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明顯是尬聊。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顧銘覺得這個狀態不理想,看了看表,是中午,高中生,應該是有午休的時間的。
【你睡午覺了嗎?】
這次不是秒回,隔了一會兒,那頭的人才慢慢悠悠的回了兩條消息。
【沒有。】
【打算睡。】
哦,這話就是說他打擾了她的午休時間是吧?
顧銘牙槽癢,又倒出了一個奶片放到了嘴裏,沒有含着,直接咬碎,咯吱作響,眼神里都是狠。
他敲擊手機鍵盤的聲音都變大了:【那你先去睡覺?】
是問號,不是句號。
電話那邊的林清,忽然就笑了,放下了桌子上的數學書,她好脾氣的回覆:【不去了。】
【別嘴硬。】他嘴裏的甜從眼裏滲了出來。
林清被戳中了萌點,笑的越發明艷:【快要月考了,得抓緊時間複習。】
原來不是想和他聊天,顧銘的心情突然暗沉。嘴裏的糖咬完,又拿了一顆放在嘴裏。
真他媽苦,半點也不甜。
【林清。】
【嗯。】
【林清。】
【我在。】
【去休息吧。】後來還是他捨不得,高中的學習太累,他不太願意她因為一時的貪玩就累壞了身子。
【好。】
【那去吧。】
【嗯。】
【你就沒別的和我說?】
【再見。】還外加附帶了一個表情包。
心疼,肝疼,渾身上下都疼!
這什麼毛病?!
顧銘想把心都掏出來給她,然後她輕描淡寫了一句再見。
嘆了口氣,拿着毛巾草草兩下擦乾了頭髮,滴到脖子上的水珠子也被輕輕拂去。
他拿着手機看着聊天記錄,嘴角上揚的厲害。
「清清……」他叫着她的名字,像個昏君,連辦公桌上的文件都熟視無睹,直接走到了她睡過的客房,掀起被子躺了上去。
微信又響了起來,顧銘皺了皺眉,點開。
是顧訣,換到了群里,還把群名改成了:【帝都四大塑料兄弟草。】
然後顧訣直接發了他所有的自拍他拍各種角度各種配字表情包。
顧銘點了右上角,然後把頁面下滑,點擊刪除並退出。
發的正嗨的顧訣:「……」
【您的好友遲寒已退出群聊。】
【您的好友韶華已退出群聊。】
內心世界逐漸崩塌的顧訣:「……」這他媽才不是老子的好友。
塑料姐妹花,果真名不虛傳。
再拉他三進群,他媽他就是只狗!
他又發了一會兒表情包,在一個人的中午,一個人的群聊。
最後,實在無聊,他想了想,切換了微信小號,一個有顧銘好友的賬號,建了個2群,名字叫:永遠的朋友。
邀請了顧銘,遲寒還有韶華。
這次他猶豫了半天,終於沒有搶答。
先開口的是顧銘,【我有個朋友。】
遲寒:「……」
韶華:「……」
顧訣:「……」
見沒人率先開口回復,顧銘再次強調:【這是我朋友的一個事情。】
三人:「……」
您顧三爺還有朋友?不不不,您顧三爺還有我們不認識的朋友?
華國大名鼎鼎的顧三爺,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玩起了這種假裝我朋友有事的戲碼?
像是忽然察覺到了自己言語中的破綻,他又解釋了一句:【知道a市吧?在這剛認識的一個朋友。】
a市當然是知道的,可剛認識的朋友,那就實在不知道了。
三人異口同聲:【知道。】這是什麼都知道,還要假裝不知道系列。
排着隊說的三個知道。
三爺嘛,軍區大院裏的二世祖都不敢得罪的男人。他們三自然也是誠惶誠恐,只差跪着聆聽聖旨,高呼「陛下萬歲」。
顧銘打字的動作慢了慢,像是不疾不徐:【我這個朋友,最近喜歡玩微信。】
三人:【嗯嗯。】
他的神情有些沉溺,有些不解:【他最近認識個女的,兩個人聊微信。】
三人:【嗯嗯。】
三爺認識了個女的,兩個人已經發展到微信聊天的地步了!
