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報仇
吳雨霏沒有吭聲,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從野雞的身上撕下一條大腿,遞給上官秀,說道:「秀哥!」
上官秀道了一聲謝,含笑接過來。
看他吃得香,秦佩雙再次咽口唾沫,肚皮叫得更歡了。她厲聲問道:「上官秀,你究竟看上妖女什麼了?帝位?還是她的美色?」她邊問着話,邊伸出小手,向野雞摸了過去。
肖絕和吳雨霏像看怪物一樣冷眼瞅着她,不約而同的在心裏吶喊道:你這偷的也太明目張胆了吧?
秦佩雙的手馬上要觸碰到燒雞的時候,肖絕一樹枝抽在她的手背上。她疼得急忙收回手,一邊死命揉着手背,一邊用幽怨的小眼神怒視着肖絕,大聲質問道:「你做什麼?憑什麼打人?」
我做什麼?憑什麼打人?肖絕差點被她氣樂了,他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女人。他用樹枝點了點燒雞,冷着臉說道:「就算是餵狗,也不會給你吃!」
「你——」
吳雨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聽聞她的笑聲,秦佩雙立刻又惡狠狠地瞪向吳雨霏。上官秀搖了搖頭,把一根插着燒雞的木棍遞給秦佩雙,說道:「不用在這裏沒話找話了,也不要再跟着我們,我說過,鈺王只能救你一次。」
看着上官秀遞到自己面前的燒雞,秦佩雙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一把把樹枝搶了過去,兩隻又黑又亮的眼珠子都快掉到燒雞上了,對上官秀冷聲說道:「上官秀,雖然你給了我燒雞吃,但是,我不會感謝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上官秀揮揮手,似乎都懶得再多看她一眼,像是在轟走一隻討人厭的蒼蠅。
秦佩雙氣得咬了咬牙,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不懷好意地衝着上官秀冷笑一聲,說道:「看你還能囂張多久?」說完話,她好像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得意洋洋地起身,拿着上官秀給她的燒雞,大搖大擺地走開了。
「這是什麼人啊?」肖絕回頭瞥了一眼秦佩雙,啼笑皆非。說她不懂事吧,可也接近二十了,可她看的行為舉止,又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當晚無話,翌日天亮,上官秀三人繼續趕路,而秦佩雙依舊跟在他們的後面,與三人保持十幾米的距離。
上官秀三人正往前走着,忽見前方站有一大群人,有的站在路中,有的站在道路的兩邊,穿着打扮各異,高矮胖瘦不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個個身上都帶着武器。
見狀,肖絕和吳雨霏湊到上官秀的身邊,低聲提醒道:「秀哥,有點不對勁!」
上官秀勒停戰馬,眯縫着眼睛,舉目向前望了望,側頭說道:「絕,雨菲,你二人在這裏等我,不要動。」
「秀哥……」
「我沒事,區區幾個江湖人,還奈何不了我。」說話之間,上官秀雙腳一磕馬鐙子,催馬向前行去。
很快,他便行到那群人的近前,凌利的目光在人群中緩緩掃視一圈,表情淡漠地說道:「光天化日,諸位堵住官道,不知意欲何為?」
「殺奸佞,斬狗官!」站在路中的一名大漢手持着一把鐵錘,沉聲說道。
似乎是衝着自己來的!上官秀很有自知之明。他在馬上聳聳肩,笑問道:「不知閣下口中的奸佞是誰,狗官又是誰?」
「上官秀!」那名彪形大漢一字一頓地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雙眼閃爍着火光,眨也不眨地凝視着上官秀,當然,他也沒有忽視上官秀雙鬢飄動的銀髮。
上官秀噗嗤一聲笑了,向站在路中的眾人拱了拱手,說道:「在下不才,正是上官秀!」
「上官秀,還算你有點膽量,起碼還知道立不更名、坐不改姓,今日我等找的就是你這狗官,要為慘死在你手裏的師兄弟們報仇雪恨!」彪形大漢咬牙切齒地怒吼道。
「呵呵!」上官秀笑了,他飄身下馬,低頭扣着乾淨又整齊的指甲,慢悠悠地說道:「死在我手裏的,要麼是敵國的軍民,要麼是反賊叛黨,不知閣下的師兄弟們又是屬於哪一邊的?」
「你……」彪形大漢氣得臉色漲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另有一名肋下佩劍的中年人向前走了兩步,說道:「大風義士,死在你手中者不計其數,今日我等在此,誓取狗官首級,為民除害!」
「對!誓取狗官首級,為民除害,報仇雪恨!」站在路中的眾人齊聲吶喊。
上官秀有偷眼打量面前和兩旁的眾人,在場的基本都是修靈者,看打扮,應都是江湖中人,不過站在路中的這些人,群情激奮,一個個呲牙咧嘴,殺氣騰騰,看樣子恨不得把自己活撕了,而道路兩旁的江湖人,感受不到他們有多少的殺氣,表情也平靜,許多人都是端着肩膀,側歪着身子,一副看熱鬧的輕鬆狀。
