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上的美式,還是拿到了嘴邊,喝了一口。
他早就習慣黑咖啡的苦和澀,特別是星巴克的黑咖啡,苦澀的感覺極濃,很是挑戰人的味蕾,他分明已經習慣了的,此時卻不知道為何,竟真的覺得苦,眉心都不經意地蹙了蹙。
許未來偏過頭看他,說「很苦吧?我就一直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喜歡喝這麼苦的。所以啊……我給顧遇泡咖啡的時候,每次都會自作主張地加點牛奶,我覺得這樣好喝一點。」
在這種時候聽到顧遇的名字,左安的眉心蹙得更深了,「那你為什麼不幫我加一點牛奶呢?」
許未來又喝了一口拿鐵,吞咽下去後,她笑了笑,「雖然這個答案說出來也許有點傷人,但我覺得還是和你說實話比較好。」
她轉過身,面對着左安,認真地一字一字開口,「因為我喜歡他,我就想要把所有好的都給他,我覺得黑咖啡好苦,我就給他加牛奶,這樣他喝下去的時候,口感就會好一點。而你和我說過,你習慣喝黑咖啡,我只是你的秘書,我當然只按照你的習慣來做事。」
說着,她想到了什麼,又道「我是後來才知道,顧遇也是喜歡喝黑咖啡的,但他不會拒絕我給他加牛奶,不管我端什麼到他面前,他就算不喜歡,就算對着我是面無表情,但他還是會喝下去。」
「但……你不會吧?」
許未來的這一句是疑問句,可她說出來的語氣,卻是肯定句。
左安也轉身看她,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還是那樣透徹,透徹到……他想要說反駁一句「我會」,都說不出來。
他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便只能沉默以對。
「上司大人。」許未來忽然喊出了這久違的四個字。
左安灰暗的眸底微動了動。
「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上司大人,我在z雜誌社的那段日子,你對我的好,我一直都放在心裏,我一直都是感激你的。」
「不過,僅此而已。」
許未來從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她當初說想要試試,興許是帶了一點點的算計在裏面,但也有誠心的部分。
可是愛情這種東西,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她試過了,知道了結果,所以她回答他,也算是有始有終。
哪怕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真的聽到的時候,左安的心臟還是宛若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攥住了。
他握着美式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像是抓着最後救命稻草一樣,他黑眸死死盯着許未來,道「如果……如果我沒有做那些事情,你會喜歡上我嗎?」
在去左宅之前,他分明感覺到……她其實是有些動搖的啊。
許未來的眼神波瀾不驚,話語斬釘截鐵,「不會。」頓了下,她補了一句,「就像是……你不會為了我,停止你做的那些事情,在你明知道會傷害我的情況下。」
左安驀地揚起一絲嘲諷的笑,「那顧遇就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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