這是個大的花邊新聞。
三個人興奮之餘還有點緊張,想聽過程,開始小心翼翼的引導:【然後呢?這個朋友怎麼了呢?】
顧銘眯着眼睛,裏面有春日的桃花灼灼,思考了片刻,打出來的話被刪了又刪,改了又改,這才組織好語言。
【我這個朋友,為人熱情。】
【但是他認識的那個姑娘,似乎並不熱情。】
遲寒:【她是如何不熱情的?】
韶華:【舉一個例子。】
顧訣:【她為啥三哥你不熱情?】
顧訣的消息被顧銘盯上了,快速的回覆:【我說了,是我朋友的事情,你聽不懂人話?】
顧訣:「……」三哥的火氣又來了。
這二愣子顧訣!
遲寒和韶華立刻圓場,【三哥,別和弟弟計較。您說的那位朋友,是怎麼個熱情法?】
顧訣變識相了:【那姑娘為啥子對三哥你朋友不熱情?】
顧銘的眼神不耐煩,他若是知道小姑娘為何不熱情,還和他們三個浪費時間做什麼?
顧訣這話一說出口,那必定是冷場的。
遲寒和韶華都清楚,能讓三哥放在心上的女人,數遍帝都,還真沒有誰,這一番話談下來,心裏的好奇全被勾起來了,也就越發不待見顧訣。
遲寒:【三哥別理弟弟,您先說您的朋友。】
韶華:【三哥,說出來,你的朋友就是我和寒兒的朋友,我們幫着一起想辦法。】
這次三爺的表情柔和了許多,貴公子的妗貴讓他的舉止越發的優雅,他想了片刻,這才在鍵盤上敲擊:【我這個朋友。】
遲寒和韶華:【嗯嗯。】
從床上拿了個漂亮的盒子,打開抓出來兩塊奶片塞到嘴裏咀嚼,這才疏了口氣,繼續打字:【朋友熱情,給小姑娘發了很多消息。小姑娘只回了個我在,剩下都是嗯。】
都是嗯?
那擺明了小姑娘是不想和你聊天啊!
只是三個人在顧銘面前,從小慫到大,不會自討沒趣,也就各自委婉。
遲寒:【三哥,可能你朋友認識的小姑娘有社交障礙。】
韶華:【三哥,你把她回你的嗯啊連在一起讀。】
顧訣:【那就是在暗示我三哥了。】
嗯啊,嗯啊……
韶華這個人從小就渾,一句話不對,立刻就開車。
顧銘眼神一暗,右上角點擊頁面下滑,直接刪除並退出。
系統提示:【您的好友顧銘已退出群聊。】
三人:「……」
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永遠的好朋友。
顧銘走了,三個人的討論也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遲寒:【花花,你說咱們三哥,是不是讓外面的野狐狸給勾了魂?】
韶華:【只要沒被吸了精,都好說。】
顧訣:【正規群,別開車?】
韶華:【要我看這個事情,咱們三哥還真他媽較真上了。】
遲寒:【組團去a市吧,看看野狐狸長啥樣?】
顧訣:【啥時候走?】
遲寒:【小四不看家了?】
帝都的貴圈裏,五家獨大,顧家,遲家,夏家,韶家,尋家,顧家身為五家之首,家大業大,要辦的事情自然也多。
韶華趕在顧訣前回覆:【哥幾個訂個下個月的機票吧,我這手頭的事情太多了。】
顧訣:【你除了睡女人還能有別的事情?】
韶華:【給小爺滾!】
韶華是韶家的老么,韶老爺子打了一輩子的江山,臨了出來了個寶貝兒子,含在嘴裏都怕給含化了,最後給韶華這個小少爺養成了個花花公子。
韶華,聽上去像是個女名,帶着些江南小鎮的煙雨濛濛。
三個人聊到一半,韶華接了電話,是個女人的聲音,很溫和:「韶華,昨天吹了冷風我難受,想喝李記的豆漿。」
有些撒嬌的意味,偏偏韶華很受用。
帝都的李記,是個有名的早點鋪子,一日三餐都賣油條包子豆漿豆腐腦。只不過賣東西的老頭是個有脾氣的,這些吃的每天天也就賣那點。
想吃,就得排隊,這不是拿錢就能砸出來的吃食。
他掛斷了電話,回了句:【去趟李記,哥幾個先聊着。】
群里的氣氛凝結了一瞬間。
是遲寒先開口回復,他說:【花花,鬧歸鬧,玩歸玩,但別忘了,你有未婚妻。】
