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蒼茫。
不知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就在昨晚,已經行駛到近海的船隻,遭遇了一場風暴。
夜晚拋錨停船。
直到第二天清晨,風雨才堪堪停歇。
待到紫萱從船艙中走出時,見到的,是一幕橫跨了半個海面的瑰麗彩虹。
「好美啊.....」
站在船頭,小婦人眼中滿是欣喜。
早來一步的藍禮聞言,眼角閃過一抹笑意。
「先別急着高興,你看看身後。」
「身後?」
紫萱聞言,小腦袋向後瞅了瞅。
下一秒,她的嘴巴不由長的老大。
「這...這...這是什麼?」
一眼望去,只見原本平靜的海面上,此時湧出七八道十幾米高的『噴泉』。
在陽光的照耀下,水光成五色。
「莊子云,悲鳴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幾千里....
裏面說的,或許就是這種大魚了。」
一邊說着,藍禮腳下踏空。
借着金燕功的便利,一步步自甲板上走下海面。
其身後,紫萱見狀,連忙喊道:
「喂!你幹嘛去啊?」
「去....騎魚?」
手臂向後舞動,幾個剎那,藍禮已然走進鯨魚棲息的水域。
鯨魚算是魚麼?
這是個偽命題。
哪怕它是一種哺乳動物,可當所有人都管它們叫魚是,那它們就是魚的一種。
步行在浪花之間,與水花四濺中,藍禮來到一隻龐然大物的身前。
鯨魚自然是不怕人的。
在這些體型通常超過十米,最大者可長達三十米以上的龐然大物眼中。
人類,只是一種很不起眼的生命。
嘗試着伸出手在這只應是抹香鯨的『大魚』頭部觸摸。
感應到對方毫不在意的態度,藍禮笑着一步邁了上去。
鯨魚的背部很寬!
如果說只論舒適,那世界上最適合乘騎的生物,無疑就是這些溫順的大傢伙了。
就這樣,藍禮站在一頭鯨魚的頭頂,回過身衝着紫萱擺手。
船上的小丫頭見狀,眼中滿是興奮。
「我也要,我也要!」
一邊說着,只見她凌空一踏,於半空中飛向藍禮。
隨後穩穩的落入藍禮懷中。
「嘻嘻嘻,好好玩啊。」
「好玩吧?」
「可它們怎麼不動啊?」
「它們在呼吸呢。」
「呼吸?魚也是需要呼吸的麼?」
「當然!」
笑眯眯的應和着紫萱的問話,藍禮在小丫頭的嬌笑聲中,伸手摸了摸腳下的大傢伙:
「朋友,辛苦你了。」
「嗚.....」
藍禮的話音剛落,其腳下的鯨魚忽然噴出一股泉水衝上天空。
「嘻嘻嘻嘻,好好玩啊,它噴水了!」
海水如雨滴一般,自高空落下,水木下,紫萱欣喜異常。
雨滴落在她的身上,直接就滑落下去。
不會沾染到她的衣衫。
倒是藍禮,不知怎麼想的,居然撤去了護體真氣。
直接被水滴淋成了落湯雞。
「噗,哈哈,夫君!」
「呃....沒事,我就是想沖個涼。」
說話間,藍禮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剛剛是錯覺麼?
就在鯨魚噴水的一剎那,藍禮分明感應到一道模糊的神識,在試圖和他交流?
心中想罷,藍禮尊下身,嘗試着把自己的神識外放。
『朋友,你能聽懂我說的話麼?』
「嗚.....」
又是一道噴泉湧出,紫萱笑得更加開心起來。
真能聽懂?
感覺到鯨魚傳回的模糊感應,藍禮一屁股坐在鯨魚背上。
這鯨魚是成了精?
那....後面那些呢?
藍禮向左右望了望。
看到其餘十多條大傢伙還在嬉戲,時不時還有鯨魚躍出海面,掀起大片水花。
「它們倒是挺活潑的。」
「對啊對啊!」
「紫萱,要不我們讓它們送我們回去吧?」
「哎?可以的嗎?」
「我問問它,嗯,大傢伙其實挺好說話的。」
說笑間,藍禮再一次探出神識。
不出意外的,在感受到藍禮的意志後,這隻巨大的鯨魚開始掉頭。
與海面上。向着東海的方向前進。
「哎?它真的在動哎?這個方向是,是東海郡.....」
發現藍禮居然能和鯨魚溝通,紫萱一陣大呼小叫。
好奇怪,自家夫君什麼時候有這種本領了?
