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岩好像是真的昏過去了,對藍心的小動作沒有一絲反應,甚至眼皮兒都沒有閃爍一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可就在藍心的手打開的瞬間,墨岩突然抓住了藍心的手腕,抓的非常用力,藍心心裏猛地一沉,立刻把握緊了拳頭,心裏暗叫一聲糟糕,想用力的掙開,可墨岩的手卻像一把鐵鉗一般,無論藍心怎麼用力,都掙不開。
「王爺!鬆手!」藍心看着墨岩還是雙眼禁閉,心裏存着一絲僥倖,希望墨岩此刻只是出於本身對外界危險的本能反應。
「別走。」墨岩突然吐出微弱的兩字。
這近乎哀求的聲音,像一根羽毛輕輕的划過藍心的心尖兒,那顆原本為了復仇萬分堅定的心,此刻突然軟了下來,甚至想抱住眼前這個看似銅牆鐵壁的男人。
這種想法讓藍心自己都覺得詫異,可藍心不得不承認,此刻她心裏已經暫時打消了復仇的念頭。
「別走,別丟下我。」墨岩呢喃着,好像一個孩子一般哀求着,抓着藍心的手更用力了,似乎要把藍心的手腕捏碎了一般。
藍心疼的皺眉,竟然用出奇溫柔的語氣回應着墨岩:「我不走。」
也許是聽到了藍心的話,墨岩的手漸漸鬆開了。
葉寒擔心墨岩,回來的很快,一進門,立刻就沖向墨岩床前,下意識的去試探墨岩的鼻息,見呼吸很均勻,心稍稍放下,然後又趕緊查看墨岩的傷口,竟然已經整齊的包紮好了,葉寒狐疑的看向藍心,有點不相信藍心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沒做手腳。
「你不用看了,我只是為王爺包紮了一下傷口而已,沒有做別的,再說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就是要動手腳,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胆吧。」藍心自然看出了葉寒的心思,心裏也暗暗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動手,否則,墨岩出了一點狀況,自己都會萬劫不復。自己一命換一命倒無所謂,但是,自己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一凡,所以,不能冒這個風險。
「最好是這樣!」葉寒冷聲道。
「王爺怎麼受的傷。」藍心突然問。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葉寒說道。
「呵,不願說不說便是,不過,我好心提醒你,王爺的傷口除了刀傷,還中了毒,這種毒雖然不致命,卻能讓傷口一直無法癒合,慢慢的把人折磨死。」藍心說道。
「好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該走了,你大概也不願我在這裏多待下去。」
「知道就好。」葉寒雖然知道藍心是用毒行家,卻也沒想着讓她留下來,等藍心走後,葉寒才把找來的藥拿出來。
正要餵給墨岩服下,墨岩突然睜開了眼睛,葉寒一愣:「你醒了?那剛才……」
「剛醒。」墨岩淡淡的道出兩字來,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不知隱藏着怎樣的洶湧。
天下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不過第二天,整個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墨岩受了傷,一個個都開始爭先恐後的表現起來。
可全都被擋在了門外,沒有一個能進的去的,她們絞盡腦汁的打聽墨岩的情況,卻一個字也沒有問出來,殊不知,此刻墨岩根本沒在屋子裏。
不僅是墨岩,就連藍心和一凡也不在。現在的他們正坐着馬車,走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馬車裏的氣氛卻並不是太好。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騙我。」葉寒一路上都沒有對藍心放鬆警惕。
藍心已經懶得回答他了,葉寒卻像吃了炸藥一樣:「你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勸你還是收起來你的那些個小心思,不然,被我抓住一點兒狐狸尾巴,我都不會放過你!」
「大叔,你為什麼要抓狐狸尾巴?」一凡突然好奇的問道。
這一句突然就讓葉寒破了功,臉色豬肝色的難看,大叔?什麼鬼?我看起來很老嗎?我明明風華正茂好不好?還有,這小子難道聽不出來,我說的狐狸尾巴是指你娘的小動作嗎?