韶家的小太子有未婚妻,是個比他小了九歲的女娃娃,十六歲,剛過了成人禮,兩個人就宣佈了訂婚的消息。
這次連顧訣都認真了:【花花,你有是家室的人。】
家裏有朵漂亮溫婉的嬌花,卻偏偏把外頭的野花捧在了手心。
韶華不在意,被嬌慣着長大的小太子,當慣了祖宗,哪裏會管別人的想法。只是個未婚妻,還是個書呆子,捧着本《詩經》一看就是幾天的蠢姑娘,他可下不去嘴。
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就是該喝最烈酒,抽最嗆的煙,婚姻和愛情,他韶華還真的不屑一顧。
回了句「我心裏有數」,便也不再多說,去地下車庫調了車,直接開去李記。
剛走到半路,就接了通電話,來電顯示書呆子,他眸子暗了暗,點了接聽鍵。
木訥的女聲,帶着些小雀躍:「韶華,你今晚有空嗎?」我們去吃飯吧。
聲音被打斷,韶華的聲音,又冷又不耐煩:「沒空,別煩我。」
是尋沉的電話,名義上的韶華的未婚妻,尋家的寶貝小公主。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住了,空氣安靜了一瞬間。
韶華更加不耐煩:「還有事?」
「沒有了。」聲音很輕,細聽下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那我掛了?」
「嗯。」韶華點頭,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只不過另一頭的小姑娘拿着手機,手心都是汗,片刻的沉靜後終於鼓足勇氣問了句:「你昨天為什麼沒去比賽呀?」
韶華喜歡刺激,美人,美酒,美車,他都愛,尤其熱愛賽車。玩的最瘋的兩年,直接去了流沙上賽車,把自家老爺子氣的心肌梗塞,然後就把人扔去了國外。
國外,那是什麼地方,沒了聯繫,那可真是小少爺自己的天堂。
老爺子斷了韶華所有的經濟來源,卻不耽誤韶華繼續賽車,甚至成為了職業的賽車手。最後還是老爺子心疼了,又把人給提溜了回來。
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小太子和尋家的小公主訂婚,各種辦法,只差用性命要挾。
成家是個束縛,讓人逼着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不,連女人都算不上的姑娘,那他更加不樂意了。
聽着電話里小姑娘的呼吸聲,韶華笑了,很惡劣:「尋沉,」他喚她的名字,應該是因為連夜打遊戲的原因,他聲音有些啞:「我去不去,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的誰啊?」
這次,小姑娘的勇氣都沒了,連眼眶都紅了,語氣有些哽咽,呼吸都紊亂了。
她想說,韶華,我是你的未婚妻呀。
就是像爸爸媽媽那樣子的,要過一輩子的那種。她可以像爸爸養着媽媽那樣子,把他捧在手心裏。她知道他所有的喜好,可以努力掙錢努力學習然後找一份特別好的工作。
他喜歡車,她就去給他買買不到了,就去偷去搶去求。讓她為了他丟了命,她都是願意的啊。
小姑娘沉默了多久,韶華就沉默了多久,還未到夏季最熱的時候,韶華覺得車裏悶得不行,正巧是紅燈,他停了車,開了空調。
「尋沉,別和我裝傻。你心裏清楚得很,我多不喜歡你。你記住了,訂婚可以,結婚也可以,但是你只是我妹妹,這輩子都是妹妹,你懂了嗎?」
「可是,我喜歡你呀。」小姑娘終於開口了,特別的哽咽,音調都變了。
「可我不喜歡你。」韶華開口,很無情:「尋沉,我以前不喜歡你,現在不喜歡你,以後,自然更不可能。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別做無用功。」
