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怎麼辦?」
索菲一隻手放在門上小聲說道。
基隆面無表情道,「剛剛我們走過來的時候我觀察過這些石門,不出意外應該是由人力開關,打開應該不難。」
說着就走到石門邊上說道,「你們都過來搭把手,只能能夠推開一個可以過人的縫隙就行了。」
卓然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但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門背後該不會有陷阱,或者石巨人那種守護者吧。」
「但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聳聳肩,卓然不再說話。
眾人全部集中在石門邊上,用力向裏面退去。
沉悶的摩擦聲異常刺耳,迴蕩在漫長的走廊中。
雖然非常緩慢,但石門還是慢慢打開了。
等出現一個足夠過人的縫隙後,眾人依次穿過石門,然後又費盡力氣把門重新關好,用來拖延身後的追兵。
此時呈現在眾人面前的依舊是漫長的走廊。
不過這裏沒有窗戶,沒有房間,只有長明燈懸掛在牆壁上發出淡黃色光芒驅散黑暗。
「往前走吧。」
眾人的腳步聲在其中迴響。
除此之外,寂靜無聲。
「你們說這裏通往的是什麼地方?該不會是一條死路吧。」
「可能是寢宮或者餐廳之類的地方。」
此時趴在席南背上的沙文迷糊着睜開眼睛,左邊脖子上的異物感讓她伸手摸上去。
觸感冰涼粘手。
「沙文你醒了?」
席南急忙把他放下來,「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點頭疼我脖子上的東西是藥嗎?」
「可以幫助修復傷口的藥水,呼你醒來就好,我真擔心你會因為快速癒合的副作用,昏迷好幾天呢。」
沙文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目光掃過正在圍觀他的眾人,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所以,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大概十幾分鐘,我們現在在宮殿的二層,後面還有十幾個追殺你的刺客,不過暫時被我們甩掉了。」
「是這樣的啊。」
察覺到附近沒有元素潮汐,沙文長舒一口氣說道,「不要聽下,我們一邊走一邊」
目光望向,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漫長走廊,或者說,按照他們的體型,這地方被稱為大街也沒什麼違和感。
從背包里取出兩輛四驅車說道,「看你們的樣子應該都很累了,上車吧。」
基隆從他的手中接過車鑰匙,眾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新鮮玩意,沒有多餘的廢話,紛紛上車就往向前開去。
在他們走後不久,石門發出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十幾名刺客?你確定?」
「可能是有人想要至你於死地,沙文。」
喬凡尼一隻手搭在窗戶上,面色凝重,「這次的任務是四大組織負責統籌安排,我們又是最後一批進入其中的隊伍」
說到這裏,他已經不敢繼續說下去。
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到,上面有人要沙文死!
索菲坐在後排。
「你是想說,四大組織有一些高層和濟世會有勾結?」
「恐怕不止如此。」
喬凡尼看着眉頭微皺的沙文,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咽了回去。
沙文卻在此時聯想到默文之前和他說起的,關於六階法師菲利韋托的事情。
難道有人想對范辛格派系的法師動手?
基石庭院的內部糾葛?
還是說,會是一場更大的陰謀,自己也不過是陰謀浪潮中的一顆棋子?
若是結仇,沙文自覺除了濟世會和工匠之錘聯合體,他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就算是他們,估計也沒有那麼大能量,在這種任務中一次性派遣二十名殺手伏擊自己,甚至不惜冒着會誤傷喬凡尼,觸怒整個夢境森林的風險。
難道是默文在裏面搞鬼?濟世會的人?
思來想去,沙文也覺得這一條不太可能,默文真要是濟世會的人,有太多辦法能夠弄死自己,顯然不會選擇這種風險極大的辦法。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的存在觸犯了阿拉亞世界某些高層的核心利益。
如果用陰謀論來看待這個問題,或許濟世會猖獗不滅,並不是他們藏的夠深,而是有一個足以遮天蔽日的庇護傘。
上一次阿西婭被他們擄走,結果把他們引到真實杜贊的所在地,直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對方究竟處於什麼目的?
