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你不是要去醫館驗傷嗎?我們現在就去!」葉飛雪拿着銀票,還特意在魁梧青年的面前晃了晃。
「臭丫頭,你給老子記住了!」魁梧青年臉色難看,轉過身形,看上去是要走。
不過在他背對着葉飛雪的時候,抬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毫無預兆,他猛然間回手就是一刀,惡狠狠劈砍向葉飛雪的腦袋,同時叫道:「你給老子去死!」
他的出刀又快又狠又突然,但葉飛雪的反應也不慢。她身形向旁一側,閃躲開迎面而來的刀鋒。一刀不中,魁梧青年如同發了瘋似的,向同伴大叫道:「你們還等什麼?動手啊!」
這群地痞,有的抽出短刀,有的亮出匕首,大呼小叫地向葉飛雪沖了過去。
上官秀在旁看着,依舊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她是修靈者,對付幾個沒修煉過靈武的無賴,只是輕而易舉的事,並不需要他出手幫她。
眾地痞來勢洶洶,拼命的把手中刀向葉飛雪身上揮砍。葉飛雪嗤笑出聲,嬌小的身形在刀光劍影當中遊走自如,別說沒亮出武器,連靈鎧都沒罩起。
她一邊閃躲對方的攻擊,一邊氣定神閒地說道:「要訛人,起碼也得有點真本事才行,就憑你們這點三腳貓的本事,也敢出來丟人現眼,真是可笑!」
她的嘲諷把那名魁梧青年氣得哇哇怪叫,他卯足力氣,揮舞着手中的短刀,向葉飛雪身上劈砍。
她向旁閃身,就聽嘭的一聲,一道刀光劃落,沒有落到她身上,倒是砍中了馬車上捆綁木樁的繩索。
啪!粗粗的麻繩被一刀砍斷,魁梧青年不依不饒,把短刀重新舉起,繼續向葉飛雪追砍。她身子輕靈如燕,向後跳躍,魁梧青年一口氣連砍出三刀,連葉飛雪的衣服邊都沒碰到。
他氣得暴跳如雷,雙手握住刀把,對準葉飛雪的腰身,全力橫掃一刀。葉飛雪依舊是向後躲閃,啪,他這刀還是未能砍到葉飛雪,倒是把馬車車尾處的麻繩也砍斷了。
隨着這根粗粗的麻繩斷開,馬車上捆綁的木樁子立刻滾落下來。葉飛雪反應極快,小腳一踏地面,人已橫移了出去,她閃躲得乾淨利落,而那名魁梧青年可沒有她那麼敏捷的動作,即便也做出了閃躲,但還是稍慢了一點,被一根滾落下來的木樁正砸在腳面上。
頓時間,魁梧青年發出啊的一聲慘叫,坐到地上,雙手抱着腳踝,死命地哀嚎着。
見狀,另外幾名地痞臉色同是一變,停止圍攻葉飛雪,紛紛圍攏到魁梧青年的近前,關切地問道:「南哥,你……你怎麼樣?」
「快……快把木頭搬開,快啊……哎呀……」魁梧青年做在地上,疼得身子突突直哆嗦,豆大的汗珠子順着他的額頭不斷滾落下來。
哼!真是自找苦吃!葉飛雪站在一旁,下巴高高揚起,看着痛叫個不停的魁梧青年,嘴角微微挑起。
幾名地痞合力搬動壓在魁梧青年腳上的木樁子,但他們數人不管怎麼用力,就是扳不開木樁分毫。
看他們一個個齜牙咧嘴的樣子,葉飛雪在旁嘲笑道:「你們是沒吃飯嗎?就這麼一根木樁子都搬不開,真是笨死了!」
馬車上裝着的紫檀雖然不算細,但也沒有粗到誇張的地步,一個人是很難將其搬開,但兩三個人合力將其抬起還是沒問題的,這些地痞有五個人,竟然還搬不動這根木樁,這在葉飛雪看來簡直太可笑了。
魁梧青年坐在地上還在尖叫個不停,原本在旁看熱鬧的上官秀走了過來,他低頭一瞧,眉頭不由得一皺,魁梧青年的腳還壓在木樁子下面,而且鮮血已然滲透出鞋子,流淌到地上,他的慘叫可不是裝出來的。
他拍了拍一名地痞的肩膀,向他甩頭說道:「你讓開!」
那名地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脫口問道:「你誰啊你?」
「幫忙的!」上官秀把那名地痞拉開,而後他雙手扣住木樁的底部,用力向上抬起。
他用的力氣可不小,要知道現在上官秀的修為已然達到靈神境,修為境界的提升也改變了他身體機能,他的力氣比常人要大得多。
即便是他用力上抬木樁,也僅僅是讓木樁稍微動了一下,並沒能把木樁抬起來。木樁這一動,那名被壓了腳的魁梧青年立刻發出一聲更加悽厲的慘叫,人險些當場疼暈過去。
上官秀不由得倒吸口涼氣,難以置信地低頭看着這根並不算長也不算粗的紫檀樹樁,它怎麼可能會這麼重,自己用出八分力氣都沒能把它抬起來絲毫,這也太反常了。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地看向那名中年人。此時中年人的額頭也滲出汗珠子,他招呼幾名趕車的車夫,大聲吆喝道:「大家都過來,幫忙把木樁子搬開!」
