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夜襲
上官秀壓下心痛感,振作精神,對顧青芳說道:「我送你回御鎮。」
「喂!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不要回御鎮,我要去寧郡,要上陣殺敵,建功立業!」顧青芳氣呼呼地大聲說道。
上官秀聳聳肩,說道:「我不認為你的景洪哥會喜歡上一個女將軍,何況,你離女將軍還差得遠呢!」
即便明知道上官秀說的是實情,但顧青芳的心裏還是很不舒服。她鼓着腮幫子,用眼角餘光狠狠地瞪着上官秀。
後者並不理會她的反應,抓住她的手腕,邊向前走去,邊說道:「天快黑了,我們先到肅城,住一宿,明日一早再趕路。」
「放開我!你抓疼我了。」顧青芳被動地跟着上官秀往前走着,不時地扭動胳膊,想掙脫開上官秀的鉗制,但他的手就如同鐵鉗一般,不管她如何用力,就是搬不開絲毫,最後她無奈地放棄掙扎,扭頭看着身邊的上官秀,一個勁地咬着銀牙。
肅城位於莫郡和寧郡的邊界處,一座不算大的城邑,雖說現在寧南軍還沒有正式打進莫郡,但小規模的騷擾卻接連不斷,肅城城內戒備森嚴,不僅城頭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城內也不時能看到成群結隊的軍兵巡邏而過,大戰的氣息十分濃重。
上官秀原本找了一家又小又破的客棧,他身上的那幾枚銅板也支持不起他去找條件好的大客棧下榻。他對住的地方沒什麼要求,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完全可以不用住店,只需隨便找個犄角旮旯打坐一宿即可,不過從小便嬌生慣養的顧青芳可住不習慣條件這麼差的小客棧,她死活不同意住在小客棧里,上官秀沒有辦法,只能帶着她另找了一家肅城內最大的客棧。
在開房間的時候,顧青芳故意只付了自己的房資,至於上官秀的房錢,她完全沒有理會,現在她甩開上官秀還來不及,哪裏還會管他晚上住在哪裏。
上官秀身上的幾枚銅板根本不夠付房錢的,他也能看得出來,顧青芳是在刻意的刁難自己。
對此,他倒也無所謂,等顧青芳得意洋洋地回到房間後,上官秀走出客棧,繞到側身,見左右無人,他身形一躍,跳上房檐。
落在房檐上時,他的身子真如同四兩的棉花,聲息皆無,而後,他在房頂上躺下來,雙手枕於頭後,望着夜空,陷入沉思。
顧青芳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她以為上官秀會跟進來,求自己借錢給他,不過等了許久,也沒見到上官秀進來,她忍不住走出房間,找到一名夥計,向他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上官秀沒有留在客棧里,早就走了。
她氣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榻上,憤憤不平地嘟囔道:「還說什麼送我回家,結果一天不到,人就跑了。哼!你最好有多遠就滾多遠,本姑娘才不稀罕讓你送呢!」
她不知道,她的嘟囔聲一字不漏的都被房頂上的上官秀聽了去。後者躺在房頂,無聲地搖頭而笑。
深夜,顧青芳在房間裏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正當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忽聽門外傳來咔的一聲輕響。
聲音很輕,如果她不是清醒着的,而是在熟睡中,根本聽不到這麼低的聲響。
她心頭一震,意識到房門外有人。她瞪大眼睛,看向房門處,隱隱約約中,她看到一段刀尖從門縫當中插進來,正輕輕挑着門內的門閂。
難道自己遇到偷兒了?想到這裏,她急忙把放在身邊的佩劍抓住,並一點點的把佩劍抽出劍鞘。
時間不長,門閂被人從門外挑開,又過了片刻,房門緩緩打開,緊接着,從門外閃進來兩名黑衣人。
這兩人身法敏捷,進來之後,立刻把房門輕輕關嚴,而後蹲在地上,向屋內環視。
顧青芳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的,她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心臟跳得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她的手緊緊握住劍柄,掌心裏都是冷汗。
那兩名黑衣人蹲在房門口,觀察了好一會,才雙雙站起身形,與此同時,兩人的手裏各多出一把短刀。他二人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向床榻走了過去。
等他二人走到床榻前,正要彎腰查看的時候,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顧青芳再忍不住,她從床上突然一躍而起,沉聲喝道:「大膽賊人,你們竟然闖進本姑娘的房間,你們是找死吧?」
她突然蹦起,把那兩名黑衣人也嚇了一跳,兩人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接着,他倆默不作聲地衝上前來,雙刀齊出,分取顧青芳的脖頸和小腹。
