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來了?」
林振東看見阿文後走了過去。
阿文苦笑道:「這事現在鬧的網上都爆炸了,所有的人都想抓一手新聞,我自然被領導派來了。」
林振東恍然:「原來是這樣。」
阿文低聲說道:「這事到底怎麼回事?有內幕嗎?」
「沒有,其實我知道的比你們媒體知道的多不了什麼。」
林振東微微搖頭:「我總覺得那4個學生應該已經死了。」
「死了??」
阿文大吃一驚:「不能夠吧,如果把那4個學生殺死了的話,那麼為什麼這巴頓不跑還要自投羅網呢?」
林振東說道:「我也只是猜測,一會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是的。
在林振東看來,等那四個家長到來,一切應該就清楚了。
1個小時,警方試過各種辦法,甚至想要跟巴頓說派一個警察和他談一下,就是俗稱的談判專家。
可依舊然並卵。
巴頓壓根就不談。
接下來斷斷續續的,琳達、威塞、帕山、砂森4人的家人都到了。
「局長,情況怎麼樣?」
說話的是帕山的父親寧,他的臉色略顯凝重,戴着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
「我們試着和嫌疑人溝通,但是沒有效果。」
局長對於寧很客氣。
畢竟這可是市長的第一智囊,也是秘書。
除了帕山外,琳達的母親格雷斯神情顯得相當的憤怒:「你們是怎麼回事?都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有把他抓住?難道你們就這樣乾等着嗎?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行了,你閉嘴。」
琳達的父親伊戈制止了自己老婆再說什麼,轉而朝着局長說道:「不好意思,我夫人稍稍有點着急,我想問一下巴頓的要求是什麼?」
「對,他的要求是什麼?如果說道歉,我們在一年前也向他道歉了,他還要鬧什麼呢?」
「沒錯,要錢,我們也能給他,但是這件事鬧這麼大,他到底要幹什麼?」
……
威塞與砂森兩人的父親也都是蘊含着怒意。
在他們看來。
你巴頓只不過是死了個女兒而已。
我們上層社會都向你道歉了。
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老馬家具廠里。
巴頓望着手機里女兒的照片露出了笑容:「安妮,你等等我,馬上爸爸就能找你了。」
對於巴頓來說,從女兒去世的那天起,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在發現了女兒遭受的欺凌後,巴頓選擇的是為女兒討回一個公道,半年的時間,他奔波,他從這裏到那裏,他像條狗一樣的去祈求公道。
但換來的卻是這些人的高傲,推諉,不屑一顧,甚至還有嘲諷。
一年前,威塞、琳達、砂森、帕山四位學生的家人根本見都不見巴頓,只有一個律師來告訴他。
不要螳臂當車。
不要再折騰了。
蚯蚓就是蚯蚓,不要想着上來呼吸。
老老實實的像蟲子一樣活着吧。
再說了,賠償你一筆錢,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在那個時候,巴頓就放棄了再和這些人的談判。
他開始重新恢復了正常生活。
他去了唐人街,找到了卡曼一家,大吵一頓,然後斷絕了關係。
從那之後,巴頓在曼谷,在泰國,再沒有任何親人。
他開始鍛煉,學習泰拳。
他開始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律師,詢問他一些事情。
他每天都在想着怎麼殺人。
最終,他成功了。
現在,就只差一步了。
沒錯,在巴頓看來,此時也只差一步了。
外邊,黃蘭登在喊話希望巴頓可以出來,因為四位學生家長都到了。
巴頓臉色如常的走了出來。
他甚至根本不在乎狙擊手,因為他料定這些人不敢開槍。
「巴頓,現在四位學生的家長我也給你請到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好商量,你現在告訴我們帕山四人在哪裏?」
黃蘭登非常的刷存在感,他大聲的朝着巴頓說道:「你也是父親,你的女兒遭受到了意外我們都很難受,但不能因為這樣你就去傷害無辜啊,別的不說,你想一下如果帕山4人有意外,他們的家人怎麼辦啊。」
這翻話黃蘭登說的不錯。
遠處,坤泰低聲罵道:「這個傻逼,還真是狗腿子啊。」
林振東聽得坤泰這麼說有點意外。
果然,這兩位是誰也看不上誰啊。
而且因為黃蘭登太秀了,現在屬於他在前邊負責溝通,基本上林振東和坤泰兩人被閒置了。
「得,副局長看起來沒戲了。」
坤泰有點憋屈:「他媽的,要是讓黃蘭登壓我一頭的話,老子得鬱悶死。」
林振東笑道:「泰哥,你放心,這黃蘭登不一定當上副局長,對了,您沒調查出來這巴頓把人藏哪嗎?」
