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年代,凡是帶着「洋」字的一律是時尚,穿洋服、喝洋酒、吃西餐。這不,現在在大廳里這些人跳起了洋舞,用專用名詞講這做叫「交際」。
在燁磊眼裏,這些所謂的名流啊、人流啊什麼的全是土鱉,看着那些人學洋人的舉止,搞什麼紳士風度就就叫人感到反胃。
「大爺的,還好我吃的不多,不然都得吐出來不可。」
雖然這麼說,燁磊還是在自助餐桌邊,專門找高級食材孝敬自己的五臟廟。
「燁中校,能不能賞臉跳支舞呢?」
「對不起,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
「我沒興趣,ok?」
經常有身材窈窕的美女主動找燁磊跳舞,誰叫他是英雄呢,可結果那些美女都失望而歸。燁磊不是不會跳這種交際舞,只是反感。
「燁中校真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啊,是個英雄。」
這時,一名帶着眼鏡的中年男子來到燁磊身邊,手裏端着一杯紅酒。
燁磊大量了那中年男子一番,眉宇間帶着一股君子氣,於是道:「我不是什麼柳下惠,美女誰不喜歡,我只是反感罷了。一群崇洋媚外的傢伙,洋人的東西有什麼好嗎,不過這洋酒倒是不錯,還有這些自助餐。」
「呵呵,果然如傳聞所言,燁中校是個性情中人,從不做做。」
那中年男子笑了下,燁磊問道:「先生哪位?」
那中年男子道:「上海駐八路軍辦事處主任潘漢年。這次來就是想為上次的事情說聲謝謝。本想請你吃頓飯的,可你這位戰神四處征戰,不過沒想到在這裏遇到。」
燁磊楞了一下,他可是革命先輩,不由的肅然起敬。潘漢年從1931開始,就在上海全力負責統戰工作,一直到現在。37年、38年是國共合作的蜜月期,宋美齡請他來也無可厚非。
見燁磊不說話,潘漢年問:「你是一個有眼光和覺悟的軍人,不知道燁中校如何看到我們八路軍。」
燁磊回道:「一支有信仰的軍隊。」
這時,一名軍統工作人員過來,對燁磊道:「燁長官,夫人想請你過去。」
「知道了,那先失陪了。」
宋美齡遠遠就看到了他們二人,她不想燁磊和共黨走的太近,所以把他叫了過去。而此時,宋美齡正和幾名外國外交官聊天,他們當中還有軍人。
宋美齡先是介紹了他們,然後道:「燁磊,沒想到你英語這麼好,不同我來做翻譯吧。」
「我哪敢勞駕夫人做翻譯啊。」說完,燁磊對那些老外用英語說道:「你們好。」
一名穿着上校軍服的老外對燁來說道:「我很欣賞你剛才在台上說的那翻話,言辭非常鋒利。燁中校,你是如何看到這場戰爭的呢?」
燁磊看他的軍服是美國人,於是道:「中國必勝。」
「我很欣賞你的樂觀,可我看不出你們有任何勝算。」
那上校說完,其他人也漏出了輕視的目光。
燁磊笑道:「中國就句成語叫『鼠目寸光』。上校先生,你知道中國有多大嗎,南北戰線有多長嗎,戰略縱深有多深嗎?日軍控制每個城市、縣城、交通線需要多少兵力嗎?戰爭前期他們也許能佔到便宜,隨着戰線的拉長、兵力的耗損、物資極度的消耗,凡是有一點戰略眼光的軍人都能看到最後的結果。」
「說的好。」
宋美齡聽完後不由的發出讚嘆之聲,似乎連她自己也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那上校不甘示弱,道:「可是你們的東北卻被日本被飛吹灰之力給佔領了,一占就是六年。燁中校,你又怎麼看呢?」
「九一八」是中國人的最痛。張學良裸奔入關,白白把東三省送給了日本,還有軍工廠,大量的軍備物資。而現在,東三省成了侵華的跳板。
燁磊想了下道:「一頭沉睡的獅子總有一個甦醒的過程,六年說明不了什麼,更何況在東北還有無數中國人在戰鬥。但是,中國不是獅子,是條東方巨龍。等我們真正覺醒的時候,一條東洋小蟲子又有何懼哉?上校先生,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那上校紳士的回道:「請問。」
燁磊問道:「如果日本攻擊菲律賓、越南、緬甸,你們美國會怎麼辦?」
那上校想了下,道:「我無法回答,這是總統考慮的問題。」
