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再看上官秀背後的陰影中,隨着一團黑霧冒出,肖絕的身影憑空浮現出來,他默不作聲地掄起手中的靈刀,向上官秀的後腦快如閃電般削出一刀。
他所用的正是暗系靈武學中的暗影類技能——暗影飄移。暗影飄移的可怕之處是讓暗系修靈者在一定的範圍內瞬間移動,暗系修靈者的修為越高深,可瞬間移動的範圍也越廣。
上官秀看到對方的身形在空中突然消失不見,他已然意識到不好,當肖絕在他背後出現時,他身子前傾,迅速向下低身。
就聽唰的一聲,靈刀在他頭頂上方掠過,上官秀斷喝一聲,回手橫掃一槍。
呼,上官秀橫掃的一槍只掄到一團黑霧,空中哪裏還有肖絕的身影?
突然間,他感覺馬身下惡風不善,上官秀連想都沒想,坐在馬上的身子橫飛出去。在他移開的瞬間,就聽噗嗤一聲,一把由下而上的靈刀切開馬腹,將戰馬一刀削成兩段,乍現的刀光直衝雲霄。在戰馬噴射的血霧中,一條黑影竄射出來。只見肖絕已然罩起靈鎧,只不過他的靈鎧是純黑色的,散發着烏烏的光澤。
肖絕也沒想到自己勢在必得的一刀能被上官秀閃躲開,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身形一晃,箭步追向上官秀,後者身形剛剛落地,他的一刀也隨之直刺過來。
上官秀哼笑出聲,抖槍向外一挑,將肖絕刺來的靈刀彈開,緊接着,他雙手持槍,向前連刺三槍。
這三槍刺出去,把肖絕又刺沒了,槍尖只刺到一團黑霧。肖絕施展暗影飄移,在上官秀背後的陰影中現身,手中刀順勢刺向他的後心。
也沒見上官秀踏步,他雙腳站在地面連動都沒動,人卻前移出一米多遠,剛好把肖絕這一刀讓開。
這一下,肖絕眼中的驚詫之色更重,他不由得倒吸口涼氣,上官秀的身法怎會如此詭異?
前移出去的上官秀單腳在地上一踏,身形仿佛旋風一般,雙腳在地上劃出一條弧線形的劃痕,由肖絕的前面閃到他的背後,手中靈槍狠狠砸向對方的後腦。
他快,肖絕也不慢。就聽啪的一聲,上官秀的靈槍砸在地面上,再看肖絕,又閃現在上官秀的背後,唰唰唰,連砍三刀。
上官秀踏出瞬風步,躲開對方三刀的同時,他回手一槍刺出,與此同時,他施放出靈壓。
靈壓是克制暗系修靈者暗影飄移的利器,如果雙方的修為相差不多,在一方施放靈壓的情況下,暗系修靈者的暗影飄移將無法施展。
肖絕的修為與上官秀不相上下,在上官秀施放出靈壓之後,他已無法再用暗影飄移閃躲上官秀的殺招。肖絕提起手中的靈刀,硬接上官秀的一槍。
噹啷!靈槍的槍尖刺在靈刀的刀身上,爆發出一聲巨響,再看肖絕,受一槍的撞擊力,人騰空而起,身在空中,肖絕快速地收刀入鞘,將背後背着的一把黑色的靈弓摘了下來,另只手在後腰的箭壺中抽出兩支鎢金箭,捻弓搭箭,雙箭齊發,向上官秀射了過去。
沒想到肖絕不僅善於用刀,還會箭術。上官秀只是一愣之際,由半空中飛射下來的兩支靈箭已到他近前。
上官秀運足力道,將手中的靈槍用力向外一揮,嗡,他這一槍竟然掄空,兩支靈箭在馬上要被靈槍掃中的瞬間,竟然不可思議地雙雙下沉,貼着地面向前飛行,改射上官秀的雙腿。
這個變化讓在場眾人無不是臉色大變,即便代禹心頭亦是一沉,每一次見到肖絕的箭術,他的心裏都會生出不寒而慄之感。
化羽派的箭術當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堪稱是獨步天下啊!
換成旁人,恐怕無論如何也閃躲不開這兩支可變向的靈箭,但上官秀又豈是常人?
