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所有隸屬於京都清道夫的隊員,俱是倒吸一口冷氣。
此等氣勢未免過於駭人,賀曉天如神似魔的身影,伴隨着那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磅礴『烏雲』,給人的壓力極大。
若不是各位奇人異士,至少經歷過一次邪祟怪異事件,怕是此刻就要轉身而逃。
站在前方的京都清道夫部長,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豆大汗珠滴滴滑過臉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潰滅於虛無。
一群人的呼吸好像同步,整棟大廈之內沒有任何嘈雜之音,唯有粗重的喘息聲來回徘徊在耳邊。
方家老祖站在原地,完全不敢動,生怕自己的動作崩斷維持在三方之間的平衡,從而導致他一命嗚呼。
「私人恩怨,閒雜人等滾開,別逼我大開殺戒。」賀曉天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傳入眾人耳中。
新人們聞言瞬間有了退卻之心,沒人願意和大魔王為敵,至少他們不打算白白送人頭。
一些老隊員們心中,亦是如此。
留着有用之軀,拯救更多的人民群眾不好嗎?
因為一個扛着棺材的老頭和大魔王對戰,此乃不智之舉。
何況誰清楚這老傢伙,到底是不是好人呢!
「你放屁,我方宇安安靜靜在家中閉關。你突然來訪找茬,怎麼就成為了私人恩怨?李部長,我方家世世代代為醫,治好了多少人?今天你若不救我,到時候某些大人物怪罪起來,你恐怕擔當不起。」
名為方宇的老祖,聞言氣急敗壞反駁道。
實際上他直到現在都不清楚,為何姓賀的突然找上門,一副打生打死的模樣。
賀曉天:「」
合着整了半天,你個老小子壓根不清楚,我為啥要找茬?
所以說你為啥要跑!!
「你怕是不知道,方寒的兒子派人來襲擊我的拍賣歡迎會。而且既然你不知情,為何嚇得直接扛起管材跑路?」
眾人聽後看向方宇老祖的目光,充滿了怪異之色。
做人慫到這個份上,當真是沒誰了。
「世人誰不知曉你魔頭之名,登門拜訪能有好事?不跑,留在原地等着你弄死我嘛!況且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裏經得起一場戰鬥?」方宇這話說得滿是委屈,合着自己惜命還成為了錯誤?
另外你們別用那種目光看着我,啥時候大魔王上你家去了,備不住你們表現的比我還不如。
起碼老子能扛起棺材就跑,說不定輪到你等,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你心虛,你心裏一定有鬼!」賀曉天聽到對方矢口否認,一時間找不出來什麼比較好的理由,乾脆直接潑髒水吧。「而且你忘記,咱們兩個一追一逃的時候,你對我出手了。這不是私人恩怨?誰反對?誰贊成?」
名言名句一出,清道夫總部大廈內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但凡是看過電影的,俱是明白接下來的劇情。
這時候千萬不能吱聲,萬一產生點誤會就不妙嘍。
方宇老祖看着閉口不言,甚至乾脆不呼吸的清道夫,肝那叫一個疼。
人家在你們大門口撒野,不動手也就罷了,至少呵斥兩聲找回點面子吧。
「好了,既然是咱們兩個之間的私人恩怨,完全沒有必要把他們牽扯進來。乖,出來吧。別耽誤人家工作,他們肩負京都的治安,可是很忙的。耽誤了任務,你負擔得起嗎?」
賀曉天衝着方宇老祖勾了勾手指,像是在哄自家的寵物狗,氣的他腦袋一度溢血。
「大魔王你欺人太甚,真以為京都無人可以制衡於你?」
方宇撂下肩膀上的水晶棺,色厲內荏道。
「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進去了。」
話音落下,賀曉天踏前一步。
「怕你?在我身後,是千千萬萬的京都清道夫。」方宇心中自是怕極,但面上並未表露,反而是一句話帶上了自己後方的清道夫們。
只是他不清楚,在賀曉天邁出一步時,所有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啪嗒!啪嗒!」
整個大廳內迴蕩着腳步聲,而賀大魔王亦是步入其中。
「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方宇這話怎麼聽,都透着一股心虛。
尤其是在一幫人聽到了,他尚未看見賀曉天。只是聽說到了方家的家門口,便扛着水晶棺跑路後。
「呵呵,你看看你身後。」
「休想轉移老夫的注意力,你為人有夠卑鄙的。」
雖然嘴上說着不要,可是身體卻很誠實。
只見方宇老祖迅速轉頭,不待他馬上回頭,整個人直接愣住了。
無他,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清道夫們,此時此刻已經退出老遠。
「我特麼」
心態崩的稀碎,說好的保護人民呢。
我方宇固然不是普通人,但好歹也是納稅人啊,並且兼職受害者。
不是說清道夫無懼死亡,一定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人民群眾前方呢!