純粹的是想噁心自己一下?
恐怕深層理由沒有這麼簡單。
或許課次假象,杜贊的所在地不過是他們運輸阿西婭時的一個中繼站,恰好被他逮了個正着。
一系列的猜想,令人牙酸胃疼。
「先不管這件事了,就算出去我們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就當刺殺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你是想看看,活着回去以後,某些人會有什麼反應,對嗎?」
「索菲,還記得血脈獵人的事情,恐怕上一次我們追查到黑龍先生的時候,就已經觸犯到某些人的利益了。
只不過我們選擇息事寧人,但對方選擇了殺人滅口。」
女孩神色冷漠說道,「也只能這樣猜測了。」
兩分鐘後,車輛駛出走廊。
此時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方形大廳,從裏面陳舊,滿是灰塵的擺設上來看,似乎就是一個開設宴會的地方。
只是他們一踏足這裏,入口處的兩扇大門就自動關閉。
眼前的景象如同寂靜嶺開啟里世界一般,所有的陳舊和古老逐漸被洗刷,露出宴會大廳原有的景象。
悠揚的音樂縈繞在耳邊。
紛紛下車的眾人,甚至都能嗅到漂浮在空氣中食物的香味。
「這是」
「你終於來了。」
一道清澈女聲在大廳中央響起。
只見一名穿着白色長裙的黑髮少女從黑暗中走出,面帶微笑,如同和煦春風。
「歡迎來到奧爾特拉皇宮。」
眾人面面相覷。
喬凡尼站在沙文身邊小聲道,「小心點。」
沙文環視四周,發現只有她一人,這才說道,「你是誰?」
「我?呵呵,我是這裏曾經的主人之一,莎薩。
如果你們想通過這裏,需要回答我的三個問題。」
所以,現在他們快要成勇闖黃道十二宮的聖鬥士了嗎?
心中不免一陣充滿惡意的吐槽,沙文笑道,「如果我選擇不回答呢?」
「你,年輕的阿拉亞人哦不,你和他們不一樣,呵呵,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也可以。」
少女右手一揮,在他的側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鏡像世界。
依舊是宴會大廳。
但血污遍地,屍骸成山。
到處都是體型堪比大象,獵犬一般的醜陋生物盤踞在裏面。
「殺光它們,你們就可以順利通過這裏進入下一層。」
「那如果我的答案錯誤,會有什麼後果?」
「呵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索菲此時小聲道,「如果回答錯了,估計多半會被丟到那個到處都是怪物的世界中。
我們還是選擇回答問題吧。」
基隆四人也靠了過來。
「先聽聽她想問什麼問題,最壞的結果估計就是被丟到另一個人世界中去。」
沙文伸手摸一下下巴,沉默一會轉身說道,「好吧,你贏了,我們選擇回答你的三個問題。」
「聰明的選擇。」
「不過在你詢問我們之前,有一個問題我想先問問你。」
少女的臉上佈滿血紅的詭異的刺青,額頭的飾品更像是鑲嵌在血肉中。
黑色的眼睛盯着沙文看了好一會,這才說道,「問吧。」
「待會可能還有一些人會來到這個地方,你不會在我們詢問完問題後就消失不見了吧?
就和樓下的那個靈魂一樣。」
「你是說我的血裔嗎?
呵呵,他很幸運,不像我,已經被關在這個地方數百萬年了。」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她不會離開。
「好吧,現在你可以問我們那三個問題了。」
「第一個問題,你想家嗎?」
聽到這種問題,眾人全都愣住了。
因為在潛意識中,他們都把這三個問題當做了某種對智力或者經驗的考量。
但你想家嗎?
這算什麼?
