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行,摸不行!
這句話不對別人,就是專門針對獨孤鳳的!
一把劍,凡是沾了她的手,氣機交染之下,總會產生一定程度上的損傷。
這不是藍禮一個人的看法。
而是襄陽城中所有人的共識。
獨孤峰練劍至今,用壞的寶劍沒有一百把,也有八十把了。
藍禮可不打算把自己手裏這把魔劍也搭進去。
隨手把木盒橫在膝前。
打開盒蓋。
看着獨孤鳳那略待不滿的眼神,藍禮輕笑着取出魔劍:
「換做其他的兵刃,獨孤大宗師若是想觀,藍某自然不會吝嗇。
可惜,這柄劍並非藍某所有之物。
卻不能贈於獨孤大宗師把玩....」
『錚!』
存放於木盒中的魔劍在藍禮手中發出一聲嗡鳴。
此時的它,經過這些時日藍禮的保養,已然恢復了幾分曾經的風采。
寶劍就如同女人。
如果你不用心去打理呵護,哪怕再完美的女人,也會枯萎凋謝。
而寶劍也是這般。
每日早晚一次的抹油於擦拭,日常需要的透風和陽光照射。
除此之外,每日裏還要日常舞動,保持你於它之間的手感和默契。
若是真如前世那些話本傳記中那般的對待寶劍,想來和敵人對敵之時,也就是你寶劍斷裂之日。
作為以兵器起家的商人,藍禮自然是懂得一些的。
所以,這幾日魔劍於他手中,也算是得到了一定的照顧。
把魔劍自木盒中取出,藍禮的手在劍身上摸了一下,隨後輕聲對獨孤峰介紹道:
「神劍無名,鑄自千年之前,乃姜國以一國之力鍛造而成。
劍成之日,姜國女君為之殉葬。
同樣。
亦是姜國國都破滅之時.......」
藍禮以凌厲而又快速的語調訴說着魔劍的來歷。
不知為何。
本應是哀傷的話語之中,獨孤鳳愣是從中聽出了三分不屑?
「後姜國被滅,此劍歷經兩任劍主。
一者為姜國太子龍陽,其持此劍戰死於沙場之上。
自其死後。
神劍易主,為一女子所得。
直至前些時日,落於我手。
藍某這也算是,代為保管一些時日.....」
一邊說着,魔劍逐自在藍禮手中揮舞開來。
就在獨孤鳳、楊過二人的注視下。
長劍揮舞,黑白二色的星星點點,則是隨之飛舞在藍禮的周身。
如夢似幻。
「藍某不適舞劍,但這柄劍,也算是與藍某有着幾分緣分。
待到來日劍主歸來,藍某自是會雙手奉還。
可在這之前,這柄神劍藍某還是須妥善保管才是。」
一曲劍舞落幕,黑白二色與藍禮周身收斂。
見到這一幕的藍禮輕笑一聲。
隨後。
就見他沖獨孤鳳打了個道家之禮:「獨孤大宗師見笑了。」
下一秒。
其周身如同游魚般的兩色劍氣,崩碎為片片劍氣飄落與半空之中。
『咔嚓。』
『咔嚓。』
劍氣所過之處,一切皆成飛灰。
看的一旁楊過嘴巴張的老大:
「藍禮大哥,你這也算不會使劍?」
「見笑了。」
隨手把魔劍按放回劍匣,藍禮對着楊過搖了搖頭:
「藍某的劍,不適合殺人,而在獨孤大宗師面前,又有幾人敢自稱懂劍?」
「呃.....」
聽了藍禮這句話,楊過又瞅了眼身邊的師父。
最後鎖着脖子小聲嘀咕:
「她不行,養劍一月就只能出一劍.....」
藍禮聞言與一旁的獨孤峰對視一眼。
二人啞然失笑。
一劍?
很多時候,一劍若是解決不了,那再多的劍招也都是枉然。
更何況,就藍禮的了解。
獨孤鳳在養劍三月後,是可斬出三劍的!
三劍。
斬三名宗師。
一劍。
可令大宗師俯首!
數遍天下劍道天才,近百年,就是獨孤鳳的時代!
