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良善之人,上天總會眷顧一些,雨蝶很快便醒了過來,范毅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還是老來得女,都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十分憤怒,此刻見雨蝶醒來了,理智也恢復了幾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雨蝶,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還疼嗎?你快嚇死爹爹了!」范毅趕緊小心地詢問。
雨蝶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沒事。」
墨岩在一旁,吐了一口氣,而後說道:「丞相放心,我已經讓醫師給雨蝶塗上了修容膏,他頭上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范毅嘆了一口氣:「哎!沒事就好。」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中帶着一些埋怨。
「雨蝶在王府里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的過失,推雨蝶的那個孩子,此刻正在門外跪着,等候丞相的發落。」墨岩道。
「所幸雨蝶沒有大礙,我也不想再過多的追究責任,那個孩子小懲大誡一番也就罷了。」墨岩都如此說了,范毅也不好抓着不放。
突然,雨蝶一下子坐了起來,面色十分緊張,一把抓住范毅的袖子,焦急的問道:「你們要懲罰誰?」
范毅看雨蝶如此激動,以為她是在害怕什麼,趕緊扶着她,小聲地安慰道:「雨蝶,沒事了,有爹爹在,沒有人再來傷害你了。」
雨蝶拼命的搖頭,恨不得把范毅的衣袖給抓爛:「不是的,不是的!」
「雨蝶,你要說什麼?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范毅有些不解的問道。
雨蝶急的都要哭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接着說道:「爹爹,不是那個哥哥推的我!不是他!」
雨蝶的話讓范毅心裏猛的一驚,趕緊伸手去摸雨蝶的額頭:「雨蝶,你在說胡話吧?」
「沒有,爹爹,真的不是那個哥哥推的我,哥哥當時正雙手捧着小魚,要給我,他的兩隻手都佔着,怎麼會是哥哥推的我呢?」雨蝶終於把事情講清楚了。
「你說什麼?」范毅心裏很是震驚。如果按照雨蝶說的,那推雨蝶的就是另有其人了!想到這裏,范毅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雨蝶,你說的可是真的?」范毅趕緊問道。
雨蝶用力的點了點頭:「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不是哥哥推的我,你們不要懲罰哥哥,真的跟他沒有關係,你們別懲罰他,哥哥只是帶我一起玩,爹爹,我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爹爹別懲罰哥哥。」
雨蝶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也有一些語無倫次了,她在極力的用自己能說得明白的話,在解釋這件事情。
范毅拍了拍雨蝶:「好了,爹爹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爹爹不會懲罰那個小孩兒的。」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雨蝶也終於安靜了下來,很乖巧的躺了下來:「爹爹說話要算數,不能騙我。」
范毅點頭,然後看向墨岩:「王爺,我們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外室,范毅突然對墨岩拱手:「王爺,先前是被雨蝶的傷沖昏了頭腦,也喪失了基本的判斷,現在看來,是真的冤枉那個孩子了。」
「雨蝶無礙便好,丞相也不必過多自責。」墨岩說的很輕鬆。
范毅卻沒有那麼輕鬆,停頓了片刻說道:「王爺從這件事情上,難道沒有意識到,你這王府……」
墨岩自然是聽的懂他在說什麼:「這王府何時平靜過?只是這次不小心連累到了雨蝶,實在抱歉。」
「王爺既然這麼說了,想必也知道了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手腳,老臣知道王爺有自己的處理辦法,也就不多過問了。」范毅看着墨岩,搖頭嘆了一口氣,都說墨岩為人心狠手辣,可每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誰還能活成良善之人呢。
「只是,院子裏那個小娃娃……」范毅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誰的成長之中,都要經歷一些事情,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墨岩道。
「王爺說的是。」
屋外烈日炎炎,那些看熱鬧的人,早就散了去,碩大的院子中央,只有一大一小兩人腰身挺直的跪着。
墨岩開門走出了屋子,撇了一眼院子當中的兩人,有些漫不經心的道:「此事丞相已經不再追究,你們可以回去了。」
