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2616-6-3,am10:50
烏鴉墟,龍雀山大酒店。
復建的城市煥發出勃勃生機,新造的公路寬大筆直,路牌煥然一新,青翠的小草在路邊的縫隙中長出。一塊塊廣告牌重新豎起,商業的氣息開始重歸這座現代化大都市。
靠近碼頭的位置,一座全新的酒店拔地而起。霓虹燈勾勒出「龍雀山」三個大字。龍代表紅龍公國,雀代表河雀公國,山代表赤岩公國,寓意着三個公國友好通商,合作互利。
酒店的設計也十分用心,充分體現了通商之道。走進大堂,會發現劃分了三個區域,分別按照三個公國不同的風土人情進行裝飾。紅龍公國的古樸粗獷,河雀公國的簡約精緻,赤岩山脈的低調內斂。
酒店接待台的後方,不起眼的位置上掛着一塊盾形的銅製牌匾,上面刻着兩行西大陸語。
「iron sister」
「26chen」
上面顯示的是這家酒店的主人——鋼鐵姐妹團和陳二六先生。
陳興占股百分之十,參與了酒店設計,龍雀山的名稱就是他想出來的,花北斗聽完後立即拍板:「小伙子的想法很不錯!」然後就執行下去了。
從三岔河城回來,正好碰上酒店落成,陳興二話不說,直接佔據了頂層最豪華的套房。
這間套房佔據了三分之一的天台,擁有獨立泳池,蒸汽浴室和數百平方米的臥室。裝飾奢華,設備高檔,無論超大三維立體電視還是全智能廚房,都是最頂尖的配置。
一塵不染的檀木地板上灑着玫瑰花瓣,紅酒瓶和杯子隨意地擺着,長寬超過五米的純白棉被墊在地上,穿着短褲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得隨意而香甜。
「滴滴……」
黑表的提示音響起,陳興悠悠轉醒。
「主人,你交代的事情已經完成,雷光團得到了應有榮耀和獎勵。」黑表傳出機械合成的女聲。
聽到的索拉的匯報,陳興用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
「索拉,謝謝你!」陳興認真地說道。當日他躲在後方並沒有閒着,派好了幾撥人進行多角度錄製,於是才有了後續的事情。
「數據顯示,鐵諾已將大部分獎金下發,只留下很小的一部分用於後續發展,索拉猜測,這和你的初衷並不相符。」
「錢是他的,愛怎麼花都由得他,和我沒關係。」
陳興望着落地玻璃窗外波光盈盈的游泳池,沉默良久,嘆息道,「我對得起你了,從今往後,咱們各走各路,各不相干……」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在對自己說。
接着,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一轉頭,又睡起了回籠覺。睡得十分香甜,但凡睡過回籠覺的人都知道,那是多麼的美妙。直到中午時分,葉陽白柳過來叫他。
「小懶蟲,該起床了,太陽要曬屁股了。」葉陽白柳笑嘻嘻的,就像在哄小孩子。陳興很不爽地白了她一眼,懶洋洋地爬起來。
「花婆婆讓你過去坐坐,說有事情要跟你談。」葉陽白柳找來衣服,替陳興穿戴。原本這項工作是由見月蒼蓮做的,但主母在這裏,她不敢主動過來,免得引起什麼不愉快。
「跟那老太婆有什麼好談的,不就是趕我走嘛……」陳興沒好氣地說道。這段時間,花北斗暗示了他好幾次,說這裏是姐妹團的駐地,男人在這裏多有不便,影響不好。
其實他也想回蘭花鎮了,那邊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但是每次說要走,葉陽白柳又不高興,索性厚着臉皮當聽不懂花北斗的暗示,反正五星級大酒店住着還是很舒服的。
陳興軟綿綿地靠在葉陽白柳身上,享受着彈性十足的嬌軀,任由對方擺佈。只見葉陽白柳雙臂環繞,幫他穿上襯衣,然後一顆顆扣子扣上。
「褲子自己穿。」葉陽白柳把褲子扔給陳興。她個子太高,幫着穿褲子很不方便。
「你這家政婦的水平有待提高啊。」陳興很不滿意地說道。
葉陽白柳狠狠地剮了他一眼,「都幾歲的人了,還要幫忙穿褲子,要不要買紙尿布啊?要不要餵奶啊?」
「餵奶可以。」陳興瞄了眼葉陽白柳渾圓飽滿的胸部。那裏沉甸甸的,衣服仿佛快要被撐破了。他語氣十分認真,「紙尿布就算了,哥已經不用很多年了,就不麻煩你了。」
葉陽白柳咬着嘴唇,用力地推了他一下,嗔罵道,「沒個正經樣!」
陳興忽然來了興致,揪着話題不放,調侃道,「那你喜歡正經的還是不正經的?」
「當然是正經的。」葉陽白柳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看,我是不是很正經,坐懷不亂,手腳也沒亂動,你說是不是?」
