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慕總的身邊人,張歡歡倒是不詫異權總的初戀白月光,會第一個盯上自己。讀書都 m.dushudu.com
所以當裴珮拿着高腳杯走過來,淺笑動人的說:「張經理,早就聽聞你的大名了,能不能聊一下?」
他很爽快的點點頭,招招手喚來服務生:「霍總有點不太舒服,你替我陪着她一點。」
又附身沖坐在椅子上的霍煙行叮嚀:「三杯紅糖水,喝光。等會兒跳舞,您就別嘚瑟了,乖乖在這兒坐着。肚子餓不餓,我回來的時候給你拿點好吃的?」
霍煙行濃妝底下的臉龐都透出幾分蒼白,她一手抵着自己的小腹,另外一隻手捧着熱水杯,微眯着眼睛點點頭。
竟生出幾分病態美人的嬌弱來。
張歡歡從西服口袋裏摸出一片暖寶寶,怕她被暖寶寶的低溫燙傷,還貼心的把自己西服外套口袋裏的手絹拿出來,裹住了暖寶寶,這才遞給她:「本來是給慕總預備的,不過我看您更需要。」
霍煙行接過,貼在小腹上。
張歡歡那西服口袋跟哆啦a夢的百寶箱似得,他又掏出一盒止疼藥:「吃一顆吧,這個是專門月經疼用的止疼藥,劑量很小,擱五個小時吃一次都可以。」
霍煙行眼尾一撇,服務生就替她接過。
她覺得自己小腹里有一把電鋸,滋滋滋的在瘋狂亂攪,疼的她眼前都花了。
可即便如此,霍煙行還是有力氣打趣他:「你這是給人當下屬麼,你這是給人當爹吧。」
張歡歡無奈極了:「老黃就是拿着下屬的工作,操着當爹的心。」
言下之意,這些都是老黃叮嚀他準備好的。
霍煙行虛弱的擺擺手,示意張歡歡快點滾蛋。
身為女性,而且是每個月來月經,都會疼到死去活來,甚至還月經疼到進醫院的人,裴珮很清楚痛經是多要命的事情。
男人永遠都不能理解痛經到底有多痛,或許還會以為女人是在嬌氣,是無病呻吟。的確有些女孩子來月經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什麼感覺。
冰水照樣喝,冰棍照樣吃。什麼事兒也沒有,活蹦亂跳。但個人體質不同,有些人就是來月經的時候,會痛到滿地打滾。
張歡歡這個野生爹當的太到位了,紅糖水沖好了,止疼藥給了,暖寶寶都備上了。裴珮身為痛經常年的受害者,也給不出什麼更好的建議了。
她知道痛經的滋味,所以只是沖霍煙行點了點頭,沒有過分的詢問關心。
痛經的時候,難受的都快死了,一句話都不想說。如果是自己痛經,甭管是誰來關心自己,都會很煩。
我都已經疼死了,還要應付你,真的煩。我就想一個人坐着,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人也不想見。
張歡歡安頓好了霍煙行,這才抬起頭,抱歉的沖裴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裴總,讓你久等了。」
裴珮搖頭示意沒事,兩個人走到了一邊。
這樣的場合本來就是人情交易市場,策劃這場周年慶的公關公司非常貼心且懂行兒的,用供嘉賓休息的小方桌與凳子,巧妙的隔出了一個又一個比較私密,可以用來談點事情的小空間。
裝飾用的綠竹花藤,不但可以點綴空間,還能起到隔離空間的作用。很巧妙,也很用心。
裴珮心想,卻沒有身邊這位張經理用心。他替自己抽開凳子,待自己坐下之後,還相當紳士的幫自己整理了拖曳在地上的裙擺。
是怕他不小心踩到自己白色的長裙。照顧好女士之後,張歡歡這才坐下。
裴珮很好奇的打量着對面的男人。年過四旬,臉龐一眼就看得出來是精於保養過的,面對面的坐着,輕輕聞一聞,還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芳草香。不是香水,而是和她同款的護膚品。
身材也保持的相當優秀,就算是跟他手底下的藝人明星相比,也不逞多讓。黑色的西裝,細節是花了心思的。在細節處讓黑色的西裝多了不少的亮點。
是個相當精緻的男人。
張歡歡等不到裴珮開口,抿了抿嘴唇,剛準備先打破這份沉默,卻被裴珮搶先一步:「張經理,我和權少霆的關係,你清楚吧?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你是真心在替慕念安辦事嗎?」
張歡歡不詫異裴總直接找上他,他詫異的是裴總居然沒有客套寒暄兩句,旁敲側擊的試探也沒有,直勾勾的直線球。
別說,還差點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張歡歡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她:「裴總,您這話……我有點聽不明白了。您和權總的關係,我多少知道一些。不光是我,很多人都知道您和權總的關係。畢竟當年權總帶您回權家的事兒,他也沒刻意掩蓋。想知道的人,都會知道的。」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琢磨她的深意,慢條斯理的說:「我自然是替慕總辦事的,誰給我發薪水我就替誰辦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對我而言,有奶便是娘。不知道我這個回答,能否令裴總滿意。」
裴珮極其愉悅的笑了一下,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問他:「張經理,那有奶便是娘的你,會替我辦事嗎?我給你更高的薪水。」
張歡歡眼中的詫異都掩飾不住了:「裴總?」
挖牆腳的事兒見的多了,可這樣直線球的挖牆腳,連點鋪墊都不做的挖牆腳,可真是不多見。
在這個邀請你吃飯,說話都至少得拐三個彎,從來不肯說人話的商界,遇到個總拋直線球的人,不容易啊。