藍心根本沒有理會墨岩,一凡也是倔強的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墨岩離開後,藍心才站起來,將一凡扶起來,輕輕的為他拍打掉膝蓋上的塵土,拉着一凡就要走。
一凡卻搖了搖頭:「娘親,我真的沒有推雨蝶,娘親相信我嗎?」此刻,在一凡的心,就好象大海上一葉孤獨無依的小舟,他需要一個信任自己的人,而且是十分需要,或許沒有這份信任,他的航向就會偏離。
藍心蹲下身子,認真的看着一凡:「一凡,娘親一直都相信你說的話。」
一凡用力的點了點頭,揚起那早已經被淚水弄花了的臉頰,沖藍心一笑:「娘親,我喜歡娘親。」
藍心心疼的把一凡抱在懷裏,一凡卻掙扎着要出來,藍心忽然背對着一凡,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着說道:「娘親好像好久沒有背過你了,讓娘親看看,現在是不是又長胖了。」
一凡噘着嘴:「我才沒有長胖呢!」說完,伶俐的一跳,就趴到了藍心的背上,緊緊的抱着藍心的脖子,把自己的臉貼在藍心的後背上。
「娘親覺得我重了嗎?」
「不重,一凡什麼時候都不重。」藍心背着一凡,兩人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這裏,只是他們心裏都很清楚,今天的這件事情,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影響。
他們走後,墨岩和葉寒悄悄的走了出來,葉寒搖頭道:「墨岩,我現在真是有點兒搞不懂你了,你明知道不是那個小孩子做的,卻非要懲罰那個孩子,如今真相大白了,你卻不把真相告訴她們,此時此刻,我倒是覺得他們女子兩人,有些可憐。」
可憐?墨岩聽着這最後兩個字,手指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些。
「在王府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恥辱,告訴無悔,今天所有當差的,全都去執法堂領罰。」墨岩說完就走。
葉寒正在琢磨着墨岩的話,今天所有當差的,那豈不是也包括無悔了?想到這裏,葉寒立馬不淡定了,趕緊去追墨岩:「墨岩!喂喂喂!做人不能夠這樣呀,誰負責的地方出了問題,你找哪裏的誰呀,你這樣牽連無辜,真的很不好誒。」
墨岩哪裏管他說的什麼,葉寒只得追過去,一個勁兒的解釋。
玉燭院,蕭楚坐在屋子裏,看起來有些不安,時不時的站起來向外面看看,忽然門打開了,彩月走了進來。
蕭楚立刻走了過去,有些着急地問:「怎麼樣了?」
「丞相千金已經醒過來沒有大礙了。王爺說,丞相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了,就讓她們回去了。」彩月說道。
蕭楚皺着眉頭:「這次真是便宜他們了。」
「側妃,這次是我們下手太輕了,只是讓買個小女孩兒破了一點皮,王爺肯定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嚴厲的懲罰。」彩月覺得十分遺憾。
「你懂什麼!你當王府里的人都是擺設嗎?王爺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小孩子會鬧多大的風浪。我們如果把動靜鬧大了,肯定會把我們暴露出來,自己把脖子送到王爺跟前讓他砍。」蕭楚現在慶幸,雨蝶傷的不重,否則,自己真的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側妃恕罪,是奴婢考慮不周。」彩月聽着蕭楚的話,也是嚇得一身冷汗。
「好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件事情你要爛在肚子裏,以後對誰都不要講起,聽懂了嗎?」蕭楚警告道。
「是,奴婢謹記側妃的話。」
藍心本不想讓一凡參與進他們的鬥爭之中,可是藍心沒有想到,從自己帶一凡來到王府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把他捲入了這場鬥爭之中。
看着床上早已經熟睡了的一凡,藍心心裏很是不忍,這樣的年紀,如果是在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一定是無憂無慮地在幼兒園和小朋友們做着遊戲,絕對不會碰到這樣的明爭暗鬥。
藍心輕輕地摸了摸一凡的臉頰:「娘親會好好保護你,以後不管是誰欺負了你,娘親都不會放過他。」
給一凡輕輕的蓋好了被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一凡,藍心起身立刻走了出去。
藍心去了素雪住的客棧,為了一凡不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藍心必須儘快解決好這裏的事情,然後帶着一凡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見藍心來了,素雪趕緊給藍心倒茶:「恩人,我還以為你不再來了呢,恩人什麼時候帶我走呢?」
藍心目不轉睛的看着素雪,素雪被藍心看得有些不自在,端起茶水,遞向藍心。
「恩人,請用茶。」
「以後你不必叫我恩人,我有名字,我叫——藍心!」藍心故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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