關鍵時刻,咋一個個都跟我一樣慫呢?
眾人看着一臉糾結的方宇,清晰的感知到了對方傳達的情緒,皆是一臉尷尬。
我們不怕死,不代表願意去送死啊。
而且您老人家,最好還是先顧一下自己吧。
方宇亦是準確的捕捉到了清道夫們給他傳遞的信息,於是他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溫度,比先前高了不少。
他慢慢將頭顱轉回去,只見在他身前,站着一尊高大的身影。
二者身高差距不少,方宇需得仰望才能看清楚來人。
「嘿嘿,老小子還挺好騙。如果金總他們跟你一樣愚蠢,我怕是要成為首富。」賀曉天咧着大嘴,居高臨下俯視着方宇說道。
「咕咚!!」
這位方家老祖,咽了一口唾沫。
「我想咱們之間,可能有啥誤會。」
「小伙子,你告訴我為啥會聖一教的修煉法,我就承認我們兩個之間全是誤會如何?」賀曉天伸出右手,拍了拍方宇的老臉道。
羞辱,赤丨裸丨裸的羞辱。
「您在說什麼?我有些聽不懂。」現在除了裝傻,貌似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你這副模樣,一點也不像是白痴。」賀曉天搖了搖頭,隨後一指方宇後方其中一位清道夫隊員道。「你,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二傻子。」
「呵呵呵」
這人唄兒都不打,雙手就跟腦血栓一樣,白眼一翻流着口水站在原地傻笑。
若不是隊員,估計任誰看見了都會可憐一下,整個人就一傻子嘛。
「好了,完美。以後,想要裝傻學着點。」
方宇:「」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反抗又不能反抗,只能選擇被動接受。
「我呢,最近正在吃齋念佛。你就當行行好,別逼我動手成不?要知道,我可是很殘忍的。」賀曉天一本正經兒,拍着方宇的肩膀說道。
眾人聞言眼皮一抽,您老人家就是傳說中的帶善人?
可別特麼侮辱吃齋念佛這四個大字了。
「您在說什麼我」
話未說完賀曉天掄起右臂,啪的一聲給了方宇一個大嘴巴。
這一巴掌登時將其扇飛出去,一頭扎進了牆壁當中。
「不見棺材不落淚。」
賀曉天一邊說着話,一邊將方宇撂在地上的水晶棺單手拎了起來。
而後一步步向着水泥牆壁走去,待到近前手臂一掄。
「哐」
一群清道夫直嘬牙花子,場面實在是太殘忍了,我們都不忍心看啦。
然後一大幫子人,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現場唯有京都清道夫部長,站在原地五味雜陳。
方家老祖不能出事,起碼在他的地盤要活着,如若不然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只是看着賀曉天掄起水晶棺,不斷往方宇身上砸,他強行忍住了想要上前分開二人的心思。
這個時候上去,怕不是要跟着一起挨揍。
「嗚嗚嗚」
方宇卡在牆壁里,只能嗚咽而不能說話。
他貌似很着急,不斷掙扎着想要把自己腦袋從水泥牆裏薅出來。
可惜每一次快要成功的時候,都被賀曉天掄起的水晶棺給砸回去。
整個過程跟釘釘子一樣,清道夫們頭一次發現,原來大魔王也是有惡趣味的。
話說回來,這棟大廈的牆壁着實堅硬。
姓賀的砸了半天,愣是沒有轟碎。
當然其中亦是跟他沒有用力氣有關,真要使勁兒,一下就能敲碎整面牆壁。
二人來來回回,一個想要把頭拔出來,一個不斷砸進去。
直到最後方宇似乎是認命,不再繼續掙扎。反而是一副你愛咋地就咋地,我反抗一下算我輸的態度。
賀曉天見此撇了撇嘴,再也沒有了興致。單手攥住對方腳裸,一把薅了出來。
「轟隆!!」
隨後整面水泥牆,登時坍塌崩碎。
「想清楚沒?滿清十大酷刑了解一下?」
方宇看着賀曉天的目光,渾身猛的打了一個哆嗦,好像是被嚇到了。
「怕了?既然」
賀曉天話未說完,突然感覺到一道滿含惡意的目光,直挺挺的盯着他的後背。
隨後他立即聯想到了方宇之前,那驚恐的表情,以及輕微顫抖的身軀。
原來這廝並不是害怕所謂的酷刑,而是在懼怕自己身後不知名的玩意兒。
果斷轉頭望去,他倒要看看究竟何方妖孽,膽敢將主意打到他大魔王頭頂上。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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