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崩盤
貝薩女子毫無懼色的對上上官秀陰鷙又凌厲的目光,什麼話都沒說,就是那麼冷冷地瞪着他。
上官秀見狀,點點頭,二話不說,抓着這名貝薩女子的頭髮用力向上一提,另只手裏的陌刀高高舉起,作勢要劈砍下去。
此情此景,可把在場的貝薩將士們嚇得不輕,人們臉色頓變,有一名修靈者急急跨前兩步,抬手叫道:「別……刀下留人!」
上官秀沒有忽視在場敵軍急切的目光和神情,難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不同尋常?他本就沒想殺她,只是嚇嚇她而已。
他手中刀懸停在空中,冷冷一笑,道:「刀下留人?你給我一個不殺她的理由!」
「這……」見對方遲疑,上官秀再次把手中刀向上揚了揚。那名修靈者嚇出一身的冷汗,急聲說道:「她是傑西卡公主!」
傑西卡公主!上官秀稍微愣了愣神,猛然想起這位傑西卡公主是何許人也了。
她是彼得國王的女兒,也是赫拉克格斯堂弟的未婚妻。不過這門親事並沒有結成,傑西卡單方面悔婚,二人的婚約不了了之了。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赫拉克格斯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才棄掉一切官職,直接撂挑子不幹了,回到他的家鄉米蒂亞斯。
再後來,又有了彼得國王親自去米蒂亞斯,請赫拉克格斯出山,並讓他坐上第二指揮官的寶座。
原來這名喬裝成威爾?普洛斯的貝薩女子,竟然就是傑西卡公主。
可上官秀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身為公主,傑西卡的身份地位並不比威爾低,她實在沒有必要掩護威爾逃跑,應該是威爾掩護她逃跑才對。
他眼珠轉了轉,看向那名修靈者,問道:「威爾?普洛斯現在在哪?」
「公爵……公爵大人現在應該在戈羅城內!」公主被擒,生死都由人家在掌控,他不敢不說實話。
他的回答,很大程度上驗證了上官秀的猜測。他眯縫着眼睛,幽幽說道:「在西城這邊,指揮大局的不是威爾?普洛斯,而是傑西卡公主!」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詢問,實際上,他是在陳述。那名貝薩修靈者點點頭,低聲說道:「是的,一直……一直都是公主殿下在西城防線坐鎮指揮。」
上官秀嘴角揚了揚,他就說嘛,一個財政大臣的文官,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了統兵的天才?原來威爾只是掛着西城主將的虛名,實際的主將,是傑西卡公主。
身為公主,能有如此高超的軍事才能,也足夠讓人意外的,不過通過傑西卡先前的所作所為,也能看出些端倪。
赫拉克格斯的堂弟,那肯定也是人中龍鳳,對這樣的人,傑西卡都看不上眼,甚至不惜悔婚,公然和赫拉克格斯撕破臉,顯然,這位貝薩公主不僅僅是眼高過頂,肯定也具備眼高過頂的本錢。
如果說她是西城主將,上官秀反而更能相信一些。他高舉的陌刀慢慢放了下來,低頭重新打量一番自己面前的這位貝薩公主,而後,他挑起眼帘,看向前方的貝薩眾人,問道:「我很好奇,一個啞巴公主,又是如何給你們傳達將令的,難道是靠手寫嗎?」
聽聞這話,在場眾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衝着上官秀直磨牙,敢怒不敢言。那名貝薩女子亦是臉色漲紅,忍不住沉聲呵斥道:「放屁!你才是啞巴呢!」
上官秀故意揚起眉毛,看着她快要噴火的眼睛,笑道:「原來你會說話!不過,堂堂的公主,口出污言穢語,倒也令人大開眼界!」
自他兩人碰面開始,傑西卡都是一言不發,由始至終都在用劍指着他,剛才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對於上官秀的挖苦和諷刺,傑西卡全然不放在心上,冷聲說道:「對爾等豬狗不如的畜生,根本無需講什麼禮節!」
上官秀臉色一沉,揪着傑西卡的頭髮向旁一拽,她站立不住,身子向旁踉蹌了一下,噗通一聲坐到地上,她還想站起身,冷冰冰的刀尖已抵在她的喉嚨住。「你立刻傳令,讓要塞里的貝薩人統統繳械投降!」
「你儘管殺了我就是,我不會下令這樣的命令!」傑西卡怒視着上官秀,狠聲說道。上官秀冷笑,問道:「你以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殺你嗎?」
「那你趕快動手啊,還在這裏囉嗦個什麼勁?」傑西卡用近乎於挑釁的目光鄙視上官秀,似乎篤定他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後者眼中寒芒閃過,垂落胸前的兩縷銀髮無風自動,向上飄揚。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她閉上眼睛,靜等上官秀下手。
有那麼片刻,上官秀還真想把這一刀刺下去,可轉念一想,他立刻明白了,這個女人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身為公主,活着落入敵軍之手,比落入敵軍之手的是一具屍體,要有意義得多,作用也要大得多。