無論是西門吹雪那寄情於劍的極情之劍。
還是獨孤城主那虛無縹緲的天外飛仙。
在獨孤鳳出劍時的霸氣面前,都像是沙灘之上的城堡。
如若不然。
獨孤鳳也不會被世人所公認,乃是以劍破道的劍道第一人!
不曾專修內力。
不去領悟精神。
一生只修一道劍氣。
一劍在手,敢叫神魔低頭!
手中有劍,則有我無敵!
與其相比。
眼下藍禮的兩儀劍法,真的就只是舞着好看。
一生未斬一人的劍法......那也叫劍?
他說出來,怕是能叫人笑掉大牙!
但數遍天下。
能如此取笑他的.....怕也就只有獨孤鳳一人了吧?
五十層的兩儀劍法!
也不知張三丰有他高沒?
無視了楊過的打趣之語,放下劍後,藍禮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跟着學吧,你若是能學到獨孤大宗師的十之一二,也就足夠你破境宗師了。」
「藍大哥....」
被藍禮這般說教,楊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不是我不用心去學,實在是師父的劍太難懂,我天資愚笨,卻是學之不會。」
「那就只學那每月斬出的一劍!」
「啊???」
「學會了那一劍就好,其餘的都是皮毛。」
說話間,藍禮歉意看了眼一旁的獨孤鳳。
換來了獨孤鳳『無礙』的表態。
她的劍若是那般好學,這些年來,也不會再襄陽城中被人當作『騙子』了。
至於藍禮說讓楊過只學那『一劍』的話語,獨孤鳳也不放在心上。
說她只會一劍?
呵!
那一劍又其是那般好學的?
說話間,獨孤鳳像是想到了什麼,抽出腰間的佩劍。
一抽。
一划。
隨手向天上一斬。
一道光暗極致的劍芒,就被她甩到了天上。
破滅空氣。
破開雲路。
如同流星劃破蒼穹。
一直消失在人目力所極的盡頭......
「這一劍我命名為斬蒼生。
你若是學會了。
就可對外聲稱乃是我獨孤鳳的入室弟子了。」
話音落下,獨孤鳳看着手中那已然出現裂痕的長劍,有些不滿的把其收回劍鞘。
「記得,下個月再叫你爹送一把好劍來。」
楊過:「......」
學個鬼啊!!!
就看你隨便甩了下手,這讓我怎麼去學???
心下近乎崩潰,楊過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藍禮:
「藍大哥.....」
「呃,你別看我,又不是我要學。」
說實話,藍禮也是沒看清剛剛獨孤鳳是怎麼做到的!
突然!
太突然了!
出劍時沒有半點的預兆,沒有產生氣機波動,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的自然!
這玩意怎麼學?
鬼知道!!!
這倆人還處於茫然狀態,倒是獨孤鳳有些不耐:
「行了,閒話也聊了,劍你們也看了,差不多就趕緊說正事兒!」
「我知道了....」
被師父訓了一句,楊過苦着臉沖藍禮道:
「藍大哥,此次前來,主要是我爹想打聽一下,武當山要封山到什麼時候。」
「嗯?你爹問這個幹嘛?」
「還不是想送我去武當學武.....」
「你?希望不大吧....」
「瞧你說的,藍大哥,過兒也不求有你這般的成就,只要混個武當入室弟子的身份就好了。
再說。
就去年武當未曾封山時,是有武當的長老與我爹說過,可以收我為徒的.....」
似乎是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楊過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堆。
倒是聽的藍禮愣了一下。
「長老?收你為徒?誰阿?」
就他了解,武當山上,眼下就只有七俠的徒弟算是入室弟子,再往下的,都只是被集群教導的真傳。
可就武當七俠裏面。
宋遠橋已經不在收徒。
俞蓮舟沒有收徒的意思。
自家師父...藍禮都沒聽他說過要收徒,說是他這個廢人怕誤人子弟。
除此之外。
五師叔張翠山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六師叔殷梨亭戰死在光明的,七師叔莫聲谷在武當封山之時還處於昏迷。
這麼說來,是四師叔張松溪?