眾人聚在一起開始相聲商量起來。
「會不會裏面還藏有別的東西,我們沒有聽清楚?」
「不可能,一共就六個詞,怎麼可能聽錯。」
「那該怎麼回答?」
伊貝克看着其他人,嘟囔道,「老實回答不就行了」
沙文看他一眼,說道,「你們覺得呢?」
沒有回應,算是默認了這種說法。
「想。」
少女依舊保持着她的和煦笑容。
「第二個問題,使用什麼樣的辦法可以殺死宇宙中所有生命體總和的一半?」
又是這種沒有任何依據的問題,讓卓然忍不住說道,「我怎麼覺得她就是在故意玩弄我們。」
殺死宇宙中一半的生命體?
這個問題讓眾人全都一臉懵逼。
且不提宇宙這個概念使他們剛剛接受到的新名詞,甚至都沒有具體的概念,更不提殺死一半生命體的辦法。
沙文則一臉古怪。
甚至忍不住摸了摸後腦勺。
基隆見狀說道,「你知道答案?」
「呃可能也許知道。」
沙文看着少女,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試探的說道,「對嗎?」
少女的笑容依舊不變,仿佛默認了他的答案的是正確的。
眾人的目光全都盯着沙文。
「打一個響指?
就能殺死一半的宇宙生命?」
「沙文你確定是這個答案嗎?」
「第三個問題,歐拉歐拉歐拉的下半句是什麼?」
越來越無厘頭的問題讓眾人覺得這個少女就是在耍他們玩。
這種擬聲詞都能有下半句?
只是沙文的心中卻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這個世界以前絕對有別的穿越者光顧過!
這位自稱皇宮主人的少女多半不可能,所以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
不可直呼其名者。
嘶
結合他足以抹除一個多元宇宙的恐怖力量,沙文此時甚至都有了,自己穿越根本就是他的一場惡作劇!
甚至系統也是它改寫現實後賦予自己的超凡力量。
如此猜測,怎會不令人震驚!
喬凡尼此時看着對方,聲音帶着慍怒說道,「你這算什麼問題?!」
少女的微笑雖然第一眼看上去令人如沐春風,但時間一長,這種仿佛面具一半,沒有絲毫改變的表情,突然有點讓人不寒而慄。
「總會有人知道問題的答案,阿拉亞人。」
眾人此時討論的心情都沒有了,全都默不作聲。
天知道這種擬聲詞的後半句是什麼。
前兩個問題他們雖然全都回答了,但對方沒有表達任何對錯的態度,所以能夠過關都還是未知數。
沙文乾咳一聲,突然說道,「下半句木大木大木大?」
「回答正確。」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片震驚!
「老天!這種問題的答案你是怎麼知道的?!」
「沙文法師,你還真的是見多識廣啊!」
只是沙文此時的內心卻不如表面那麼鎮定自若。
憨笑着用一句,「全都是我瞎猜的。」
想要蒙過去。
不過還不等他們離去,少女突然說道,「又有新的客人來了,呵呵。」
右手一揮。
眾人只覺得眼前景色變幻。
依舊是陳舊破敗的宴會大廳,仿佛剛才經歷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覺。
喬凡尼伸手拍了拍沙文的肩膀笑道,「真不敢相信,這種問題的答案你都知道,是不是裏面暗藏了什麼罕見的典故?」
「可可能是吧。」
卓然靠在車上,攤開手笑道,「剛才你們聽到那個女人說什麼了嗎?新的客人,哈哈,該不會是那些蠢貨被抓進去詢問問題了?」
伊貝克走過去右手握緊拳頭,兩人碰拳相視一笑。
「哈哈,就該讓那些狗娘養的雜碎進去多動動腦子!」
席南就地盤腿坐下,「看來目前我們是安全了,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想那多幹什麼,要喝水嗎?」
伸手接過卓然遞過去的水壺,席南沉默一會抬頭突然對沙文說道,「先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沙文法師。
你說的沒錯,是我的信仰還不夠堅定。
聖堂所堅信的從來都不是某個人,或者神靈,我們所堅持的只有貫徹到底的正義。」
見兩人的關係冰釋,喬凡尼笑着拍了一下沙文就做坐了過去。
基隆找他要了一瓶水說道,「現在追兵被帶進去,暫時沒什麼危險,就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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