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書房內,藍禮放下關於岷江的卷宗,呼喚一聲後,一道黑影出現在其身後。
「去叫石破天來見我。」
「喏。」
十分鐘後,隨着一陣腳步聲響起,身披一身鎧甲的石破天來到藍禮的書房:
「石破天見過城主大人。」
「來了啊?」
藍禮聞聲,放下書籍抬頭看了一眼,隨後笑言道:「破天,岷江那邊出了點事情,你帶人走上一趟吧。」
書畫家,藍禮把桌面上關於岷江洪水泛濫的卷宗扔給石破天。
「喏。」
石破天接過卷宗,隨後鞠躬離去。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藍禮注視良久,隨後口中發出一聲嘆息:「可惜了啊...」
十年的時間,狗哥這位金庸話本內最為強大着,如今已然是入道之境,距離證得人仙道果也是已然不遠。
要知道,這還是在天道壓制人仙武道得情況下,如若沒有天道得壓制,想來以石破天那堪稱最強得天賦,如今怕是早已然證道人仙。
可以說,如果不算諸如紫萱、清風這樣得意外因素,如今得石破天才是武帝城中藍禮之下得武道第一人。
但可惜得是,有着這般境界的狗哥,卻是因前幾年黑白雙俠的到來,一下有了心結,還是那種想解也解不開的心結。
石破天的爹娘是誰?
沒人知道!
親眼見到自己的『養母』死於『親媽』之手,當時與武帝城中見到這一幕的石破天差點崩潰,如若不是藍禮出手壓制的話,怕是能被他拆了半座武帝城!
沒錯,該有的事件還是發生了。
雖然這期間沒有了叮呤叮鐺,也沒有了諸如丁不三、臘八粥、俠客島一行等諸多因素,但當那黑白雙俠來到武帝城尋子時,故事中的一幕依舊出現了。
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甚至出乎與藍禮的預料之外!
這些年來,經過武帝城中的鍛煉,石破天早已然不是故事裏那個既傻又天真的存在,而是變成一個在處理事件時非常有能力的人才,可誰能想道,就這樣的一個人才,在面對親媽和養母的廝殺時,居然會大腦一片渾噩的僵直不動?
甚至於,在養母死後,還被心魔壓得發了狂!
因為此事,最近三年,石破天的武道境界,都再未精進,整個人也變得冷漠、少語,不願與人交流,只是機械化的執行自己的職責。
這樣的石破天極為可怕,也成為了武帝城中除東方白外的第二位煞星。
而對此,藍禮在親自開導兩次無果後,只能期望有一天石破天能夠自行看開了。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之藥!
他相信,總有一天,石破天能夠從自己的心裏陰影中走出來,到時候,武帝城中怕就會迎來第二位人仙級武者!
一小天的時間,藍禮都在處理手頭上積壓的案宗。
其中大多都是和金錢掛鈎,再就是長安城中那位不太安分的乾皇。
居長安城中的探子匯報,這幾日以來,那位自掌權以來就毫不掩飾自己野心的大乾皇帝,最近開始接觸那些十年前被中州來人所滅宗門的倖存者!
而在這其中,有一個名字令藍禮為之側目。
顧留芳!
元神劍修顧留芳!
從卷宗內看到這位的出現,藍禮一時間有些差異,看了半響之後,忍不住開口嘀咕:
「這貨居然還沒死麼?」
二十多年前,因為藍禮的插手,顧留芳得以拜入全真派,而後江湖之事就沒有了他的消息。
藍禮一直以為他死了。
畢竟這些年來,全真派經過幾次滅門之災厄,連王重陽都被逼的隱居避世,以當時還是一個普通人的顧留芳來講,死在了劫數之中也是應該。
可誰想,這貨居然命這麼硬,這麼多年過去,其人不但沒死,居然還修成元神,且成為了那位乾皇的坐上之賓客?
「有意思...二十幾年就修成元神,這怕不是開了主角光環吧?」
修士修行與武者不同,正常來講,是要比武者速度更慢才是,一個人若是修道百年能夠得以證道,那都可以被稱之為天之驕子,諸如顧留芳這般在二十多年內修成元神之輩,身上定是有着貓膩!
