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鬧的大街上,陳銘有些無聊的四處走着。
眼前這座城市的確熱鬧,相對於岳山上來說有趣許多,但對陳銘來說,其實也就是這樣了。
他靜靜在這條街道上走着,望着四周的風景,慢慢體會這一片難得的氛圍。
「小公子,在龍水城外,有一個專門販賣兵器的地方,要不要過去看看?」
一旁,見陳銘貌似有些無聊,一旁跟着的呂達隨口提議道。
初次相見,他對陳銘了解並不多,不過看他腰上佩着長刀,又剛是被呂梁從岳山上帶下來的,那多半就是個練武中人。
而練武中人,大多喜歡兵刃之類的東西。
「呂叔,帶路吧。」
站在原地略微想了想,陳銘點了點頭,如此開口說道。
沒過多久,他們走到了城外,隨後呂達在附近找了一輛馬車,帶着陳銘向着城外某個地方走去。
一條條斑駁的小道在眼前不斷經過,很快,一片新的小鎮出現在前。
眼前這座小鎮看樣子與外面隔絕,周圍的其他地方大多人煙稀少,但到了這個地方,裏面的人煙卻一下子多了起來,一個個行人走走停停,讓這個地方一下子顯得熱鬧了起來。
來到這裏,陳銘下了馬車,看向眼前。
眼前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街道,在街道上,一家家店鋪在其中不斷開設着,有些店鋪門前還擺着一些武器架子,上面擺着一把把兵刃。
從入口到盡頭,一眼望去幾十家店,全都是販賣兵器的店鋪。
「這裏是龍水最有名的兵器產地,也是最大的販賣地,每一天都會有許多湘州各地的人士過來採購兵刃。」
身旁,看見陳銘臉上帶着些疑惑,呂達開口解釋道:「眼前這些還不算什麼,等到進去之後,裏面有些工坊才是嚇人,有些一天就能打造出一百口上好的鋼刀。」
「這麼多?」聽着這個數量,陳銘也愣了愣,隨後下意識的問道:「這麼大的生產量,朝廷不管麼?」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麼大範圍的兵刃生產售賣,必然是要被官府管制的,不然要是這些東西被用來造反作亂怎麼辦?
「管肯定有管,不過管得不嚴。」
呂達搖了搖頭,如此說道:「這裏的每一家店鋪,每年都要給官府交一大筆租子,官府自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般來說,只要你不一次性買上太多,就不會有什麼事。」
陳銘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多問,而是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眼前這座小鎮雖然名為鎮,但實際上範圍卻很大。
從外圍的一些店鋪中走過後,陳銘來到了小鎮的邊角。
這裏是一個十分寬敞的集市,在這裏,此前一排排整齊的店面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小攤。
不過與外界不同的是,這裏的小攤上,所賣的東西大多都是一些兵刃,偶爾還有些破損的鎧甲出售。
行走其間,對這些兵刃,陳銘並不怎麼感興趣,倒是對其中偶爾售賣的一些鎧甲,他倒是想購置一副。
他手上還拿着魯奇之前留下的黑刀,作為魯奇之前的配兵之一,這把黑刀的質地十分不錯,絕對超越這座小鎮九成以上的兵刃。
倒是在鎧甲這塊,他還十分欠缺。
臨淵刀法雖然是外練法門,但主要鍛煉的是人的柔韌與爆發力,對身軀的防護力雖然也有加成,但卻算不上太多。
此刻的陳銘若是被刀劍砍在身上,仍然會被破開皮肉,是以一副上好的甲冑仍然有必要。
可惜,在周圍找了一圈,最終他還是沒找到自己滿意的東西。
他今年不過十四歲,雖然身材在同齡人中還算高大,但體型卻與成年人有些不搭。
這裏售賣的甲冑雖然不少,但符合他體型的卻不多,而且大多數都極為笨重,十分影響行動。
「小公子,想要購置甲冑的話,不如去到蘇家紡去看看。」
一旁,見陳銘兜兜轉轉,始終沒看見合適東西,呂達想了想後,插口說話:「那是這裏有名的武器紡,裏面的東西都是精品,而且可以按照要求去定製。」
「只要錢給的夠,一些東西在他們那裏都能找到。」
「還有這種東西?」
陳銘轉過身,想了想後,隨後點頭:「去看看吧」
做出決定後,跟着呂達,他向着一邊走去,沒過多久就走到另一條街道上。
與此前那兩條街道相比,這條街道上的店鋪要少了許多,但普遍都更加大氣,其內的裝飾也更加豪華,一眼望上去就更加高端。
呂達在前面帶路,一路走走拐拐,很快走到了一處寬敞的大廳中。
「歡迎,幾位是想買些什麼?」
剛剛走到大廳中,一個聲音變從前面傳來。