裴珮掩嘴輕笑:「張經理,別驚訝啊,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不過你要是真的能答應我,那我會非常非常高興的。不誇張的說,這滿場的人都挖空心思把你挖到自己身邊呢。」
張歡歡:「可裴總您是第一個會直接詢問我的人。」
裴珮:「是嗎?第一個嗎?我不是第一個吧。少霆才是第一個吧。」
張歡歡苦笑一聲:「裴總,我就是一個拿薪水打工的人而已。您和權總慕總之間的事情,我無意參與,我也沒資格參與。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這點您應該清楚。」
裴珮話鋒凌厲了一些:「張經理,如果你真的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就不應該替慕總辦事吧?她現在可是少霆的妻子,權家的少夫人,寰宇集團的女主人。待在她的身邊,你還能安安靜靜的生活嗎?」
張歡歡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但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毒怨氣,還是被裴珮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露出了一抹虛偽至極,卻又無可挑剔的諂媚笑容:「權總庇護了我這麼多年,讓我不受打擾的安靜生活。現在也該到了我償還的時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受了權總的庇護,討了幾年平靜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也很感謝了。如果不是權總,我連這幾年的平靜生活也討不到。」
要是你真的滿足又感謝,剛才眼底就不會一閃而過對少霆的陰毒怨氣了。
裴珮輕蔑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張歡歡似乎很害怕被卷進他們的感情糾紛里,連忙低聲重申:「裴總,我只是替慕總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的私人事情,我一丁點都不參與。這點您可能是有所誤會了,今天不該我來陪着慕總。是老黃——」
裴珮打斷他:「我知道。黃總監的兒子因為精神焦慮的原因進了醫院,黃總監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妻子的事情……你今天是替黃總監來陪着慕念安的。」
聽她這麼說,張歡歡狠狠鬆了口氣兒:「就是這樣兒,我是代替黃總監來陪着慕總的。」
老黃是慕念安身邊最信任的人,這點不需質疑。看老黃叮嚀張歡歡準備的這些東西就能看出來,老黃和慕念安之間的關係,是牢不可破的。
想要從老黃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比上青天還難。
但眼前這位張經理,就不一樣了。他對少霆的軟禁,對打破了自己平靜生活的慕念安,充滿了怨氣。
看來那人說的一點不假。
張歡歡是個心眼極小,極其記仇,內心陰暗至極的陰暗蟲。
看看明氏集團的收購案,就知道了張歡歡有多記仇和小心眼,手段有多陰毒。
那麼,再刺激刺激張歡歡,嚇唬嚇唬他吧。
裴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勾起嘴角:「張經理,明氏集團收購案辦的很漂亮。我跟朋友聊起來的,都很佩服你的手段。」
張歡歡極其害怕從幕後被扯到台前,一下子就慌了:「裴總!!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明氏集團收購案是封助理主導的,與我可沒有任何關係啊!」
裴珮不說話,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看的張歡歡毛骨悚然,慌得不得了,半響,他落下陣來,低低的說:「裴總才是好手段,剛回國不久,便將京城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但我得向您再重申一遍,明氏集團收購案是慕總主導的,我只不過是幫她跑跑腿,前後左右聯絡一下而已。」
裴珮會信他才有鬼了。
那人都跟自己說的一清二楚了,明氏集團的收購案,從頭到尾,全部都是張歡歡一手策劃並且主導的。
慕念安?
她不過就是一個站在張歡歡的前面,心安理得的竊取了別人成果的小偷,對此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以為是自己有多高明。
除了那張臉蛋兒,慕念安還能有什麼?
慕念安要是真能主導明氏集團的收購案,那她當年還會被慕媛媛這種貨色逼到絕路,鋃鐺入獄麼?
自己越是不說話,張歡歡內心就越是慌。他不知道自己掌握了多少內容,所以慌,慌極了。
張歡歡眼神都開始左右飄忽不定了,似乎很想從自己的面前逃離。
之前自己還不信,少霆的眼光會這麼差勁。娶了一個空有臉蛋的花瓶,可那人說的言之鑿鑿,自己也有點懷疑了。
經過之前的幾次簡單試探,還有此刻跟張歡歡聊過之後……
只有失望。
少霆的眼光,竟然已經差勁到這種程度。
跟自己分手之後,他至少也要找一個比自己更優秀的女人吧。可他居然把一個花瓶娶回家,還把那個花瓶寵上了天!
失望之餘,便是一陣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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