「天人下凡?覺醒前世?被人傳功?還是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
在顧留芳的名字上停留片刻,藍禮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最終還是停留在當時其被自己橫刀奪愛之後,表現處的『豁達』『灑脫』與『欣喜』糾纏的畫面之上。
想到這裏,藍禮的面色一時之間不由得變得古怪起來。
顧留芳是天生道種,這是肯定之事,如若不然,當初的他也不會因為藍禮的一句推薦,就被全真教那幾位真人給收入門下,成為親傳弟子。
可全真教不是修行武道的麼?
也不曾聽聞全真教內有什麼仙道的修行之法啊?
那這貨是怎麼修行的?
自行頓悟?
扯!
如若有人能夠以武道入仙道,且能在短短二十幾年的時間裏,搖身一變成為一名元神級大修士,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你說顧留芳的天賦驚人?
再驚人,能比得上王重陽否?
連王重陽都做不到的事情,顧留芳居然做到了?
「所以說,這人身後站的究竟是誰?」
思考半響,藍禮輕咳一聲。
影衛的出現在藍禮面前。
「拿着這個,去找福祿,讓他派人去一趟終南山,替我向王重陽問好。」
「喏。」
接過藍禮扔過來的案宗,影衛逐自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藍禮面前。
待其走後,藍禮獨自留在書房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糾結是誰呢?居然把這人挖出來給給我添堵?
可他要是不死,那林業平、白豆腐該怎麼辦?
難不成還能就這麼算了?」
想了片刻後,藍禮搖頭一笑,無論如何這都是件小事兒,哪怕顧留芳和大乾皇帝攪合到了一起,對藍禮也沒什麼影響。
就算他再進一步,甚至真的證道天仙,又能如何?
新證道的天仙,不過是七品之境,再給他百年,或許能進階六品?
一個六品得仙人,在中州那幾個頂級仙門內也就是個二流得長老,能在武帝城裏翻出什麼浪花來?
不說他能不能成功,就算他真的成功了,並來到武帝城中來找藍禮麻煩.....藍禮不會介意,反倒是會覺得欣喜!
至於原因?
不說也罷.....
......
......
林業平的事情暫且不提。
藍禮處理了一天的案宗。
傍晚十分,一個人模人樣,就是不是人的傢伙,偷偷自書房外溜了進來。
見到藍禮還在抱着一對的書信皺眉,這傢伙的眼睛滴溜溜的直轉,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悄悄的摸到了藍禮身邊,並伸出一隻手向藍禮桌上的一枚鎮紙獸摸去......
『啪!』
「啊!師傅!徒兒知錯了!」
偷摸不成慘遭痛擊,某隻猴兒一陣呲牙咧嘴的求其繞來。
藍禮見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說了幾次了,叫你把你這臭毛病改一改?」
「師傅,師娘讓我叫您吃飯....」
「別轉移話題,我上次是怎麼跟你說的?」
「師傅.....」
「嗯?」
「徒兒...徒兒...」
眼見藍禮瞪着自己,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猴子的脖子縮了縮,神情鬱悶的低頭道:「您責令徒兒禁止偷盜,若有違背,就去抄寫道德經三百遍......」
「知道了?」
「徒兒知錯....」
「行吧,給你三天的時間,若是三日後清晨抄不完,就準備在東海崖下被吊上一個月吧。」
嘴上這般說着,藍禮不顧猴兒那驚悚的表情,起身向外走去。
猴兒見狀,苦着臉在後面哀求。
「師傅、師傅,求您饒了徒兒這一回吧。」
「別想。」
「師傅,徒兒就是想和你打個招呼....」
「呵!」
「師傅,徒兒真的知道錯了....」
就這樣,一路上嘮嘮叨叨的,二人來到了飯廳之中。
然後.....