見葉寒繃着不說話,一凡又問:「大叔,你為什不說話了呢?大叔,你是不是見過狐狸?是白色的還是紅色的?我喜歡白色狐狸,像雪一樣,很好看,大叔,是不是抓着狐狸尾巴,狐狸就逃不掉了?大叔,你家裏有狐狸嗎?」
葉寒本身對一凡也沒什麼敵意,他這說一句話喊一聲大叔,把葉寒喊的沒了一點兒脾氣,一臉的無語,求助的看向墨岩。
墨岩並沒有默契的看向他,竟然破天荒的跟一凡說話了:「你喜歡狐狸?」
可一凡一看是墨岩說話,立刻就扭過頭來,根本不帶搭理的,因為墨岩在他的心裏,已經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的壞人,在自己心裏沒有留下好感的人,一凡是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的。
葉寒一看這,剛才被叫大叔的煩悶心情瞬間一掃而光,竟然憋不住笑出聲來,馬車裏的氣氛頓時好了不少,好像此刻馬車裏坐着的人,都是多年的好友一樣和諧。
馬車晃晃悠悠的將近兩個時辰,來到了一片山谷,這山谷好像世外桃源一樣,到處都是繁花盛開,鳥語花香,讓人流連忘返,就是墨岩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裏就是你說的地方嗎?」葉寒問。
「嗯。」藍心應了一聲,帶着他們繼續往前走,穿過一條彎彎區區的花經,來到了一處茅草屋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個地方了。」藍心道。
葉寒看着這周圍,有些疑惑地說道:「這裏修身養性還差不多,我實在看不出這裏有什麼能解毒的。」
「若是你什麼都知道了,要我還有何用?」藍心不客氣地反問一句。
一下子問的葉寒啞口無言,臉瞬間拉的老長,心裏冒着一百萬個小點點,自己大概前世的時候,跟藍心這一家子有什麼深仇大恨,所以現在才受他們兩個人的語言攻擊。
藍心帶着他們進了草屋,這草屋很小,不過光線卻十分充足,裏面擺放着簡單的家具,不過上面已經落滿了灰塵,看起來好久沒有人住了,一凡似乎對這裏很熟悉,一進屋子之後,立刻就跑向床旁邊的小木馬前,二話不說就騎了上去,然後興奮地對藍心大叫着。
「娘親,這是我的小木馬!」
藍心微微一笑,親昵的對一凡道:「你在這裏玩兒着,娘親出去採藥。」
「好。」到了這裏,一凡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摸摸那兒。
藍心看向葉寒,立刻就換了一副面孔:「這裏好長時間不住人了,需要打掃一下,我去採藥。」
說完,藍心拎起門後放着的小背婁,就出了門,葉寒愣在原地,她剛在說什麼?是在吩咐我做事嗎?讓我一個堂堂的城主打掃屋子?有沒有搞錯?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幹打掃屋子這種活的。」
誰知一扭頭就看到墨岩那莫測的雙眼,葉寒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眼神立刻黯淡了下來。
「難不成還要我做嗎?」墨岩淡淡的說了一句。
葉寒哭喪着臉,此刻心裏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痛苦,你們一個一個就知道欺負我!
「好好好,我打掃!」葉寒現在只能認命了,一個採藥,一個受傷,小娃娃雖然沒事做,身體又健康,但是,自己一個堂堂的城主,總不能讓一個小娃娃幹這種事情吧?
一凡指着門後道:「大叔,掃把和抹布都在門後面放着,這屋子後面有泉水,門外有臉盆。」
葉寒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完全就不給自己活路呀!
臨近傍晚的時候,藍心回來了,葉寒也終於把屋子裏外外都打掃乾淨了,整個人像被人抽走了筋骨一樣,有氣無力癱坐在凳子上,感覺腰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疼的厲害,心裏一萬個埋怨:這哪兒是人幹的活兒呀?
然而,讓葉寒更跳腳的事情還在後面,他只顧着打掃,忘了這屋子裏就只有一張床,直到藍心好心的提醒。
「屋子讓給你們住,不過只有一張床,你們自己看着是誰躺床上,誰躺地下。」藍心說道。
葉寒一聽,臉都綠了,這還用商量嗎?這不是明擺着的嗎?自己幹了半天的活,結果要睡在地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葉寒語氣不善地對藍心說道。
「如果你覺得兩個大男人同睡一張床,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話,你大可以睡在床上。」藍心邊往外面走邊說道。
葉寒刨根問底的追在後面:「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藍心根本不理他,走到外面的時候,一凡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用力的吹着面前的小火苗。藍心也蹲過去,拿起旁邊的碎柴輕輕的放在火苗上,不一會兒,就火就生起來了。
葉寒還在旁邊說個不停,一凡很無奈的搖着頭:「大叔,你這麼閒的嗎?你怎麼跟個阿姨一樣能說?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你就不能做點有用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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