燁磊掃了一眼其他國家的外交官,說道:「我想到一個故事,一頭鹿、一頭牛、一頭老虎。鹿和牛是好朋友,受到老虎威脅一起對抗老虎,老虎對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是有一天,鹿和牛為了吃草產生了利於衝突,結果分裂了。老虎先把鹿吃了,然後就是牛。如果有時間,你們好好學學我們的歷史,秦國是怎麼把六國逐一消滅的。別忘了歐洲還有一頭更可怕的大老虎。」
一名法國外交官問道:「你指的是意大利,還是德國。」
說燁了舉下酒杯,用英語說道:「失陪。願上帝保佑你們,還有你們的國家。」
說完,燁磊拿着酒杯轉身離開。
活動結束後,在軍統的護送下宋美齡回到了自己的官邸。
酒宴上,燁磊的表現叫宋美齡再次感到驚訝,燁磊對未來的戰局分析的非常到位,而且還給歐美國家敲響了警鐘,這正是酒宴的目的。
在沙發上,宋美齡說道:「燁磊,你晚上表現的不錯。尤其是你提到了菲律賓、緬甸這兩個,他們會直接觸碰到美國和英國的利益。」
燁磊站在沙發前,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就是一個中校,他們未必聽的進去,等戰火燒到他們屁股的時候他們才會覺悟。可真到了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
宋美齡拍了身邊的沙發,道:「坐到我聲邊來,我想好好聽聽。」
燁磊猶豫了下,坐到了宋美齡邊上,道:「戰爭叫人瘋狂,尤其是那些野心家。中國太大了,日本吃不下去,他們一定會攻擊菲律賓,這樣直接傷到了美國核心國家利益。」
宋美齡嘆道:「如果美國政府能想到這一點,就該早點遏制日本的野心。」
燁磊冷笑道:「日本是個瘋子,美國何嘗不是個瘋子。一個貪婪侵略強奪,一個想錢想瘋了。夫人,瘋子是不會冷靜的,你說再多也無濟於事,只希望叫他們收斂一些。」
「那歐洲呢?」
「意大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德國。德國已經和日本聯盟,希特拉的野心比日本還大、還要瘋狂。最後倒霉的是法國,英國有條英吉利海峽算他走運。」
「那你對當前的淞滬戰鬥有什麼想法?」
燁磊再次猶豫了下,道:「我就是小中校,哪敢談這些,剛才就是紙上談兵。」
宋美齡拍了下燁磊的大腿,親切道:「就是閒聊。你的表現叫我刮目相看,我欣賞你軍人的魄力,還有對戰爭的真知灼見。」
燁磊低頭想了下,道:「之前我已經分析過這場戰鬥我們會輸,但輸有很多種形式。一種是保住有生力量,有秩序的戰略轉移;一種是兵敗如山,一盤散沙。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宋美齡道:「我說了,就是閒聊。」
燁磊道:「我們在淞滬和日軍決戰非常不利。我希望委員長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國聯那些歐美列強上,那些國家眼裏只有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會同情我們,最後靠的還是我們自己。在上海到南京有一條三百公里的堅固防線,我們投入了大量的國防力量進行修建,應該好好利用。」
「那是當然。難道花了這麼錢就是擺設嗎?」
燁磊道:「如果我們主力沒及時撤退,如果日軍再次曾兵實行包圍,如果我們的建制被打散了,那三百公里的縱深防線就是擺設。到時候日軍兵臨南京,什麼都晚了。我還是那一句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國身上。」
燁磊的話叫宋美齡進入沉思,他的預測並不是不可能發生。國聯大會在十一月召開,到時候中方會正是向國聯提交申訴書,希望國聯出面解決山海戰事。可是燁磊推測,淞滬戰事只能堅持到十一月,到時候是堅持還是撤退就是兩難的抉擇。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846s 4.17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