聽聞他的召喚,幾名車夫紛紛跳下馬車,走了過來。他們剛要去搬木樁,上官秀提腿踩在木樁子上,雙目直視着中年人,問道:「不知閣下運送的是什麼木?」
「是……是黃柏啊!」
「黃柏?」上官秀眯縫起眼睛,說道:「這可奇了怪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世上有這麼重的黃柏!」說話之間,他抬起手來,他的手掌突然散發出白色的霧氣,白霧在他手掌上環繞,轉瞬之間,由氣態凝成固態,使他的手掌上包裹起一層白色的靈鎧。
他微微彎下腰身,手掌向下一抓,就聽嘭的一聲,覆蓋着靈鎧的手指指尖如同鋼鈎一般,深深嵌入到樹樁子裏,這回上官秀用出十二成的力氣,斷喝一聲,全力上提。
耳輪中忽聽咔嚓一聲脆響,在上官秀全力上提的情況下,木樁子還是在原地紋絲未動,不過一大塊樹皮被他硬生生地扣了下來。
他把手上的樹皮和木屑扔掉,低頭再看,透過木樁子上的樹皮缺口,能看到裏面裝有白花花的東西。
他心頭一動,手掌探進木樁子內,向外一抓,這回,他的掌心裏多出一塊長方形的銀磚。
這塊銀磚起碼有兩寸多厚,六七寸長,拿起手中沉甸甸的,這僅僅是其中的一塊而已,在木樁子裏面,裝了滿滿一下子的銀磚。
難怪幾名地痞合力都搬不動這段樹樁,連自己也無法將其搬開分毫。這哪裏是樹樁,就是一根銀樁子嘛!他拿起手中的銀磚,向那名中年人晃了晃,說道:「這也的黃柏嗎?」
看到樹樁子裏藏的東西,葉飛雪傻眼了,那幾名地痞也傻眼了,這麼多的銀磚藏在樹樁內,這得是多少銀子啊?
中年人滿臉的乾笑,搓着手走到上官秀近前,說道:「小兄弟,跟你說實話吧,我們其實是鏢局的,這次我們押了一趟暗鏢。」
「哦?」上官秀好奇地問道:「你們是在哪裏接的鏢,又要運到哪裏去?」
「這……」中年人乾笑兩聲,說道:「小兄弟,鏢局也有鏢局的規矩,有些事情,我們是不能對旁人說的!」
「不能對旁人說,總可以對衙門說吧!」上官秀從束腰內抽出修羅堂的令牌,說道:「修羅堂的牌子足可以證明我的身份,閣下跟我走一趟吧!」
看到上官秀亮出修羅堂的令牌,在場的眾人臉色為之大變,周圍圍觀的百姓們一鬨而散,那幾名地痞嚇得調頭就跑,連被壓住腳的同伴都不管了。
在貞西,除了嶺南縣,修羅堂和衙門無異。中年人看到上官秀手中的令牌,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說道:「原來是官爺,小的們做點生意也不容易,還請這位官爺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說着話,他從懷中掏出一打的銀票,向上官秀的手中塞過去。
上官秀笑了笑,稍微揮下手,把中年人遞來的銀票打開,說道:「既然閣下做的是正規的押鏢生意,又何必怕去官府呢?我金川縣的衙門可是朝廷的衙門,而非叛黨的衙門,不會私吞你們的鏢銀!」
「這……這……這……官爺,還是請您高抬貴手啊……」說着話,中年人再一次把手中的銀票塞給上官秀,只不過在他把銀票塞過去的同時,另只手微微一晃,一把匕首從袖口中突然掉落下來,他抓住匕首,順勢向前一遞,猛刺向上官秀的小腹。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幾名運鏢的車夫也齊齊亮出匕首,其中一人彎下腰身,大手捂住魁梧青年的嘴巴,另只手裏的匕首在他脖頸處快速抹過。另有兩名站於葉飛雪附近的車夫默不作聲地把匕首刺向她的左右兩肋。
葉飛雪的注意力還落在樹樁子內的銀磚上,她萬萬沒想到,對方不是木商,運的也不是木頭,而是白花花的銀子。兩把匕首轉瞬既至,當她意識到不好,再想做出閃躲,已然來不及了。
就在兩把匕首的鋒芒都已觸碰到她的衣服時,葉飛雪猛然覺得腰身一緊,接着,她整個人向後倒飛了出去。等她定下神來,定睛一看,原來在千鈞一髮之際摟抱住自己腰身衝出去的人正是上官秀。
上官秀把她抱開了,不過那兩把匕首卻在他的腰身上劃開兩條口子,衣服破開,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裏面的皮肉。葉飛雪臉色一變,驚叫道:「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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