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過後,兩道身影迅速分離開來。
杜牧微微喘着粗氣,心中只覺酣暢淋漓。
這種在現實中與實力相差仿佛的對手戰鬥的感覺,與在夢境中同夢魘生物廝殺的感覺相比,別有一番暢快。
可惜對面的雷楷就沒有這種體會了。
隨着戰鬥的進行,他心中的震驚越發濃郁。
即便他已經使出全力,依舊只能和杜牧打成平手。
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自始至終,杜牧神色間都顯得十分輕鬆,完全沒有面對勁敵時該有的凝重肅然,就仿佛、仿佛他還猶有餘力一樣。
這個念頭讓雷楷心中不由一跳,旋即立刻被他壓了下去。
「不可能!這不就意味着,他的實力比我還要強嗎?」
「區區一個平民,絕對不可能比我這個大家族的天才還要厲害!」
雷楷心中瘋狂吶喊,神色漸漸冰冷起來。
「看來,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沒想到竟然會被你逼到這種地步!」
「你應該慶幸,這是我最強的劍技,自從煉成這一招後,三星以下,就沒有人再是我的對手!」
隨着話語落下,雷楷手上的長劍漸漸震顫起來,且幅度越來越大,甚至在空氣中震盪出明顯的嗡鳴聲。
杜牧神色一動,知道對方這是要放大招了。
「蓄力類型的劍技嗎?這樣的話,我也來好了。」
他沒有趁機攻擊,而是同樣抬起手臂,將長劍高高舉過頭頂豎起,與此同時,兩隻上臂猛地鼓起,再度施展出剛力羅。
一股包含壓迫感的氣勢緩緩凝聚起來。
瞧見這般形勢,觀戰的眾人哪還不知戰鬥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紛紛睜大眼睛看去。
杜牧和雷楷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氣勢節節攀高。
杜牧還看不出什麼異狀,可雷楷的長劍上,卻似乎隱隱有電流浮現,不過並不是很真切,讓觀戰的眾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唯獨站在雷楷對面的杜牧,才看清了那並不是幻覺。
「電流?居然有劍技能產生電流?」杜牧心中訝異,不過轉念一想,夢境中奇怪的事物多的去了,現實中出現一種能產生電流的劍技,貌似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
心中沉靜下來,他將注意力放回到了正在蓄力的劍技上。
四五秒後,隨着雷楷一聲大喝,猛然刺出隱有電流纏繞的長劍,杜牧同時也用力踏中地面,爆開大片裂紋的同時,整個人如衝鋒的戰車般疾馳而出,手中長劍猶如雪崩般呼嘯斬落,在空氣中撕裂出刺耳的尖嘯聲。
七八米的距離在兩人的衝刺中眨眼即過,兩柄長劍疾速划過空氣,狠狠相撞在一起。
瞬息間,就見兩人腳下的地面陡然炸開,爆起無數粉末塵土。
與此同時,巨大的金屬碰撞餘音乍然迸響,震得靠近場地的學員們一陣胸悶,紛紛皺眉捂住耳朵。
即便如此,他們仍舊目不轉睛地盯着場上,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畫面。
等到塵土散去,眾人才看到杜牧和雷楷又拉開了距離,雙方面對面站立,彼此都還手持武器,胸口劇烈起伏。
除了虎口鮮血汨汨滴落外,兩人身上均不見有其他傷口。
雷楷臉龐上滿是陰霾,沒想到自己最強的一招都無法擊敗杜牧。
反觀杜牧,則是神色淡然。
需要蓄力的雪崩稱得上是他目前現有的攻劍擊技中,威力最大的一個,何況還是加持了剛力羅的狀態下,可以說是他正常狀態下最強大的一招了。
但也僅限於正常狀態。
「看來到此為止了。」杜牧臉上突然浮現一抹笑意,看向不明所以的雷楷,「我記得你說過,剛才那一招就是你的最強實力了吧。」
「既然如此,戰鬥就沒什麼好繼續下去的了。」
雷楷聞言皺眉道:「你想以平局結束?不可能的,學院從來沒有一個年級存在兩個首席的先例!」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戰鬥該結束了,以我的勝利作為結局。」
杜牧淡淡一笑,在雷楷陡變的臉色中,緩緩抬起長劍,一股莫名的氣息陡然間籠罩住整個劍身。
「接下來換你接我一招,嗯,雖然不算是最強的一招,但至少比剛才那招強。」
這話一出,雷楷登時一愣。
剛才那一招居然還不是對方的最強一擊?
這傢伙一直都沒使出全力?
赤向真等人聞言也露出了駭然神色。
在剛才那種級別的戰鬥中,居然還能留有餘力?
