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銀灰色的臂甲落地!
守衛者僅剩單手持劍,身形不可避免地被沉重的巨劍帶得一歪。
杜牧抓住機會,劍光如疾風驟雨展開,短短兩三秒間就朝守衛者的左膝關節攻出不下十劍,密集的火花在鎧甲表面爆裂開來。
守衛者頭盔前伸,仿佛在無聲咆哮,眼眶兩點赤芒極速閃爍,狂風呼嘯間,它單臂揮動巨劍狠狠斬向杜牧。
這一次的攻擊,雖然依舊聲勢巨大,但揮劍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不止一籌,杜牧面不改色,身體微微一沉,橫劍擋在身前,與巨劍接觸的剎那,劍身微微一沉一側,恰到好處地將巨劍架往身側,轟然砸裂地面的同時,手中黑劍已然極速斬出,重重斬中守衛者左膝關節,而後猛地彈起,化作一抹流光再度斬落命中。
逆輪!
反擊二連劍擊技!
守衛者左膝一屈,差點跪倒在地。
換在守衛者右臂斷裂之前,杜牧是絕對不敢對它施展逆輪的。
雖然他的戰鬥力和守衛者相差不大,但實際上很大一部分是靠各種技能提升起來的,單論身體素質的話,守衛者足以甩他兩條街,單看後者那異常龐大和厚實的鎧甲,就知道它的力量和體質有多強。
真對完好狀態下的守衛者施展逆輪,恐怕在招架的瞬間,杜牧自己的雙臂就要骨折!
甚至要不是敏捷屬性上佔了一些優勢,且採取了游擊打法,杜牧也無法撐到現在。
好在失去右臂後,守衛者的力氣和攻擊速度已然大幅度下滑,就連靈活度也受到不小影響,三米有餘的身形眼下反而成為其累贅。
杜牧腳下迅疾如風,繞着守衛者展開了游擊戰,不斷攻擊它的左膝,往往一觸即分,絲毫不給守衛者反擊的機會。
七八分鐘後,在一陣咔嚓脆響中,守衛者的左腳也步上了右臂的後塵,被杜牧一記剛力羅加持的劍擊給斬斷下來。
自此,失去一手一腳的守衛者徹底成為砧板上的魚,任由杜牧攻擊,卻連反擊都難以做到,只能硬扛着攻擊,趴在地上想要掙紮起身,卻無濟於事,不多時就被杜牧一劍斬下了腦袋。
轟!
隨着頭盔咕嚕咕嚕滾向遠處,守衛者龐大的軀體終於停止掙扎,轟然倒地,濺起大片塵土。
「呼......總算解決了」
看到守衛者終於沒了動靜,杜牧重重舒了口氣。
這一戰足足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可以說是杜牧至今為止最危險的一次戰鬥。
守衛者力量恐怖至極,只要被它的巨劍斬中一次,哪怕及時施展鐵塊,最好的結果也是重傷失去戰鬥力,甚至有可能直接死亡。
一場戰鬥下來,杜牧只覺胸腔和喉嚨仿佛火燒一樣,呼出的氣息都帶上了陣陣灼熱之意,顯然是體力消耗過大。
他取出一瓶營養快線喝了幾口,眼角餘光卻不離守衛者的屍體。
與無面者一樣,死後的守衛者漸漸逸散出大量灰色光粒,飄蕩在屍體上空,直到整具屍體消散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一塊龐大的灰印後,所有灰色光粒才仿佛受到某種無形牽引,迅速朝中間匯聚,而後融合作一抹灰光,如離弦之箭朝杜牧疾射而來。
面對這一幕,早有經驗的杜牧神色如常,不閃不避任由灰光沒入自己眉心,視線則是投向視野右上角,果然看到那裏浮現了一行文字。
『獲得2點夢魘能量!』
「才2點?」
杜牧眉頭微蹙,和守衛者打生打死,冒着巨大生命危險的一場戰鬥下來,居然只有2點夢魘能量?
「太不划算了......」
嘆了口氣,杜牧將目光投向地上的灰印,想看看爆出了什麼戰利品,結果發現了兩抹亮光。
走近一看,卻是兩枚硬幣。
「兩枚硬幣麼?聊勝於無。」
收起硬幣,杜牧這才抬頭打量面前不遠處的光暈。
光暈上紫藍青三色流轉不停,似乎完全沒受到先前激烈戰鬥的影響。
杜牧觀察片刻,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心頭突然一動,從地上撿起幾顆石頭,朝光暈用力扔去。
宛若投石於湖面,石子毫無阻滯地沒入光暈里,除了盪起幾圈細小的漣漪外,不見半點異狀。
「這片光暈......該不會是通道一類的事物吧?」
杜牧腦海里閃過猜測,猶豫片刻,還是緩緩踱步向前,靠近光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
手掌碰到光暈表面,掌心瞬間傳來冰涼滑膩的觸感,杜牧動作不停,一直到將整隻手臂探入光暈中,依舊沒有異狀發生。
見狀,他咬咬牙,閉眼向前一跳,整個人投入光暈中。
冰涼的滑膩感剎那間包裹全身,甚至流入杜牧的口鼻和耳腔內,杜牧只覺腦袋嗡嗡一陣低鳴,即便閉上了眼睛,依舊能感受到面前紫藍青三色光芒瘋狂閃爍,旋即漸漸朝白色轉化,到最後整個視野已完全被刺眼的白光所佔據。
不知過了多久,白光緩緩減弱,直到完全消失,杜牧才感覺身體重新回歸到自己的掌握中。
他猛地張開眼睛,入目所見是一處灰白色的街道。
「嗯?」
杜牧愣了一愣,以為自己依舊身處於原來的街道上,定睛瞧了片刻後才發現些許不同。
原先他所在的街道,兩側的建築多為普通民居,間或夾雜着精緻的雙層公寓樓,地面則是常見的混凝土質地。
然而眼前的街道不同,乾淨的街道兩側排列着一根根黑色路燈,路邊的建築大多數是白色的水泥樓房,屋頂呈三角型,風格與亞合聯邦常見的房屋式樣截然不同,反而更像是杜牧在書上看過的白鷹帝國的建築風格。
地面則是黑紅色的方塊棋盤地,配上四周瀰漫的極淡霧氣,有種仿佛置身於某個歷史悠久的古城的錯覺。
怔神凝視許久,杜牧才收回視線,轉頭朝後面看去,發現光暈早已消失不見,身後是空蕩蕩的街道。
他轉身伸手摸去,掌間傳來柔韌綿軟的觸感,似乎空氣中存在着一層無形的屏障。
「不會回不去了吧?」杜牧咧了咧嘴,電腦可還在臥室里,要是回不去那就虧大了。
「不過按照夢境的規則,只要離開後再重新進入,就能回到一開始的臥室吧?」
杜牧沉思片刻,放棄般搖了搖頭。
「算了,來都來了,顧慮那麼多也沒用,還是探索一下四周吧。」
定了定神,杜牧握緊黑劍,謹慎地邁開步伐,朝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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