居然能指揮這些大魚?
好吧。
藍禮沒這本事。
實際上,在經過簡單的溝通,這頭鯨魚在明白了藍禮的意圖後,主動帶着他們向海岸線進發。
鯨魚,真的是一種非常友善的動物。
憨厚,耿直。
這就是在發生神識的接觸後,藍禮從對方的神識波動中感受到的。
雖然它們智商不高,但卻非常的樂於助人。
至少他遇到的這只是這樣的。
於是乎。
在這個雨後的清晨之中,東海郡中那些出海捕魚的漁民,就見到了一副奇異景觀。
一男一女站在一隻『海獸』的背上,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
在二人身後,還有着一群同樣體型龐大的『海獸』追逐嬉戲着。
就這樣。
鯨魚一直把二人待到接近海岸處的淺灘,才發出『嗚嗚』的唱鳴聲。
「到了麼?謝謝你了啊!」
說話間,藍禮低下頭,往這頭大鯨魚的體內塞了一大股的真氣。
惹得鯨魚與海中一陣晃動。
似乎是很不適應藍禮送給它的這些『禮物』。
熱熱的,麻麻的。
但很舒服!
待到其看見藍禮和紫萱飄在半空中沖它揮手告別,這隻大傢伙有些不捨得噴了道水柱。
隨後轉頭和它那些大夥伴們,向深海之中游去。
這只是二人歸途之中得一道小插曲。
或許許多年後,這隻曾經被藍禮給與真氣的鯨魚,會修成大妖,又可能想起自己曾經遇到過藍禮這麼個人。
可誰在乎呢?
就現在這些剛剛通曉神識的大傢伙,想要真的成為大妖,怕是還有很漫長的一段路要走。
眼見鯨群遠去,藍禮夫婦二人,則是飛到了海岸線上。
剛一落地,紫萱就眼睛發亮的盯着藍禮道:
「夫君,我們養幾條鯤好不好?」
藍禮:「......」
被紫萱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到,藍禮差點摔在地上。
「養鯤???」
「對啊對啊!」
紫萱笑眯眯的點着頭:「你看,若是我們養幾條鯤,以後出海不就不用坐船了?」
藍禮聞言,一拍腦門。
他就不該招惹那群大魚!
怎麼就忘了,紫萱對這些『小動物』有着天然性的喜愛呢?
「還養鯤呢,你先把你肚子裏那個養活再說吧!」
「可人家....」
「不行,你想想南疆的水魔獸需要多大的食量和地盤,再想想剛剛那群大傢伙的個頭兒......」
「人家就是想養嘛,水魔獸當初也是寵物來着.....」
「呃,寵物?」
「是啊,就是上代聖女無聊時養的寵物啊....還有古藤,那是上上代聖女養的花草.....」
「你們真是一脈相傳.....」
說笑之間,二人已經與岸上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方向不知的那種。
鯨群只是給他們丟在了岸邊。
至於這裏離東海郡有多遠?
天知道!
......
......
倆人上岸時,是上午十點左右。
待到他們尋到人問路,回到東海郡外還在建造的『武帝城』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了。
走了一路。
板了一路的嘴。
吵吵鬧鬧的,一直到回到家,都沒停歇下來。
反正剛從長樂幫歸來的東方白,在見到二人時,紫萱是騎在藍禮背上,在揪他的耳朵。
「打死你,打死你!」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你錯在那兒了?」
「我哪兒都沒對過.....哎?你閒下來,前面那個不是小白白麼?」
「小白白?在哪兒呢?」
紫萱聞言,四處觀望。
東方白:「......」
其在一匹黑馬上的東方白,笑着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你們回來了?收穫如何?」
一邊說着,東方白跳下馬,身影閃爍到二人的身邊。
至於身後那些被『押運』的長樂幫幫眾,這會兒也是乖乖的繼續趕路。
內心卻是在哭嚎!
不就是去幫忙修繕城市麼?
至於讓您這個宗師第一人親自跑來抓人麼?
我們又不是不去.......
