天絕不會到來。或者說,絕不會由我來執行。」
聖寶師太微微點頭,眼皮緩緩下垂後說道:「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對王賢說,這次任務完全由你來全權負責。」
我識趣的起身道:「是,明白了。在下這就告別師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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