這個公主很聰明,當然,她也很勇敢、很決絕,寧願死,也不願做俘虜,這一點,和唐凌出奇的相似,或者說凡是能成就大業的人,不僅對別人恨,對自己也得夠狠。
上官秀手腕一翻,收回陌刀,嘴角勾起,笑道:「想死?沒那麼容易,你活着可要遠比你死了作用要大。」說着話,他蹲下身形,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繼續說道:「何況,這麼漂亮的公主,我又怎麼捨得殺你呢?」
其實傑西卡是好看還是難看,他看不太出來,貝薩人在他眼中,大多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的話讓傑西卡變色,她怒視着上官秀,狠狠甩下頭,掙脫開他的手,語氣不善地問道:「你想怎樣?」
「我已經說了,立刻讓你的部下們繳械投降!」
「如果我不肯下達這樣的命令呢?」
上官秀笑了,身子微微前傾,貼近她的耳邊,小聲說道:「那我就扒光你身上的衣服,讓你和你的部下們赤裸相見,不知公主殿下以為如何?」
「你敢?」傑西卡身子不由得一震,臉色煞白,衝着上官秀厲聲怒吼道。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遠比直接殺了她更折磨人,更讓她難受百倍、千倍。
「我當然並不想這麼做,但只要可以讓我方將士少傷亡一人,那麼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公主殿下可不要考驗我的決心。」上官秀說話時,臉上帶着笑容,眼睛卻是冰冷的嚇人。
他可沒有在嚇唬傑西卡,現在他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與貝薩的國戰中,貞郡軍傷亡的弟兄已經太多太多了,仗打到現在,任何一名倖存下來的將士都是那麼的珍貴,哪怕只能救下一人,他也可以去做任何事。
上官秀眼中的陰冷和殘酷讓傑西卡不寒而慄,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她相信,只要自己現在稍微搖下頭,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扒光自己的衣服。
「上、官、秀!」傑西卡從牙縫中擠出他的名字。
「很高興,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公主殿下就認出我了!」
「如果我今日不死,如果你今日不殺我,日後,我必要你百倍償還!」傑西卡雙目充血,目不轉睛地怒視着上官秀,一字一頓地說道。
「哈哈!」對於她的威脅,上官秀非但未怕未怒,反而還像聽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似的,仰面大笑起來。
在他看來,講這種口頭上的威脅,是最無能的表現,只有最無能的人,才會去逞口舌之利,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不聲不響、默默做事的人。
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上官秀自己,就屬於這一類的人。他從不喜歡說大話,但他所做的,卻沒有一件是小事。
笑了好一會,他方收住笑聲,問道:「公主殿下,現在,說說你的決定吧!」
「哼!」傑西卡回答他的是一聲冷哼。
上官秀聳聳肩,手腕一晃,掌中的陌刀突然消失不見,他伸出手指,指尖點在她胸前的鎧甲上,由領口處向下滑動,隨着吱嘎吱嘎刺耳的摩擦聲,精鋼打造的鎧甲竟然被他的指尖一點點的劃開。
他的身上可是罩着靈鎧,而且還是靈變後的靈鎧,指尖處的靈鎧又尖銳又鋒利,劃在鋼甲上,如同刀子劃在一張紙上,不費吹灰之力,便把鋼甲從上到下的刨開。
傑西卡臉色頓變,她緩緩閉上眼睛,語氣毫無起伏,淡淡地說道:「住手吧!」
上官秀還真聽話,果然把手指收了回去,含笑看着她。傑西卡深吸口氣,側頭喝道:「我軍全體將士,停止抵抗,繳械……向風軍繳械投降!」
她的命令,讓周圍的貝薩軍將士無不長鬆口氣,如釋重負。在她被上官秀擒住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輸了,再打下去,只是無謂的抵抗,付出無謂的傷亡罷了,如果公主殿下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算能活着從風軍手裏逃走,回到戈羅城,等待他們的也只有斷頭台。
「不打了!公主已經下令,不要再打了,兄弟們都不要再打了!」四周的貝薩軍紛紛大聲喊喝。
這一場激戰,來的突然,結束的也快,前前後後的時間沒用上半個時辰。
這座要塞,正是西城城防的指揮中心,隨着要塞落入風軍之手,整個西城防線開始迅速的瓦解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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