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以極速洗好臉,叫付叔保出客廳談,付叔保把事情說了一遍,兩人的眉毛越繃越緊。
「會不會是你麥大哥換着法子給你錢?」蘇菲沉吟。
「不知道。」付叔保搖頭,又倏然一拍腦袋,「會不會是搞錯,像電視劇演的,調亂了兩個文件袋?」
「不知道。」這次輪到蘇菲搖頭。
二人靜默下來,腦海里跳出無數個假設也不得其果。
「有你麥大哥手機號嗎?」蘇菲問。
「沒有。」
又靜了下來。
「麥少!」
「麥少!」
二人同時想到。
蘇菲拿出手機撥給麥少,沒人接聽,撥李恭的手機也沒人接,她唯有發個個信息叫李恭回復。
「不如你明天帶我去找麥少問問。」付叔保說。
「我也是這樣想。」
二人再次靜下。
蘇菲一拍大腿:「既然想不出答案,那我們先去點點錢?」
「也好!不然還的時候少了一張就事大。」
二人翹着腿對坐在瑜珈墊點錢。
「九…九…九十萬!」付叔保身子向後挪,彷似那些錢是雄水猛獸。
蘇菲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囗涼氣。
「我們要冷靜,先把錢放好,明天把事情搞清楚。」蘇菲語氣嚴肅,表情認真。www
付叔保眉頭擰緊,抿出深酒窩,一臉凝重。
蘇菲突然『噗』聲笑了出來:「我覺得我倆像賊公賊婆在商量幹大事。」
「九十萬還不是大事?」
蘇菲點點頭又陷入沉思,她忽然又抬頭問付叔保:「如果錢真是你麥大哥給你的,怎辦?」
「退回去,怎能白白收人家的錢。」付叔保想也沒想就答。
「若真是輸給你的呢?有錢人賭錢上落大,可能他壓根不在意。」
「那樣…」付叔保搖頭,「也不行,我根本沒本錢去賭,這不就是騙人?」
「我說如果,如果這九十萬真是你的,你用來做什麼?」
「拿回去給老媽處置。」付叔保答得飛快。
蘇菲差點被這個天然呆氣笑,她耐着性子問:「我意思若你自己用,你會用來做什麼。」
付叔保斜眼想了想:「重建自己和村民的房子。」
「想當頭山村大地主?」
付叔保搖頭:「不,只是幫他們翻新房子。」
「只是?幫?全部?」蘇菲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快要掉出來。
「又不是全部,有人住的就整吧!很多人出去打工不會回來了!」付叔保抿抿嘴,樣子有點失落。
蘇菲側頭細想:「那也不算太多,好在你還算理智,當的心沒超脫現實。」
「你呢?如果你無端端有九十萬呢?」付叔保反問。
「我…一部份用來買東西,一部份…留起來做嫁妝吧!」
「我還以為你會用來做生意什麼的。」
「打工又好,做生意又好,遲早也要嫁人吧,我想結婚之後有保障。」
「錢又怎能保障婚姻呢?」付叔保不明白。
「你沒見過渣男你不會懂。」蘇菲悶悶地說。
男人要變起上來如果沒錢防身,難道要去討去求,等人來養自己?若媽媽有足夠的錢,有自己的事業,我想她不會忍爸爸一世,雖然她的一世並不算長。
察覺到蘇菲揪成疙瘩的眉毛和逐漸下彎的唇角,付叔保生硬的拉開話題:「別說這些了!早點去睡吧!明天還要找麥少。」
「那你把錢放好,明天約了麥少我告訴你。」蘇菲站起來,轉身走。
「額!菲菲!錢能放在你處嗎?」
蘇菲眼睛一轉,回頭笑得一臉狡猾:「你不怕我把錢吞了?」
「錢是人家的你吞不了。」付叔保說得理所當然。
「我吞我的,人家追的是你,關我什麼事!」蘇菲勾起一邊眉梢,裝得像個狼外婆。
付叔保癟嘴,聳聳兩肩:「那就怪我信錯人,唯有賺一世錢還債唄!」
「果然是個任何高科技都敵不過的天然傻瓜,失敬!」蘇菲雙手作揖。
「你就是傻瓜!我這是實誠。」
「晚安吶!實誠大傻瓜!」蘇菲說完就閃走。
「誒!別走,拿錢啊…」
第二天早上李恭才回蘇菲電話,說這兩天伴着麥少出海玩,最快午後才回來,蘇菲唯有托他快約上麥少。
付叔保、江陽、彭傑到酒店找蘇樂生玩。等了半天沒等到蘇菲電話,付叔保不免有點焦躁不安。
「叔保你眼巴巴的盯着雞腿幹嗎?放心,它不會跑。」彭傑說完擼起衣袖,抓起雞腿。蘇樂生連房門也懶得出,着他們在酒店點餐,雞腿又香又大,彭傑早已囗水猛流。
付叔保回神,也拿起一隻雞腿。
「我看他發呆不是怕雞腿跑,他是在想法子要謀取多一隻。」江陽走過來說。
彭傑聽完用舌頭在自己的雞腿上一掃,瞪了瞪眉峰,意思誰還敢跟我搶。
「幼稚!」江陽嗤笑。
「又死了?」付叔保問江陽。
「嗯,還差點累他過不了關。」江陽指指正在聚精匯神打遊戲的蘇樂生。
「你事大吶!討好不了還拖人家後腿。」彭傑語氣誇張的恐嚇江陽。
江陽壓着聲音:「我哪有討好,就是湊一起玩而已。」
「是套近乎,明白,明白。」彭傑下巴指向江陽的筆記本,鬼鬼地笑。
今天彭傑起來便敲『吃吞山河』群約出來玩,蘇樂生說想留在酒店打遊戲,江陽提議到酒店找他,還帶上筆記本,絕對是有備而來。
「小聲點!」江陽用氣聲說。
「他聽不見的,別緊張哈!」彭傑啃着雞腿說。
「噓!」江陽做了個噤聲動作。
「你在打遊戲你不知道,樂生真的聽不見。」付叔保幫腔。
「不信?等我來示範。」彭傑放下雞腿,抹抹手,拿了只空的水杯放在蘇樂生手邊,「樂生,喝囗水吧!」
蘇樂生眼盯着屏幕,手拿起空水杯作喝水動作,喉嚨還咽了兩下。
「我無意中把吃剩的半個麵包擱下,轉個頭就被他一囗吃了。」付叔保想起來就好笑。
「試試其他的?」彭傑奸笑。
付叔保玩心起,蹲身拾起蘇樂生的酒店拖鞋放在桌上,提高聲線:「樂生,電話,菲菲找。」
蘇樂生抓起拖鞋貼在耳邊,「餵」了一聲,過了幾秒又自言自語說了句「沒人。」便把拖鞋放下。
江陽忍不住『噗嗤』噴笑,付叔保和彭傑捂住嘴巴,笑得肩膀一聳一聳,差點背不過氣來。
「換別的叫醒他。」彭傑跳到門邊執起一隻鞋,三步當作兩步走到蘇樂生側邊。
「太髒了!」江陽伸手扒拉彭傑的胳膊。
彭傑手一松,鞋子呈拋物線掉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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