藍禮還在心中盤算。
誰想楊過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直接把他給說愣住了:
「是武當的馮長老啊....」
「誰?」
「一劍無血的馮長老.....」
「馮錫范?」
「對!就是他....」
從藍禮口中聽到了馮錫范的名字,楊過似乎還挺高興的。
而與之相反的。
藍禮則是眯眯起了眼睛。
自獨孤鳳那邊得到了確認後。
藍禮揉了揉自家的額頭,又看向楊過道:
「此事除了你之位,我武當的諸多師叔伯,可還有向襄陽城中其他大戶擇優收徒的意思?」
「藍大哥你怎麼知道?」
「那就是有了?」
「是啊,博家、陳家、張家、俞家......反正現在城裏的人家,都在打聽武當何時重開山門....」
說話間,楊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爹也是,現在大傢伙兒都等着武當開山後,武當長老實現收錄弟子的諾言呢!」
藍禮:「......」
所以說,山門裏那些人,是早在封山之前,就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只不過是被妖星降世給打亂了?
如果沒有妖星的一碼事,眼下武當應該已經招收四代.....不對,應該還是三代弟子!
卓一航既然突破失敗,未曾晉升宗師。
那武當掌門的位置,也就不一定能直接落到他的頭頂。
這之間應該會有一個過渡期。
所以人選是....張松溪?
想到張松溪,藍禮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他對於自家這位四師叔的印象不錯,張松溪的為人也算和善。
可在藍禮眼中,張松溪和自家那些師叔伯一樣。
都不是個做掌門的好材料!
武當七俠之中,唯一適合成為掌門的,可能就是他的那位二師伯了吧?
可俞蓮舟會奪宋遠橋的權?
想太多......
人家每天煉丹練的開心着呢,哪兒有心情管武當這個爛攤子。
思緒有些亂。
藍禮看着還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楊過,只能以身體不適為理由送客。
待到二人走後。
坐在古樹下,藍禮望着武當的方向,看了許久。
「武當,當武當再次出現時,還會是我記憶中那個宗門嗎?」
......
......
藍禮的感慨無人知曉。
不過此時,許多與他一般被趕下山來的三代弟子,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
藏劍。
這位武當三代中的傑出劍客,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去攀登魔改後的珠穆朗瑪峰。
要知道,那可是三萬多米的海拔.....
蒼松。
則是發揚着武當一脈剛剛成型的傳統,接手了武當位於臨江城中的道觀。
現在已然是臨江城中的『得道高人』。
白鶴。
這傢伙跑回家探親去了,聽說他家裏人還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
也不知將來,還會不會再回武當。
清風....
清風就是個悲傷的故事,且不去說他。
當初武當封山時,被趕下山去的弟子足有上百。
這上百人中,有的與蒼松一般,還繼續在武當做事。
也有如白鶴一般的,現如今已經差不多退出江湖,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一年多的時間。
不算久,但也不算短。
如藏劍那般追求武道巔峰的人,終歸還是少數。
更多的人,都有着自己平靜的生活要去過。
然而!!!
在那些被趕下山的三代弟子中,其實還有着另外一種選擇。
就像現在。
七位武當的三代弟子,此時正順着眼前已然變得陌生的小路,向着武當山的山頂進發。
與藍禮等人一樣,他們也被師門告知,在武當未曾宣佈開山時,萬萬不要回歸山門。
可千言萬語,總敵不過人心變化?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些人聚集在武當山下許久後,終於還是忍耐不住心中的騷亂,選擇登臨武當。
「青松師兄,這武當山怎麼變了摸樣?」
「也不知師尊師伯們,為何會不讓我等會山。」
「青松師兄,我們倒是好說,可師兄你的九陽功已經修滿,眼下又沒人傳授你純陽無極.....」
「哎...也不知當初為何趕我等下山....」
原本由青石搭建的小路,此時已無蹤影。
一群人走在叢林密佈、青藤環繞的『原始森林』之中,口中交流的同時,還要警惕四周的情況。
武當山變了!
自從封山開始,就再沒人登上這座道家仙山。
而他們七人,之所以再抵達武當後,沒有選擇獨自上山。
其中的主要原因。
就是這山林之中密佈的各種妖獸!
沒錯,就是『妖獸』!
與外界以為野獸下山的理由不同。
實際上,那些本該咆哮山林的野獸,之所會離開棲息地,完全是因為它們是被更強大的『同類』所驅逐!
就像現在。
一行七人正再山路上攀登。
而他們的身後。
一顆盤根錯節的大樹上,猩紅色的豎瞳正在注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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