陳銘抬起頭,正好看見一個穿着灰色長袍,頭髮已經斑白的老頭向着他走來。
這老頭身姿還算挺拔,臉上長着一塊又一塊的老人斑,一張臉龐看上去倒是還算和藹,給人一種親切感。
「我們先隨便看看。」
望着老人,陳銘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
「二位儘管看,若是有什麼需要,再招呼老頭子我。」
對面,老頭微笑着點頭,隨後又坐了回去。
這件店鋪雖然很大,但此刻裏面的人並不多,導致裏面看上去有些寬敞。
望了一眼遠處坐着的老頭,陳銘邁開步伐,慢慢向前走去。
一件長刀首先映入眼前。
這是一把黑金色的長刀,長刀山雕刻着花紋,看上去十分精緻。
在黑色的刀身上,一點點淡淡的金絲在上面鑲嵌着,給這把刀添加了一點顏色。
靜靜望着這把刀,陳銘愣了愣。
在身軀深處,一股莫名的悸動感浮現心頭,令他在朦朧之間有種莫名的感應。
「這種感覺」
他心中一動,隨後紫色的源力界面自發浮現在眼前,在他的眼前沉浮。
在視線之中,隨着他走進這把黑金長刀,他身上的源力正在一點一滴的增加着,其速度幾乎相當於待在呂梁身邊了。
「這把刀!」
望着眼前源力不斷增長,他心中一喜,不由伸出手,向着眼前這把刀伸去,想要將這把刀握住。
「我勸你最好別動」一個聲音從身後猛的傳來,聲音中帶着些清婉,也帶着嫵媚,有一種獨特的力量,在瞬間令陳銘清醒。
「我剛剛」
聽見聲音,陳銘才猛的一愣,望着自己方才下意識伸出的手,一時間心中竟然有股驚悚感。
他向着身後望去,只見在身後,一個女子正靜靜站在那。
這女子身材高挑,容貌精緻而美麗,如同上天最完美的作品,渾身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節都極其完美,將一種完美到極致,純粹到極致的美麗盡情展現出來。
她就在那裏站着,一舉一動之間彷如世界的中心,令人驚艷。
然而,令人奇怪的,除了陳銘之外,其餘人仿佛並沒有看見這女子的容貌一般,哪怕這女子就站在身前,仍然不會有半點關注,就算是一直站在陳銘身旁的呂達也是如此。
站在陳銘身後,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呂達只是淡淡的回身看了一眼,在看見這女人的身影后,便回過頭來,神態看上去如往常一般,沒有絲毫驚訝之色。
這種不同尋常的現象,令陳銘心中一凜。
「姑娘方才的意思是?」
他臉色一凝,望着眼前的絕美女子開口問道。
「這道刀,是一把不祥的刀。」
在身前,輕輕望了陳銘一眼,女子臉上露出微笑:「在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邪魅。」
「對於這東西,想必小弟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她望着陳銘,似乎若有所指的說道。
「姑娘說笑了。」
陳銘沉默一會,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所謂的邪魅,都是書上所記載的荒謬之言,並不可信。」
話越說越容易錯,眼前女子來歷不明,陳銘自覺還是謹慎些的好。
「或許吧。」對陳銘的回答,女子不置可否,只是抬起頭,望向眼前掛着的那把黑金長刀:「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眼前的這把刀,便是邪魅的一種。」
「邪魅?」
陳銘下意識抬起頭,望着眼前做工精緻的黑金長刀,暗自有些皺眉。
「前朝大楚末年,有反王應天雄作亂,幾乎一統南方三十二州,號為應王。」
望着眼前的黑金長刀,絕美女子淡淡開口,自顧自的說着:「後來南北決戰,應王被當年的大乾太祖一戰擊敗,一戰力崩,最後自焚宮殿,親手將滿城百姓屠盡後自焚而亡。」
「他死後,因執念不消,屍體三月不化,隨身所佩長刀化為邪刃,欲再續生前執念與大乾太祖爭鋒,卻被大乾太祖一拳轟碎,應王兵化為漫天碎片分離。」
「眼前這一把長刀,其中便蘊含着一點應王兵碎片,有了一點邪魅的特性,持之不詳。」
她靜靜開口說道,將這一枚長刀的來歷慢慢述說。
「既然持之不詳,又何必擺放在此?」靜靜站在原地,陳銘沉默許久,才慢慢開口說道。
「為什麼擺在這裏」
在身前,那女人慢慢低下頭,一雙眼眸注視在陳銘身上,似乎帶着點別樣的意味:「當然是為了等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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