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聽上官秀的意思是不想放他們走,錫格蘭和亞馬爾都有些急了,兩人還要說話,上官秀揮下手,說道:「我們還有軍務要商議,如果沒有其它的事要說,王子殿下就請回吧,晨,送客!」
趙晨走上前來,向錫格蘭和亞馬爾擺了擺手,說道:「王子殿下、迪克森將軍,請!」
錫格蘭和亞馬爾臉色難看地對視一眼,連招呼都沒跟上官秀打一聲,轉身負氣而去。
等他二人離開,胡沖走上前來,沉聲說道:「殿下,看來錫格蘭這個人,難以為伍。」
上官秀眼帘低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反問道:「老胡,你也認為扶植達爾登更為合適?」
胡沖點點頭,正要說話,上官秀輕嘆口氣,幽幽說道:「這,或許就是達爾登的高明之處吧!」
一個男人,他連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都能忍得下去,那麼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他不能忍的?
一個如此能忍辱負重、隱忍不發的人,難道不比錫格蘭這個沉不住氣的人更加可怕嗎?
當然,不管是達爾登還是錫格蘭,不管他們的心機城府有多深,在上官秀眼中,都不值一提,他二人對風國也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是就內心而言,他更喜歡能被他看透的錫格蘭。
胡沖聰明絕頂,一點就透,聽聞上官秀的話,他眼珠轉了轉,驚道:「殿下的意思是,達爾登大善近乎於j?」
上官秀聳聳肩,說道:「我只知道,錫格蘭這個人蠢得可愛。」稍頓,他又說道:「晚上,設宴招待一下兩位王子殿下!」
「是!殿下!」
當晚,上官秀在中軍帳擺設了一場小型的宴會,宴請達爾登和錫格蘭兩位王子,與會的人不多,風軍這邊只有上官秀、胡沖、趙晨三人。<>
眾人都到場後,上官秀居中而坐,胡沖和趙晨坐在他的左手邊,達爾登、錫格蘭、亞馬爾三人坐在他的右手邊。
達爾登率先端起酒杯,說道:「殿下的救命之恩,達爾登沒齒難忘,在此斗膽敬殿下一杯!」他這番話,是用半生不熟的風語說的。
上官秀笑道:「原來二王子殿下還會說風語。」
「以前隨風國的先生學過一段時間,讓殿下見笑了。」
錫格蘭聽不懂風語,在他身邊伺候的翻譯將上官秀和達爾登的對話翻譯成貝薩語。他瞥了達爾登一眼,端起酒杯,說道:「本王子也敬國公殿下一杯!」
上官秀拿起酒杯,向他二人舉了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達爾登和錫格蘭也雙雙喝乾杯中的酒水。上官秀笑問道:「兩位王子覺得風酒如何?」
錫格蘭直截了當地說道:「過於辛辣,與杜基的美酒相比,要稍差……」他話都沒說完,達爾登已打斷道:「風酒辛辣,與杜基的酒相比,別有一番風味。」
「哈哈——」上官秀仰面而笑,再次端起酒杯,說道:「好一個別有一番風味,單憑二王子殿下的美譽,就值得再幹上一杯!」
「殿下客氣,干!」
就說話的藝術而言,錫格蘭遠不如他的兄長達爾登。看着上官秀和達爾登相談甚歡,時不時的遙相舉杯對飲,他臉色沉又難看,閉着嘴,一口接着一口的喝悶酒。
杜基人能喝酒是不假,但風酒比杜基酒要烈得多,錫格蘭幾杯酒下肚,整個人已有些暈乎乎的。<>
他借着酒勁,膽子大了不少,向上官秀說道:「國公殿下,本王子已經仔細想過了,住在貴軍軍中,實在是不太合適,也多有不便,不如隨迪克森大人回阿納德爾山……」
他舊事重提,話到一半,再次被達爾登打斷,後者說道:「錫格蘭,殿下肯收容我等,是天大的禮遇,我等又怎能辜負殿下之美意?」
說着話,他向上官秀欠了欠身,歉然道:「我看錫格蘭是有些醉了,說的也是醉話,望殿下多加海涵。」
上官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現在,哈吉還在寧南的人的掌控之中,王子殿下去阿納德爾山,難免會遭遇危險。」
被達爾登打斷自己的話,錫格蘭心裏已經很不痛快,現在聽上官秀依舊不肯放他走,他心中更加惱火,他沉聲說道:「迪克森大人和他的反抗軍,一直都住在阿納德爾山,也未曾發生過危險……」
上官秀好像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軍打算在此地多駐紮幾日,在此期間,我會擁立杜基新一任的國王登基。」
聽聞這話,達爾登、錫格蘭、亞馬爾神情同是一變,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上官秀身上。
他繼續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杜基的前任老國王,被寧南人所害,現在的杜基人之所以還是一盤散沙,皆因沒有新君繼位,兩位王子殿下認為呢?」
達爾登回過神來,欠身說道:「杜基王族,深受寧南人迫害,現在王族勢衰,全憑殿下做主。」
錫格蘭眉頭緊鎖,久久未語。他之所以一再要求去阿納德爾山,一是想擺脫風軍,不願受制於人,其二,是亞馬爾向他保證,到了阿納德爾山,可助他成為杜基的新國王。<>
現在,上官秀要擁立新國王,等於是一下子打亂了他和亞馬爾的密謀。錫格蘭也不傻,亞馬爾的實力和風人相比,有天壤之別,風人支持的新國王,影響力肯定遠遠大於亞馬爾支持的新國王,可以說就現在的局勢而言,被風人認可的國王,才會被視為正統的杜基國王。
錫格蘭心思轉了轉,再絕口不提去阿納德爾山的事,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形,問道:「不知殿下認為誰可以成為杜基的國王?」
上官秀笑道:「有資格繼承王位的,當然是兩位王子殿下中是一位。」
錫格蘭鍥而不捨地追問道:「那麼,殿下認為我和達爾登,究竟誰更適合坐上王位?」
達爾登臉色一變,沉聲訓斥道:「錫格蘭,不得對殿下如此無禮!」
「我無禮?達爾登,你快收起你那副偽善的面孔吧,你能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想要王位!」
那麼謙遜有禮的達爾登,此時也被錫格蘭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身子突突直哆嗦,他深吸了兩口氣,向上官秀拱手道:「殿下,錫格蘭今晚的確是喝醉了,有失禮之處,殿下莫要見怪。」
胡沖和趙晨面面相覷,二人暗暗皺眉。
要說這個達爾登也真夠能忍的,被自己的弟弟指着鼻子罵偽善,他非但不生氣,轉而還為錫格蘭求情,他的為人,真的已仁義到了這種地步嗎?