想到幫中四位長老被東方白打的那個悽慘,一群人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長樂幫的幫眾在『自發』的前進。
而另一邊,和東方白閒扯了幾句後,藍禮指着那一串已經走到拐角的人群,眨了眨眼:
「這...什麼情況?」
「輩玩抓來修城牆的啊。」
東方白正在和紫萱分享喜悅,聽到藍禮的問話,沒心沒肺的回了一句。
「抓?」
「嗯。」
「....給工錢麼?」
「應該給吧...你別問我,問你的暖床丫頭去,城裏的人都是她在安排。」
說話間,東方白還摸了摸紫萱的肚皮。
「紫萱,你這肚子怎麼不變大啊?」
「嘻嘻嘻,我也不知道啊!」
藍禮:「......」
神特麼的不變大!
南宋就沒個生理知識教育課程麼?
因為有了長樂幫一眾人走在前面。
在藍禮趕回去時,綠衣已經帶人在城門前等候了。
見到藍禮二人的身影后,她的眼睛一亮。
「公子,您回來了。」
「嗯,手感越來越好了啊!」
藍禮笑着應聲,順便還在綠衣的臉上捏了捏,把小丫頭的臉揉成餅狀。
「公子....別鬧,還有正事兒要處理呢.....」
說話間,綠衣引着眾人向已然修建出一條道路的武帝城中走去。
......
......
十分鐘後。
原本武帝城唯一沒有塌陷的那座大殿內。
玩了一天的紫萱去休息了。
藍禮坐在主位上,聽着綠衣的匯報。
從左忠在明日就能抵達,到武當山之事,再到近日來,來往白石山的運輸隊伍之中出現的傷亡.....
「所以說,這些日子以來,城外的野獸越來越多了?」
「是的,也變得更聰明了一些。」
綠衣點頭:
「不單單是野獸從山裏跑出來,奴婢聽人說,這些跑出來的野獸,似乎比原本的力氣也更大了,大都有成精的趨勢。」
「成精麼?」
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藍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覺得這是正常的。
就去年的一次帝流漿爆發,外加一次妖星降世。
導致主位面的靈氣濃度,已然變得越來越高。
如果說藍禮剛穿越時,主位面的靈氣濃度是1的話,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2.5的程度。
靈氣濃度變高了,山裏的野獸變成妖獸,也顯得理所應當。
「等明天左忠回來,叫他帶隊清掃一下東海郡周邊的妖獸,最少要保持道路通順。」
藍禮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
綠衣聞言,點了點頭。
「奴婢知道了。」
隨後又開口道:「公子,武當山那邊,我們需要做一些佈置麼?」
「武當.....算了,武當的事,不用我們去操心。」
藍禮思考後,搖頭道。
武當山上肯定是有事情在發生。
可在他下山時,俞岱岩曾有言與他,讓他在近些時日,不要回武當。
俞岱岩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麼。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專門去叮囑藍禮。
藍禮的這個師父,還是很靠譜的。
「不去管它,叫阮小二在來往時,傳回消息就好....」
「好。」
「對了,白影那邊還沒消息麼?」
「白姑娘還在沉睡.....」
「嗯,她這一覺,倒是睡得長遠....記得多送些靈材給她.....」
說話間,藍禮的聲音有些低沉。
平常還不覺得,可白影不再的時候久了,他還是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綠衣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
「奴婢知曉.....」
一說到白影,空氣中似乎都變得沉默。
而這隻沉默,一直持續到東方白從門外闖進來。
「藍禮!」
「叫師尊。」
「師什麼師!我有事和你說!」
「什麼事?」
「我要當你孩子的乾爹!」
東方白一臉認真的說出了讓藍禮想打死她的話。
藍禮:「???」
「你看我幹嘛?我不夠資格麼?」
「.....綠衣,是不是這段時間我不在家,你給她佈置的功課少了?」
神特麼的乾爹!
姑娘,你能否先搞明白自己的性別?
綠衣沒說話,只是把自己那幽幽的目光投向東方白。
半響,一直道東方白被盯得心裏發毛。
綠衣才開口問:
「什麼孩子?」
「嗯?你不知道?」
東方白聞言,捋了捋自己腰間的髮絲:
「紫萱懷孕了啊,他剛剛沒和你說麼?」
綠衣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
隨後。
神情幽怨的看向藍禮。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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