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爆發
「你,真的決定了?」君啟寒沒頭沒腦地問道。
「什麼?」
「與那個瘋女人,一同出兵貝薩!」
琢磨了片刻,他問道:「辛繼瑤?」
「除了她,還會有誰?」君啟寒冷冷哼了一聲。
聽起來,君啟寒與辛繼瑤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樣。也可以理解,君家和辛家都是寧南傳統的豪門士族,之間存在競爭,不可避免,作為兩個豪門的後起之秀,君啟寒和辛繼瑤互看不順眼也很正常。
「能被你稱之為瘋子的人,不簡單啊!」
你也是個瘋子,不然的話,現在又怎會坐在這裏與我喝酒?只不過上官秀的瘋,瘋的豪爽,他打心眼裏欣賞,而辛繼瑤的瘋,他深感厭惡。
他提起酒罈,喝了一口,說道:「上官秀,別說我提醒你,辛繼瑤就是一條毒蛇,與她合作,你要做好被反咬一口的準備。」
上官秀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多謝君兄關心,那麼在你眼中,我又像什麼?」
「狼。」
「狼與蛇謀,最後誰會咬誰一口,還不一定呢。」
「這倒是。」兩個瘋子之間的合作,他突然之間充滿了期待。他提了提酒罈,與上官秀碰了碰罈子,二人把第二壇酒喝盡。
拿起第三壇酒,君啟寒偷眼打量上官秀,後者臉色都沒變,眼中也絲毫不見醉酒時的迷茫,反而光亮得嚇人。他有些後悔了,自己剛才似乎把話說得太滿,如果自己真被他喝趴下了,難道以後真要叫他秀哥不成?想到這裏,君啟寒心中生出一股惡寒。
「上官秀,你覺得在正面戰場上,我軍與貝薩軍交戰,誰能取勝?」君啟寒臉色微紅,一邊吃着小菜,一邊問道。
「我未在戰場上與貝薩軍交過手,也沒見識過貝薩軍的戰力,不過,貝薩已經具備了生產火器的能力,寧南軍不會在武器上佔有優勢。與貝薩軍交戰時,需時刻提防着貝薩騎兵的遠程偷襲,貝薩戰馬,向來以耐力強而著稱。」
「作為對手,你認為我軍的弱點在哪裏?」
上官秀噗嗤一聲笑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君啟寒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怕說出來,我軍加以改正,以後我軍的弱點你便抓不住了!」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一支軍隊,又豈有永恆不變的弱點。想抓住敵軍的弱點,只有靠兩軍對陣時的觀察、打探、試探、隨機應變等等。」稍頓,他笑道:「其實,寧南自身的弱點,你比我更清楚,但又無力改變,不是嗎?」
君啟寒呆呆地看着上官秀,莫名其妙地說道:「少了。」
上官秀不解地看着他。君啟寒喝了口酒,說道:「當初陛下以侯爵位、黃金萬兩、良田萬頃懸賞你的腦袋,還是少了。」
「聽君兄這麼說,倒是讓我深感榮幸。」上官秀慢條斯理的夾菜,放入口中。
君啟寒咕咚咚的連灌下幾口酒,臉色更紅,他深吸口氣,說道:「此戰結束,我若能凱旋而歸,便來風國,向你提親,你可願意?」
上官秀正在夾菜的手一哆嗦,挑起眉毛,怪異地看着他。君啟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沒說清楚,我想娶慶妍姑娘為妻!」
「哦。」
「哦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給個痛快話!」君啟寒不滿地說道。
「我不會同意。」
「為何?你覺得我配不上慶妍姑娘?」
「我沒有調查過你這個人,你配不配得上,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不會讓慶妍以後變成一個寡婦。」上官秀眨眨眼睛,笑呵呵地說道。
君啟寒愣了片刻,仰面大笑,說道:「上官秀,你當真是大言不慚,口出狂言,你以為一定能打得敗我?錯扎關之戰,你贏在運氣上,我輸在寡不敵眾,如果下一次在戰場上遇到,我必取你的項上首級。」
「此等大話,就留到你取下我的腦袋時再說吧,現在,喝酒!」上官秀提起酒罈,問道:「幹了?」
「誰怕誰?干!」君啟寒抱着酒罈,把裏面的酒水一股腦的全部喝下,而後把空罈子隨手向後一拋,抹了抹嘴巴,大笑道:「真他娘的痛快!小二,上酒!十壇!」
這一晚上,心裏皆想着取下對方首級的上官秀和君啟寒二個人,足足喝了十六壇的酒,最後,上官秀輕飄飄的回府了,君啟寒是被兩名隨從抬出酒樓的。
要殺君啟寒,上官秀會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他,趁人之危,他不屑為之。
如果風國和寧南不是死敵,上官秀想,他定會和君啟寒成為朋友,甚至是兄弟,他也樂見慶妍嫁給君啟寒,可惜,風國和寧南有不共戴天之仇,兩個國家,終於不可能和平相處,只能以一方的滅亡而結束。
他和君啟寒,終究會在戰場上相見,斗個你死我活,慶妍若夾在兩人之間,只會讓她無比的痛苦,上官秀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與寧南的國戰,那是後話,目前的敵人,就是貝薩。
確定了風國的真實意圖後,寧南終於按捺不住,開始有所行動。十天後,寧南朝廷派出使者,出訪杜基。這位使者身份不簡單,皇室出身,名叫長孫望。
他出訪杜基的目的,是與杜基商談兩國結盟之事。杜基甚為重視長孫望的來訪,以最隆重的禮儀接待。兩國之間的同盟也很快達成。與寧南的結盟,讓杜基全國上下一片歡騰。
為了抵禦貝薩的入侵,杜基都做好了做寧南或者風國屬國的準備,現在與寧南結盟,等於是與寧南形成了平等的關係,而且還抱上了寧南這隻大腿,杜基人又怎會不高興呢?