脾氣很大的小少爺說完話,綠等亮了,他掛了電話,車開的很快,去了李記。
她才不聰明。他知道他的喜好,偏偏不願意承認他不喜歡自己。
尋沉聽着電話里傳來的叮咚聲,默默搬起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司機的車上,然後收到了遲寒的消息。
他說:【沉沉,到哪裏了?】
尋沉去了趟美國,昨天早上的飛機飛去,今天凌晨的飛機飛回來。
尋沉回答:【到了機場了】
順便又發了一個小黑貓,舉着牌子上面寫着:謝謝老闆關心。
遲寒嘆了口氣,有點不舍:【沉沉,算了吧。】
十多年了,都沒愛上,如今又怎麼會愛上。
尋沉說:【沒關係啊。】
遲寒不忍心,卻還是狠心回覆:【沉沉,令珊珊病了,昨晚花陪她去了醫院。】
哦,令珊珊啊,韶華從年少時就放在心尖里寵的人姑娘。怪不得推了自己最喜歡的比賽呀,原來是令珊珊病了啊。
尋沉覺得今天的風太大了,刮的她眼角都疼,坐在車上怎麼忍都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淚。
然後她回覆:【沒關係呀。】
【她生病了韶華陪她去也很好啊。】
【我去了美國,昨晚的風太大了,有些冷。】
【他不去,就可以不吹風了,不然他也生病了。】
尋沉不喜歡賽車,也不喜歡打遊戲,她的生活按部就班,是一灘死水,但是,韶華喜歡呀,然後,她就學着去喜歡。
包括喜歡令珊珊。
遲寒心疼了一下,覺得韶華挺不是個東西的,替小姑娘不值,只不過他身為一個局外人,也不好多說,回了句:【那行,以後有事找我。】
尋沉眼角的淚珠子模糊了眼睛的視線,看不太清屏幕寫了什麼,她拿出衣兜里的絲帕,擦了擦眼裏的霧氣,找了個表情包回消息。
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可惜不是個讓韶華傾心的好孩子。
……
顧銘退了群,躺在林清睡過的客房,陰晴不定的翻着手機,他穿着睡袍,很平常的款式,只是因為生的好,皮膚白,唇色紅,七分的妗貴三分的美艷。
大抵是被氣到了,眯着眼睛皺着眉頭,手機頁面是和林清的聊天記錄。
他一句她一個字,着實有些讓人不爽快。
這模樣,可把怒氣沖沖跑進來的流雲驚了一身的汗。
「三爺,您哪裏不舒服?」流雲的心臟跳的有些快,他覺得自己的那點小事情要過後再處理,畢竟三爺的狀態看上去並不美好。
流雲這個人,雙商都不高,說話也欠,但好就好在,是個花痴,就喜歡漂亮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手機殼,也都是鑲鑽了的。顧三爺這張臉,他是真的覺得誘惑,一顰一笑都是風華。
他趕緊上前,遞了杯水過去。
顧三爺是個有潔癖的顧三爺,別人碰過的東西一概不去觸碰,只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準備好了?」
流雲一噎,想起來自己的正事,「撲通」一聲單膝跪地,「三爺,奴才實在準備不好。」去非洲,那怎麼能行?烏漆嘛黑的一片,連個小美人都沒有。那他怎麼能受得住,他明天還有個相親大會呢。
顧銘懶得理他:「要麼去,要麼死。」
流云:「……」三爺這張臉,雖然讓他惦記,只是這性子,還真他媽不讓人待見。
不說話的時候是個衣冠楚楚的貴公子,說起話來的時候,那和斯文敗類的土匪頭子就沒差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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