看到殿內站着的那道一身道袍之人,藍禮面上表情一變,隨後神情收斂,不再去理會他,而是走向紫萱。
藍禮不理他,可那人卻不肯放過藍禮。
見藍禮對他視而不見,這位龍虎山大天師,卻是一身賤氣的湊到藍禮身邊:
龍虎天師:「城主大人何必拒人於外?」
藍禮:「紫萱,今晚吃什麼?」
龍虎天師:「小道此次前來,不是為了令愛之事,當然,若是城主大人想通了的話自然最好....」
紫萱:「回夫君,今晚的主菜乃老鱉羹.....」
龍虎天師:「城主大人,小道這次前來,乃是真心為你我兩宗的友誼而來,要知道那乾皇宮內,這些時日裏,可是有着不少的修行之士聚集,且在密謀針對城主您呢。」
藍禮:「嗯,快些吃,待吃完飯,你去教馨兒讀書。」
龍虎天師:「城主大人就不着急?」
紫萱:「妾身知道了。」
「藍十守!!!」
幾次三番被一屋子的人所無視,氣的這位外表與十年前無二的龍虎天師爆發了!
只見其一只手指着藍禮,另一隻手握緊腰間的法劍,臉上表情滿是悲憤,就跟一被人拋棄了的小媳婦似的:
「是,我龍虎一脈如今的確落魄,再不復往日裏的輝煌!
可你我都是南瞻部洲本土之人,哪怕不看在你我兩宗往日的情面上,看在同為南瞻部洲之人的情分,你也不該如此的無視貧道啊!!!」
沉默。
無比的沉默。
在這位『龍虎山最後一名天師』爆發後,大殿內的六雙眼睛就都盯在他的身上。
這目光,看的某人心裏發毛,但還是強撐着一口氣繼續道:
「七年前,我龍虎一脈虎山大鎮被破,舉教飛升之事成為泡影,滿池紫金蓮蓬十不存一,又經凌霄宗.....可無論怎樣,既然貧道還活着,那我龍虎一脈就不曾倒下!天師的傳承也不會斷絕!」
藍禮:「......」
紫萱:「......」
東方白:「......」
「你們看我作甚,如今...如今....貧道只不過是想要與城主你聯手對抗朝中那些敵對你我的勢力,城主大人又何必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番話,張天師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自七年前龍虎山山門破滅,舉教飛升的謀劃功虧一簣後,整個龍虎山上的天師們,就遭受天道反噬。
死的死,逃得逃,困得困。
剩下的,除了藍禮面前這個獨苗之外,其餘得都被凌霄宗抓走封印去了。
可以說,龍虎山之事,乃是新世界合併後第一等得大事!
而凌霄等中州宗門,之所以會從完全剿滅武道而轉為眼下的『和平相處』,也都是因為在剿滅龍虎山一脈時消耗太多!
遙想當初,龍虎山上聚集十幾代人積累下的七位仙人、一百零八位元神、上千位元嬰,那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封天連地,龍吟虎嘯,天道彰顯,遍地金蓮。
那是何等的威風?又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面對合併後的新世界,野心勃勃的龍虎一系竟是想直接抽取世界合併後的那一抹靈韻摻雜其門內歷年來收攏的龍氣、地脈、靈韻、法陣互相融合,以造成新天地不全為代價,帶着整個宗門飛升輕靈仙界!
如若讓其真的成功了,那可謂是南瞻部洲開天闢地以來,一等一的大事!
可結果呢?
龍虎山被凌霄宗圍了三年,張三丰被雷劈了三年,也就是封了他們三年的路。
沒有天道的准許,龍虎山就無法飛升。
導致這三年裏,天地之間法則無法伸展,因為老張堵住飛升之路,愣是把龍虎山一眾門人給拖死在了這南瞻部洲之上!
按道理來講,這滅門之仇基本無解,畢竟老張可是堵死了龍虎山上千年來歷代祖師自我封印後的唯一目標!
可誰叫張三丰....太能打了呢?
唯一倖存下來的這位張天師,完全不敢去找老張的麻煩,因為傳承,反倒是還上趕着向武道一系靠攏,頗有一種唾面自乾的大無畏精神。
只可惜.....
眼看着這位龍虎山最後一位天師還指着自己的臉,藍禮沉默半響後,嘴裏吐出一句話來:
「給我把這噪舌的道士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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