雙方達成共識後,杜基的國王偕同長孫望,在杜基的都城哈吉共同遊行,接受百姓的祝福,與百姓們同慶,可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不知從何處突如其來的一槍,把長孫望打死在馬車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杜基全國,也震驚了寧南全國,寧南朝廷大為震怒,限杜基在三日之內,必須交出殺人兇手,揪出幕後真兇,否則的話,寧南將會對杜基實施報復。
接下來的三天,杜基舉國追查兇手,可是刺殺長孫望的刺客,如同憑空消失了似的,三天下來,杜基一無所獲。
在限定的時日內,杜基未能查出兇手,寧南駐紮於杜基邊境的百萬大軍,毅然決然的挺近杜基境內,對杜基施行報復性進攻。
在寧南大軍攻入杜基的第二天,貝薩的百萬大軍也隨之進入杜基境內。
可憐羸弱的杜基國,分別遭受寧南和貝薩百萬大軍的入侵,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全國的軍隊,散的散,逃的逃,餘下的兵力,全部龜縮到杜基的都城,哈吉。
沒過多久,從西南方攻來的寧南軍,和由東北方攻來的貝薩軍,於杜基境內遭遇。雖然只是雙方的先頭部隊相遇,兵力都不多,但戰鬥打起來卻是異常之慘烈。
貝薩軍的兵卒基本都是鋼盔鋼甲,屬重裝步兵,防禦力極強,寧南軍方面,都是輕裝步兵,防禦力弱,但移動靈活、快速,雙方各有所長,拼的就是主將的臨陣指揮能力,看誰能把己方的長處發揮到極致,並抑制住對方的長處。
隨着寧南和貝薩兩國的國戰全面爆發,上官秀在上京也待不住了,北上去往風郡,與駐紮在風郡的貞郡軍匯合。
目前,寧南和貝薩的國戰只是剛剛開始,還沒打到白熱化的地步,上官秀並不急於率軍攻入貝薩。
趁着現在還有時間,上官秀去了一趟風郡的郡城,鹽城。
鹽城是風國的老國都,風國遷都到上京後,風郡許多城鎮都沒落了,但鹽城的繁華依舊,目前鹽城依舊是風國北方最大、最繁華的城鎮,亦是北方的經濟、文化中心。鹽城開放,稱得上國際化,生活在這裏的百姓,即有風人,也有貝薩人、提亞人、杜基人。其中以貝薩人最多,當年風國和貝薩交好的時候,貝薩曾先後數次出兵援助風國,為風國的一統諸國立下過汗馬功勞,當時大多數貝薩援軍都選擇在風國定居下來,他們的後代也一直延續至今。
上官秀特意來到鹽城,一是為祭祖,其二,是為了見一個人,唐鈺。
要說上官秀在風國名聲最差的地方,就屬風郡了。
世代生活在風郡,或者從風郡出去的人,都以老風人自居,上官秀是上官元武之後,稱得上是根正苗紅的老風人,但是在風郡這裏,沒有人承認他。
最主要的原因,是上官秀對叛亂的血腥鎮壓。風國叛亂的根源是擁唐鈺,反唐凌,風郡可算是唐鈺的根據地,當年的那些叛軍,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風郡,結果上官秀統帥貞郡軍,夥同中央軍,把百萬叛軍殺個精光。風郡百姓,被殺者和受牽連者,不計其數,對上官秀恨之入骨。
上官秀不願意應酬,也清楚自己在風郡的名聲不好,他去鹽城,是便裝出行,身邊只帶了肖絕和吳雨霏兩個人。入城前,他還特意用隨機變把雙鬢的白髮變成了黑髮。
鹽城城內,熱鬧非凡,各族的百姓、商人,隨處可見。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小商小販,遍佈街頭巷尾。雜耍賣藝的藝人,層出不窮,千奇百怪。
牽着馬匹,走在鹽城的街上,上官秀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這就是鹽城,風國的起源地,也是他的先祖們為之奮鬥的地方。
走在他旁邊的肖絕和吳雨霏東張西望,暗暗感嘆鹽城的熱鬧。見街邊有一家面門不小的酒館,肖絕說道:「秀哥,我們先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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