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外面,景色有些單調,四處都種着矮小的米蘭,中間點綴着幾棵月季,還有幾棵不知名的、樹皮乾巴巴的、葉子快掉光的老果樹。
蘭花鎮地處邊緣地帶,環境較為乾旱,一年也就幾場雨、幾場雪,只能種植生命力較強、觀賞價值較弱的花卉。能經營到這番光景,園丁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是我見過的最丑的花園了。」葉陽清燕單手叉腰,評價道。
「人漂亮不就行了,花園漂亮有什麼用。」陳興笑着說道。
葉陽清燕下巴上揚,瞧了他一眼,嗔道,「我媽和我說,嘴巴越甜的男人越壞,讓我小心點兒~」
「是嗎?」陳興笑得更開心了,同時手部上移,想要摟住葉陽清燕的小腰。卻在這時,灌木對面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嚇得他手一哆嗦,縮了回去。
「操,你給小爺喝的是什麼!」
「馬尿嗎!」
「找死!」
一陣呵斥之後,「噗」的一聲悶響,然後陳興就看見一道人影噴着血線朝這邊飛來。
他急忙拉着葉陽清燕避開,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鼻溢血,呆望着天空,瞳孔逐漸渙散。從服飾上看,黑色馬甲、西褲、白色襯衣,正是宴會的服務生。
「真是個垃圾地方,連口像樣的酒都沒有……」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至近,一對三角眼出現在陳興的視線中。乖戾、兇狠,一看就讓人感到不舒服。
煬智勇走過來,黑袍老者背着手跟在後面。前者還不肯放過那服務生,徑直走到跟前,一腳猛踏在對方胸口上。
「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見,那服務生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看着眼前殘酷的一幕,陳興眉頭緊鎖,對這個惡少的反感已經無法掩飾了。為了避免被對方覺察,引起不必要的矛盾,他迅速轉過身,不讓對方看見他的表情,然後拉了拉葉陽清燕的手,低聲說道,「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葉陽清燕卻用力甩開他的手,聲音高亢地說道,「一個欺軟怕硬的矮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煬智勇立即望了過來,齜着牙,目光兇狠無比。
「你說什麼!」他惡狠狠地問道,像一頭遠古凶獸的幼崽。
「我說你,矮子,欺軟怕硬,煬家的廢物!」葉陽清燕厲聲說道,似乎也很不爽。
「別以為你們葉陽家的人我不敢殺!」煬智勇喝道,像一頭炸毛的野獸,渾身燃起一層火焰。
「就憑你,手下敗將,我姐夫一根指頭就打敗你了。」葉陽清燕不屑地說道,同時擺出架勢,體表浮現出一層藍光,盈盈如水,正是防禦性的靈能護甲。
「找死!」煬智勇爆喝一聲,揮拳而出,頓時熱風撲面,一道火龍洶湧而去。
「呔!」葉陽清燕發出脆亮的叱喝,旋身扭腰,一腳踢在火龍的脖子上。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爆發出徇爛的光芒,熱浪不斷向外翻湧,吹得人毛髮飛揚。
轉眼間,光華散去,火龍消失於空氣之中。
「雙龍出海!」一擊潰敗,煬智勇頭冒青筋,雙拳齊出,兩道火龍相互糾纏着,爭先恐後地沖向葉陽清燕。
後者神色一凝,連退兩步,做出防禦姿態。而就在這時,陳興一竄而出,擋在了她前面。
要是妹妹受了傷,姐姐肯定會和他急,所以他只能出手。
靈海之中,天空燃燒着,無數天火墜落下來,岩漿符文再次綻放異彩。那些天火仿佛受到了牽引,逐漸匯聚成一股,衝進符文之中。
「怎麼又是你!」煬智勇滿臉驚駭地看着隨意接下他絕招的年輕男人,整個人都僵住了。
火龍波是煬家的絕學,結合自身的力量和速度,打出一道火焰衝擊波,而雙龍出海更是絕學中的絕學,利用兩股熱流形成螺旋衝擊。卻沒想到,被對方輕鬆接下來。
卻不知道,炎魔的火焰親和,正是火龍波的克星。高溫不僅沒有燒傷陳興,反而被吸收進體內,成為能量的一部分。
吸收火焰時,陳興只感到靈池溢滿,原本堅固的邊緣似乎擴大了一點兒。與此同時,黑表的屏幕自動點亮,瑩綠色的信息條翻滾上來。
[恭喜你!你的屬性在長久的鍛煉中得到了提升,靈力+1]
[個人屬性更新……]
[力量20]
[敏捷28]
[體質12]
[靈力16]
[恭喜你!靈力已達二階水平,獲得「靈鬥士」稱號]
[提示,力量25,獲得「角鬥士」稱號,敏捷30,獲得「荒野斥候」稱號,體質25,獲得「荒野探險家」稱號]
面對煬智勇的疑問,陳興沒有回答,拉上葉陽清燕要走。
「殺了他!」眼看陳興要走,煬智勇面露猙獰,朝身後的老者吼道。
老者聞聲而動,袖袍一揮,露出形似枯槁的手,抓向陳興。五指如鈎,泛着金屬的光澤,指甲漆黑如墨,如同黑鐵一般。
一時間,陳興僵住了,頭皮刺痛無比,可身體卻像灌了鉛,無法挪動分毫。這就是大領主級和准精英的差距,連閃躲都做不到。
他眼睜睜地看着,烏青的手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仿佛凶獸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他的頭。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影從身邊掠過,擋在了前面。
「鏘!」
金屬的撞擊聲中,黑袍老者連退幾步,禿鷲般的雙眼緊盯着白袍老者。
「你什麼意思?」他問道,聲音就像指甲刮着玻璃,尖銳嘶啞,十分難聽。
「後輩的事情,我們沒必要插手吧?」三叔公背過雙手,淡淡地說道。
「那小子是你們家的後輩?」黑袍老者指着陳興說道。
「這位公子是我們家的貴客。」三叔公轉頭看了眼陳興,說道。
黑袍老者打量了陳興幾眼,袖袍向後一甩,冷哼一聲,拉着煬智勇離開了。
「謝謝三叔公。」陳興抱拳說道。
「小事一樁,你們玩吧。」說完三叔公就走了。
接下來,陳興完全沒了幽會的興致,一想到有雙眼睛一直盯着這裏,他就心裏發怵。即便哄得女孩子高興了,也做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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