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知道上官秀招收一批人手的事。
他理解地點點頭,臉上浮現笑容,小聲說道:「做得沒錯,也做得漂亮,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份供詞裏,不僅有周遷一個人的罪證,還有內史府里許許多多官員的罪證,這份供詞對我很重要。」
「只要能幫得上殿下的忙,我也就安心了。」上官秀並不貪功,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幫了大忙!內史大臣宋晟平日裏道貌岸然,一派正氣,可他治理下的內史府卻是烏煙瘴氣,爛到了骨子裏,他難逃其咎。」唐鈺握了握拳頭,將供詞重新卷好,繫上繩子,塞入自己的懷中。
他又問道:「這次你能成功抓到周遷,你招收的手下幫了不少的忙吧?」
上官秀並不認為洛忍他們是自己手下,他更願意說他們是自己的兄弟,但在唐鈺面前,沒有必要強調這一點。
他應道:「沒有他們,我自己做不成這件事。」
「嗯!」唐鈺正色說道:「要重重獎賞他們才是。我上次給你的銀子還夠嗎?」
「足夠用了,這些天也沒花到一百兩。」他的銀子主要花在買那輛馬車上,可惜只能用一次。
唐鈺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阿秀,別忘了,我是皇子,還沒窮到拿不出銀子的地步,你也不用刻意的幫我節省。」
「殿下給我的銀子,我不敢亂花。」
唐鈺的臉上露出讚賞之色。
不貪財,又肯盡心盡力的去做事,而且做事的效率這麼快、效果這麼好,如此的人才去哪還能再找得到?
通過這次的事,唐鈺對上官秀更是讚賞有加。
可唐鈺不明白的是,越是什麼都不要的人,他真正想要的其實才是最多的。
唐鈺低聲說道:「剩下的那部分銀子,算是我給你以及你手下人的獎賞。」說着話,他轉回頭,看向身旁的一名侍衛。
那名侍衛會意,從袖口中抽出一打銀票,畢恭畢敬地遞給唐鈺。後者接過來,轉交給上官秀,說道:「阿秀,這些銀子可作為你接下來的花費。」
不等上官秀說話,他又繼續道:「不要推遲,先皇祖訓有雲,為君者,當賞罰分明,有功者賞,有過者罰,如此方能服眾。」
「多謝殿下。」非常場合,上官秀也不便推遲,他接過銀票,看也沒看,直接揣入懷中。
「對了,殿下,我決定報名參加這一屆的奪旗賽。」
「好啊!」唐鈺笑道:「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即便你不提,我也正要說這件事呢。我打算借着這次奪旗賽的機會,請父皇為你封爵。有了爵位,我啟用你就方便多了。」
現在上官秀是平民身份,唐鈺即便想重用上官秀,想給他一個高官要職,那也不可能,根據風國律法,平民官員的最高品階就是六品。
唐鈺笑吟吟地說道:「和你同隊的隊員我都幫你選好了,其中有帝國靈武學院的齊飛。」
「齊飛?」
「怎麼,阿秀,你也聽說過他?」
上官秀對齊飛的名字當然不陌生,洛忍等人在他面前也多次提起過。
「聽說過,他是帝國靈武學院的第一高手。」
唐鈺悠然而笑,說道:「和齊飛一隊,你必然能留到最後,父皇為你封爵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
上官秀可不這樣認為,自己和齊飛一隊,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齊飛,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他含笑說道:「多謝殿下厚待,不過,我已經找好了隊友,他們也都是靈武學院的學生。」
「哦?他們的實力很強嗎?」
「一位靈化境,三位靈元境,一位靈天境。」
唐鈺聞言大失所望,可以說這五位合到一起也比不過一個齊飛嘛。他幽幽說道:「這樣的隊伍,在奪旗賽中很難存活到最後。」
上官秀說道:「我已經答應了他們,就不會再反悔,做人當有誠信。能封爵固然是好,但一無信之人,又如何能配得上爵位呢?」
唐鈺眼放異彩,由衷而贊道:「說得好!如果每一個貴族都能這麼想,普天之下,還有誰會反對貴族呢?」
他嘆口氣,話鋒一轉,說道:「封爵也不一定非要靠奪旗賽,以後,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請父皇賜爵於你。」
聽起來唐鈺並不認識自己所在的這支隊伍在奪旗賽中能有多麼亮眼的表現,上官秀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卻在暗暗使勁,等到奪旗賽時,自己一定要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集會結束後,唐鈺回王府,上官秀回往自家。
回到家中,他正打算到床榻上打坐,發現自己的床上已經躺着一位了。
他走近了一瞧,原來是賈半仙。
只見她呈大字型躺在床榻上,正肆無忌憚地蒙頭大睡,一條又白又細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
上官秀看罷,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的心也夠大的,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裏他就敢睡得這麼踏實的?