葉陽白柳鄙夷地看了陳興一眼,沒有接話。因為她知道對方的套路,如果承認他正經,那就是喜歡他,如果不承認他正經,那他就要動手動腳,反正無論她怎麼回答,最終吃虧的都是她。
片刻之後,陳興穿好衣服,隨葉陽白柳離開酒店,來到北橋團的駐地。
左手位面的開發已經接近尾聲,北橋鎮沒什麼價值了,往後就是個過客的落腳地,靠點兒旅費支撐運作,所以花北斗把重心挪到了烏鴉墟。
走進臨時搭建的聖堂,鋼板構造的牆上嵌着大顆柳釘,每隔數米掛着一面帶着鋼鐵姐妹徽章的十字旗。
鋼鐵姐妹源自聖光教會,其前身是大災變時期聖光教會組建的戰鬥修女團,在核冬天時期因利益糾紛宣佈獨立,成為獨立教派。很多教義和裝飾都和聖光教會相似。
聖光教會又稱「光明教會」,信仰「多元宇宙唯一的真神」,總部在西大陸聖光教廷,與新禪宗、無上神教三足鼎立。聖光教會歷史悠久,除鋼鐵姐妹外,跟許多組織都有藕斷絲連的關係,比如白銀騎士公會、獵魔人公會等等。
「來了啊,坐。」
花北斗用煙杆子敲了敲旁邊的座位,招呼陳興坐下。葉陽白柳在對面落座,與項彩蝶並排。項彩蝶直勾勾地盯着陳興,臉上似笑非笑,看得陳興心裏發毛。這女人就是大膽潑辣,半點兒鋼鐵姐妹的矜持都沒有,活脫脫就是個女流氓。
「陳小友,你來這裏快有一個月了吧?」花北斗抽了口煙,慢悠悠地問道。
來了……
陳興心裏暗念。這段時間來,這樣的問話已經有好幾次了,不外乎就是提醒他趕緊回去了。
「差不多。」陳興回答道。
「住得還算習慣嗎?」花北斗又問道。
「五星級酒店,哪能不習慣啊。」陳興回答。
花北斗歪着脖子,瞥了陳興一眼,就像在看一個反應遲鈍的傻子,表情十分不爽。
對面的項彩蝶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飽滿起伏不斷。葉陽白柳則盯着天花板,裝着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
「陳小友啊,這邊的復建也差不多了,該分的股份也分了,再怎麼說你也是一鎮之長,守護一方黎民,造福一方水土。你領地那邊要是有什麼事呢,儘管回去忙,這邊不礙事兒……」
花北斗語重心長地勸說,一副替陳興着想的樣子。
陳興心說,我也想走啊,是你那寶貝徒弟不讓走啊。他也想回蘭花鎮做他的土皇帝,現在幾個女僕連靠近他五米範圍都不敢,生怕引起女主人的誤會,什麼捶肩推背就更別提了。
他現在就是塊夾心餅乾,花北斗趕他走,葉陽白柳不讓走,還說他要是敢走,新賬舊賬一併算。新賬是什麼他不知道,舊賬估計就是龍石鎮小旅館的陳谷爛芝麻。但他也認了,黃花大閨女第一次出來闖蕩江湖就慘遭不幸,當時的痛苦和絕望他能理解。
寶貝徒弟不能罵,授業恩師不能違,雙方都不正面交鋒,壓力全在他這裏。
「這事兒怎麼說呢……」陳興打起了太極,「回去呢,也行,不回去呢,也行……」
從到這裏來開始,他就沒有正面回答過問題。
「噗嗤……」項彩蝶忍俊不禁,口水都噴出來了,連忙解釋道,「我岔氣了,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
花北斗瞪了大徒弟一眼,轉頭看向葉陽白柳。她幾十年的老江湖自然能看得出問題癥結所在,解鈴換需系鈴人,只有說服小徒弟才能解決問題。
「白柳啊,人家陳小友不是遊手好閒公子哥,也不是無業游民,人家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追求,你不能成天拉着人家陪你玩過家家,而且團里的事情也不少,需要你和彩蝶親力親為,白柳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是花北斗第一次正面提出,葉陽白柳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頷首應道:「花婆婆說得是。」
陳興心裏歡騰,終於自由了!正準備說幾句感謝照顧的場面話,然後收拾行裝回蘭花鎮,一個鋼鐵姐妹忽然跑進來。
「千燭大廳使者在門外等候,求見葉陽副團長!」
葉陽白柳、花北斗和項彩蝶三人同時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陳興卻是心頭一跳。千燭大廳,不就是阿麗雅的宮殿嗎?擁有上一世記憶的他比其他人更早知道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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