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發生的事情對藍禮來講,就像一場夢一樣。
抬頭看一眼天空,天上沒有隕石群。
向四周張望,也沒有見到那無盡的花海。
小青牛在被虎尊威脅了幾次後,依依不捨的鑽進了深山裏。
而藍禮,則是跟在虎尊的後面,踏上了回歸武當的歸途。
不過在這溫泉附近,藍禮倒是見到了許多的大喇叭花兒。
「這是曼陀羅吧?」
藍禮有些不自然的說了一句。
他依稀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處溫泉周邊應該是沒有這種花兒才是。
是他的記憶出了錯,還是.....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藍禮覺得,這些『玄幻』的東西自己還是當作不知道為好。
苟一些,才能活的長久,這是人生中恆久不變的道理。
至於這些花兒是怎麼來的?
天知道!
......
......
藍禮和虎尊是被武當巡山隊的人找到的,當藍禮被帶到莫生谷面前時,他的這位七師叔眼珠子都是紅的。
給藍禮披上了一件道袍,三天沒睡的莫生谷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後好好休息兩天,你拜師的事情我會去和三師兄說。」
說完,莫生谷安排兩名武當弟子送藍禮回去,自己轉身走掉了。
等莫生谷一走,早就在一旁憋了一肚子話的張澤直接攬過藍禮的肩膀,惡狠狠的盯着他道:「明月,這幾天你小子跑哪兒去了,可是讓我們好找,為了找你,整個後山都快被我們翻遍了。」
去哪兒了?
我說我又穿越了一次你信麼?
心裏嘀咕,藍禮面上只是平靜的回應道:「被虎尊打暈了,我也不知道在那兒。」
有些話他沒法說!
「行啊,你小子在深山裏都能活過三天,你知道不,我們都以為你會死在山裏。」
對於藍禮的話,張澤倒是沒有懷疑,藍禮說的經歷很符合邏輯,要不然,他們找到藍禮時,藍禮也不會跟個人猿泰山似的光着身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安慰的抱了抱藍禮,張澤笑着道:「你不知道,就你走丟這幾天,清風那小子找你都快找瘋了,就昨天,他還跑去師祖閉關的地方,哭求祖師真人出關,希望祖師他老人家能夠帶你回來呢!」
「清風?」
藍禮眨了眨眼,對清風的好感度提升十點。
「是啊。」張澤大笑:「也是這小子的運道好,正巧碰到祖師出關,見他哭的誠懇,祖師安慰了幾句後居然還讓清風待在他身邊,清風就這麼成了專門侍奉祖師的道童!」
說到這裏,張澤的語氣中不由得夾雜了一絲嫉妒。
藍禮也是愣了一下。
清風成了張真人坐下童子?
這是洪福齊天啊!
張真人身為武當開山祖師,又是天下公認的宗師第一人。
清風跟在他的身邊,只要真人平日裏手指頭縫兒里露出來三瓜倆棗的,就比武當山上下這一群苦熬的三代弟子要強得多。
更別提有着張真人時常指點武道,清風的武道前路肯定是一馬平川。
想道這裏,藍禮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如張澤一般的嘆息:「清風的命是真好。」
「哈哈哈,誰說不是?」
藍禮的話獲得了張澤的認同,見四周人走的差不多了,也是笑着道:「走吧,我們也回山。」
「好。」
「對了,回去後你別忘了去感謝一下師兄們,畢竟大家為了找你,可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多謝張師兄提醒....」
......
......
張澤說的是硬道理。
人家費盡心思的尋你,你獲救後,若是沒有點表示什麼的,也是會讓很多人寒心的。
所以,藍禮回山後,換了身衣服就提着幾大兜的水果,挨家挨戶的開始送禮。
「謝謝起山師兄。」
「多謝方師兄。」
「這幾天讓宋師兄費心了。」
「感謝曾師伯.....」
一下午的時間,藍禮近乎把武當山跑了個便,留守武當的幾百號人,一人被他塞了幾個水果。
不是他不想送別的,而是實力不准許!
幾百號人,上千個水果,直接把藍禮那點兒家底給掏了一空。
如果武當不管飯的話,藍禮怕是連飯都吃不起了。
等他笑着告別了最後一個『師叔』後,兜里就剩下六文錢了。
一無所有的回到住處。
推開門,房間裏的擺設於幾天前一般,只是空無一人。
清風不在了。
「去伺候祖師爺了啊....」
藍禮回過神,搖了搖頭,一頭扎進了被褥里。
他累了。
不是因為這幾天的折磨,而是因為下午的登門拜訪。
柔軟的被褥沒有青草的味道。
這一覺,藍禮睡得很香。
等武當的晨鐘敲響,藍禮睜開眼時,太陽已經微微露頭。
晨練。
於昨日剛見過那些師兄、師叔伯們打招呼。
吃早飯。
應付與他同輩的師兄弟們的詢問。
一直到飯堂外傳來了一聲咳嗽聲,藍禮才把面上虛偽的假笑收斂起來。
起身,飯堂外俞岱岩一臉威嚴的站在那裏。
我該做點什麼?
一個念頭在藍禮心中划過,下一秒,就見他如同變臉一般大哭着抱向俞岱岩的大腿。
「師父嗚....明月好想你啊.....」
眾目睽睽之下,被藍禮抱住大腿的俞岱岩有些尷尬,一隻抬起的手不知做何是好。
最終,這隻手放在了藍禮的腦袋上摸了摸。
「回來就好...人回來就好。」
說這話的時候,俞岱岩眼睛也有些泛紅。
他想起了當初他被人抬回武當時,師傅他老人家見到自己後,似乎也是這麼說的。
感動人的往往不是故事,而是自身類似的經歷。
看着藍禮『哭』的悽慘,俞岱岩安慰了幾句,把藍禮扶起來後又幫他整了整他有些歪斜的衣領。
「師父在呢。」
「師傅....」
「好了,別哭了,都這麼大的人了。」
「我沒趕上拜師...嗚...」
「我知道,別哭了,拜師什麼的,回頭去補上就好了。」
「....真的麼?」
藍禮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向俞岱岩。
「真的。」
俞岱岩啞然失笑道:「你若是不信,現在就跟為師去問心殿登記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俞岱岩完全忘記了前些時日藍禮說要拜師時,自己萬般不願的心思....
有個能跟自己哭鬧的徒弟,
似乎,
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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