那豈不是說明杜牧的實力起碼比雷楷還要勝上一籌?
對眾人震撼驚駭的目光視若無睹,杜牧嘴角咧開,朝雷楷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隨後在對方震怖的眼神中,身形一晃,化作一抹流光直襲而來。
杜牧這一擊的聲勢完全沒有剛才那一擊浩大,但直面攻擊的雷楷卻只覺頭皮發麻,內心深處湧現出了濃烈的震怖感。
「擋不住!」他內心瘋狂吶喊,想要閃避開來。
然而心神和體力的劇烈消耗,早已讓他的實力大幅度下滑,面對杜牧迅若電光石火的一擊,閃避已經不可能,他只來得及將長劍擋在身前。
下一瞬間,一股雄渾龐大到了極點的力道順着劍身傳來,將他狠狠擊飛出去,半空中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不由自主噴了出來。
噗通!
雷楷重重跌落地面,翻滾着滑出七八米,一直到場地邊緣才停了下來,整個人已經暈死過去。
諾大的比賽場地剎那間鴉雀無聲。
片刻後。
轟!
觀眾席上猛然爆發出驚濤駭浪般的狂呼聲!
無數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場上筆直挺立的杜牧。
誰也沒料到,原本看似勢均力敵的戰鬥,居然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急轉直下。
「太厲害了!」
「我還以為要平局呢!沒想到杜牧居然還藏着一手!」
「精彩的戰鬥啊!」
赤向真和古華清等精英學員同樣愣在了原地,失神地望着眼前這一幕,只覺口舌乾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足足過了十多秒,才有人出聲。
「那、那是什麼劍技!?」
不少人紛紛搖頭。
強如雷楷,居然也擋不住杜牧那最後一招!
這傢伙真的只是二星武者嗎?
眾人心中忽然浮現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杜牧該不會已經是三星武者了吧?
一瞬間,他們覺得這個念頭十分荒誕,畢竟那是三星武者啊!要知道五個月前杜牧連武者都不是!
五個月的時間連跨三個星級,這等實力提升的速度未免太可怕了!
簡直和怪物一樣!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雷楷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毫無疑問已經逼近三星級別,而能夠擊敗雷楷,且看樣子還留有餘力的杜牧,要說不是三星武者,他們自己也不信。
「這就是新生首席的實力嗎?」
良久,學員中才有人感嘆一句,將眾人從沉思中拉回現實里。
赤向真嘀咕道:「聽說杜牧的姐姐杜霜去年也是新生首席,如今依舊佔據着二年級第一的位置,兩姐弟天賦都這麼卓越,這杜家的基因真是好過頭了!」
不少學員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聞言瞪大眼睛,失聲道:「不會吧,姐弟倆都是首席?」
「我說兩人怎麼都姓杜,先前還以為是巧合。」
「厲害了!兩姐弟各佔據一二年級的第一位,就算是四大家族的直系子弟,都從沒做到過這種事吧?」
赤向真和古華清聞言,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微哼一聲,赤向真轉身離開。
「你去哪裏?」古華清不解道。
赤向真擺擺手:「我去找牧羊社的人兌現賠注。」
眾人一怔,這才想起比賽前赤向真投注了500萬星元,賭杜牧能夠奪冠。
「嘶!5000萬星元的賠注啊!早知道我也投杜牧奪冠了!」
「切,你這傢伙當初不是還嘲笑杜牧不自量力嗎?」
「我、我哪有說過這種話!別血口噴人!」
「你們別忘記了,除了赤向真外,杜牧,還有他的好友駱神也各投了500萬星元!」
「對哦,嘖嘖,1億5000萬的賠注,牧羊社這下子虧到姥姥家了!」
「笑死了,也不知道哪個白痴提議將杜牧的賠率提高到1:10的!」
......
陣陣刺耳的議論聲傳到了不遠處的曹浩軒耳中,仿佛尖刀一般刮割着他的心臟,他的臉龐早已慘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雷楷的敗北,將他最後一絲希望都給剝奪了!
足足1億5000萬的虧損,他毫無疑問要承擔大半的責任,社長絕對不會放過他的,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到自己的家族。
一想到這裏,曹浩軒心中就無法抑制地湧現出懊悔和恐懼交織的複雜情緒。
然而片刻後,這股情緒漸漸被更加濃郁的恨意所覆蓋,扭曲的怨毒之色充斥滿了曹浩軒的臉龐,他猛地扭頭,死死盯着比賽場上萬眾矚目的杜牧,雙目中的怨毒幾欲噴薄而出。
「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傢伙!」
「要不是他欺騙我!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定要報仇!對!絕對要把這傢伙千刀萬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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