他二人的出刀極快,而且配合嫻熟,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箇中高手。
顧青芳揮劍格擋,噹啷!她的劍是有招架住對方攻來的雙刀,但她小看了對方出刀的力道,在佩劍與雙刀接觸的瞬間,她感覺有千鈞之力襲來,掌中的佩劍不由自主地脫手而飛。
她尖叫一聲,還沒來得急做出反應,那兩名黑衣人手腕一翻,雙雙用刀把狠擊在顧青芳的身上。
嘭!受其打擊之力,顧青芳站在床榻上的身形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又反彈落回到床榻上。
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氣血上涌,一股血水從口中噴出。不等她從床榻上爬起,一名黑衣人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伸出手來,狠狠抓住她的頭髮,把她從床榻上硬拽下來,另一名黑衣人則是蹲下身影,用手中的短刀逼住她的脖頸,狠聲說道:「別動!敢動一下,敢叫一聲,我就割下你的腦袋!」
感覺刀鋒傳來的寒意,顧青芳激靈靈打個寒顫,看着這兩名黑衣人,她故作強硬,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知道本姑娘是誰嗎?我告訴你倆,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話還沒說,揪住她頭髮的黑衣人已揮手給了她一記耳光,陰冷冷地說道:「你已死到臨頭,還敢……」
他話到一半,忽聽窗台那邊有人冷笑一聲,說道:「死到臨頭的人恐怕不是她,而是你倆吧。」
這突如其來的話音把屋內的三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齊刷刷地扭頭看過去,只見房間的窗台上,不知何時多出一人,這人蹲在窗台上,背對着月光,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不過能看到兩縷銀髮飄飄,還有一對閃爍着精光的鷹目。
看到這人,顧青芳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悲從心來,放聲大哭,顫聲叫道:「阿秀,快來救我!」
兩名黑衣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捨棄顧青芳,提刀直奔蹲在窗台上的上官秀而去。
人未到,刀先至,刀鋒徑直地刺向上官秀的胸膛。唰!刀鋒在窗台上只刺到一團空氣,窗台上的上官秀竟然不可思議地繞到他的背後。
他手掌平伸,向前一刺,指尖惡狠狠插向黑衣人的後心。後者反應也快,聽聞背後惡風不善,他把手中的短刀急忙向後一背,擋在自己的後心處。
噗!上官秀刺出去的手刀正捅在對方的刀面上。
怪異的是,鋼刀的刀面竟然被上官秀的肉掌捅穿,他的手指深深插進對方的後心,而後去勢不減,指尖又穿透對方的胸膛,血淋淋的手掌在黑衣人的前胸探出來,再看他的手掌,竟然是包裹着一層銀色的金屬,而在他的掌心裏,則多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黑衣人底下頭,看着從自己胸膛里鑽出來的手掌以及心臟,他難以置信地最大嘴巴,眼中閃過一抹絕望的哀色,身子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上。撲!上官秀把插進對方胸膛的手掌抽出來,五指回縮,被捏碎的心臟化成血肉,從他的手指縫隙中流淌出來。他面無表情地看向另一名黑衣人,語氣毫無起伏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看得出來,這兩名黑衣人不為財,不為色,也不為殺人索命,上官秀想不明白,他二人夜闖顧青芳的房間,到底想幹什麼。
看着慘死在上官秀腳下的同伴,再瞧瞧他那隻帶着金屬手套、血淋淋的手掌,黑衣人猛的把手中刀壓在顧青芳的脖子上,沉聲說道:「別過來!你敢過來一步,我立刻就殺了她……」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站於他面前的上官秀已然消失不見,他感覺有一陣風迎面颳了過來,等他定睛再看,對方竟然已站到自己的身側,與此同時,他也看到對方的拳頭狠狠襲來。
黑衣人本能地罩起靈鎧,想用靈鎧擋下上官秀這一拳。但上官秀拳頭上可是帶着無形化成的拳套,又豈是用靈鎧能擋得住的?
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黑衣人的身子橫飛出去,靈鎧的碎片由空中散落下來,落在地上,化成一縷縷的白霧。
只此一拳,黑衣人已被上官秀打得倒地不起,大槽牙斷了四五顆,下顎骨都被打裂。
看着上官秀一步步走過來的身形,他咧開大嘴,嘿嘿地怪笑一聲,緊接着,他的牙關用力一咬,就聽他的口中發出咯的一聲,半截舌頭從他口中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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