身為風系修靈者,他對自身的控制能力太強了。他大喝一聲,身子貼着地面橫移了出去,這兩支靈箭就如同長了眼睛被賦予了生命似的,追蹤上官秀的身影而去。
上官秀橫移出數米遠,而後將手中的靈槍向地上猛然一砸,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兩支貼地飛行的靈箭被長槍狠狠拍在地上。上官秀都沒來得急喘口氣,就聽周圍傳來一片驚呼聲,與此同時,感覺身後惡風不善。
他向下彎腰,呼,一道寒光在他頭頂上方掠過,肖絕趁着上官秀閃躲靈箭、靈壓頓減的空擋,再次施展暗影飄移,閃到他的背後,攻出殺招。
他的打法讓人都有一種無力感,與他近身戰的時候,他施展暗影飄移,身體仿佛化成一團無形的黑煙,時隱時現,飄忽不定,難以傷他,若是用靈壓限制他的暗影飄移,他又趁機退遠,施放靈箭攻擊,在抵擋靈箭的時候,他又會瞅准機會,以暗影飄移突然閃到近前,突下殺手,在他這種打法上,即便是修為在他之上的修靈者也難以是他的對手。
只不過這次肖絕也遇上了克星,身為風系修靈者的上官秀,身法即便不如暗影飄移那麼詭異,但也相差不了多少,有好幾次肖絕都以為自己可以把上官秀砍殺,結果他都有驚無險地躲過自己的殺招。
經過這一連串的交手,二人對對方的實力都有了一些底,臉上的神情也都開始變得凝重。
恰在這時,從虎牙關城內快速地奔出一騎,一名策馬狂奔的風兵來到洛忍等人近前,低聲說道:「各位大人,不好了,城西來了一支打着巴族旗號的番兵,人數不下兩千!」
「啊?」聽聞風兵的報信,洛忍、曹雷、袁牧、丁冷四人的腦袋都是嗡了一聲,東城外的這兩千多叛軍還沒解決呢,西城外又來了兩千多番兵,這可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這可如何是好?
只一會的工夫,四人的額頭已急出一層的冷汗。洛忍對那名風兵說道:「你先回去,告訴詹熊,立刻調派一千兄弟去西城,務必要保住城西不失!」
「是!大人!」那名風兵答應一聲,急急調轉馬頭,奔回城內。
看着風兵跑回城裏,洛忍四人的眉頭皺着個疙瘩,轉目再看戰場,上官秀和肖絕又已戰到一起。他二人的對戰,其實更像是瞬風步和暗影飄移的對決。
上官秀仿佛化成一股旋風,奔走如游龍,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肖絕則形同鬼魅,時而消失不見,時而又閃現出來,令人完全猜不到他究竟身在何方。
就在他倆打得難解難分之時,洛忍突然扯脖子大叫道:「秀哥!秀哥!該吃早飯了!」
勢均力敵的交戰需要專心致志,洛忍扯脖子大喊大叫,也影響到對戰中的二人。
上官秀虛晃一槍,身形後飄,跳出圈外,他向對面的肖絕揮了揮手,示意他先等等,接着,他扭轉回頭,問道:「阿忍,你喊什麼?」
洛忍呲牙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秀哥,時間不早,該吃早飯了!」
上官秀聞言啼笑皆非,正要說話,可心中一動,他感覺到了不對,洛忍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叫自己吃早飯,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說。
他向對面的肖絕說道:「肖兄,你先在這歇歇,我去去就回!」
肖絕仰面而笑,說道:「只打這麼一會,還用得着歇息嗎?」話是這樣說,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後的內衣已快被汗水浸透。
上官秀沒有再多說什麼,把手中的靈槍用力向地上一戳,而後轉身向後走去。留下武器,是表示他暫時離場,並非怯戰而逃。
他走回到洛忍等人近前,接過丁冷遞過來的圍巾,一邊擦着臉上的汗珠子,一邊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
洛忍翻身下馬,走到上官秀近前,低聲說道:「秀哥,西城外來了一支番兵,打的是巴族的旗號,人數在兩千以上。」
上官秀愣了愣神。
洛忍急道:「秀哥,現在我們的處境可不妙啊!前後皆有敵軍,我們是兩面受敵,這一次,只怕是……」他想說在劫難逃,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上官秀眨眨眼睛,突然之間他仰面哈哈大笑起來,他回頭看向肖絕,大聲說道:「肖兄,我先回城吃飯,去去就回,留槍在此,等會再戰,肖兄覺得可好?」
與上官秀的對戰中,肖絕並未佔得優勢,最後究竟誰輸誰贏,還真未可知呢!肖絕點點頭,大聲回道:「我在這裏等你就是!」
「哈哈——」上官秀又大笑一聲,向肖絕拱了拱手,隨着洛忍等人走回城內。
他們穿過城門,風軍們正要關閉城門,上官秀擺擺手,說道:「不必!我去去就回!」
上官秀制止住關閉城門的軍兵,轉頭又對洛忍說道:「立刻去找一位會番語的人!」
「秀哥,我會!」彭飛大叫一聲,走下城牆。
上官秀點下頭,向他招手說道:「隨我去西城!」
洛忍等人看着上官秀,忍不住吞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秀哥覺得只一頓飯的時間就能擊退城西的番兵?」
上官秀笑了,說道:「兩千之眾的番兵,別說一頓飯,即便是一天,我們也未必能打退他們!」
「那……秀哥還……」
上官秀別有深意地一笑,說道:「既然打不退,我們就迎接番兵進城好了!」
「啊?」聽聞他的話,洛忍等人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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