他伸手推了推被褥,喚道:「醒醒,嘿,半仙,快醒醒!」
「幹嘛啊?」賈彩宣囫圇不清地應了一聲,閉着眼睛,露在被子外面的那條腿向床邊連踢。
上官秀退後一步,說道:「你睡在我的床上了。」
賈彩宣猛的睜開眼睛,撲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臉怒氣地瞪着上官秀,尖聲叫道:「睡你床上怎麼了?你想讓我去和那一群大男人擠一個房間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咆哮完這一長串,她眼睛一閉,剛坐起來的身子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繼續蒙頭酣睡,讓人都有種錯覺,好像她剛才坐起來大聲訓斥的那一幕只是幻象。
上官秀呆站在床邊,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還從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姑娘,明明是她霸佔了自己的床鋪,她倒成了有理的一方。
如果她不是個姑娘,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衣服太少,上官秀真想掀掉被子,狠打她一頓屁股。
低頭看眼又睡死過去的賈彩宣,上官秀搖搖頭,從床尾抽出一卷蓆子,轉身走出房間。
到了外面的院子裏,他把蓆子鋪在地上,盤膝而坐,閉目凝神,打起坐來。
今天他消耗的靈氣不少,他得儘快補充回來。靈魄吞噬心法不能增長自身的靈氣,但恢復靈氣倒是很快,在用靈魄吞噬心法恢復靈氣的時候,上官秀感覺自己渾身的汗孔都張開,好想一張張嘴巴,竭盡所能地吸取着滿佈於天地之間的靈氣。
不知過了多久,外界的破風聲把他驚醒。
「秀哥,你……你怎麼在外面打坐?」
耳畔傳來洛忍的問話聲。上官秀睜開眼睛,只見洛忍、曹雷、袁牧、丁冷都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挺身站起,向自己的屋內努努嘴,說道:「半仙在裏面睡覺,我只能出來打坐了。」
「這個死丫頭也太欺負人了!」曹雷是火爆的脾氣,聽聞上官秀的話,臉上頓露怒色,轉身便要進屋去找賈彩宣算賬。
上官秀拉住他的胳膊,不以為然地說道:「算了,一個大男人又何必和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說着話,他揚頭看看天色,說道:「快到寅時了吧?」
「是啊,秀哥,今天還出去鍛煉嗎?」和上官秀相處這麼多天,他們也都知道上官秀有寅時鍛煉的習慣。
「當然。」
「可是你的傷?」
「已經不礙事了。」上官秀能感覺得到,自己背後的傷口已然結疤。
和平時一樣,上官秀寅時從家裏出發,全力向雲門山奔跑,只不過這次他身邊多了洛忍、曹雷、袁牧、丁冷四人。
早上無話,白天,上官秀一如既往的去到書院的書館看書。
上官秀看書的特點是每次都抱着厚厚一摞的書回到書桌旁,一頁一頁快速地翻看,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一大摞的書都能看完。
旁人若是這麼看,只能走馬觀花地看個大概,而上官秀卻能把書中的內容牢牢記在腦子裏。
他正專心看着書,突然感覺有兩道凌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上官秀抬起頭來,向自己的對面看過去。在他的對面坐着幾位穿着書院衣服的青年,當中的一位,俊美絕倫,英姿勃發,看到她,上官秀心頭一震,唐凌?!
見上官秀終於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她默不作聲地站起身形,邁步向上官秀那邊走了過去。不過她走到上官秀近前時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行了過去,一直走到書館的最里端。
上官秀心思急轉,唐凌突然出現在帝國書院的目的是什麼,是衝着自己來的嗎?她已經知道昨晚救她的人是自己?
他正在心裏琢磨着,與唐凌一起的那幾名青年齊刷刷地起身,來到上官秀的近前,站定,一個個雙手背於身後,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誰都沒有說話。
果然是衝着自己來的!上官秀暗嘆口氣,他識趣地站起身形,轉身向書館的里端走去。
他來到最里端的那一列書架,抬頭一瞧,唐凌正站在裏面,身子倚靠着牆壁,手中捧着一本書籍正隨意地翻看着。
上官秀注視她片刻,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唐凌的目光依舊落在書上,慢悠悠地說道:「你是昨天救本宮的人。」
她的話不是在發問,是用肯定的語氣在說。
作者的話:
停更期間,我把前面的內容作了適當的刪減和修改,現在恢復更新。每天還是更新兩到三章,請書友們繼續支持!多多投票,多多提出改善的意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s 3.85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