白天的時候,上官秀說達爾登大善近乎於j,胡沖還有些不太相信,而現在,他是真真切切地覺得達爾登這個人很不簡單,他的自控能力和忍耐能力,都超過常人很多。
上官秀含笑看着達爾登和錫格蘭,什麼話都沒說,臉上的表情也一成不變。達爾登深深看了一眼錫格蘭,又對上官秀說道:「對王位,我早已無欲無求,無論殿下選誰做新一任的杜基國王,我都能接受。如果殿下選中的是錫格蘭,我只求殿下能讓我和我的家人離開都城,遠離紛爭,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過隱居的太平生活。」
嘖嘖!上官秀心中暗笑,多麼坦蕩寬廣的心胸,多麼兄友弟恭的情懷,令人敬佩啊!
而錫格蘭則是氣得臉色漲紅,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從來都是這樣!以前父王還活着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在父王面前,他從來不與自己去爭什麼,完全是一副大度的兄長姿態,而在他面前,自己則像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達爾登的不爭,到最後,他往往都會得到的最多,而他,更多的是被父王無情的訓斥。
現在父王不在了,他還是這樣,還是這麼一副偽善到能騙過所有人的姿態。錫格蘭的心裏又怎能不氣?
即便以前上過無數次的當,吃過無數次的虧,錫格蘭還是被氣到失去了理智。他一手握住佩劍的劍柄,一手怒指着達爾登,喝道:「你閉嘴!我不用你讓!我想要的,我會自己親手去拿,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
亞馬爾聞言,原本還想站起來的身形,最終又無力地坐回到鋪墊上,暗道一聲完了!就這麼一句話,風人絕不可能再支持他成為新一任的國王了。
果然,聽聞錫格蘭的話,胡沖和趙晨目光如電、神色隱晦不明地向他看過去,好大的口氣啊,只是,你有說這種話的實力嗎?秀哥說的真沒錯,錫格蘭還真是蠢得可愛。
達爾登投在錫格蘭身上的目光只能用憐憫來形容,他低聲勸說道:「錫格蘭你不要再說了,別再惹國公殿下生氣……」
「什麼狗p的國公殿下?他是風國的國公,不是我杜基國的國公,就算是杜基的國公,我乃堂堂王子殿下,難道還要看他的臉色行事嗎?」
達爾登默然,只能是滿臉歉意地看向上官秀,希望他能諒解自己這個口無遮攔的弟弟。
上官秀由始至終都是但笑不語。等到錫格蘭的暴躁過去,反應過味,又意識到自己上了達爾登的當時,但他的話已經說出去了,追悔莫及。
見他臉色煞白地看着自己,上官秀悠悠一笑,說道:「看來,五王子殿下確實是醉了。絕!」
「屬下在!」肖絕從外面走了進來。
上官秀問道:「知道怎麼讓人儘快醒酒嗎?」
肖絕稍楞片刻,緊接着c手施禮,應道:「屬下遵命!」說完話,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中軍帳內,鴉雀無聲,靜得可怕。錫格蘭結結巴巴地說道:「殿……殿下,剛才本王子……」
他話沒說完,肖絕已經回來,同時還提進來一大桶的冷水,他走到錫格蘭近前,二話不說,當頭把這桶冷水澆了下去。
這一大桶冷水,把錫格蘭澆了個透心涼,他怪叫一聲,在地上蹦起多高。亞馬爾臉色大變,急忙站起身形,迎上前去,揮手道:「將軍怎能對王子殿下這般無禮……」
他剛到肖絕近前,後者已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上官秀站起身形,隨手抓起一根指揮棒,來到被澆成落湯j的錫格蘭面前,說道:「剛才這一桶水,是讓你醒酒的。」
「上官秀,你……」
他話音未落,上官秀手中的指揮棒已狠狠抽在指向自己的手臂上。錫格蘭急忙收回手,整條胳膊都疼得直哆嗦。
「既然你不懂禮數,那麼,我有責任代死去的老國王教你如何學會禮數。」上官秀一邊說着話,一邊將指揮棒抽打在錫格蘭的身上。
剛開始的幾下,錫格蘭還能扛得住,可隨着上官秀越打越狠,錫格蘭再堅持不住,側倒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嗷嗷怪叫,滿地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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