他仔細觀察一番,心中也就明白了,想取自己性命的,都在路上站着呢,而道路兩旁的江湖人,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過來的,大多是抱着看熱鬧的心理。
他隨意地彈了彈手指頭,說道:「你們知道我是上官秀,也清楚我的身份,行刺朝廷命官,以下犯上,是叛亂之舉,這可是死罪!」
「上官秀,你不用拿朝廷來嚇唬我們!我們既然敢來這裏找上你,就都不怕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上官秀仰面而笑,說道:「看樣子,諸位都像是江湖正派中人,我只一人,而你們卻有數十之眾,以多欺少,不是正派人士之舉吧!」上官秀並不怕他們人多,只是不想大開殺戒,現在是故意給他們台階下,讓他們見好就收,他可以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顯然對面的江湖中人都誤會了他話中的意思,人們紛紛大笑起來,說道:「上官秀,原來你也會怕!正所謂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當初你屠殺百萬義軍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
「狗官惡貫滿盈,該是償還的時候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眾人越說越氣憤,不由自主地齊齊向前走了幾步。看到他們真打算對上官秀群起而攻之,路邊的人群中,有一年輕女子側頭低聲問道:「師兄,我們要不要出手相助?」
站於他旁邊的青年眨眨眼睛,笑問道:「師妹覺得我們該助誰?」
他一句話,把年輕女子問愣住了,她看不慣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江湖正派人士以多欺少,但真要她去助上官秀,那等於是和整個江湖為敵,會給師門帶來不小的麻煩。
官道上的那些江湖眾人一個個義憤填膺,手持鐵錘的彪形大漢最先按捺不住,他罩起靈鎧,把手中的錘子靈化,喝道:「上官狗賊,老子今天就要你的狗命!」
說話之間,他箭步向上官秀沖了過去,快到上官秀近前時,身形一躍而起,雙手掄圓了,一錘向上官秀的頭頂猛砸下去。
上官秀身形一晃,向後倒滑出兩米多遠,耳輪中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被砸出個一米見寬的大凹坑,塵土飛揚。
一擊不中,彪形大漢不依不饒,再次掄錘向上官秀沖了過去。原本距離他還有段距離的上官秀,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彪形大漢收力不住,與上官秀撞了個滿懷。
嘭!靈鎧與靈鎧發生碰撞,在二人中間爆出一團火星子。上官秀站在原地,紋絲未動,高人一頭乍人一背的彪形大漢,卻身形後仰,身子不受控制地連連後退。
他還未穩住身形,上官秀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肩頭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胸口上,彪形大漢驚叫出聲,離地而起,身體向後倒飛出三米才摔落在地。
上官秀身體站得筆直,腳下踩着釘子步,雙手背於身後,冷冷說道:「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讓開道路,可撿回一條性命,執迷不悟,那麼,我收你們的腦袋!」
「上、官、秀!」剛才被撞開的彪形大漢從地上爬起,暴吼一聲,抓起靈錘,再次向上官秀撲了過去。
「哼!既然你一心想求死,我也沒辦法!」說話之間,上官秀提起腿來,向下猛然一踏,就聽咔嚓一聲,他腳邊的一塊石頭被他踩了個稀碎,破碎的小石子受震擊之力,齊齊彈飛到空中。
上官秀背於身後的手,只輕輕向外一揮,彈到空中的小石子受到一股強大的推力,齊齊向彪形大漢飛射過去。
啪啪啪!小石子飛射的速度太快,彪形大漢連看都沒看清楚,便被打了個正着。
他身形後仰,連連後退,再看他的身上,靈鎧被打出一道道的裂紋,他身形還沒有穩住,上官秀已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他的身側,手掌探出,抓住彪形大漢的頭頂,與此同時,下面一腳狠狠掄了出去。
啪!上官秀力道十足的一腳,其中的勁道又何止百斤?只見彪形大漢的身體,仿佛射出膛口的炮彈,向空中彈飛起好高,畫出一條長長的拋物線,飛落到對面眾人的身後,同時空中灑出一條長長的血霧。
上官秀的手中還死死扣着一顆斷頭,斷頭的脖頸是被硬生生扯斷的,他把手裏抓着的斷頭稍微抬了抬,嗤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又怪的了誰?」
說完話,他的手臂隨意地向旁一揮,斷頭掉到地上,軲轆到路邊。站於路邊的眾江湖人見斷頭滾過來,臉色同是一變,紛紛向旁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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