「沒有,巴頓有反偵察能力,而且我調了下周邊的監控,那輛貨車裏根本沒有人。」
坤泰說起正事難得的嚴肅了起來:「我讓人搜了巴頓的家,甚至巴頓的老家也查了一下,都沒有找到人。」
「哦。」
林振東輕輕點頭:「既然這樣,那麼黃蘭登更不可能找到人了,再看下去吧,說不定一會兒泰哥就要你出馬了,我看黃蘭登的話其實在刺激巴頓。」
「所以我才說黃蘭登是個傻逼,沒有一點同理心,還他媽說自己是鐵血神探,我看他就是冷血神探。」
坤泰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時,巴頓聽得黃蘭登的話略顯憤怒,他直接說道:「黃sir,你哥哥被人殺死了,然後你是不是準備原諒那殺人犯?畢竟殺人犯也有家庭要養啊。」
「你…」
黃蘭登突然語氣一囧,同時他有些不可置信:「你竟然調查我?」
「黃sir,你先退後一下。」
帕山的父親寧微微皺眉往前走了兩步。
「對,黃蘭登,你退下。」
局長也是大聲說道。
「巴頓,你要見我,我來了,你要有什麼要求,我可以滿足你,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寧朝着巴頓說道:「對於你女兒的死我也很遺憾,你要是需要什麼幫助我也會儘量的滿足你,我們坐下來談一下,你看可好?」
不虧是市長的智囊,這翻話寧說的也算是非常高水平了。
可是巴頓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都這個時候,巴頓竟然笑了起來:「我曾經想找你們談一下,我想找你談,但是我被你找的律師打發了,甚至我到了你的辦公樓下,警衛差一點拿槍斃掉我。」
「我也想過找你們三個談,百貨商場的保安把我扔了出來,還有你們兩個的手下也是像對待垃圾一樣對待我。」
「真的,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不會選擇這樣。」
「你說的對,孩子是無辜的。」
「但是無辜的不是你們的孩子,是我的女兒。」
「你們的孩子該死。」
……
說到最後,巴頓的神情已經有些猙獰了:「我曾經想要和你們好好談,但是你們不給機會,那麼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用自己的手段了。」
聽得巴頓的話,身後琳達的母親已經暴怒了:「你這個下賤的畜牲,你要是敢傷害我家琳達,我一定不放過你。」
「是,我是下賤的窮人,你們是高高在上的富人,所以你們可以俯視我,你們可以制訂規則,你們可以視我如豬狗。」
巴頓低沉的說道:「我只想着和我的安妮安安穩穩過日子,哪怕安妮得罪了你們的孩子,你們打罵就是了,你們卻是仿佛惡魔一樣的對待她,可憐的安妮為了擔心給我帶來傷害,她選擇了自殺。
我想告訴安妮,爸爸不怕啊。
只要安妮在,爸爸又有何懼?
可安妮不在了,她被你們的孩子給逼死了。
憑什麼窮人的孩子說死就死了,而你們的孩子連道歉都不道歉?
憑什麼你們認為用錢就可以解決掉問題,甚至連一句道歉都高高在上?
你們的孩子是寶,我的孩子就是草嗎?
既然你們不道歉,不給我一個說法。
那麼我就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了。
我叫你們來不是來向你們談判的。
我只是讓你們知道。
我。
這個你們嘴裏下賤的人。
這個你們曾經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底層。
這個你們的孩子傷害了他的女兒你們都不在意的人。
他也會生氣的。
他也會反抗的。
……
這些話每說一句,現場的氣氛就凝重幾分。
寧已經接近了瀕臨動怒的邊緣,但是他知道現場的媒體都在看着呢,他絕對不能給媒體把柄。
更不能對市長造成不良的影響。
所以寧朝着一旁的局長說道:「記得把媒體都封鎖了,不要靠太近。」
局長忙說道:「我知道。」
寧深吸一口氣,望着巴頓說道:「那麼,你到底想要什麼?」
琳達的父親伊戈則問道:「我的女兒你是不是已經殺死了?」
「沒有。」
巴頓的一句話讓伊戈長舒一口氣,就連寧也是暗自鬆口氣。
他剛剛還真的怕巴頓把自己的孩子殺死了呢。
「你們不是想談嗎?那麼進來一個警察就行了,我會原原本本的把條件告訴他。」
巴頓已經發泄完了,此時,他淡淡的說道。
「好,我來和你談。」
黃蘭登義不容辭的站了出來,他覺得自己身為下一任局長的不二人選,他有責任,也有能力站出來。
「不,我需要郭林來談。」
巴頓卻搖頭說道。
黃蘭登:「???」
坤泰:「???」
林振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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